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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生

第二章 初生

*e:“看,小家伙出来了!”

歌声仍在继续,只是唱歌的是一个人,而说话的好像是另一些人。

“娜瑞卡,不要分心。”

“好的姐姐……嘶?”

这会儿她们说的就是我所知的语言了。但是,心里知道一种语言怎么说,和亲耳听到有人在说这种语言带给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那种流畅而轻柔的发音超过地球上尽数的语言,至少我从未听过比它更悦耳的。

但是,最后一声倒吸一口气是什么意思?

我感到自己被水包裹着,肉壁几乎快要全部解体完毕了,我的身体下意识地不受控制地颤动,明明水温跟之前差不多一样,却还是让我感受到了一阵冷意。

在水里睁开眼其实是一件并不怎么好受的事情,但是我却并未感觉到有多么难受,直到自己双眼自然舒展开来,也没有什么不适。

我本来是渴望呼吸的,但是此时此刻的我同周围的水一样漂浮在了空中,于是一吸气就是吸水,从口中灌进来。

意外的是,除了刚开始耗费了我很多精力的呛水的咳嗽之外,接下来我再次喝入口中的水变得甘甜而可口,使我下意识地…多来了两口。

当水下肚的时候,我似乎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涌出来一些气力。

这……是可以喝的吗?

我觉得应该是可以喝的,不然我怎么呼吸?

不对,我之前在里边不是不需要呼吸吗?

我转过头,想看看歌声和人声的来源。

听声音,她们约莫在跟我差不多齐平的高度。

我看见鳞次栉比,状似白桦的青葱树木错综林立。而她们轻巧地站在近处的树的枝桠上,其中一个人非常小,看起来才有七八岁,头上扎着双马尾,身上穿着蓝色的连衣裙,她的右眼好像正闪着淡淡的如火一般浮动着的微光,她的一只手向前抬起,掌心上面浮动着水球,水球连出一条细而长的水流,连接到自己这一边。还有一白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模样,她的手上拿着精致而细长的…权杖。还有那个白连衣裙,是唱歌的人,同样是少女,两只手放在胸前作祷告状。

她们三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都有着一双斜着,略微向上的尖耳朵。

而自己,则在另一颗树的枝干上。这棵树参天的大,至少从这里看不到树的顶端,枝桠叶丛遮盖,只能从缝隙里窥见望不到顶的高耸。

另外,她们怎么都愣着呢?好像都在呆愣地盯着我,而且……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我看见那个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呆滞得甚至忘记了唱歌。

“愿……生灵之树常青。”

随着白袍闭上眼,她的右手先是放在额头上食指轻点,后又移到心脏处再轻轻点一下。

“愿生灵之树常青。”

“愿生灵之树常青。”

尔后剩下的两个人也做了同一个动作。

这是……祈语?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们的语气这么凝重呢?

“……娜瑞卡,你快先带她去禊纚……我和普薇尔去找长老。”

“好的姐姐!”

禊……纚?

我听到这词的一瞬之间忽然就懵了。甚至不知道那所谓的禊纚是个地名还是动词。

然而对于一个初生种来说,最先应该做的是什么?需要先保证其生命活动正常进行,然后要尽量放在安全的地方,以保证以后的生命活动正常进行。

或者说,做点什么来自于文化的接生时的传统习俗。

比如在印度部分地区会在新生儿的嘴唇上抹蜂蜜,在婴儿耳边低语神明的名字三次。

我对于所谓“禊纚”这个词背后的意义更偏向于后者,毕竟她们刚才都还念叨着“生命之树常青”嘛,不能不说多少带点宗教色彩。

姑且把那句祈语当作是庆生吧。

下意识地望向白袍的方向,却不巧正好与她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从中……能读出某种惊惧的意味。

是在害怕什么?自己吗?

即便是这样,那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对于同一个种族的生物来说,初生种应该是应该被爱护的存在才是,怎么可能会加害于一个刚出生的同类呢?

这么想来,我便安心了一些,从种群的角度上来说,她们根本就不可能会在生命层面上对自己不利。即便是害怕自己,要么是我的长相夸张点,要么就是,我的长相真的非常夸张。

当然,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实际上异世界不确定性仍然是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比如说,生下来的我其实是一个灾厄之子,生来就有厄运附身,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恐怖的灾难?

我还是刻意地没有考虑这一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因为那种情况的自己将毫无一切生还的可能,只会被当作异端处理掉。

那个叫娜瑞卡的,蓝色衣裙的小女孩,看起来才七八岁,从枝桠上轻轻跳过来,两只小手略有些艰难地把我从水里面抱起。

她的手是湿的,不是刚洗过手的那种湿润,而像是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水膜一样,连阳光照耀下来都要在她的手上倒影出模糊的亮光。

她两只手抱着我,在树枝上轻轻一跃,这个高度到地面足有数十米,却几乎听不到她落地时的响声。

落地的过程是先由静止加速后减速的过程,如果忽略空气阻力,一是根本不符合自由落体运动的规律,二是她自由加速的过程似乎有些太快了。依此,我可以大胆猜测出两个可能性——

第一,这个星球不是地球,而且它的重力加速度很显然要大于地球的重力加速度。

第二,这个家伙除了会控制水之外,还能通过控制空气流动或其他特殊的东西来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

我被放在草地上。

此时的我才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外界,触觉所及之处都是绿茵草,它们拥簇在一起划过皮肤。这片草地看起来极茂盛,随处开着极具日暮气息的枯黄花朵,遍布着红艳野花。传进我耳朵里的不仅仅是叽喳鸟叫成群与昆虫,还有这看似生机勃勃下的森林中无数隐蔽泉眼涌出陌生溪流时的汩汩水声。

地下水?

土地很软,很潮湿,是我身上滴下来的水,仍在不断滑落,浸湿了些许草。

我不受控制地颤抖,最大的感受不是舒适,而是,好冷,冷得让人想骂上几句传统汉语。

我闭上眼,防止水滴流进眼眶,咳了几次才将胸腔里的最后几滴水挤出来,艰难地呼上一口气,是晨露香,满是植物的芳香味。

气味分子,是信息。

气味是植物之间传递信息的方式之一,闻到时,我脑子里浮现出讯号——

它们的养分不足。

这竟然让我的情绪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自己以前的共情能力,应该没有这么强吧?

我尝试站起来,得先是手脚并用把自己上半身撑起来,但是对于一个刚出生孩子来说何其困难。

“我将归彼……”

不知道另一边的女孩干了些什么,在那长着绿茵草红黄花的地面之上,忽地逐渐渗出来一些流水,它们顺着某种规律浮动,逐渐升起,一圈一圈重叠起来,把我和娜瑞卡围在了圈内。

“归彼,原初之地。”

然后,就在下一刻,那也正是当她念完的那一刻,她迅速把我从地上抱起来,还未等我来得及反应——一切竟都已然变了样。

一切竟都变了样。

由于我是完完全全被强行提起来的,所以脸还朝着下。

我看到娜瑞卡的脚,穿在神似屐鞋的木质丝带鞋上。

我看到地面,晶亮的白石,不知道是什么石头。

我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先是一阵只持续了一瞬的眩晕,尔后一阵眼花缭乱的色彩变换……

没有征兆,没有风声,更没有什么间隔,就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

我抬起头,望向四周。

看起来像是个高大巨塔的内部大厅,零稀的灰白色石柱向上突起,连接到横向穿过大堂的另一些石柱,遮盖了一小部分视野。空气中缭绕着雾气,是那些水池,在雾的朦胧之间看起来似乎平静的水面,它那升腾的雾气又给人一种水里正在翻涌的感觉。有白色的丝绸从极上方垂落下来吊着,看起来轻薄而又顺滑。

就像在梦里一样,塔的外壁留有着的空窗,阳光从中打进来。笼罩在这片梦幻之地中的的空气也似乎与森林里的不同。

这里……就是她们口中的“原初之地”?

“娜瑞卡!你来……了?”

我扭头看向声源处,一个刚刚被我忽略的人,一个已然愣住的女人,她穿着的蓬袍白衣略显高挑,停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的目光移开,这里算不上空旷,但也很大,附近都是些冒着热气的水池,和一些看不太清除的壁画,壁画上粗略看来,似乎记录着什么,有神似巨龙的生物,有人,有庞大而臃肿的巨兽,看起来尽是一些怪奇。

“娜……娜瑞卡,她…就是……新的伙伴?”

娜瑞卡重重地点了点头。

然后是几秒钟的沉默,我听到女人深吸气的声音。

“我…得去检查一下生灵树的情况。前些年教予你禊纚,你知道怎么做的吧?”

“我知道!姐姐和普瑞尔已经去找长老了。”

娜瑞卡回答。她看起来有些犹豫,又继续道:

“……维娅姐,人类真的会来吗?”

“……”

那个被唤作维娅的女人又是一阵沉默,但没有持续太久:

“我们会没事的。敌人听到四季残响,吾等将为佑。”

“敌人听到四季残响,吾等将为佑。”

娜瑞卡由于抱着我,没能做出像维娅一样的动作。

她们祈愿时似乎都有一个标准的手势,右手食指在额头上轻轻一点,尔后放到心脏前。

我的目光延伸,继续看向壁画。

壁画很大,它延伸到我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我的身后,我的身后的娜瑞卡的身后。

我挣扎了一下,却没能挣脱开这小女孩的手。

“我将去往……”

维娅大张她的两只手,我的注意力又一下转移,这次我看清了她们“瞬间传送”的全程。

维娅的手轻轻一抬,附近的水池竟然都如同被吹动起来,按照着某种规则的律动,先是以维娅为圆心,附近有水的地方都要出现水波,一波一波地扩散开来。然后是浪,微小的水浪开始掀起来,平滑而整齐,可以清晰地看清水浪的形状涌动着。

很快,浪涛越来越大,直到它升起来,从水面之上旋转着向上,是一圈完美的圆,就连没有水池的地面也要渗出水来,连成一圈,水膜很厚,流得竟有湍急的意味。

很快,水圈遮盖住了维娅的身形,透过水膜,她的身影模糊难辨,变形扭曲。

“去往,万灵之源。”

下一刻,所有的一切忽地收缩,水膜收缩,水池被反激出来水花,维娅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模糊之中。

这……还是科学能解释的吗?

“吓一跳吧?小家伙。”

“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也惊讶了好久。”

娜瑞卡说着把我放下,在附近的浅水池,我的脚浸入水中,是热水,或许是温泉。

好冷。

“很冷吧?我先去拿衣服。”

我仔细观察着壁画,上面记载着那棵孕育自己的巨树,一个女孩同样在果实里孕育出生,但她的头发没有自己的长,我现在的头发长到需要在坐下时抚开,以免自己坐到头发上。

每一个刚出生的果实人的头发都是不一样的吗?颜色,长度?

壁画上记录得模糊不清,只能大致看出女孩杀了巨龙一样的生物,然后一个人占领了那片巨树所在的森林。

沿着壁画延伸的方向,我看向了方才因为在娜瑞卡身后所以没能看到的景象。

那是,如同神话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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