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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自私?无私?

66.自私?无私?

杨的公寓在这个世界中属于上层阶级才有资格购买那种,客厅的落地窗能看到小公园与城市的夜景,两个卧室和独立卫浴。

只不过较小那间南卧室被改成书房,厚窗帘遮挡窗户,书架里满满当当塞着各种精装书和限定版游戏光盘,三联屏的大电脑让艾琳不由得羡慕起来。

舒舒服服用淋浴洗了个热水澡,杨为艾琳准备干净的白衬衫和仅能裹住臀部的淡蓝色棉质短裤,她把浴巾盖到头上,漫不经心地擦动,小脸微红,杨正盘腿坐在靠近窗户的沙发,客厅没开灯,只有烟头忽明忽暗,小木桌摆满各种零食,他见浴室门打开,他从身后仅能容纳两箱啤酒的迷你冰箱中抽出两提易拉罐的凉啤酒,招呼小姑娘坐下。

艾琳乖巧地拿起易拉罐,大腿夹住后拉开,轻抿后眼睛发光,她扬起小脑袋吨吨吨,一罐便见底。

杨慈爱地看着小家伙擦嘴。

“重新自我介绍,我是玩世不恭者和赌徒们的庇护神,世界之间的沟通及维护者,赐予希望与奇迹的自我燃烧者,杨。”他将烟头掐死在烟灰缸中。

“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艾琳开口道,询问最关键以及最在乎的问题。

“嗯…用最简单的话来说,你和慧算是我的儿女,当初融合计划启动后我察觉不对,就取下两根肋骨分别制作一男一女,男孩子慧被送往该世界调查风土人情,而女孩子便是你,化名为艾琳的麟,被制作出来测试融合程度。”杨漫不经心的话语令艾琳瞳孔地震,她直勾勾地盯着面前做事莫名其妙的神。

“我就长话短说吧,厄休拉,你应该暗中调查过她,她坐到神之席位后便沉溺于和同位格的星球精神体们沟通交流,某一日有位好事之精神体,祂预估出了望溪川世界将会在几百年后,差不多也就是23世纪遭受灭顶之灾,具体情况不明,而历史和时间之神科尔索克利用能力穿越百年时空,对于我们来说大约一星期的时候内,他重复同样剧本成千上万次后得出结论,以十二位神明的力量,完全无法抵御这次大灾难,我们的文明将会毁于一旦,成为满天繁星中一颗荒芜星球。”杨的声音从浑厚变得略微尖锐,头发开始变长,双肩狭窄而胸脯丰满,撑开黑衬衫的衣扣,露出洁白皮肤,身上裤子变得宽肥,她起身,黑色牛仔裤便脱离到地面,抬脚踢走,脱掉黑袜子再次做好,双脚毫不在意形象地架在我赤裸双腿。

“你…?!”他在艾琳面前面前变成了她…

“神明可以自定义自己的外貌的,只不过那些老顽固不懂变通,只有我喜欢用这幅面容视人,毕竟那些赌的身无分文的家伙们更喜欢看一位女神援助他们嘛。”大姐姐身材的杨口叼发圈,梳理黑色长发后将其束于脖颈。

“再说,麟你应该也更喜欢和女孩子交谈吧,会让你更放松一些。”她脚趾灵活地掀开艾琳的衬衫,用大脚趾摩擦刚洗好的滑嫩皮肤。

“那…为什么我会不知道很多事情?”艾琳心神意乱,她目光瞥向城市夜景。

“因为你被夏司罗的哥哥夏伤秋操控了啊,你活在他的剧本里,所以会有种到哪里哪里乌烟瘴气的感觉,更何况慧和麟儿你俩融为一体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发展,包括我。”杨点燃一根烟草,将打火机顺手扔到食品袋中间。

“听完我讲故事吧,听完你就都明白了。”杨清清嗓子,开罐啤酒,继续讲述。

科尔索克得知世界毁灭的命运已成定数,他彻底绝望,终日不顾人间烟火之时,当了甩手掌柜,结果便是望溪川丢失17世纪之前全部史料记载,成为真正的有岁月无历史的文明。

但巴契蓓不想放弃星球中生存的万千生灵,她开始计算,夜以继日的工作使得草稿纸堆满一座座仓库也不停息,终于,走火入魔的她脑内形成疯狂想法,想法在绝望中化作计划,她召集夏伤秋和科尔索克,三人一拍即合。

既然靠望溪川星球的能力无法解决问题,那么便盗取其他星球的科技融合天地万物间的魔法能力,既能挽救末日,又可提供发展,最妙的是,历史之神因为摆烂导致的大空白也会被填充。

神灵各司其职,他们的能力触及和计划毫不相干。

于是,三人目光瞄准了终日无所事事的杨,那时候他仅为“望溪川星球的维护者”,用花言巧语诱骗他打开通往异世界的通道。

那是由巴契蓓精妙计算出的另一颗诞生生命的蔚蓝星球。

科尔索克了解历史后,发觉其中价值观皆相差无几的蔚蓝星球。

由夏伤秋修补世界融合后产生的误差与谬误,以及编写行为准则和虚构历史。

蔚蓝星球也有毛病,那边是上面生活的直立猿猴除了扔长矛和烧开水啥也不会,不过没关系,当魔法和科技相融合诞生果实后,两个星球的生命都会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

杨还不知道自己被欺骗,她乐呵呵地按照巴契蓓的计算去修补缝合,结果大量元素力逃逸到没有沾染过能量的蔚蓝星球,导致内部一些双性极高的居民产生异变,发生许多起大规模恶性事件。

杨这才意识到做错事,他被利用,但毕竟神明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心里将脏话骂个遍也不好撕破脸皮互相斗殴,于是,他偷偷委托医术与治愈之神,拆卸掉自己两根肋骨,送去休伊戈尔手中,让她用一根按照他的形象捏出个小男孩,另一根捏出小女孩。

小男孩名为“慧”被送到蔚蓝星球,成为杨的眼线,毕竟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照成什么样的结果,若成为居民体验一生,会对他的结果有非凡影响。

小女孩“麟”则被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入白驹过隙,十年飞逝,十年间,蔚蓝星球居民发生异变并攻击人类已成为日常新闻,并且有合法应对手段后倒也没掀起太大波澜。

杨越发摸鱼,巴契蓓的计划因此收阻,但玩世不恭的杨怎甘寂寞,他发现千禧年后蓬勃发展的电子游戏,沉溺于此。

一个大胆想法萌芽,经验丰富的杨制作出一款硬核的角色扮演游戏,内容背景以及人物完全取材于望溪川大陆,他旨在使用该游戏挑选出双性极高,魔法天赋极佳的人才,送到他那边,看看会发生什么,并且将麟儿化名艾琳以观察世界变化。

这游戏非常挑人,往往和异世界有共鸣的家伙才会被吸引,杨就把他们送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恰好神不管望溪川世界后,一位魔王出现,于是,源源不断的旅者前赴后继地进攻魔王,更有趣的是,因为他们穿越到的是日夜不停的游戏世界,这群家伙非常投入并且激情澎湃,各行各业的人才着实大力推动魔法和科技的交融。

杨看卓有成效,那为何不更进一步,引入天赋系统,将旅者最擅长的事情变成实际影响力,比如农民就让他在稻田中溜达一圈,麦穗就会长的又大又饱满。

这条设定不仅影响旅人,还影响原住民,导致现在就算人口大量减少也没有闹出饥荒或者科技断代的事情。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正如设计师教玩家玩游戏那般,那些心怀恶意以杀人为乐或者习得强大黑魔法的家伙们的才能也被无限放大。

结果就是除去魔王军,第三方杀人势力也加入混战,被称为望溪川帝国大混乱的三年时间发生,杨赶忙推出修正补丁,重回正轨也推迟到两个世界融合的第十五年后。

慧儿的父母是研究院。

他俩经过长时间研究发现人体的异变是因为某些特定条件发生的,那些人体内会多出个不知名的奇怪器官。

于是,在世界融合第十七年时,龙医这个职业诞生。

同样的,某些人发现可以将异变失控的人圈养以获取能源。

第十八年,靠魔法元素力发电的各类公司诞生。

慧儿十岁的时候便接触到杨挑选人才的游戏,他冥冥之中选择艾琳作为人物并沉溺于世界中,杨花费四年时间阻碍,所以满打满算慧儿也只玩十年这款游戏。

然而天资聪颖的慧儿随随便便的进入龙医研究所这个组织,并且做出不少卓越贡献。

但第二十年,也就是慧儿二十岁的时候,因为杨沉迷维护游戏而没有管理世界通道,导致年久失修的融合进程出现意外,速度突然加快,大量元素力溢出,蔚蓝星球居民的异变开始增快增多,而这种进度完全超出觉得工作循序渐进没问题的三神预期,导致两星球命运趋同——五百年后都会遭遇灭顶之灾。

本来巴契蓓发现不需要利用魔法和科技交融,只需要将望溪川星球的命运协同共振和蔚蓝星球一致便可,科尔索克刚通过观察时间线发现有一线生机,结果因为杨的摸鱼,所有努力全毁了。

杨到想得很开,反正当初因为你们的自私才把两个星球绑定,现在都上赌桌,赌的多点赌的少点而已,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他受不了其他三神没日没夜的指责和冷暴力,恰好慧儿无业搁家,就钻进之前的人偶中放浪形骸了四年。

直到某一日他觉得无聊,便钻出被毁的彻底的慧儿体内,决定把许久未调拨人才的通道关闭,于是游戏关服,顺手将全部穿越者的记忆洗成本就是原住民,至此,只有元素力依然流通,两个命运相同的星球融合过程依然继续。

艾琳听得入迷,杨讲完许久后喝掉三罐啤酒她才回过神来。

“所以…为什么我会有慧儿的记忆?”艾琳捡起几粒花生米送入口中。

“因为你俩都是我的肋骨,慧儿的肉体毁灭,结果灵魂体到跑到同根同源的麟儿肉体中咯,我当初赐予你的蛋白石项链没有灵魂体作为能量,你每次游戏中死亡我都得手动复活你,结果他自愿成为自己妹妹的守护者,我也没办法,那天和你对话的不是我,而是消耗掉两年寿命复活你两次的慧儿,我们三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杨慧麟。”她轻声叹息,掀起黑外套,左侧最后一节肋骨处,有条触目惊心的烧伤留下的疤痕。

“这是慧儿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他化作保护力时第一次叫我母亲,并且笑着告诉我谁也不怪,已经活够本了,我也才明白究竟做了什么…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只能全心竭力咯。”杨放下衣服,点燃香烟。

“至于你…麟儿,你应该作为另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自己过去的人而存活,我将激发你体内的些许血脉,往后再也不会有神操控你了…”杨站起身来,蹲到艾琳面前,她将我揽入怀中,轻吻额头。

温暖而奇异的能量激发而出,这股力量令人安心,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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