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船远离了码头,浩浩荡荡的行驶在无尽的大洋上,船头划破碧蓝的海洋,激起了白色的滚滚浪花,在海平面上留下了一条宽大的水带,像是彗星的尾巴一般标志着它的航记。
风吹打在圆形的窗口,发出鬼怪般呼呼的声音,像是海中巨兽低吟一般。然而,在船舱的恩德和库兹尼尔两人倒在床上,像是喝醉酒一般。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两人的眼睛像漩涡一样,双手都死死抓着被子,脸色发青。
哎呀,看来是晕船了。
因为在犬种的亚人中,犬的听觉、嗅觉都比人类灵敏,对环境声音、气味等不良刺激反应更大,所以千帆船的晃动和海水的声音,都让两人头晕目眩。
“哎呀,这样下去可就糟糕了,可是我们得到明天中午才能抵达目的地哦?”库兹尼尔半睁着眼说,她的晕船没有像恩德那样严重。
“嗯……”
恩德已经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了,她只希望快一点抵达目的地,踩在踏踏实实的陆地上,在船上对她简直来说就是煎熬。
“嘛,反正你以后也会渐渐习惯的,毕竟是旅行嘛,肯定不止这一次坐船的。”库兹尼尔拍了拍的恩德背说到。
“唔——”恩德发出了极不情愿的声音,显然已经对这一次晕船刻骨铭心了。
“好啦好啦,话说咱们的午餐也差不多该送来了,”库兹尼尔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还顺便带上了帽子。“吃一顿饭应该会好一点。”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不出所料,门被敲响了。
库兹尼尔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先是打开了一个小缝,看清楚是船上的水手后,才把门打开一半。
那水手向库兹尼尔笑了笑,将一袋塑料盒子递给了库兹尼尔,说到:“小姐,这是你们的午饭。”
库兹尼尔将袋子拿过来后就把门给关上了,那水手站在外面冷笑了一声,便向走廊外走去,恰好在拐角碰上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哦~船长,我已经把午饭送给她们了。”水手说到。
“干得好,必须得让那些亚人吃一点苦头。”船长下压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用锐利的眼神看向了库兹尼尔的房间。
“可是,船长,你怎么断定她们是亚人?”
“多留意下上船的人,刚才我在查看房间的时候看见了她们其中一个人的帽子掉了下来,我可是非常清楚的看到,那是两只白色的狼耳。”船长靠近水手小声的说,说完后拍了拍水手的肩,便离开了。
……
房间中,库兹尼尔将拿进来的饭盒从窗口扔了出去,恩德刚从床上起来便被她的这个行为吓的愣了一下。
“唉?!师傅,为什么要把咱们的午饭扔掉?”恩德瞪大了两只眼睛,不解的问。
库兹尼尔点了点自己的鼻子,说:“刚才在拿饭盒的时候我就闻到了,里面装的应该是死了一个多月的老鼠和一些做菜剩余的边角料,如果你要吃的话,我倒不是不可以把它们再从海里面捞上来。”
“啊,是这样吗?那还是不必了,话说回来我们不是已经伪装好了吗,究竟怎么回事?”恩德歪着脑袋问。
只见库兹尼尔走向恩德,一把捏住她的脸,生气的说:“肯定是你帽子掉的时候被发现了,笨蛋徒弟,现在他们肯定都知道我们是亚人了,不过幸好我们没有在半途中被丢到海里面。”
“哎,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了,嘛,我倒也是体验过一次。”
超级不得了啊,这个人。
恩德如此想到
“不过我倒也是有想过这种突发事情啦,所以在上船的时候我还买了一些蛋糕过来,姑且应该能撑过今天,到了明天中午我们再上岸大吃一顿吧。”库兹尼尔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用袋子装的几块小糕点,笑嘻嘻的说。
“哦哦~这一点你还想的蛮周全的嘛。”恩德伸出了手。
“啊?笨蛋徒弟,我可没有说要给你吃哦,”库兹尼尔将糕点拿远了一点,但表情非常的温和,怎么看都像一个笨蛋。“如果你说,求求你了,我还可以给你哦~”
“什么嘛,就比我大几岁,怎么还装起长辈来了,给我!”恩德伸出手去拿,而靠的越近,库兹尼尔把糕点拿的越远。
“嘿嘿,恩德还是太矮了。”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了一起,但由于身高差距,恩德始终够不到库兹尼尔,左手上的一袋糕点。
恩德面目通红,垫起脚来却还是有一些距离,可正当她的注意力在库兹尼尔左手上的糕点时,库兹尼尔用右手将一块糕点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唔——”
恩德像是待机一样,停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而库兹尼尔将那一袋糕点放在她的头上,就转身躺回床上了。
“笨蛋吃货,那些糕点就给你吃了。”库兹尼尔伸了一个懒腰,说到。
这一举动让恩德有些吃惊,她返回去问库兹尼尔:“诶,你不吃吗?”
“不用啦,师傅我可是比你大四岁哦,不论是体质还是智力上面都比你强大太多啦~那些糕点你还是自己吃掉吧。”
虽然说体质确实是比恩德强大一点,但感觉智力两人倒是都不怎么样?
怎么回事啊?师傅感觉跟刚才都判若两人,什么啊,刚才只是在是耍我吗?
恩德如此想到
不过也不能浪费了人家的好心,恩德便吃一个糕点问一声地将所有糕点全部吃完了,而库兹尼尔也只是躺在床上看着她吃。
“结束了?”
“嗯,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全部给我了。”恩德的脸上有一些难以置信,虽然只有四个,但对于她的食量来说已经很饱了。
“那么接下来——”库兹尼尔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正方形的盒子,非常的扁,刚拿出来就香气四溢。
“唉?师傅,这是?”恩德指着那个盒子问。
库兹尼尔冷冷的笑了一声,随后非常有仪式感的打开了这个盒子,用很大声的声音说:“锵锵——披萨来啦!”
“唉???”
“没错,刚才的计划是让笨蛋吃货吃饱,然后独占披萨哒!”库兹尼尔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恩德说,看起来非常自豪。
“什…”你觉得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看着眼前十分有食欲的披萨,但是自己已经被干燥的糕点给填饱了肚子。
难以置信,这个家伙用这么卑鄙的手法。
“哼,我不管你了,我要睡觉了。”恩德赌气的背着库兹尼尔躺了下来。
“哼哼,我可不吃小孩子这套哟~”库兹尼尔拿出一块披萨吃了起来,却又用另一只手将盒子合上了。
嚼嚼嚼~
吃完一块披萨后,库兹尼尔大概用十分钟,而恩德已经睡着了。她看看恩德的睡颜,轻轻的笑着说:“剩下的就留给笨蛋徒弟好了,谁叫我是这么温柔的骑士呢~”
……
晚上,窗外,本浙淅沥沥的小雨转到了狂风暴雨,房间内的灯关着,所以非常的昏暗,但海浪让千帆船剧烈的摇晃还是惊醒了恩德。
“嗯……?”恩德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室内漆黑一片,左侧的床头柜上放着只吃了十分之一的披萨,天花板的吊灯还在摇晃。
窗外电闪雷鸣,恩德不知道睡了多久,已经有些饿了,便把床头柜上的披萨吃了几块,在过程中,还看到抱着自己腰睡的醉生梦死的库兹尼尔,嘴角还流着口水。
“哼哼~”恩德笑着点了点一脸傻样的库兹尼尔,在睡着后倒像是一个小一点的后辈呢?
“嗯……?”库兹尼尔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这点两人倒是很同步,她先是看了看坐着的恩德,然后看了看自己。
“口水流岀来了哟,师傅。”恩德用手帕将库兹尼尔嘴边的口水擦去,库兹尼尔反应过来时毛发都炸了起来,一滚滚到了床下。
咚——
“唉——太奇怪了!怎么一睡醒就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库兹尼尔半坐起来,面目通红,连动作都有些奇怪。
一睡醒发什么病啊,这个家伙……
恩德如此想到
“等等,怎么搞得我像后辈一样?难道……连我的睡颜也一览无余了吗??”库兹尼尔激动的站了起来。
“嗯,看到了哦,你像这样抱着我,然后一脸痴汉样的说:‘啊,我最喜欢恩德了。’,以上,就是你睡觉的样子。”恩德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拥抱姿势,如此说到,当然,后面是编的。
“唉???真的吗?不过我才不会那样!”
“啊,真的哦,确确实实。”恩德即答到,表情很认真。
“才不是,谁会喜欢笨蛋徒弟啊?”库兹尼尔盘起手,撇开了视线。
“可是,你不是留着那一大块披萨给我吃吗?”恩德指着披萨说,看着库兹尼尔因为无法解释所以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偶尔整蛊一下师傅,还是蛮开心的嘛,不过也差不多该告诉她真相了。
“啊……啊……”库兹尼尔双手垂下低吟着,耳朵都垂了下去。
这个行尸走肉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为了证明清白,我只能以死明志了——”库兹尼尔像是用魔法一般,从右手召唤了一根长棍,与自己的那一根有一点像,不过有一些地方经过改造,还是稍稍有点不一样。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恩德连忙解释道。
但是库兹尼尔却并没有放下棍子,而是将它向门甩了岀去,棍子一下插到了门上,她问:“谁在那里?”
狼种亚人的听觉和嗅觉可不是吃素的,门外的人见到这个状况,便马上跑走了。
“唉,谁啊?”才反应过来的恩德问到,但库兹尼尔也耸了耸肩,便戴上帽子走出去。
打开门,库兹尼尔便趴在地上。
嗅嗅——
恩德下了床,来到了库兹尼尔的背后,问:“闻出来是谁了吗?”
“今天早上送饭的那个水手,果然是被盯上了吗?”库兹尼尔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正当两个人思考之时,船突然剧烈的晃动一下,两个人瞬间倒在了一起。
呯——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响起,传来声音的是别的旅客。
“怪……怪物啊!!!”
甲板上也传来了声音,随后,似乎在走廊左侧的旅客全都跑了出来,他们个个都惊慌失措的。
库兹尼尔站了起来,来到走廊随便抓住了一个人问:“发生什么了?”
那人恐慌的说:“海怪……是……是海怪!”
“海怪?”正当库兹尼尔疑惑的时候,恩德跑进一间左侧的房间,透过窗户看去,窗外乌压压一片,巨浪拍打在船的右旋,正当恩德凑到窗户上去看时,一只巨大的眼睛占满了窗户。
“哇啊啊啊——”恩德被吓到坐在地上。
那海怪,用几只触手抓住了船体,整个船被一百八十度举了起来,恩德被重重摔在了天花板。
这时,库兹尼尔马上冲了出去,船外传来了库兹尼尔的喊声:“你这家伙,你的对手在这。”一声巨响,船体又翻了回来。
呯——
随着千帆船落向海面,海面上掀起了十米的巨浪,恩德马上又爬起来看下窗外,只见库兹尼尔一个人站在海怪的前面的水上,面对庞然大物,她面不改色。
海怪愤怒的咆哮着,一下子海平面突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八只90多米长的触手从海底钻了出来,原来刚刚浮出水面的仅仅是海怪的冰山一角,而水面下还有更大的身体,但那庞大的八只触手就足够让人背脊发凉。
只见库兹尼尔转起了手中漆黑而奇怪的的棍子,当第一只触手向库兹尼尔袭来的时候,棍子一端的横面突然伸出了一个大约有长170厘米的弯刀,原来,库兹尼尔手中的是一把战镰。
一阵白光闪过,库兹尼尔像起舞一般挥舞着战镰向触手砍去,一瞬间,九十米的触手被砍掉了一半掉了下来,巨大的鲜血喷出,把海都染成了红色。
呯——
触手落地,巨大的血浪涌了过来,将千帆船推走了几十米之远,那海怪发出了痛苦的惨叫,便沉入海下了。
“切,逃跑了吗?”库兹尼尔向下一看,并没有追上去,只留下了一摊血海,和海怪的惨叫。
库兹尼尔收回的镰刀,回到了千帆船上,乘客们都纷纷跑了上来,跪下来感谢救命恩人,有的人递上金钱,有的人递上宝珠,但都被库兹尼尔给谢拒了。
“无论如何,请让我们报答你!!!”
“那各位好好回去就得了,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亚人没有恶意。”
众人们互相看了看,但也勉强答应了这个要求,便各各陆续回去了。
这时,库兹尼尔无意中看到了躲在门后的水手,是今天中午送饭的那个,她伸出手,指着那个水手:“你,给我过来。”
那水手听见后,就乖乖的过来了,他的眼神一直在向下看,像似在躲避什么一样。
库兹尼尔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让他直视着自己,冰冷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意:“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吧。”
水手慌张的挣扎着,急忙的说:“是……是船长让我这么做的!”
库兹尼尔对他笑了笑,表情又变得温和,便放手了,这时,恩德从船舱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库兹尼尔。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库兹尼尔摇摇头,抬着头看着上方,恩德看了上去,那是一个带着航海帽的老人,面部沧桑,头发发白,这个人便是船长。
“我们正打算找你算帐呢!”库兹尼尔指着他,老人慢慢走了下来,他摘下帽子,向库兹尼尔和恩德深深鞠了一个躬。
“抱歉,我年轻的小姐们,请原谅我的无知,因为我和亚人有过很大的怨仇,所以才让我的船员将那样糟糕的午餐送给你们,且还命令他到你们的房门前偷听你们讲话。”
这是有多大的怨恨啊?
“哦?那是发生了什么吗。”库兹尼尔问到。
船长将自己的左手露出来,那是一用木头做的假肢:“六十年前,我的左手就是被亚人咬断了,在那一场灾难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所以说我十分痛恨亚人,但是,今天你的出手相救让我改变了对亚人的看法,所以,我真的非常抱歉,我错怪你们了。”
库兹尼尔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她拍了拍船长的肩,说:“算了,船长先生,如果要让我们原谅你的话,就请将这一次运客获得的钱全部给我吧!”
唉?这个家伙眼里只有钱吗?不过我倒是不讨厌的说。
恩德如此想到。
“我非常的愿意用它来解除我们之间的误解,且请让我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年轻的小姐。”说着边让水手拿来了一大袋钱,库兹尼尔收下钱后便笑嘻嘻的带着恩德走了。
……
房间里,库兹尼尔抱着那一大袋金币,一脸痴笑的躺在床上。
“喂,师傅,你是和金币小姐还是和我睡啊?”恩德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双手叉腰,且生气的摇了摇尾巴。
库兹尼尔笑了笑,将金币放在了床底下。
“嘻嘻,当然是和笨蛋徒弟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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