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表姐......”傅晴儿忿忿不平。
“是你表姐抬的价,那是谁口口声声说把人抓进牢里的?我跟你明说了,就是你那句话害得你爹被罢了官!”张氏厉声喝道。
傅晴儿连连摇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不、不是我,怎么会这样?!”
“不是你?你知道你那天指着鼻子骂的是谁吗?她是程远程大人的妻子!程远深受陛下器重,为人最是刚正不阿,没怎么犯事的人都生怕被他找茬,哪像你,直接撞人家枪口上!”
“不!”傅晴儿叫道,“那天店里的人一个个都穿得那么穷酸,怎么会有什么程大人的妻子,我那天骂的是一个人老珠黄的老女人而已,从来没见过那个程夫人。”
张氏险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这样一个愚蠢至极的女儿是她亲生的吗?
那店铺里一副头面就卖了五百两,能去那里的客人怎么会是能随便招惹的人?!
再者说,皇城脚下,多的是勋贵子弟,身份越是高贵,越在乎自己的羽毛,哪家的女眷敢在外惹是生非?!
只有她,居然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仗着相府的势去闹事。
“你嘴里那个老女人,就是程远的妻子!”张氏声音冰冷。
程远其人,最是清廉,可以说是两袖清风,所以他的妻子也跟着一起节俭度日,京中这样的官员有很多。
张氏的话不停地在傅晴儿脑海中回响。
不......
张氏看了二人一眼,“你和楚袖,现在就去祠堂罚跪!”
终究是看楚袖不爽,这会儿也不去考虑会不会惹得老夫人动怒,张氏冷声道:“表小姐日常的吃穿用度还是太过奢靡,性子也被养得娇纵起来,自明日起,用度减半。哦对,表小姐随手便花出去两千多两,府里可再养不起,日后表小姐房里那些屏风摆件都换成次一等的。”
楚袖闻言脸色越发苍白,看起来毫无血色。
二夫人居然敢如此磋磨她,难道就不怕外祖母怪罪吗?!
凌霄女学的琴艺考核再过几天就要开始,到那时她若是没有新鲜的衣裳首饰,就算得了头明,还不是一样叫人看不起?
相府祠堂。
傅晴儿和楚袖二人至今水米未进,两人已经跪了一段时间,膝盖传来阵阵疼痛。
傅晴儿好一点,膝盖下面有个小蒲团垫着,楚袖下面则是什么都没有,仅靠着那薄薄的衣裙隔着,地面的寒气使劲地往她身体里钻。
“好疼啊......”
楚袖心情越发烦躁起来,她底下还有蒲团呢,居然还敢说疼。
分明是她口无遮拦导致二老爷被罢官,自己却要和她一起受罚。
但是,楚袖柔着声音去安慰她:“表妹莫哭,或许舅母只是一时生气。”
傅晴儿哭得更凶:“不对,娘这次动真火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受罚。”
楚袖心下鄙弃,面上却故作担忧道:“这可如何是好,舅母执掌府中,还有何人能帮我们求情呢?”
傅晴儿闻言脑海中闪过一个人。
“祖母!我们去求祖母!”
楚袖勾起嘴角,傅晴儿倒还没蠢到头,若不是张氏只留下她身边的丫鬟,她也不会说得这么委婉。
“祖母知道你被罚,肯定会心疼的。”
傅晴儿点点头,想到祖母想来偏疼表姐,如果但说她被罚,祖母可能都不会不管她。
傅晴儿开口道:“珍珠,你去祖母那里,告诉她我和表姐在祠堂罚跪,现在又饿又渴,还有表姐的用度被我娘减了一半,反正说得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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