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愧是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行动力颇高,立刻就有了完整的计划,甚至连剧情人设都想好了。
作为妖怪登场的云梦自然没有太多戏份,也就是出来耍个威风被谢君怜打败就算收工。
而谢君怜嘛,人社局就是游历乱世之中,救济天下苍生的修道之人!师从道家高人,法力高强,天人吉祥,总之什么厉害什么吉利怎么来。
情报是必不可少的,不然蹲一天可能都蹲不到合适的目标。
太穷的人自然不行,帮了也是白帮,能不能有馒头吃都说不定。
云梦初来乍到,还没有领悟到这片大地上的残酷法则,可谢君怜却深有体会。
在这里,最值钱的是粮食,最不值钱的是人命。
虽然西边不至于像东边那样如炼狱般难磨恐怖,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太有钱的也不行。
在乱世之中,权贵往往更会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出行一定会有高手伴行,要是遇上这种人,谢君怜怕云梦等不到自己出场就被利落拿下。
所以只能挑那种有一定生存能力,但又不是太滋润的人了。
谢君怜摸爬滚打一周有余,最开始也不愿意吃黑乎乎的馒头,喝飘着枯叶混着泥土的水,但后来也习惯了。
他曾遇到过一个老道,死皮赖脸也学到几个口诀,听说有延年益寿,消灾避祸的作用,但奈何事多苦多,已经忘记地差不多了。
两人沿着路一直走,走到一处小城,城外也有些许的人家分布。
谢君怜让云梦躲到一边,自己去敲门。
许久,没有回应,谢君怜眉头一皱,相当熟练地翻墙而入。
说是墙,其实也就是个泥土垛子,还没有谢君怜的腰高。
院子里挂着一串衣服,破破烂烂,像是不久前洗过,还有零零星星的水滴滴落。
踏过泥土地,走到那破泥房前,谢君怜的手放在门上,转而又敲了几下。
还是没有回应。
也许是不在家?
谢君怜正想通知云梦换处人家,这家没人的时候,突兀地看见了门缝里溢出的鲜血。
他怔了怔,却没待太久,立马转身就走,两三步踏出了小院,找到蹲在一棵树下的云梦。
“怎么了?”云梦问,“你的表情不太好。”
谢君怜表情也没有太过苍白,因为这样的情景他已经看惯了,但就算是这样,对于云梦来说,没有挂着贱兮兮的笑的谢君怜,就是表情不太好。
“没什么,这家人不在,应该是出去了,我们换一处吧。”谢君怜说。
云梦乖乖地点头:“哦,行。”
谢君怜没敢再在城外敲门 主要是担心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被云梦发现。
于是他干脆又走进这家院子,扯了衣服撕成一条一条的,把云梦的头给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耳朵头发什么的都塞在衣服里,至于尾巴,干脆塞到白衣中去。
如此怪异的装扮,就像是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云梦受不了了,质问道:“你干嘛?”
谢君怜回答:“伪装啊,你觉得你这妖狐模样能进城?”
云梦说:“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不是,我们为什么要进城啊,这些房子里都没人吗?”
谢君怜耐心解释:“不是,你想想啊,这些普通老百姓,能知道什么情报?我们的目标跟他们接触不到一起去,起码也得找市井无赖,或是一些类似百晓生的人吧。”
云梦不明不白,只能道:“行吧,听你的,反正我也不懂什么。不过,你这样不好吧,随便拿别人的衣服。”
谢君怜也没有不好意思:“借的,咱们走的时候还回来不就行了。”
云梦闻言叹气,不知在想什么。
谢君怜郑重提醒道:“待会你别说话,让我来交流。”
云梦点点头。
两人走到城门下,抬头望去,这门匾灰沉沉的,金字好像都被人敲了一部分下来,但勉强可以辨认出写的是“圆月城”。
此时城门前没有人进出,只有两个干瘦的布衣士兵值守,看见两人过来,往地上杵了杵他们的劣质长矛,询问道:“什么人?”
谢君怜喜笑颜开地凑上前去:“兵爷,小的是落难逃灾的难民,这位是我的兄弟,从小就营养不良,这不前阵子遇了火灾,被毁去了面部,见不得人啊。”
云梦:……
那士兵眯了眯眼,狡黠地说:“看起来不像啊。”
他拍了拍谢君怜的脸,后者脸上笑意不减。
“脸上肉还挺多,怎么会是逃难的人呢?”
谢君怜立刻会意,从衣兜里掏出个咬了一半的黑馒头,黑乎乎的也看不出来有没有被吃过,递了过去。
那士兵和同伴对视一眼,四周看了看,又说:“你真就只有这个?”
谢君怜说:“我这还有些山上采的野菜,不知……”
那士兵摆摆手,连忙道:“算了算了,看你也不容易,进去吧。”
谢君怜二人闻言而入,没走几步就听身后二人道:“外面还有野菜吗?”
“哪里可能还有!有也早被人摘光了,谁知道那个家伙摘的是啥。”
谢君怜听了倒没什么感觉,云梦却眉头微翘,问道:“你吃的到底是啥。”
谢君怜:“野菜啊,长在地里的,能吃,可不就是野菜吗。”
云梦无言以对,心里却暗暗发慌。
我以后也会像他一样?
她仰头看向谢君怜,后者面色平静,发现了云梦的目光之后,两者对视。
“害怕了?”
“没有。”
“害怕也没用,穿越者没外挂有几个能善终的?我就是这样的了,认命了。”
云梦闻言一笑:“你确实是这样,接受什么东西都特别快。”
谢君怜突然站定,搭住了云梦的肩膀,说:“但你有外挂啊!外貌美若天仙的白色妖狐,一看就了不得!你有外挂就是我有外挂,你就是我的外挂。这说明什么,说明我的苦日子到头啦!”
还好烂布衣服裹住了云梦的脸,不然她觉得自己肯定要被唾沫星子轰炸。
仍然习惯性地别过脸,嫌弃声道:“你离我远点,我不是gay。”
谢君怜面色如常地站开:“哦。等会你自己找个人少的地方待着,别惹事,我去问问消息就回来。”
云梦点头同意,同时四处端详。
谢君怜临走还不放心,多次叮嘱道:“一定不要到处乱走啊。”
云梦不耐烦地说:“差不多得了,你怎么跟老妈一样?”
等谢君怜没了影,云梦又闲下来了。
她听从谢君怜的建议,老实地坐在一边。街上人不多,但总归是有的,令她惊奇的是竟然还有肉铺,店面上的钩子挂着一排排的肉,屠户正在案板上一刀刀地剁着,地上淌着鲜血。
对面的是一个卖水郎,此时和妻子坐在地上歇息,挑水的担子放在一边。
云梦坐在街边,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
但有时候不惹麻烦,麻烦自己也会找上门来。
看上去像是几个地痞流氓,虽然生的皮包骨头,但眼角的戾气却丝毫不少。
看着云梦身材娇小坐在街边,身上穿着白素丝衣,头顶却裹着烂布麻,感到十分奇怪。
其中一人上前道:“你是什么人?这个装扮是什么意思。”
这批人显然是逍遥自在惯了,毫无礼貌之说,只顾自己痛快。
云梦没有开口,虽然没有实践证明过,但是她相信,现在这个身体的声音绝对杀伤力极大。
不开口这几个玩意可能感到无聊一会儿就走了,但开口的话怕是要惹得麻烦一身骚。
云梦微拧眉头,没有搭话。
“哎哟大哥,这个家伙的眼睛是红的的!哎哟哎哟,他在看着我!”
为首之人弯腰凑近好奇观望,逼得云梦后仰躲避,这人啧啧称奇道:“还真是!是不是遭了什么怪病?”
这话一出,不光是几个流氓后退两三步,周围的行人也是停下步子来。
有个路人犹豫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怪病?”
那几个流氓中有一人嘈杂嚷道:“这家伙遭了红眼!我以前可见过,这可是不祥之兆,大厄大灾啊,身边人可都要克死的,靠近一点都会染上麻烦。”
云梦心里直骂这人瞎扯淡,同时也不由得心中雀跃,红眼?感觉挺有意思啊。
云梦不害怕,并以此为了,可不代表其他人这么认为。
听了那流氓的话,立马就有人加快步伐离开,但更多的还是站定观望。
之前那路人又问道:“此话可当真?那他坐在这里,会不会……”
那流氓见有人回应,乐极了,立刻手舞足蹈,说:“千真万确,我从没见过这么红的眼睛,比姑娘的红肚兜,刀子上的血还红,怕是要霉了一城人的运啊。”
这话是流氓瞎编的,但此话一出,还是有许多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断有后来者路过,看见此处聚集了不少人,都好奇地驻足观望,询问情况。
云梦听见那些人开始激烈地讨论,丝毫不在乎她的感受,始作俑者开心地一塌糊涂,似乎是在黑潭般的人生中找到了不容错过的乐趣一般。
“一城人都要倒霉,真的假的?”
“你刚过来吧,有人说了,这个怪人命格太凶,是要害人的啊。”
“真是这样?!那还不把他赶出去,本来日子就不好过了啊,我家的地前天才因为赋税被官府收去一半。”
“你说什么呢,敢说官府的坏话?”
那人立刻闭嘴,意识到自己言论不当,当下立刻左顾右盼,确定周围没有官府的人后才舒了一口气。
“那这个人怎么办?”
“一定是要赶出去的。”
越来越多人附和,但大多数都不明所以,看见别人在喊“赶出去”,自己就跟着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把这个人赶出去吗?
这么多人都在喊,应该确实是犯了事吧。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赶出去会怎么样,死了就死了,谁家都不好过呢。
“犯了错就该罚,把他赶出去!”
言论越来越离谱,云梦双瞳瞪大,惊呆一脸。
这些人怎么回事啊?我犯什么事了,难道坐在路边上犯法吗?
很快云梦的疑虑就收起来了。
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些人并没有对她的仇恨,眼神里只是戏谑,仿佛在看一场喜剧,俨然是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乐子。
大家都不在乎这个怪人会怎么样,反正这个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凑个热闹谁不会呢?
云梦的心性并非菩萨心肠,此时也是憋的满肚子火气。看着围观的人,面色饥瘦却恶意弥漫,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不大,但却让人群安静了片刻。
是那个卖水的小贩:“没有吧?”
立刻就有人反驳:“怎么没有?都有人逮住他犯事了,偷了人家的衣服呢!”
之前的流氓立刻和声道:“是啊是啊,这个怪人头上那见见就是我的衣服!”
人群中传来笑声:“吴老狗,害不害躁?那明显是件小孩的衣服,偷也不是偷你的,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讨了老婆,又什么时候生了孩子啊。”
吴老狗明显跟那个人认识,气急败坏地说:“你懂什么?那是我用来挡太阳,搭在身上的。”
之前在砍肉的屠夫因为这场闹剧停下了砍刀,现在也是站出来说:“别听这吴狗瞎胡说,老子从头到尾都在看着,这人啥事都没干,吴狗没事找事去惹人家的。”
吴老狗气不打一处来,当场跳脚:“你跟我有仇是不?你说我冤枉人,那他怎么不反驳啊。”
屠夫平淡地看着小丑自娱自乐,说:“可能是个哑巴。”
吴老哥冷笑一声,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到云梦身前,用力一扯,把麻布拉下,云梦因为惯性滚出去好几圈。
人群传来一阵倒吸凉气之声。
“妖、妖怪啊!”
尖叫之声不绝于耳,吴老哥大脑宕机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白狐妖,又看了看手中的麻布衣,不知所措。
“大家冷静,这妖怪一定是被人捉拿了的,不然怎么会忍气吞声这么久,还不早就把我们开膛破肚杀了吃了?”
吴老狗惊恐之中嘴巴倒是转得快,立刻安抚惊动的人群。
有人已经跑去报官,有人偷偷溜走,有人等着看吴老狗的笑话,有人面色阴沉不知所想。
云梦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牲口。”
吴老狗不知哪来的胆,一脚踹在了云梦的肚子上,让她疼得蜷缩成一团。
吴老狗一脸惊喜,面向人群说道:“大家看,这个妖怪果真失去了法力,任人宰割啊。”
卖水小贩看着不是滋味,心里觉得怪怪的,明明是妖怪,他却生了侧隐之心。
他的妻子见了他这样,生拉硬扯把他拉开了。
屠夫也是哀叹一声,既然是妖怪那就没办法了,各有天命吧。
他转身正欲离去,却又一人突兀夺过他的刀。
屠夫大惊,立刻收束身子防卫,那人却不理睬,提着刀径直冲向蜷缩在地上的云梦。
人群立刻爆发一声呼叹之声。
哐当!
火石四溅,砍刀劈到了路边的石梯上,立刻迸发出火星,刀锋上陷下去一个口子。
刚才情急之下,云梦拼尽全身力气躲闪,本来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但不知这人是突然反悔,还是气急充头,这一刀砍得歪极了。
“你干嘛!”云梦怒目而视,单手撑地而坐。
那人语气哽咽,怒火四溢:“妖怪杀了我全家,我要杀了你抵命。”
云梦看着这人不要命地又向她冲来,惊骇地站起躲闪,惊慌地说:“谁杀的你找谁啊,我连鸡都没杀过你别诬陷好人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谢君怜挤过人群冲了进来。
“住手啊!”他大吼一声,声波仿佛有了神奇的力量,还真把那发疯的家伙定住了。
人群的焦点一下子转移到了谢君怜的身上。
“这位道长,你……干什么。”吴老狗睥睨问道。
谢君怜抹了把冷汗,说:“这妖狐乃是我降服之物,现在只是加了几重封印,略有惊扰,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我还要把这妖物带回道观,彻底消灭呢。”
他沉吟片刻,又说:“封印期间,不能有过多生人阳气靠近,否则怕丛生变故啊。”
谢君怜说话的时候偷偷向云梦挤眉瞪眼,云梦立刻会意。
她哈哈大笑:“天助我也,你们这些蠢货,我的封印解除啦。”
说罢便朝着出城的方向冲去。
人群一听,这还得了?赶紧各自奔逃,你推我搡拥挤不堪。更有甚者逃避不及,在云梦跑至身前时活活吓昏过去。
谢君怜心中暗暗点赞,当下呼喊一声:“吾往降妖除魔,各位千万不要靠近,这妖物食人阳气也!”
说罢也是朝云梦追赶而去。
两人紧跑慢追,路旁行人见了这阵仗都是跳脚躲避,不敢再靠近。
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意外发生了。
一个小孩痛哭流涕地冲上来,一把抱住了云梦的腿。
云梦为了不伤到他,立刻止住身形,而代价是失去平衡再次平底摔,小孩也没能逃过一劫,跟着被摔到地上。
谢君怜心下暗道坏了,但表面上却面露喜色:“这妖物害怕纯真之气,故孩童克之。”
周围立刻有恍然大悟的声音:“原来如此!”
他忙急忙慌地跑步上前,就听到这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道:“求求你了,救救我爹爹吧,救救我爹……”
云梦想推开开,但这小孩抱的很死,强硬地话怕是要伤到他,她无奈地说:“我能帮你什么?”
“我爹得了病,求那些神仙,神仙说这病他们治不了,要找妖怪啊哇呜呜。”
小孩说着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神仙自然是指那些道教中人,云梦听不明白,谢君怜却立刻开通。
这是要这小孩带着他爹去送死啊。
大恶!大恶!
但现在也不是说那些的时候,谢君怜立刻对那小孩说:“孩子不急,我们这就去给你找救治你爹需要的药材,好吗?”
那小孩呜呜咽咽,认真地看着谢君怜,似乎是要个确定的答案。
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迟则生变!
他一咬牙,说:“是真的,我们一定救你爹。”
这孩子这才天真地笑起来,手也松了。
脱离束缚的两人对质一眼,又靠着道士捉妖的戏码逃遁远去,甚至这回出城的时候那两名士兵都没有拦截,一愣一愣地看着一人一狐遥遥远去。
冲去好远,直到谢君怜实在是没有体力,肉眼可及也见不到人的时候才停下来。
谢君怜面如猪肝:“好家伙,怎么回事啊?”
云梦也不好受,感觉身上还有哪个位置在疼,可能是擦破了皮,没好气道:“民风淳朴!”
心里越想越气,她又骂道:“穷山恶水出刁民!”
谢君怜哀叹一声,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云梦的遭遇,没有怪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不想这些了,情报已经有了,今天下午就有一家旅店老板要从山阳面小道路过,没有什么护卫,咱们可以下手。”
云梦揉着手肘,绣眉皱起,兴致不高地哦了一声。
谢君怜见状笑笑也没说话,拍了拍尘土就开始赶路。
云梦走在谢君怜的身后,冷不丁地开口:“那个小孩。”
谢君怜转头嗯了一声,问:“怎么了?”
“真的要回去救他爹吗?”
“假的,我们也没那能力。”
云梦不开口,沉默了一段时间。
“也是,有心也无力嘛……”
云梦只觉得那小孩好可怜,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动物,让她有了安抚他的欲望。
“有力也最好别。”谢君怜说。
“为什么?”云梦不理解。
“你看那小孩,一看就知道他们家肯定付不起高额治疗费用的。”
“那可以免费啊。”云梦天真地说。
谢君怜边走边说,冷哼一声:“免费?有一则有二,你可以免费一次两次,你可以一直免费下去吗?”
云梦理所当然地说:“当然不啊,给不起钱的人免费,给得起的就收费呗。”
“你想的太美好了,你对别人好,一旦有哪里不顺他们的心意,感激就会立刻化为憎恨,尽管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我还是觉得你太极端了,怎么会……”云梦说到一半沉默了,“好像是这样。”
“是吧,你是很聪明的,比我聪明。”
于是两人不聊这方面的了,转而开始谈一些穿越前的事。
其中最令云梦惊奇的是——谢君怜似乎比自己晚一些穿越!
而且晚了足足三天。
谢君怜本人并没有太多想法,这种时间差算不了什么。云梦见他这个态度,也没往深处想。
两人就这样埋伏在车队的必经之路上,耐心等待。
谢君怜耐性极好,不急不躁,宛如佛门中人,一动也不动。
云梦就没有这般定性,左顾右盼,还折了跟木棍在地上画画。
“来了来了。”谢君怜精神一振,拍了拍云梦的肩膀,“像计划的一样,你先出去吓人,我立马跟上降服你。”
云梦比了个OK的姿势,窜到路上,双手叉腰,上身微微后仰。
车夫好像看见了这个不速之客,远远就开始勒马减速。
云梦立刻小跑接近,同时发出一些自以为很吓人很恐怖的声音。
那车夫刚准备害怕,谢君怜就跳了出来,嘴里振振有词:“呔,大胆妖孽,休想伤人,看我的厉害!”
与此同时他嘴里开始默念口诀,语速极快,让人听不清楚。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升失氧还氧,降失还氧还。”
“钾钙钠镁铝锌铁锡铅氢铜汞银铂金。”
“收!”
谢君怜手指一指,云梦应声而道。
谢君怜向一脸懵逼的车夫抱了抱拳,这时车中人才刚刚探出脑袋。
谢君怜小声向云梦问道:“咱是不是演的有点差?”
躺在地上装死的云梦睁开一条眼睛缝,还嘴道:“岂止是有点,小学生都比咱演得好。”
“那咱还能成功吗?”
“这位道长,你一个人嘀嘀咕咕念啥呢。”
谢君怜浑身一哆嗦,立马摆手笑道:“这是道门口诀,我在给这妖怪施加封印呢。”
“可是道长救了我们?”车中人问道。
谢君怜笑容灿烂,连声称是,心里不断默念。
快邀请我们,快邀请我们,快邀请我们!
“既然如此,为报恩情,道长可否愿意来家中做客?”
来了,等得就是这个!
虽然目的达成,但谢君怜却面露迟疑:“这……不太方便吧?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吗?”
车中人哈哈笑道:“当然不会,道长救命之恩,岂能寒恩人之心啊。”
谢君怜心里暗喜,抱起装死的云梦,上了车。
“道长这是。”车里只有一个人,看来就是那个旅店老板。
“哦,这妖物已经丧失反抗之力,我把她带在身边,日夜感化,以免她再伤人作恶。”
“道长真是慈悲心肠啊。”
“啊哈哈是啊。”
赶车的车夫:……
虽然感觉这道士和狐妖怪怪的,但老板那么开心,还是不要多舌的好。
车夫如是想着,从头到尾也没说话,默默地驾车进了城。
旅店老板姓魏,将谢云二人请进了自己的旅店,并且开了间最好的房间。
云梦看看,这家旅店门上的门匾写着四个字。
望天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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