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空间内,颜色渐次变淡的血红色雾气绕转不停,黑色的颗粒物从深渊中升起,填充进贝利亚虚幻且佝偻的身躯。贝利亚猩红色的火焰状眼睛泛起阴森的辉光,注视着世界的另一端。
地上是镶嵌了八颗珠子的皇帝斗篷,右脸的是一处被赛罗奥特曼砍伤的伤疤。
“...贝利亚大人。”漏着弱电流的黑暗洛普斯站在贝利亚身后,等待着承受这位落魄帝王的狂怒。
贝利亚闭上疲倦的眼睛,多亏了暗物质的存在,才让他再一次拥有了重生的机会。而现在,正是关键一步。
黑暗洛普斯像铁柱子似无言地立在一旁,亦或者说是守着。
他...已经让贝利亚失望太多次了。
都是因为赛罗。
尽管这副钢铁的身躯就是仿效赛罗的身体制造的,可也依然不能改变他深入骨髓的恨意。
而这时,贝利亚少了两份霸道,多了三分沧桑的声音幽幽回旋在了这个小地方。
“洛普斯,你可以走了。”
他心里一惊,但转即安慰自己,只不过是贝利亚大人想要一个人独处而已。
仿佛为了打破他的缪想,贝利亚再次动口。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必再跟着我了。”
“贝利亚大人,请再给属下一个机会!”洛普斯作势跪倒在贝利亚身后,他全身的金属零件,都由内而外散发出轻微的震颤,机械之心忐忑的躁动着。
贝利亚漠漠转过身,鬼魅似只有半个实体的他缓缓飘到洛普斯面前,竟弯下了身子,把厚大的黑色爪子按在洛普斯的钢铁脑袋上。不是要拧掉他的头,而是...仅仅是抚摸而已。
“洛普斯,这是我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命令,离开我!”
洛普斯的各个关节都在剧烈摩擦着,他耿耿地倔着脖子,挺直了腰板:“绝不!!”
“至少告诉我为什么,贝利亚大人!!”
“你还不明白吗?你的脑子可不笨,”贝利亚一把提起洛普斯沉重的躯体,扭动自己的脖子,如毒蛇般审视着洛普斯:“我们犯下的恶太多,所有人都想致我们于死地...而这次,是最后一次。”
“贝利亚大人,您是永恒的...”
夜莺哭丧般怪异的笑声从贝利亚口中发出,狂颤着,他擒住洛普斯的肩膀,逼近他:“捷德,他身上流着我的血。”
洛普斯试图反驳,但被贝利亚反手按倒在地,砸出了一道裂缝,碎裂的空间开始迸发出强劲的吸力,一点点蚕食他的躯体。他尝试反抗,但无济于事。
“我贝利亚的儿子,怎么能输给无恶不作的邪恶奥特曼...他是要当英雄的!!”
贝利亚实体化的双脚落在地上,他捡起了丢在一边的披风。
“不!!贝利亚大人不要去!!您的身体才刚恢复...呃啊!!”
洛普斯最后的嘶喊消失在了位面的夹缝中,他仅有的一颗机械眼球如同进入倒计时的定时炸弹,打着栗,做着他的抗议和不甘。
身为帝王,每时每刻都要有帝王的威严,贝利亚保留着他的威严,连头也不回一下。
他只想快些看到,几个月前弱的像刚出生的鸡仔似的儿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多大的进步。是否能按他所言颠覆命运?作为一个坏蛋的儿子的命运,作为一个奥体战士的命运。
从前在光之国军训的时候,教官对他们说——“善的终点是超越,而恶的终点,是自我毁灭。”、
贝利亚想尽一切办法要推翻这句话,却在阎罗殿的一次次进进出出中想明白了,然后开始嘲笑自己的愚昧。
可惜,回不去了。
“洛普斯,如果你能活着,就活着吧。”
贝利亚低头看着握不紧的手中的升华器,单手撕开了空间的幕布,一道属于太阳的光明直射了过来。另一端,是安静而祥和,却正被乌云悄悄吞没的星云庄。
宇宙警备队队长、因帕克战争总指挥兼副总司令、海王星巡逻官、M25星云指挥官、奥特之王的战友的儿子、奥特兄弟的老大哥、M87星云的战斗功臣...赛文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光之国权高位重、军功赫赫,连他这位老将都要三分敬畏的佐菲,竟然会对自己的族人出手。他想要什么?权力?力量?这些他根本不缺。
为了亲自验证,赛文利用奥特意念尝试和佐菲对话。
奥特意念所产生的信号波扩散向宇宙的各个角落,一遍又一遍呼喊着佐菲的名字,最终在一个窄小且幽暗的空间内,佐菲连线了赛文。
“找我有什么事吗?”佐菲面前浮动着一张巨大的星图,他正在寻找着某个地方。
赛文开门见山:“我问你,你是不是把高斯抓了去!?”
佐菲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即用和平常的威严截然不同的、低沉阴森的声线回答:“高斯他,会成为我忠实而强大的部下。”
“你...高斯他一向不喜欢战斗,你究竟想对他做什么!?”
听到佐菲的亲口回答,赛文的理性全化作了怒火,旁边用意念转接赛文的意识的赛罗大感不妙,脸色坏了起来。
“与其告诉你为什么,还不如你自己来看。”佐菲收起星图,把斗篷披上,指头一根根交叠在一起,看来他的计划要提前了。
赛文不太明白佐菲的意思。
“十分钟后,我会在地球上空展示我的宏图大业,想看的话可要趁早...对了,多找几个观众,不过说多找几个,其实现在光之国根本没有人手了吧,哈哈哈。”
怪异的笑声淡出了赛文的脑海,晃过神后,赛文凭借沉稳的秉性平下了心境,暂时让自己忘了与佐菲的交情。
“新人,还有赛罗,你们立即赶往地球,我试试能不能联系上其他人...随后再到,你们要是撞上佐菲,尽量别和他起正面冲突。”
“是!”赛罗头一次像下士服从命令般应答道,他用双手捧起小小的西骑矢代,说:“你先留点儿力气,到那儿看情况再变身。”
西骑矢代收好胸针,藏在赛罗温暖的掌心里,听话地应诺了。
赛罗和赛文互以眼神告别,赛文目送赛罗飞离大气层后,开始原地禅坐,集中意念,搜寻着光之国各位战士的踪迹。
格里芬约莫也猜到了事态的紧急,环绕在赛文身边,替他驱赶着前来捣乱的生物。
画面又回到S-GUTS基地内,时至半夜,负责值夜班的由美村良还在岗位上工作,其他队员都已入睡。奥特曼不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体力,因此芹泽和也在整理了一下思绪后,又从床上跑下来,进到了实验室内。
白炽灯的光芒让房间亮若白昼,在室内,黑色的窗户就像一幅纯黑的油画,依稀可以分辨出涂抹不均匀的颜料。芹泽和也照例绕着屋子检查了一遍,方才来到了巴莎面前。
玻璃罐底部的表盘上,详细记录了罐内温度的高低,温度曲线一直都保持在同一个数值范围,几乎没有变化。
“50℃、50.2℃、49.7℃...”
芹泽和也闭上眼回忆着他查过的文献资料,恶魔是可以自由化成人形的,因此他们在一般情况下体温会和人类相近,可观察了一下午,巴莎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体温为什么会这么高?
抱着种种疑问,芹泽和也敲响了巴莎的玻璃壁,想要唤醒巴莎。
几秒钟后,灰暗的玛瑙状眼睛亮起了红光,巴莎醒了过来,周遭环境的突变,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别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芹泽和也退后了一步,摊开空空的双手:“你白天的时候陷入了狂暴状态,所以我们把你带回来了。”
巴莎脸上的触手贴在玻璃壁上,似乎想寻找出口,她不是很高兴地说:“你说的带回来,就是把我关进这个小笼子里!?”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和方便观察。”
“呵,不管怎么说,我堂堂恶魔一族,竟落在了你们人类手中...”巴莎靠在侧壁上自嘲道。
“巴莎,我问你,你还记得你陷入狂暴状态之前的事么?”
“当然记得,我还记得那个奥特曼是怎么把我烧出一身的窟窿。”一想到那时的灼痛感,巴莎就不安了起来。
“既然记忆没有出问题,那你能描述一下当时的感受吗?”
“呃...有一个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响,大概是在叫我攻击你们,之后...就好像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就跟**控了一样。”
芹泽和也捕捉到了关键词——“操控?”
“对了,刚才就觉得很不对劲....”巴莎的面孔收缩了一圈,她张大嘴用触须从喉咙里头吊出了一团黑色的物质:“咳咳...这玩意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嗓子眼儿上的,搞的我喉咙直冒烟。”
芹泽和也盯着这快淤泥无异的粘稠物质,调动机械爪把它取了出来。黑色物质刚一离开玻璃管,温度曲线就开始了滑雪式的俯冲。
他用容器把黑色物质装了起来,再看时,温度时数已经下降到了 41.9℃。莫不是这团泥巴搞的鬼?芹泽和也把“泥巴”放在显微镜下瞅了两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密密麻麻地蠕动着的细菌,个头都快赶上卵细胞那么大了,它们杂乱无章地黏在一起,好像一颗颗被戳烂了的眼珠子。他远离显微镜,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恶心极了!”
“那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巴莎揉着舒坦多了的喉部。
“可能是生化武器。”
芹泽和也找了块布把盖好的培养皿遮了起来,以防止他忍不住呕吐。早在刚进入宇宙科学局的时候他就碰到过类似的东西,听说是战争遗留下来的化学武器,蛆虫一样爬的实验室到处都是。
“你暂且在这儿待着,等明天再检查一遍就放你出来。”芹泽和也关了灯,计划着去冲个澡,来洗一洗一身的霉气。巴莎看着他前脚刚踏出门,闪念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忙叫喊:“等一下——!”
芹泽和也缩回了脚,扣上刚解掉的扣子,嘀咕着转过来:“又怎么了!”
“是我的兄弟姐妹们,”巴莎㤈㤈地把脸贴在玻璃壁上,凝望着黑如墨汁的夜空,面孔萎缩成了一团,血红的狐眸中,仿佛看到了地狱盛宴,她的声音沙哑而拉长:“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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