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人家认为，第三种可能性比较大，为此夏辰你应该是多虑了。”沉默了几秒钟，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在这位警督还没有回应的时候我又抢先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以至于将这两件事情如此突兀的联系起来？”
夏辰淡淡地笑了笑，挥了挥手让身旁跟随的年轻警察关上办公室的门后，便开门见山地回应道：“很简单，因为数年前我办理过一桩案子，就涉及到现在讨论的两个组织，DL制药与‘曙光战线’。”
话还没有说完，我与千夏便目瞪口呆地盯着夏辰。
“怎么了，少女们有什么问题吗？”可能看出我们吃惊的模样，面前这位警察冷静地询问道。
“没有，只是.....”
“只是，一个能够被批准生产麻药的公司，略微对生产线做出改装，便可以大批量制造毒品。”夏辰再次接过话茬：“而那年名噪一时在联邦东南部泛滥的AngelC，我一直认为就是DL制药所为。”
“AngelC这个名字好熟悉。”
我喃喃地自言自语，倒是身旁的千夏提醒了我：“当时在社交平台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你很喜欢的一位歌手就吸食了这种毒品。”
“是哦。”我回过神来有些兴奋地回应道：“夏辰先生是说，当时泛滥的毒品AngelC就是这个DL制药......”
“准确来说DL制药是中间制造商，也是整个产业链核心的一环。一方面是由它组织对某种特殊罂粟进行种植，提纯以及批量生产AngelC这种毒品。另外一方面‘曙光战线’通过DL制药的供货，将这个毒品销往周边国家，最终成为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
“等等夏辰先生，你刚才的用词是‘你一直认为是DL制药所为’，这种大案不是你们警方调查的吗？而是你的私人调查？”我忽然发现了奇怪的地方，一脸困惑地继续问道：“如果你查过，那么上报给安全部门，这个DL制药估计早就被禁止运营了吧，为什么今天还存在？”
“查过！”面前这位警察将尾音拖的很长：“但是失败了。”
“诶，精英警员也会失败吗？”
千夏微微地拉了拉我的衣角，毕竟这种略带嘲讽似的话语，即使对方知道是在开玩笑，但说出来也确实不好。
“因为调查被突然中止了。”夏辰似乎并不在意我刚才所说的话语。
“中止？”
“当年联邦派遣团的负责人佑安地区总督汐澪，全南方总督会议副主委路铭，在查案的紧要关头，把我调离了。”
“什么？汐澪和路铭当时是为了调查毒品案件？”
我侧过脸赶紧看了看千夏，因为他提及这两个人时猛然让我想到了数天前巫女微凉讲的都市传说。
“栗梦你还记得吗？栗梦！”我小声对恋人嘀咕道，因为我相信她通过夏辰的叙述也应该能够想到这些。
“香草小姐在说什么？”
“啊啊，没有什么。”我不好意思地用手卷了卷头发：“人家突然想到了一个怪谈，以及......”
“以及？”
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顺着都市传说，我又想到了数天前与恋人闲来无事在图书馆查找资料时曾看到一则八卦新闻，似乎就是栗梦与本地公司高管有所接触，而那个公司就是“DL制药。”
咬了咬嘴唇，略微思考了一会，我继续问道：“所以夏辰在你的调查中，有没有发现一个叫栗梦的人。”我生怕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又立马补充道：“是位地质学者，在冬城大学任职。”
虽然这个问题提及的相当唐突，但耐人寻味的是浅草寺的巫女微凉在数日前告诉我的怪谈里，栗梦那件所谓的谋杀案中有两位幕后黑手-----曾在联邦东南部担任“封疆大吏”的汐澪和路铭。而在夏辰的叙述中，派遣他去冬城调查“DL制药”的人也是汐澪和路铭。同时“DL制药”彷佛如纽带般在微凉和夏辰两个人讲述的故事里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这位精英警员对我的提问彷佛很诧异，大约数十秒钟后才缓缓作出回应：“我并不知道你从哪里听说过这个人，但实际上她确实是最有可能为‘DL制药’承担原料培育和供应的科学家。”
“她是地质学者，不是植物学家！”
“你怎么知道她不了解植物？”
“就算如此，在你给人家讲述的这个庞大故事里，最初似乎不想提及栗梦。”
我撇了撇嘴作出反驳。
“因为这次事件的微弱联系是‘曙光战线’与‘DL制药’，而与栗梦无直接关联。”夏辰微微摇了摇头，又看了看窗外闪耀的星光：“何况，在我查她的时候，我就被调查团停权，然后调走了。”
“那你知道这个人后来出意外死亡了吗？”
“意外？！”
夏辰左脸微微抽动了下，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难道不是意外吗？”我随即进行了追问。
“那就是意外吧。”面前这位警官在月光下叹了口气。
“何必有难言之隐。”
我用余光又看了看似乎百无聊赖的千夏，毕竟她可能真的不想听我们聊这些话题，但是碍于面子又不得不待在这里。之后转过身子望了望夏辰，开始自嘲道：“而且夏警官你不觉得今天告诉人家的机密有点多吗？毕竟人家和你只合作过一次，但是你今天似乎对人家很信任。”
“因为有人给我说，香草小姐值得信任。”
“有人？”我突然感到了一丝紧张，同时大脑也在不自觉地思考着：“难道春末的时候我们在佑安那次不是巧合？”
“并非，在那之后我了解了下你，然后有人告诉我，你可以信任。”
话音未落，就听见千夏在一旁突然坏笑起来。
“这位小姐感觉是有什么问题吗？”这次轮到夏辰满脸困惑，莫名其妙。
“那倒没有。”恋人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语气舒缓地回应道：“因为小香草是一位平时看起来根本不着调的女孩子，但没想到却能得到很多人的信任。”
“不要这样说人家。”我一脸通红，裙摆随着身体不停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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