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开了,但似乎电流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稳定,在一阵闪烁之后终于稳定了下来。
我坐在属于被审讯者的座位上,没什么精神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他好像是这里的政委,虽然我知道这里不止他一个政委,但我猜他是政委之中的老大吧。一般来说我该怎么称呼他呢?
我搜索了一下自己的知识,发现了一个适合的称呼说道“你好政治宣传委员队队长,简称委员长,很高兴认识你。你干嘛要装成指挥队长的样子?”说着我的手指向了那个被他放在桌角,他用于伪装的那个尖高帽。
委员长看了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意外我这么叫他。再次将视线挪回手上的硬壳书,一边用手写着什么一边说道“这不重要,而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说说看,你是谁?”
“我不知道。”我又一次说出了我的标准回答,我看着对面那个委员长的表情跟我的政委当时一摸一样。
“你!……这是什么情况?”委员长放下笔,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倒不如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记忆。”我将身体前倾,用类似思考者的姿势坐在椅子上平视着委员长。
说实话,其实我还是有一些记忆的,不过都还是人的时候的记忆。
“一点点都没有吗?就算是迭代新生,也应该会有前一代的记忆啊!”我摇了摇头向一脸严肃的委员长回答了我的答案。
不过这说不定是个能了解世界观的好机会,于是我赶忙问到“迭代新生是什么?”
委员长思考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我,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跟你解释一下吧。”
现在的委员长就像是刚接触我的安婕,就像是头一次带孩子的青少年。
“emmmmm……我们不死族都是可以在理论上无限重生的,这个你知道吧?”我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他接着说道“我们实际上上我们不死族甚至可以将灵魂装载进不同地区或是战区的其他躯体进行工作或是作战。这也让不死族拥有数以亿计作为基本数量单位的庞大人口。正所谓城建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难免我们会有一些叛徒存在,就比如归来派。而为了彻底防治归来派对于我们的渗透。我们的联合体议会在成立之初边通过了《叛徒肃清法案》,凡是成为叛徒就会将其从物理和灵魂层面进行双清除,并且要消除的再次出现叛徒的可能性,还需要清除掉其他的所有备份以及躯体。”
委员长在这里顿了顿,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接着说道“但这也导致了我们出现了大量的人员短缺,因为要斩灾除根嘛!几乎每一次肃清掉一个我们就需要失去大约一千万左右的人口。如果按照这么搞的话,我们不死族早就消失殆尽了。诶,怎么感觉我又回到了学院里了?”委员长偏过头嘟囔了一句。
但很快他又把头转了回来接着说道“而所谓的迭代新生也就是重新创造出一个全新不死族生命,但是会继承一些优秀的上一任的一些灵魂数据。比如部分经验记忆以及身体机能之类的。”
“哦!那胎兵的意思就是……”我试探性的把“是”字拉长等待委员长给出我答案。
“就是你啦!完全是全新的,没有任何记录。我估计你被护送回后方很可能就是除去后患,避免再次出现你这种胎兵上前线的情况。”
委员长也没那么多心思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在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我大致回答了一路上所遇到的一切,就算是完事了。
看着眼前委员长低着头用笔快速的在本子上填写着什么,而我则在这等待中陷入了对于过去人生的回忆。
我的脑内回忆的形式都非常具像化,这或许与我从小到大看多了不少电影有关。
脑内响起了聚焦投影机转动的声音,就像是将一部很久没看过的老电影胶卷底片又全部拿出来重新看一遍一般,我对于我儿时的记忆越发清晰了起来。
那是一个算不上阴沉的天气,但依旧看不到什么太阳。走出火车站,坐在等待大巴车的车主的石头墩上,我的母亲穿着在我看来很干净且非常城里人的衣服,而我还穿我在乡村里的一套看上去又旧又土的衣服。
我的母亲带着我第一次来到了那座城市,而我也是第一次走出了我从小到大一直呆在的乡村。
我想许多人都会有思乡之情,可惜我没有。我只是单纯觉得我要换个地方住了,不过我当时还小。对于即熟悉又陌生的母亲来说,我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出意外,那一天,我没有看见我爸爸。倒也不是我没过他,我是见过他人长什么样的,不过是在照片里。
我妈妈以为我会伤心,看上去很不满的挂了打给我爸爸的电话,蹲在我的身边安慰我说“爸爸工作很忙的,等有空就会来看你的!啊!”
“嗯。”这就是我的回答。其实我根本不曾期待过我的爸爸回来接我,我只是单纯的不那么在乎而已。
虽然这么说有点绝情,当时的我或许连我的妈妈也不在乎,因为我们几乎没什么相处,更别说感情了。
怎么说呢?我是一个没什么对于大城市有感觉的人。或许在你的印象中,一个乡下人第一次走到大城市里就会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对于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但至少我不是,我那时只是单纯的觉得来到了一个更大一点的县城罢了。
我一直觉得能躺着到达目的地是一件非常高级的享受,或许就与我第一次在能躺着睡觉的大巴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有关吧。
那时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不同于躺在木板上铺凉席睡觉的质感,那一觉我睡的很好。
等车到站了,我也被我妈妈推醒了。我来到了我的新家,莲花园小区,一栋联排的三层小楼中的一栋。
那个时候正是房价飞涨的时候,我妈妈很聪明抓住了机会,成功炒房。生活也富裕了不少,所以才把我接了回来。
不过我当时是在我朝的南方,虽然不是所有人都能碰上蛇,但至少在那一天我看到了一条只有当时我的一只手那么蛇从我家旁边的草丛中爬了过去。虽然我妈没看到,但我看到了,而且还对视了一下。
我不知道蛇能不能与人对视,但我从那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感觉,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就是我来到那个城市的第一天,很平常的一天。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还需要整理一下你的资料。”书本合上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之中拉了回来,我被吓得在椅子上弹了一下,椅子发出了明显的吱嘎声。
正准备拿出另一本书记录什么的委员长,抬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些抱歉的笑了笑,起身将椅子摆好,推门回到了那条长长的走廊里。
我的回忆没有停止,就像是电影里巧妙的转场剪辑一般,推开门的同时我的脑海中的回忆也推开了另一扇门。
“孩子我不要养的吗?你疯了!房子卖了给你做生意!你赔的还不多是吗?”
那是一个夏天,刮着微风,床上绑好的蚊帐随风轻轻的摆动。
午睡醒来后第一个听到的声音是我父母的争吵,也说不上习以为常,但我知道这不关我的事。
“你这是看不起我!别以为你现在有点钱了就可以那么把自己看的那么大!你要知道,现在可是特殊时期!现在入手医药行业可是个求之不得的好机会!”
“你他妈真是混了眼!……”
我默默的关上门,不想再听下去了。
在这不足十几平米的卧室里,没有阳台,只有一个上了防盗网的玻璃窗。微风扑面而来,阳光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有些舒服。
我的玩具在另一个房间,但我现在不想出去。于是我看着天上的云彩,想象着它们的故事。
“嗙!”不欢而散的摔门声,这是说明爸爸已经离里的信号。
跟云彩们挥了挥手,说了声拜拜。转身打开门看了一样坐在客厅里低头沉默的母亲,来到隔壁房间拿起自己的玩具塑料小人,在妈妈的旁边坐了下来。抱了抱妈妈,坐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玩起了自己的玩具。
我妈妈此刻就像是一个思考者,目视着前方。我知道她在想很重要的事情,我不能打扰她。
风吹着,住在隔壁那栋楼里的那些人又喝酒了,传来了几个男人醉酒时的划拳声,已经酒瓶破碎的声音。
“哗啦!”又一次被声音回到了现实,我此刻正徘徊在那三个审讯室的大门之前,我靠近了安婕所在的审讯室,正打算打开小窗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与一双漂亮的眼睛对上了视线。那双眼睛就像是我的理想中最美的那一双一般,而唯一的小瑕疵就是她右眼上只有小拇指那么长的疤痕了。
“白艾德!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安婕有些惊讶的看着小窗里我逐渐退后而在她视线中完整的脸,又凑近了一些看了个仔细。
“对啊!我也没啥可说的啊,毕竟按你们的话来说我就是个胎兵。能有什么可问的?”我有些无奈的说道,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串脚步声。一个同样是尖高帽指挥队长的人从政委的房间走了出来,看了我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刚想叫他帮忙的我很快便被身后的一只手拍在了肩膀上,那个负责审讯我的那个“尖高帽指挥队长”实际上是这里的委员长的人。
“怎么了?”委员长将手从我肩膀上拿了下来,顺势为他让了点道。
“你们有个人好像喝醉了?”安婕透过窗户跳了跳,想要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委员长走进了透过窗户看到了地上躺尸的那个尖高帽指挥队长叹了口气打开门,绕过安婕直奔那个喝醉的尖高帽指挥队长。
什么也没说将她单手扛了起来,动作熟练的有些过分,细心的帮她把眼镜挂在了自己的前衣兜上,甚至连她的指挥队长帽都被细心的带在了她的头上,顺带用拐角处的拖把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现场。
将这一切做完后走出审讯室,并将门带上。一边走一边向肩上依旧犯着迷糊的同事严厉的说教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在审讯室不能喝酒,你又不是拉穆尔就别学他那招……”一直等到离开了安婕和我的视线之外,他的声音才逐渐消失。
“他刚才是不是说了拉穆尔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名字或许有些东西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直觉吧。
“说不定是同名吧!全天下又不是我一个叫安婕的。哪能那么巧。”安捷或许以为我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为我解释了起来。
我发觉自己就算再纠结在这个名字上也不会思考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暂时不想他了。
“管他呢?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说着我便坐在了走廊上两侧交叉放置的长排塑料座椅上吹起来了自己的小调。说实话,虽然在这个世界里的其他方面来说我或许完全就是一个白痴,但音乐部分……安婕就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就得调换过来了。
“教我吹口哨!”安婕的内心首次燃起来了消失已久的斗志,眼中冒着必胜的怒火坐到了我的旁边。不过这个举动反而让我下意识的往左躲了躲,说真的如果安婕不说我真的会以为她的眼神是要揍我的意思。
“好吧,但你别揍我行吗?”尽管我知道她不会揍我,但我还是确认性的问了一句。
“我为啥要揍你?!”安婕眼睛一睁一眯,表情写满了疑惑。
“这不重要,首先吸气!”说着我下意识的做出了我还属于人类时的一个生物本能习惯动作,而安婕看着我的表情更疑惑了。
不过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而是继续手把手教到“然后抿嘴吹!”紧接着一串悦耳的音符便被吹奏了出来。
“你试试看吧!”我用一种期待安婕出丑看戏,顺带享受她的免费吹风服务的目光看向了安婕。
安婕撇撇嘴表示接受挑战,酝酿了一下即将开始她的又一次尝试。
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整个楼道都是安婕如同人类下部某个空洞排放废气一般的的演奏效果,和仅有我能独享的安婕人工吹风服务的声音,直至普耶韦政委出来为止。看着他的眼神,我似乎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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