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奕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五感正在缓慢恢复，但身上仍旧榨不出一丝力气。
他试着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幕：
苏墨言从房间外推门而入，那双精致小巧的玉足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
再接着，洛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处黑暗的房间中。
凄冷冰凉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窗外的枯树枝，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渗人的敲击声。
吱——嘎——
房门，开了。
走廊的灯光将门口那人的影子投射到了屋内。
咚——咚——咚——
脚步声沉闷清晰，伴随着棉布袜子摩擦木质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进了屋，反手关上房门。
下一刻，随着翁的一声，刺眼的灯光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洛奕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只能抬手去遮挡。
但无奈胳膊使不出一点力气，就连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无法完成。
索性，就只好靠那双薄薄的眼皮来遮住强光。
待到眼睛渐渐适应灯光后，洛奕才看向刚才进来的那位。
“苏墨言...”
“小奕。”
她笔直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目光冰冷。
眉宇间的那股秀气和修长曼妙的身材无不证明着她就是洛奕深爱过的那个苏墨言。
但此刻的她，却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她如同机械一般原地伫立，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洛奕的眼睛。
那双瞳孔中，看不见任何温度和感情。
“真绝情啊小奕。”
苏墨言缓缓俯下身来，跪坐在洛奕的脑袋旁边。
她伸出消瘦苍白的右手，轻轻抚过洛奕的脸颊和耳垂。
她的指尖，凉得像雪。
“墨言，你、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墨言现在的状态毫无疑问是出了问题。
交往的这五年里，哪怕她的控制欲再强，也从未像现在这样。
说真的，洛奕有些...害怕了。
“我怎么会这样？”
苏墨言嗤笑一声，透着股自嘲和鄙夷，“我会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啊，小奕。”
“拜我所赐......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苏墨言忽然问。
洛奕被问得有些发懵。
不爱她吗？
怎么可能呢。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苏墨言的人。
但同时也是遭受苏墨言折磨最多的人。
在享受爱情和逃离折磨之间，洛奕选择了后者。
他对上苏墨言宛若冰窟的瞳孔，
“没有为什么。爱不爱的，需要理由吗？”
“可我爱你，小奕。”
苏墨言双手轻轻托起洛奕的手掌，将他的手心紧紧贴在自己的侧脸，
“你说不爱我、离开我，就像是小时候姐姐抢走了我的洋娃娃一样。”
“洋娃娃...”
洛奕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这种奇怪的比喻方式。
但在他听来，这话确实让人感觉很别扭。
就好像他洛奕并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苏墨言的一个玩物。
“那还是我七岁生日那年，妈妈送给我一个很漂亮的娃娃。”
“我特别喜欢它，每天睡觉之前都会把它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
“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茉莉。”
苏墨言似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就连那张原本冰封的脸蛋都浮现出一抹笑容。
然而，这笑容却在下句话说出来之前，猛然僵在她的脸上。
“可是后来啊，姐姐搬进来了。”
“她抢走了我的洋娃娃，还打了我一顿，威胁我要是我告诉了妈妈，她还会再打我的。”
“小奕，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洛奕没心情去猜这种事情，他咬着嘴唇，试着活动身体。
可是仍然动弹不得。
“最后啊......呵呵......”
苏墨言病态的笑着，她俯下身，凑到苏鸣耳边，柔声说道，
“最后，我掰断了洋娃娃的头，将下半.身给了姐姐，这样我们两个就都有洋娃娃了。”
“我是不是......很聪明呢？”
她笑着，露出红唇下的森白的牙齿。
那颗原本可爱俏皮的小虎牙，此刻却已划破了她自己的嘴唇，淡淡的鲜红挂在上面，看着就像杀人夺命的吸血鬼。
再联想到刚刚苏墨言把他比喻成“洋娃娃”，洛奕不免后背发凉。
“但我现在长大了，不会再让着别的女孩子了。”
苏墨言的语气又从癫狂病态转为了一种稚嫩的认真。
她看向墙壁，幽幽说道，“我不会跟她分享你的，小奕，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我跟樱子不是那种关系，你...”
“但她喜欢你啊。小奕，女孩子最了解女孩子了。我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但她的一切行为都在印证着一个事实：
她喜欢你。
但不幸的是，我也喜欢你。
不，我爱你。
小奕，这世界上你只能被一个人爱，那就是我。”
她疯狂的话语让洛奕有些心痛。
昔日里那柔情似水的苏墨言，到底怎么会变得这般癫狂病态？
“你不是我爱的苏墨言。”
他死死盯着苏墨言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着，
“你不是。”
这句话，像是锋利的快刀，彻底打破了苏墨言的防线。
不甘、愤怒、委屈、心酸......一股脑地冲刷掉了苏墨言仅存的理智。
“好，洛奕，你说不爱，我偏偏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她起身，双手缓缓解开上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直到少女雪白的肌肤和隆起的丰满全部暴露在暧昧的灯光下，洛奕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激怒了一个处在失控边缘的病人。
她将自己轻薄的衣衫盖在了洛奕的脸上。
虽然遮住了视线，但洛奕依旧能透着这层布料勉强看清苏墨言的动向。
她只穿着一件小巧的贴身衣物，鸭子坐坐在了洛奕的小腹上。
苏墨言双手拽着洛奕的衣领，倾身弯腰，将脸完全埋进了他的胸膛中，贪婪地吮.吸着那让她沉沦的气味。
“如果爱你是一种病，那我已经病入膏肓，而你是我唯一的解药。”
“一年了，小奕，每个念你成疾的夜晚，我都会一遍又一遍的放纵自己，直到我累到无力去思考、去想你。”
“现在，我终于不用忍耐了。”
她轻抚着自己和洛奕的身体，指尖划过少年炽热的肌肤。
被人类原始本能驱动的少女，缓慢蠕动着自己的娇嫩身躯。
“洛奕，只有你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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