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性,人性………
…
听完泉一華所说出的玛娜消耗占比后,响山佑又安静不语了许久。
但外面的杂吵喧闹,已经无法传入此处。
外界的可视光无法透入的现在,认知的时间可谓是割裂的。
[代……,………。]
原本她有其它顾虑,对于另外两人的顾虑,但到此微弱而残缺之声与她自身共鸣后,最终,她选择说道。
[千……]
“一華,抱歉,听我说,我认为可行,但…请…放弃这件事。”
是艰难的心理斗争后,才勉强说出的劝说语言。
只是劝说。
…
“……”
灰眸与黑眼,两方相顾无言。
…
“为什么?”
让泉一華感到了愕然。
响山佑带着艰难语气像是将巨石推上斜斜的山坡一般而从喉咙挤出的话语,让泉一華在想法里又过了一些画面,那些响山佑凛然自我断后的画面,日雷与羽织同扬的画面,有成功让她逃离的,有终究还是失败了的。
…
又一会,响山佑似乎进一步理清了思绪。
“我不知道你的魔法的代价,甚至对你的魔法也只是有了初步了解,但…以你轻松完成试验级玛娜至物质转变术式的上限来说,即使这并非是现实物质而是玛娜拟造物质,即使如此,仅仅如此…”
响山佑停顿,似乎还依然有所犹豫。
“仅仅你的玛娜到现界物质的转化适应性,仅仅由此推测你的玛娜存量上限,可能的构成,可创造的研究潜力…”
响山佑心中是另一些她记得的脸庞。
还有抚摸到脸上的粗糙触感,还有那一本毕业册,还有夏日祭射击下的褐色玩具熊……在战场共度的时光,她对其他人的遗言的承诺……
她的话停了一下,话语的连贯性不住卡断了一些。
“乃至…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呼——还有…以后有可能的世界性魔法…我以人类的身份,以魔法少女的身份,以会议委员之一的身份,我不能让你在这件事冒险…”
佑又快速吸了一口气。
“不……,是,我,决不能让你面对这一份风险!”
又强调重复一次。
“所以,容我冷漠,请听我说,一華,泉一華小姐,我恳请您放弃救下这里所有人的想法!”
之前,响山佑看到的,那另一辆可能存在的列车,是当前泉一華面对的列车之后的列车。
于远方隆隆作响。
如果让泉一華去溯回去救援这一万余人,响山佑认为有可能失败,而且要加上未知的风险。而如果不去溯回,则几乎可以完全确定泉一華的完好无损。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失败,都有风险,也有随之的后果,但分可承受可接受的风险与后果,也有分不可承受不可接受的风险与后果。
而泉一華失败的话…虽然很残酷,响山佑也有些认为她自己不应该说出来。
响山佑判断,对于人类整体,对于魔法少女整体,对于亚洲,对于霓虹,对这个城市与她自身来说…比起没有救回这一万余人这现在可以说已经死去的人们,顺道再加上她与千代这仅仅一位魔法少女来说,泉一華的行动失败带来的后果是极为严重的,代价过于高昂。
这份代价,由泉一華这份魔法能力可能的劣化,到泉一華失去性命,甚至到泉一華被魔物夺走的等失败结果依次增大。
而成功,却不过…不过是一万人,最多加上她一个魔法少女的零头。
响山佑以她自身的认知与眼光,认定,以未来来看,泉一華当前展现直接出的,还有潜在的,对于全人类的各方面综合价值远超出…仅仅,真的只能说仅仅,仅仅这一个地震带岛国内并不发达的小城市内生活的一万余人。
虽然…真要以价值来如此衡量……
显得有些…残酷了。
在高度感性的人的思维中,特别是高度得以至于将自身感性相当程度代替万物的人的思维中,对特定的什么的情感,或许会高到其它的一切无法衡量的程度。
如是在允许的情况下,姓氏为响山的魔法少女,也是个偏感性的人。
她会在心中将对谁的情感放在较前的位置,以至于行为显得并不那么“理性”,比如此前她选择以身涉险单魔法少女进入落地的异位空间,经过的救援路线实际上也是以熟悉之人的居处为优先,并非真的完全是选择救下离博物馆门最近的画,而是去救下她最想救的那副画,然后才是救下离那副画最近的其它,这是她自身私心的部分。
但她,并非那一些可能过于情感炽热的类型,保有一定的,可谓是理性的东西。
那往往可能该说…有些冷漠,有些冷酷的东西。
对什么的所谓高度情感,如对于什么的所言之爱,的确可能会让谁将什么事物视为是其它任何都无法相比的,将其视为至高无上的无上限之物。
但也应该…只要所谓的理性有时仍然高于一定程度,会偶尔地,稍微地,就那么如尘埃般的一点点地,将情感也加入到批判的价值考量……依据自身选择的方向,依据那人自身认定与被认定的社会身份进行价值考量。
在这此些进行了考量的时候,至少…应该是至少,有可能…会由此对某些的情感得出一个模糊的价值判断范围。
情感的价值具体边界虽然很难确定,甚至可能该说不存在,也一直在变动,但若在这样思考背景下,应该总会存在一个模糊的可比较范围的。
这个范围以这样的思路应该还是存在的。
而只要存在可相对比较的范围,当一旦遇到认知判定中远超过该范围的价值的事物,某种意义上的抉择,就已经出现在眼前。
响山代面前的灰发少女的安危,在她的认知中,如今就是这样的事物。
她,响山佑,在泉一華向她探寻这一份答案的如今,以正式的态度,选择了如此的回答。
“我,响山千代,第四代魔法少女,向您提出此..恳请,恳请您取消这一份决定,请您务必保证自身安全到达外界。”
再一次说出。
如同她是为了坚定自身想法,让这一份本就不应该存在的机会消失,只为这一份更远的稳健。
“恳请您!”
在几次话语重复中,终于在艰难中完成了她自己的抉择的响山佑,以如坚石般的语气如此说道,后对面前一言不发的灰发少女前伏下了身。
她说得很短,转折也同样突然,遣用的语言也显得冷,但响山代相信,面前的女孩能明白她的想法。
但,响山佑也可谓犹豫了,这份犹豫体现在……
…
……外貌灰发的少女……
…
泉一華也的确听懂了响山佑的想法,她的劝说理由。
“…”
[你…果然是你。
如果是别的人,我更偏向认为是其恐惧于自身的死亡,从而以此为理由劝说我吧。不…即使是现在,我自认我也认为你可能有微小到几乎不存在的恐惧死亡的想法。
但你,就应该的确是这样的…比起我想象中的牺牲自我而选他人的一项,在这一条可能该说是“世界线”的“世界线”上,的确,或许更该如此。]
…
“你这是,将选择的…难题还给我了呢。传足球呢?
“你…没有用道德绑架一般的…为了国家,为了全人类的大义方式来压迫我的选择想法。
“说的,也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必须怎么选择。
“我猜,佑姐姐你也有想到,这附近,这一部分的面积,对于一位小学的女孩来说可能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会占据这位女孩人生至今的人际关系的多少。有多少的分量。
“所以,你用的,最终也只是请求。而不是命令。
“而多少,以霓虹的习俗来说,你是我的前辈吧?
“魔法少女的前辈,所以…你命令后辈也是在正常范围内,你也已经报上了第四代的名号,但佑姐姐你…后面还是用请求了。你这个决不能…有点不够坚决啊。
“也就是,你……犹豫了。也可能是你认为这样的说法,对我来说更为有用。
“明明是我因为觉得过于沉重,希望在你那边转手掉心理压力,得到一个借口行事,结果你怎么扔了一个更大的回来啊。诶……”
对着还在低头姿态的响山佑,泉一華以一种微妙的态度自言自语,又叹了口气。
“……”
对方,或许也无法抉择,响山佑她也在等,如同之前的变道杆在泉一華她自己手上的时候。
[结果,还是得我自己来选择啊……]
泉一華脸上带着无奈地看着面前人,原地rua起了她自己的灰毛。
“请您,勿要犯险。”
响山佑,也只是劝说道。言由衷,亦言不由衷。
“但有一点,我可是很自私的,对你非常好说,对我的养父母也还好说,对小野老师也还行,甚至对那群小萝卜头(汉语)也行,那几位大爷…啊,我怎么越说越多了,咱都还算乐意用掉这一份莫名其妙的玩意。
“但是…以素不相识且稀释到以全人类为单位…实在是让我太没有实感了,倒不如说实际上以一万人为单位我就早已经开始缺乏实感。
“而且,到后面,以你透露出的说法,我虽然待遇会很好,但是会被像是活体的千克原器那样被保存起来吧?我并不是那种不自由毋宁死的人,但是…我多少对于扩展新领域比较畏惧的类型哦?”
“我会…在你身边,无时无刻,所以请你。”
羽织少女艰难地继续劝说。
“有些意义上,我微妙地挺希望佑姐你不是在这个时候说这个……”
“……”
响山佑没有回话。
“……”
泉一華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硬接。
“……”
“……”
两方,一动不动。
一人站在于原地的近处,方才过于悠悠而谈。
一人俯身在扭曲的床上,几乎没对话语反应。
“……”
“……”
一人突然没有了自言自语的谈兴,本来也是强撑的。
一人思忆过去的种种而再次纠结,只想熬等出结果。
时间的问题,将两人囚禁在此处。
久久,久久。
啊,稍外面的家伙已经在挖地洞了。更外面,各处名为预言署的地方一片已经加班到飞起的景象。又有一队魔法少女赶到。
一路挖,一路看,一路在外面。
…
…
“我决定了。”
“……”
响山佑的身躯微动了一下,侧肩的衣服缺口所展露的白皙肌肤变了,她低着头时一直犹豫开着的眼眸也闭上了,等待这最终的决定。
…
“我,要进行时间回溯。”
“…”
“但…在此之前,除了向你寻求技术帮助外,让我向你坦白一些事情吧…有些事无人述说可是很让人寂寞的。”
“堆积起来,会让人疯狂的寂寞,请问…你愿意么?作为我的听众?响山佑姐姐?还有,千代姐姐?”
…
&……………△ ←To Be Continued □……………&
拉动变道杆,所面对的前方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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