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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霓虹灯下的早稻田

第一章 霓虹灯下的早稻田

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为环境抹上喧嚣,行色匆匆的路人忙于自身闲暇的娱乐与工作。

稻穗般金黄色的短发随风摇曳,金色头发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在这座国际都会世界各地的游客与本地人染发对于黑发色的比例并不算低。

红白相间的绸带伴搭配浅黄色和服有些另类,但在金黄色的头发下却也不算怪异。只是多少有些年幼的面孔和低矮的身高让临近的人时不时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橘黄色的灯光下,露米娅正在尾随,尾随一个很看起来普通的年轻少女。

她刚刚来到这个社会,如果想要融入于此并且开启自助餐,那么即时的伪装是必不可少的。

露米娅并不少智,她的阅历已有数百个春秋。

不过所谓社会环境的文化决定常识,每天和妖精一起玩耍的她也不曾喜欢多余的思考。

在早期的一段时间,她用很长一段时间勉强学习识字,但想看书时则被那些中等妖怪用“草根妖怪没有必要学习”的借口给回绝了。

通过寺子屋绕过垄断,只是长期只学不用的环境让她先前识得的字淡淡模糊,口语上亦除了日常玩耍用的几句熟语外,说话时也比脑海中预想的生硬一些。

通过强硬手段将一个和她外观年纪相仿的社会生活资料掠夺至自身,不仅在服装上更加融合,还可以饱餐一顿。

东拐西拐地先进着,注重着周边人士行动的特点,简单的模仿下轻易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独特制式服装的少女脱离先前一起谈论的伙伴,独自一人踏着台子走下一个富有亮度的长坑洞。

好机会。

意识到捕食可能性的露米娅紧跟其后,身体开始蓄力,虽然草根妖怪的力量数十倍大过一般民间人,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她更没有道理为自己空了七天的肚子而大意。

在学样走进长坑洞前,不忘看一下坑洞所挂着的牌子,她认识牌子上的几个汉字,或许是车站的意思,但车站后缀汉字刻意简化过的样式和无处不在的假名让她感到头昏脑涨。

走下几层台阶后,视野扩大,面前的环境随之展开,一个灯火辉煌的前厅,有不断发声的特异机器,也有和某位贤者相似的列车,一条铁栅栏将两者分开。

矮小身姿的露米娅透过缝隙看着好些人类搭载上里列车。

眼巴巴地看着少女拿着一张小卡片进入栏杆环绕后的场地,露米娅短时间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个车站的运作方式。

“咕咕咕~”

只是她今天又要饿肚子了。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昨日不知为何在魔法之森迷了路,思绪再次清晰时已然来到了这片没有尽头灰色森林。

本来满地移动的食物差一点突破她的自控力,但常年的生存之道和积蓄的理智迅速帮她抑制住了这种念头。

没有大妖怪的气息,也没有其他中小草根妖怪的气息,也就是说明这些食物有那种可以占上风的能力。

轻举妄动不存在于百岁以上的年幼妖怪,可以活下来需要的不仅仅是左右逢源,更是要敏捷的思维。

在距栅栏门远处稍微停顿,原地等待同时也在身上摸索,遗失了什么东西似的,停留后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头离开。

露米娅清楚自身上下可能引来的目光,为了尽可能减少注视者们的印象,就要在细节上下功夫。

爬出车站,缓步踏上来时的道路,以此来扩大自己的合理活动范围,也能暗中记录下附近地域的地形,还可以趁着人流众多再次物色新的目标。

很快,又一位貌似落单的女子出现在人群中,露米娅缓步变更了方向,像上一位一样中短距离尾随在她身后。

作为食人妖怪,来自周边人类生理性的诱人味道让她稍稍急躁。对丰富猎食经验的她而言,忍耐力和跟踪能力应该和自身发挥的魔法弹一样本能,她也在向此目标努力。

昨日的深夜,虽然没有相应的生活经验,但看到没有年轻人在街道上也能判断出是有宵禁的存在,被迫即时地向偏僻地域躲避。

但今天则不同以往,她要进行会暴露自身的侵入行为,通过主动侵入他人领地来进行捕食。

不算今日,共有八日未进食是她已然是濒临极限,若次日再无法保证肉食,那将会和普通年幼儿童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再无主动改变的能力。

这倒不是所谓的固定天数,而是周边环境让她清楚地感知到自身的力量在不断流失。

“咕咕咕~”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露米娅坚信没有弱者生存的道理,也因此准备做今日决战的准备。

没过多久,女性走到了自己的一排木屋前,在其中某扇门前,开始从自身的背包中想要拿出什么东西,露米娅也不干等着,远远地围绕着房子转了一定的弧度。

通过短暂观测,感知到周边人流较少,且围绕着远方的几处商店。

道路上的黑色石板会造成额外的噪音,本身可以用飞行解决的事情现在不得不用最朴实的方式。

女性居住的房间距离主要干道有大约四十间,附近也都是类似的居住房屋。没有亮光,可以确认是居住区的环境。

“吱嗄”

带有锈音的铁门发出颤音,露米娅快步靠近。

女人半个身子进入了房间。

“抱歉,打扰一下!”

“嗯?”女子在清脆的木屐声中听到了年幼的声音,停下步伐半转身扭头望向声源。

“嘣”手掌用全力将女子打进房间。

小步跳起,一口咬上细嫩洁白的脖子。

“咔”一声后迅速离开伤体,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间,摔倒在地上的女子就只能“呼哧呼哧”地喘气,感受着不断倒灌向肺部的血沫,瞪大的眼睛微微合隆,失去了意识。

关上门的露米娅没有在意发生在女子身上的变化,这样的捕猎她进行过不知多少次,怎样速度快,怎样发音小,怎样出血少,各种技巧都铭记于心。

尸体在玄关的位置,被做成立体三角状背靠在墙上,以确保血液不会在地面上积蓄。

将木屐轻轻地卡在门把手上,这样开门时除噪音外还有能起到干扰思绪作用的存在。

夜间视力没有太大负面影响的她仍旧需要将此地照亮,不然容易招来怀疑。所幸昨日在尾随中看到过类似的操作,在数分钟的探索后成功地打开了光源。

虽然已经时隔八日未曾进食,行动上仍然不急不躁。

随意切割抛剥会使尸体的血液喷溅,狭小的空间也会被血腥味充斥,这会加速暴露。

而露米娅的当下的目标不止有进食,还有了解这个社会。房间中的物品和书籍,可以在不了解内核的前提下熟悉这个社会环境。

这是一个有三疊半的通路,通路尽头有数个被打开的门,视线投入后发现搁放在长箱上的被子。

“咕咕咕~”

缓步移动到其他几个小房间,一一探索不放过细节,确保这栋房屋没有第二人的生活残余。

单身民间居住房屋,是难得的好消息。

房间内部也同自己的推测一样没有多余的存在,她准备开始进食了。

先是脱下和服,再将内衬胡乱束紧,确保不会影响之后的操作。

露米娅跨在尸体上,双手轻松将脖子掐断,再稳稳地把脑袋倒放在尸体的小腹位置。

在脖子处积蓄的血液还没有倾倒的时点,两手把肩头举起,缓慢地越过玄关台阶的高度。

一步一步拖曳到房屋深处的小房间,这个房间地基要比地板要高,特殊的墙壁材质和一个足以容纳躺下的水池让她推测这是私人的浴房。

脑袋被放在旁边的小池子,尸体的上半身弓腰伏在空水池上,血液排空。

看血液排得差不多,直接在浴池的格栏板上开工。

用力撕下左臂,再将上面的服装褪去,一口咬上。用力左右晃动额头,猛地一抬头将肉筋撕裂开。

大口咀嚼两三口后直接吞咽,浓郁的血腥气息停留在鼻尖。剥开凝脂般的皮肤,抓起一把粉嫩还在颤抖的肉块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地吞咽不是因为无法控制的食欲,而是为了防止气味残留在口中。

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暖流在身体中流淌,这是死亡前恐惧带来的效果。

白皙的手掌中出现一颗虚幻的圆体,伸直胳膊把手掌移动到尸体的左胳膊处,“呲”一声尸体右部发出一发暗白色的光,右胳膊的关节像是被尖锐的打透。

作为妖怪,哪怕最弱小的妖怪也会有与生俱来的特殊能力,这些能力和人类的魔法使和神职人员同样具有广泛运用的可能。她的基础能力之一的‘夜乌弹’,在有意控制能量下夜乌弹打出身体后便消失在空中。

在来到这个世界后,灵力薄弱的环境下,自身的力量没能自然地恢复,因此基础的能量弹也没有气力放出。

来自人体的力量从来都是大补,适当地测试一下虽然有些奢侈,但极为必要。

左臂很快被啃地精光,露米娅就连骨头也没有放过,用力掰成小块骨髓吸完后直接扔进满是鲜血的浴缸。手掌的骨头则作为脆骨咽下。两步跨到右边,将右臂按同样步骤噬尽。

目光放到腿部,抬手又是一发夜乌弹,再用力手刀向大腿连结关节,“啪嗒”一声后血液便从切断处流出,染湿了袜子。

剥皮、切割、吞咽,仿佛粉碎机一般地进食很快便把四肢上的嫩肉吃干抹净。

人体器官的味道并不好,对未来充满期待的露米娅也不再节俭地把尸体吃得只剩空骨。小心翼翼地将器官抛出肉体,浴缸底面已经全是污秽之物。

排血后的肌肉生涩无味、便于储存,适当加工后可以当做随身携带的餐后甜点。

骨头没有多少食用价值,同样地抽出扔进浴缸内。

“呲”甩出去的骨头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一旁的圆筒开始冒水。清楚这是浴室的露米娅细细观察,然后逆向将水筒关闭。

这里的科技相对应河童科技差不了多少。

默默地如此想着,进食完毕的露米娅到寝室将被单撕碎。

木制的房屋和铺着地毯的地板是完全解决问题的助力。

处理完尸体后她的半衿都被血液染红,更换服装是当务之急。解决服装完问题后,哪怕情势突变也可以再次混入人群。

做着如此打算,露米娅走进卧室。

桌子上摆放有许多书籍,还有一个小小的皮革包,打开后其中数个未知材质的卡片露出。摆在第一页的是写有学生证的卡片,附有身着制服的女性上半身图片。

其他的卡片也是身份证明或交通利用的吧。

露米娅如此想到。

当发现一个新文化时,若非两者科技差过大,那么除了为其文化和制度感叹外,再无其它新奇之意亦所谓此。

保持着活跃的思路,将卡包放在原处,她现在要将和服换下。

打开柜子发现服装甚多,着实让露米娅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富贵人家。

反应过来不是早先的社会环境后便释然,在衣柜种精挑细选一番,把相对合身的两三件服装抽出,模糊对比几次后挑选了一套便于活动的运动服,又在挂着的服装中抽出之前遇到过的制式服装,统一放在桌子上。

最终挑选了白色的内衬、黑色制服外套和深蓝色的过膝裙,袜子也换成一双没有开封的黑色制式短袜。

这些东西她之前有过穿着经历,而且按照这两天的印象,这类服装对于她的外观年龄相对常见。

接着是搜刮物资,将看起来可用的大部分物资装载进搭配制服的背包,这些东西会成为她融入社会的有力保障。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已经快要超出预估的稳定期,露米娅整理一下衣冠,快步离开了此地。

熊熊烈焰张牙舞爪,火光照亮了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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