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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麻木的开端

第一章:麻木的开端

【啪塔——啪塔——】

迈动脚步在昏暗的洞穴中,艾蕾娜提着一盏孤灯往阔别许久的家中赶去。

灯笼内部用作照明的魔法石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只能浅浅照亮前方几步的路,甚至不如艾雷娜那玖红色的眼眸明亮。

或许少女的居所不应该处于地下,也不应该穿着礼服孤身深入到这种地方,阴影深处潜伏着无数的怪物,发出令人窒息的低吼。

可能是行走了太久的原因,艾蕾娜的步伐失去了先前的沉稳,裙角被地上小小凸起的石头给钩中,身体顿时踉跄了一下。

“唔——”

艾蕾娜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默默的将夹在腋下的魔法书放到身体另一侧,弯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裙子,顺便调整高跟鞋的角度。

虽然说她的家就在这片阴影深处,但还是有相当多的魔物盘踞在其中的,其中甚至有能够轻松毁灭一座城镇的“领主级”魔物,艾蕾娜在这里就当做在家中一样随便的话,恐怕下一秒,就会死于非命。

【吼——】

躲藏在墙壁缝隙中的黑色怪物窥探着艾蕾娜,尽管对方的小小的身体连塞牙缝都不够,但饥饿许久的它无法忍受食物在面前不断晃悠的欲望。

没有脑子的生物果然只会追求生物本能的欲望,它丝毫不理解为什么其他魔物都要离这位少女远远的原因,只在乎用她的血肉填饱肚子的快感。

黑色的怪物悄无声息的在墙壁裂缝中移动着,最终它找到了一个最佳的角度。

潜伏的无声无息,只待破壁而出,便可取走少女的性命。

【轰——!】

流水般没有形体的身躯轻而易举的摧毁了岩石,猛的从旁飞扑而出,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将艾蕾娜身体整个吞噬殆尽。

然而——

“■■■■”

怪物的身体骤然消失。

艾蕾娜仅仅是颤动了几下嘴唇,没有任何声响,正如同怪物捕食前夕那般寂静将它抹除。

随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艾蕾娜抓住提灯,继续往回家的路上赶着。

潜伏在阴影中的怪物随着少女的到来,逐渐褪去了自己的身影,作为智慧的魔物,它们绝对不会反抗这位颠覆世界的魔女。

给予万物死寂,日落的明天,魔法全知者——寂之魔女,艾蕾娜。

艾蕾娜不知道自己离家还有多远的路程,沉睡了太久,她只知道自己的家在何方,却不知其中的路途。

这样的感觉倒也是习惯了,所有的魔女都是无根浮萍,在这片大陆之中建好独属于自己的庇护所,是她们最为关注的事情。

没有人想无家可归,不管是普通人,魔女,甚至是魔物也不想。

而艾蕾娜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位于王国数百公里郊外的“死亡魔窟”,错综复杂,魔物盘踞,更是有魔女出没的传闻。只有最高等级的冒险者才能组队前往的极危之地。

把家建在这种地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可能的避免被人打扰。

为了不让任何的欲望指染记载一切魔法学识的图书之馆——“黄昏”。

里面有着艾蕾娜全部的学识,足够让任何魔法师疯狂的书籍,窥探一二便是无上荣幸。魔女的权能理应如此,但即使对魔法无所不知的她,也有独属于她的烦恼。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男儿身。

无论怎样穷其时间研究魔法,哪怕是从魔之药女塔拉娜克手中交易的药剂,再加上她倾齐所有魔力铸造的魔法阵,都无法成功回到以前的性别。

魔女的权能阻止艾蕾娜变回曾经的男性身份。

没有办法,既然身为魔女,就必须理所当然的接受女性以及不老不死的这份存在,绝对不会有任何例外。

艾蕾娜与这份女性的权能斗争了不知多少个春夏秋冬,终于处于麻木的边缘。

我还能付出什么代价?能献给魔法的,全部都给它们了,只要,只要能够变回男性的身份……不管是怎样的代价,她都愿意用双手奉上。

艾蕾娜无法停下思考,她被困在魔法的无光之地太久了,这次从沉睡中恢复过来,难道还要研究上无法计算的日月吗?

穷其所有时间研究魔法,在这死亡之地建立起了魔女的禁书库,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还有什么……可以……给魔法的……

【啪塔】

脚步踏在积水的岩石上,摇曳的火焰散发着微弱又迷茫的光芒,勉强探清前行的路段。

只知道方向,但是却看不清前方,守护着那渺小微落的希望火焰正如艾蕾娜与女性身份的斗志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秒熄灭。

“好累,还没到家吗。”

平静的声音回荡在洞穴间,艾蕾娜提起灯火,玫红色的眼瞳中流露出无神的色彩。

借此——看清了她的全貌。

那是个相当美丽的少女。

白色的头发编成三股,分别从脸颊两侧垂落至胸口,眼眸透露着十足的知性,柔和的面貌散发着另类的冷漠,与身上高贵的气息形成了截然不同风格,绽放出危险的魅力。

身高约一米六,黑色的礼服似乎由魔法编织,反射着淡淡的神秘光芒,仿佛强调着她的立场。尽管装饰相当的简约,但依旧能够留下深刻的印象。

往左,往右?

睡得太久记忆有些模糊,艾蕾娜晃动着脑袋,做出抉择总是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啊……男左女右,我走左边吧。”

身体虽然是女性,但是精神意义上自己还是个男性。

但是,这份意芯在以四季为单位时间中被磨灭成齑粉,仅仅留下我以前是男性这样的思想。

“等一下,似乎有怪物的怒吼声。”

艾蕾娜停住脚步,伸直手臂将提灯送往前方。

“还混杂着惨叫,呐喊,哭声。”

“啊啊,没想到还真的有冒险队来到这种偏远的地方呀,还真是奇怪呢,注重收益的话也不会选择这里才对。除非是讨伐头目,或者是为了某些特殊的目的。”

也许觉得自己话有些多,艾蕾娜抿紧了嘴巴,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这份漫不经心的态度配上另一头是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还真是让人感觉诧异,这种时候应该全力奔跑着敢去救援,或者是找一条路避开行之。

艾蕾娜并不在意那些声音,目光继续淡定的放在前方,这件事情本就与她无关,根本没有必要去刻意加快脚步。总之,她丝毫不在意另一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接着,大概过了十分钟之久——黑暗深处的惨叫声逐渐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魔物们焦躁的嘶吼。

嘶吼声顿时吸引来了更多魔物,迅速的从远处赶了过来,各种魔物从艾蕾娜的身边飞驰而过,没有触及到这位魔女的分毫。

此时此刻,艾蕾娜差不多也来到了声音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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