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明水元素笼罩下的二人相视而立,汉斯解开皮带,开始脱掉魔阻金属制成的盔甲。
爱德华看他一板一眼的缓缓脱衣,冷笑后垂下利刃,不耐烦地跺着脚尖。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遵守所谓的道义啊。”他脱下斗篷扔到地面,汉斯正巧脱掉最后一块部件,又点燃香烟。
“人总得活个奔头出来,若家训没有那句只求问心无愧,我早就羞愧难当自绝于此了。”汉斯摇动肩膀放松被盔甲压得酸痛的肌肉,从容不迫的拔剑奔对方走去。
爱德华也心照不宣地缓步前行,两人走到攻击距离后也尚未止步,直到相距一臂距离后,将刺剑甩到身侧,后护手举到与眉平齐。
汉斯脸上冰冻之意减轻许多,他和爱德华相视一笑。
“有点过去的意思。”
“没错…”
两人迅速后撤,剑刃相交,试探性的挑打刺拨。
两人动作不像莫里斯那般魔性,均挺直腰板,重心下压,左手向后举起保持平衡,不是对自己太过自信,只是在军学校系统教导后,可以使用魔法保证下中线不会被轻易击破,不需要多加注意。
他们学习与使用的剑术和贵族玩乐与维护尊严而使用的完全不同,更加偏向和同等甚至更强大双性的敌人对决。
爱德华相比之下更加沉不住气,汉斯一次次假动作骗他差点提前出剑露出破绽,但他每次欲想抢攻都回忆起学院里被欺骗剑招后的防守反击,虽说尚可交锋,大多数却落于下风从而战败。
两人已经不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一位被欺骗与背叛后,从万人敬仰的禁卫军沦落到跑到小山村中日夜沉沦,一位本应享受家族带来的各种便利条件却因家中长辈的决策失败而家道沦落。
时间改变一切,甚至互相不服气从而提出的对决到如今变为你死我活的无甲械斗。
此刻,没有裁判,没有尊严,没有战后和解,双方均把性命作为筹码摆到赌桌,用挑逗试探作为扑克牌,每次出牌都挑拨脆弱心弦。
金属碰撞出清脆声响,步伐你进我退过程中耐性或激发斗志。
无声的交战却早已打响。
那层丝滑黏腻的薄膜从他指尖覆盖到全身,而汉斯左臂不再向后保持平衡,在身前竖平直立,不断打响电火花,纤细电流一闪而过后击中水膜,蔓延出无数银色传遍爱德华全身,后者调动元素将外来能量导入地面中消散,丝毫未受影响,除了衣服被烧灼出个焦黑小孔洞。
爱德华不甘陷入被动,汉斯给予他的压迫力愈发强烈,每次将侵入水膜的元素导出都得分心,而对方恰到好处地抓住机会击打剑身施加压力,如此几番甚至在主场优势情况下将他逼到距离结界边缘仅数步距离。
他也想用水元素反击,可指尖凝结出高压水弹刚喷射而出,全部被雷电悉数通电蒸发,化作缕缕水蒸气消散无影,再也忍耐不住重心偏移到右脚,送出刺剑,目标明确地往对手喉头而去,汉斯不慌不忙,明明分外笔直的两根剑身却被缠绕在一起,他手腕上挑,轻松地将来袭之物偏斜过去。
箭步快挪,手掌翻动,毫不犹豫地向前拍出,正中爱德华胸脯,雷电瞬间击穿水膜,烧焦胸前马甲,后者不甘示弱,水元素包裹的手掌拉住汉斯胳膊,将能量悉数奉还。
元素能量存在于世间万物之中,双性强于普通人的可借用它们作为武器道具,但如同子弹出膛,射出去的弹头不属于枪械的一部分,更无法被控制,它们只会释放出能量,奉还回来的雷元素也因此阻碍汉斯进攻步伐,他不得不调动体内魔法防御,中和消化刚才还听命攻击对手的电流。
爱德华见对方速度不再敏捷迅速,得知计谋确实得逞,他狂笑收剑,将汉斯拉入身旁,剑刃笔直穿透老冤家的胸膛。
“我赢了!没想到啊,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葬送到我里。”两人距离非常接近,爱德华贴在汉斯耳边轻声说。
“不…你没赢…”苍白的年老面容嘲讽微笑。
“什么?”爱德华感觉腹部一痛,这才发觉对手的剑不知何时穿透肌肤与纤维,红色液体将白衬衫染色。
“你还是老样子,得到些许胜利果实就骄傲,你在返还能量时就没有感觉不对吗?为何你的剑能没有阻碍的攻击?”汉斯笑得更加灿烂,他往再度将剑刃送进去几分。
“你…咳…你竟敢以命搏命?”人若中剑会感觉身躯软绵完全用不出力气,咳出鲜血的爱德华不像后者身经百战,本身没做好被砍的觉悟,已经疼得失去理智与进攻欲望。
“就当你当时欺骗我…还记得第一次我俩决斗吗?我用这招打败了你…呵…还跟以前一样…”汉斯喷出口夹杂内脏残渣的鲜血,支撑不住跪倒在地,瞳孔放大眼睛失神。
他的七窍中飘出彩色光芒,凝结成人型,笑着叹口气摇摇头,即将飘然散开,当然,这是爱德华在水元素加持下才能看到的场面。
“你…你本可以轻易斩杀我…却用这种办法,你图什么?”爱德华捂住腹部,歇斯底里地冲着亡魂大吼。
“在被欺骗之后,我想了许多,却发现对你丝毫怨恨不起来,只能怪自己当时满脑子家训,呵,明明身为文官发家,靠各种下三滥的手段夺得目前地位的克鲁格家族竟然用所谓骑士精神教育下一代,我对自己醒悟晚感到悲哀,对这个世界也没有打算,本就该早些死亡,没想到苟延残喘至今,借你的剑寻求解脱而已。”亡魂释然地微笑。
“不…不是这样的…你要死早就应该去自尽,早就应该背负骂名自尽!你为何要等到今天,等到被我亲手解决?”爱德华用水元素包裹住剑身,在体内堵住出血部位,脸色比刚中剑好上不少。
“一报还一报,一码归一码,仅此而已。既然你当初设计陷害我,那我让你终结我的命也不是过分的事情吧?”汉斯亡魂不再回答,含笑飘散。
爱德华捂住腹部,他握住剑柄,抱着必死的决心将其抽出,最后努力后完全失力,他瘫软在那具失去生命体征,血液散落到地面。
“不…你我完全不一样…我…我不会死在这里。”他仰躺撕开衬衫,沾取温热血液,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地面歪歪扭扭地画了个复杂阵型。
“智慧乃人与万物区分明确之界限,人有思考,所以会怨,会怒,会悲哀,人有哲思,所以会爱,会乐,会怜悯,人有…咳…人有偏思,所以会恨,会骂,会唾弃…但人可积累,于绝望之时充实自己,于狂怒之时…之时反省自己,于哀怨之时填补自己…结出名为知识的硕果…知识乃量的积累…智慧的凝结,哲人的武器…从而引起质变…诞生新生力量…沃彼修斯,于…于此刻诞生,他为至高无上之存在…为…为…我们脑内凝结之物…当他走上神位,人类无论性别种族年龄…众生皆平等…才…才可凌驾于万物之上…成为…咳…成为生命之长子…沃彼修斯…于此刻显现…他将会把力量借于…最聪慧之…总结知识的革命者…”爱德华断断续续地咏唱赞美智慧之神的诗句,他伤得太重,导致体内元素力无法控制四处乱窜,反而集中到重伤部位撕开伤口,加速死亡进程,最后几句蚊子叫般的声音完全靠意志嘟哝而出,水膜消失,水罩消散。
他最后的祈祷也没有效果,智慧之神没有出面拯救不虔诚的信徒,除去洞口吹来微凉的晚风外,一片寂静。
维斯特本来还挣扎几下,她双手伸到后面乱抓乱闹,两条腿胡乱飞踢乱蹬,我闭紧双眼,双腿缠住她的膝盖,更加用力地向后抻拉左臂。
不一会儿,少女渐渐消停,我放松酸痛胳膊,推开昏迷在身上的少女,拽起左手袖子擦干右眼凝结血块,却发现除去看东西略有模糊外竟然完好无损,拔出手枪借助月光当成镜子看反光处,右脸颊无论如何冲洗都弄不掉的符号竟然掉色破碎。
再次擦拭,竟然恢复原本肤色,一点曾经留下的痕迹都没有。
望向两人决斗处,一跪一躺两句尸体,我赶忙跑过去,汉斯已经断气,但他双眼紧闭,面目表情坦然。
爱德华死不瞑目,大眼紧盯石壁,仿佛那是久病后失去希望的癌症病人阅读电视卖假药的神医写下的处方。
不管那家伙,走到汉斯身边,确认他断气后无力的盘腿坐到身边,他的怀表因为剧烈运动掉出,我寻思他死后也得体面点,就将怀表塞回去,没想到摸到一个纸烟盒还有封牛皮信纸,挠挠脑袋,烟盒中还有三只烟,抽出一根点燃,摊开信纸阅读。
“遗书”题目赫然写道。
心头肉一紧,食指点燃火光照明染红的信纸,正仔细阅读汉斯.克鲁格留下最后话语的我,没发现爱德华的手指居然轻轻抽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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