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茶云的气息,不过很淡。”从人偶上脱离开的楹夏坐在桌前,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书、树屋、人偶……她注意到旁边书架上装有极多的书。除了传统的那些书以外,还有就是一些轻小说、专业书籍以及相册。相册是茶云的父母亦或者是早已离世的祖辈的照片。
她帮茶云整理了一下桌面,把那两本书单独放在了一处,人偶则靠着这两本书。树屋则放在远离床的地方。风铃则挂在了窗前。
“毕竟好长一段时间没回家来,房间里气味什么的都淡了。”日历上的时间还是几个月前的,上面标记着何时出发的日子。衣柜旁挂着的是一个早已生了锈的猎枪。楹夏猜想,这应该是他姥爷的猎枪。那时候毕竟管理还不严,这边,她猜想那时候猎物什么的应该很多,一个猎人样子的男人独自在山野间狩猎,打到猎物后拎着就回了家,和家人分享快乐。
“慢慢等待吧。”
午饭吃好了后,还穿着风衣的小夏帮忙收拾打扫以及做其他一些东西,赢得了些好感。她不想脱下这身风衣。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一直穿着。茶云则是回了自己房间。他看见坐在椅子上良久的楹夏,有些高兴,抱住了站起来的楹夏。楹夏则是抚摸着他的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辛苦了。”楹夏这几天虽然附身人偶上,但她知道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辛苦了。”
“嗯嗯。”她让他躺床上,自己则坐在床头。
“下午是要去集市吗?”
“嗯是的。”
“可惜,我不能一起去了。”楹夏没和他父母见面,小夏还把女朋友这个位置占了。自己根本不能现身。茶云察觉到了,便和她说:“我可以给你带些东西回来 。”
“谢谢哥哥。不过不用了。”
“阿姨,我去找一下茶云。”
“嗯好。”
“茶云先生?”小夏叩门,然后再进去。
“啊,夏姐。”看见楹夏的小夏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小夏,过来坐吧。”茶云起了身。小夏坐在楹夏旁边。
“你真喜欢这件风衣。”楹夏看着穿着这身不合适的风衣的小夏无奈地说。
“毕竟是茶云先生让我穿的,随便脱下那就辜负了茶云先生的用意了。”楹夏捂头。
“嘛,云哥,说起来,接下来就是在这边住一段日子,对吧。”她接着说:“我想和云哥一起去看看这边的风光。”
“小夏也。!”她想像以往那样,扑向茶云,可惜被楹夏拉住了,还被轻轻敲了两下头。
“小夏呀,你现在不是麻雀了哦。”
“呜呜呜呜,茶云先生……”
“好好,不要哭,不要哭。”茶云只得赶忙去安抚两位。
茶云计划着,回家后去一些他以前经常去的地方。
“小哥,来了呀。”以前上学的时候,他经常会在周末去一家书店,书店旁边便是一家咖啡店。店里养着一只鹦鹉。茶云每次去的时候,店主都会侃一两句。或是问,学校里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或是说,你看这火车模型如何?然后,茶云便会拿起一本画集,独自坐在窗边读着。
在他的记忆中,店主总是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风衣,头发总是盘起来,总是微笑着。书店里人也不多,咖啡馆里总是显得很洁白,樱花总是盛开着。其他的,他只能想起那些装潢和模糊的灯光了。
窗外太阳出来了。路上铲雪车继续工作,来往行人无不穿着厚实的衣物。
“过一会儿应该就可以出去了吧。”
“云哥,我能读你的书吗?”
“可以可以,都可以读。”楹夏拿下来一本小说,内容是关于一个代笔少女的故事集。
少女的足迹遍布世界的各个地方。只要是客人有需求,少女便会不辞辛苦来到身边亲自执笔书写。无论是书信、剧本、歌词,只要是客人的合理需求,她都会满足。
“孩子们,要出发啦。”老渣在门外说着。
“那楹夏,我们走了啊。我会帮你带些东西。”
“夏姐安安。”楹夏看见了小夏无意中露出的高兴的样子。
“唉,真是的,跟茶云先生靠这么近,现在还没办法变回麻雀。”她有些气愤,但也没法做什么,便只是阅读,思考,企图通过阅读来压抑自己内心的渴望。
“不过毕竟我陪伴他的时间长,小夏不过是以麻雀形态陪伴而已。云哥不会被她吸引的……”越想越烦闷,寒气爬上了后背。
“云哥……”她甚至想到了,小夏和茶云的相互粘合,如同大雪中,被压弯的梅花。
她有些不能忍受了,躺在床上,头发散着。书则是放在一边。她的样子,侧面看去,闭目少女正深呼吸着,贪婪地享受茶云的气息。眉目紧促,气息吹在她的脖子下,稍稍吹来她的衣襟,以及她那洁白的身体。右手捏着被褥,**着;左手则放在腹部,随着呼吸而起伏。就像是,大雪正覆盖她的身体一样,她的脸庞有些微红。
她慢慢进入梦乡,回到了大雪纷飞的时候。
天空中雪下不停,如同羽毛飘下,缓慢而又繁多,遮住了她们的眼睛。不过那时候她们感受不到冷,她们只是觉得雪从身体中穿过。那时候多么寒冷啊,她们不知道道路在哪,天地也逐渐黯淡。不过地平线处出现了一个瘦高的男人,他的模样有些看不清,不知道他是否有头发,因为那似乎是一顶帽子。
“哥哥?”她努力向着这个男人跑去,好像跑了好久,但是那个男人一直都在地平线处。大雪逐渐封住了视野,男人的模样也成了雪。
“不要抛弃我……”
“楹夏?楹夏。”购物回来,茶云回到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露出腹部的楹夏,拍拍她的腿,让她醒过来。
“不要抛弃我。”楹夏含糊地说着。她看见了茶云,想要去拥抱他,但是起不来。
茶云俯身去贴近楹夏,被紧紧抱住。
“哥哥,我做了噩梦。”
“嗯乖,不怕啊。”
“我梦到你离开了。”
“我不会离开的。”茶云听到了楹夏的哭声,那轻微的啼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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