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业的出现,让贾政有些意外。
不过两人都是被请来充作长辈的,倒也只会心一笑。
很快就交换庚帖,把婚书写好。
双方又寒暄了几句,薛家自摆酒留饭。
秦业倒是舒坦的很。
原本他从女儿那边算,矮了贾政一辈。
但今日他代表的是冯一博,贾政代表的是薛宝钗。
这身份顿时被拉平了。
再加上他是客人,薛蟠和贾琏一旁伺候着。
本也都是老亲,自是宾主尽欢。
一拿到了庚帖、婚书。
冯一博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礼物上门了。
不过,他不是来下聘的。
纯粹是去贾府办事,顺便给娘仨带了些礼物。
其中一样,是特地给宝钗带的。
一串极品鬼老黑发晶。
一般的黑发晶都有不同程度的浑浊、冰裂、云雾之类。
而这串极品鬼老黑发晶却不同。
其发丝成色漆黑如墨,分布均匀。
最主要的,是晶体清澈,通透度极高。
没有哪怕一点浑浊、冰裂、云雾。
这样的品质,在大魏不可能存在。
其来自海外,所以才带了鬼老二字。
这是冯一博战利品中,难得的极品。
据说这东西,还能排除身体内的污浊之气。
想来做个定情信物倒是正好。
他给薛母和薛蟠的礼物也是精挑细选,自不用说。
“说来也是巧,金陵时候我们两家还有些误会,真是没想今日竟有这样的缘分。”
两边见礼之后,冯一博先打开话头。
屋里只有薛母和薛蟠。
宝钗知道冯一博来,先避了出去。
此时在黛玉那边说话,
薛母闻言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正所谓:丈母娘看女婿。
这几日婚书都写好了,两家的事算是彻底定下。
薛母对冯一博也是越看越满意。
“当日你无意将宝钗带走,我和文龙担心的都睡不着。”
想到半年前的事,只觉造化弄人。
薛母这时却以此玩笑道:“要早知今日的缘分,哪还用去找?”
“伯母说笑了。”
冯一博笑了笑,又对薛蟠道:
“文龙兄,以前我们有些误会,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该过去就过去吧。”
“一博说的是。”
薛蟠难得连句脏话都没有,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两边又说了会儿话,冯一博便提出告辞。
“我今日还要去贾府一趟,就不多耽搁了。”
薛蟠闻言点头,起身相送。
他上次就在现场,知道皇帝让冯贾两家和好的事。
薛母自也没有多留。
等出了屋门,冯一博才拿出那串极品鬼老黑发晶,
往薛蟠手里一递。
“还请代我向令妹问好。”
说完拱了拱手,潇洒离去。
冯一博绕到荣国贾府的正门这边。
在角门递上帖子,很快被带到上次的南大厅。
“见过政公!”
冯一博一进屋就郑重施礼。
“嗯,坐吧。”
贾政面无表情,再没了上次的热情。
毕竟母亲被人顶撞,他自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一博岂敢。”
冯一博没坐,就站着直接道:
“听闻富贵名誉自道德来者,如山林中花,自是舒徐繁衍。”
他一开口就吸引了贾政的注意。
作为一个浊流中的清流,最好这种调调。
“贾家在一博心中,一直就是这样的道德之家。”
贾政听了顿时心中熨帖,却又带上了几分羞愧。
因为在他心里,贾家就该是这样。
但,又不是这样。
“正因如此,前些日子一博在贵府,见到些许于礼不合之处时,心中顿感信念崩塌。”
冯一博面露惋惜,又羞愧道:
“因此有些话,说得确也太过,无意间顶撞了老太君两句。”
说到这里,他才郑重施礼。
“今日一博就是为此,特来请罪。”
贾政本来打算怎么也要为难两句。
但听了冯一博的话,却是叹息一声。
“唉!一博所言也不能说都错,但你也确实不该顶撞我母亲,她毕竟是你的尊长。”
冯一博闻言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此事都是一博的错,老太君愿打愿罚,我都认了。”
“倒也不止于此。”
贾政摆了摆手,直接透底道:
“母亲说她已经原谅你了。”
“哦?”
冯一博故作惊讶。
他当然知道贾母会原谅。
因为这事皇帝想要的。
他顿了顿,道:“既如此,那一博这就去后宅,当面请罪。”
嘴上说的好听,腿上丝毫未动。
“不必了。”
贾政倒没多想,按照母亲说的道:
“母亲这几日不太爽利,就不见外客了。”
“那就下次。”
冯一博立刻顺坡就驴,道:
“下次我一定向老太君当面赔罪,如此才算了结这段心事。”
说着,他满脸都是愧疚的道:
“不然我真是寝食难安啊!”
贾政闻言,像是信以为真。
犹豫道:“要不我去问问吧?”
“不必不必。”
冯一博吓了一跳,连忙道:
“既是老太君不舒服,我再打扰岂不是罪上加罪?”
贾政闻言点点头,终没再强求。
毕竟母亲说不想见,自己去问也白搭。
随后两人寒暄几句,冯一博还陪着贾政清谈了一会儿。
等冯一博离开的时候,贾政已经满脸都是笑容。
……
后宅之中。
“母亲,一博刚刚来赔过罪了,此事就算过去。”
贾政满面笑容,觉得冯一博不愧是探花。
刚才的清谈让他觉得大有收获。
“他本想当面和您请罪,我说您不太爽利推了。”
没有贾政想象中的夸奖。
“赔罪?呵呵!”
贾母冷笑一声,问道:“他就空口白牙的来贾府赔罪?”
“不是母亲说不见他吗?”
贾政一脸迷惑,道:“不然他是想要当面赔罪的。”
以为是过家家呢?
对不起,没关系。
贾母看着这傻儿子,没好气的道:
“我可听说,今天薛家那边倒是收了不少礼物。”
原来是礼物的事。
贾政闻言松了口气,毫不在意的劝道:
“母亲,赔罪在于一心,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缺他那点东西。”
“你呀!”
贾母白了一眼傻儿子,叹道:
“我都说的如此明白,你还没听懂!”
贾政闻言思索半晌,皱眉问道:“母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
贾母怒其不争的看着儿子,叹道:
“这罪赔的,心不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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