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尝试下来，没有吃出问题，喜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肉的喜爱大于青菜，就是胃口小了很多，餐盘里还是很多食物没吃完，但钟秋不习惯留剩菜，尤其是这里面还有肉，他就一点点得往嘴里塞。
“呕！”钟秋干呕一声，东西真的吃不下了，他抬起头缓一缓呕吐感，正好就看到那个插队的人，他还认识，叫……
钟秋想了想。
“李狗蛋吗？”
“不对。”他对那人没什么印象但记得不是这个名字，思来想去还是想不起来那人叫什么，就暂且叫李狗蛋凑活吧。
只见李狗蛋和三五个社友坐在一起，他那一圈几乎都是互助社成员，他用毫不掩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斜对面坐着的一个女生，对方已经注意到但选择无视了李狗蛋。
女生边上还有一个男生，大概是他男朋友，他们两人穿着正常衣服如同围棋一般被一群互助社的人围着。
“这个妞不错……”李狗蛋肆无忌惮的评价，虽然没有污言秽语，但刚才那侵略性的目光让男友十分恼怒。
女生的男朋友早已气红了脸，若不是女生牵着手安抚他，恐怕已经站起来动手了，周围人感受到了火药味，纷纷转过头看向那边，可这给了女生压力感，
因为四周人和那个当面评论自己的轻浮男一样都是互助社的人，他摇着男朋友的手想要离开。
互助社的初衷是好的，穿上这身社服报团取暖，抵挡异能者的欺凌，但有人用着他仗势欺人。
“哟，这么着急走啊。”李狗蛋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调子说。
但此时男友却受不了侮辱，拍桌而起：“你给我闭嘴！”
对面李狗蛋和边上的三五人也站起身，男友不卑不亢沉声：“给她道歉。”
双方对峙，气氛紧张，一个人的出现打破僵局，是张笛。
见到张笛的李狗蛋直接无视对面男女，高声：“笛哥，你终于来了，来我们这吃。”
张笛面容清秀，戴着一个黑色圆框眼镜，文文弱弱的样子，听到李狗蛋的声音先是怔住，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然后走了过去。
眼见李狗蛋不理会他们，女生推着男友离开了这里，虽然男友不甘心，但眼下对方人多势众，不是逞强的时候。
李狗蛋近乎热情得把张笛拉到身边，这一幕把钟秋看得一脸的不可思议。
钟秋知道张笛的个性，非常懦弱，也正因如此，叶过航才会把测值机的责任推给他，就是认准他不敢吭声。
这种性格和一般人交好可以理解，但能让李狗蛋这种欠揍的人热情对待，他实在不敢相信。
但接下来他就明白了为什么了。
李狗蛋看了看张笛的餐盘说：“笛哥吃的真好，咱们都是兄弟不如给兄弟们也加几个菜。”
张笛为难，他的菜叫好吗，分明都是蔬菜，李狗蛋就是想骗他的饭卡，可没等他回答李狗蛋早就把手伸进他衣服口袋摸出他的饭卡，
张笛不情愿的说：“等一等，我卡里没有多少钱了。”
李狗蛋摆摆手：“没关系，我们不会怪你的，哥几个，加餐！”李狗蛋无耻的晃了晃知道的饭卡。
“好嘞！谢谢笛哥。”几人不要脸得跟着用张笛的饭卡加餐。
看着他们没有回头意思的背影，张笛嘴里呢喃细语，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默默吃饭。
角落的钟秋眉头紧锁，他知道张笛一直处于这种被索取的状态，曾经劝过张笛反抗，但是无用，
张笛清楚他这是被霸凌，维持现状也只是金钱上的损失，如果反抗，那就要受到皮肉之苦，并且他还可能被孤立，被造谣议论，被偷偷使绊子，钟秋的拳头只能打退欺凌者，但打不完，事实也正是这样。
在钟秋思考的期间，李狗蛋端着餐盘回来，拿着张笛的饭卡理所当然的说：“喂，你这饭卡里的钱也太少了吧，我才点了两个肉就不够了，下次最少要在卡里留两百。”
张笛一愣，看了看，那几人，几乎没人都点了两样比较贵的肉菜，他一脸肉疼，这都够他吃好几顿了。
“嗯。”张笛虽然不满，却不敢表现出来，默默的伸手接卡，可李狗蛋突然一晃，张笛接卡的手接空了。
“干嘛不说话，生气了，这次我都没把想吃的菜点完，下次记得在卡里多留两百，不然我就不还给你了。”李狗蛋面无表情。
张笛练涨得通红，有怒气，有怯懦，有不安，最后低头看了地板一眼又抬起，仿佛自己没有点头，充当自己那么一点尊严。
见张笛点头，李狗蛋又恢复那恶心的笑：“不愧是我笛哥，大气。”
李狗蛋竖了一个大拇指，可在张笛的眼里，这个拇指充满了屈辱，饭，他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了。
几人坐回原位，将张笛夹在中间。
“对了，笛哥，你也知道我们互助社要交社团费了，兄弟们几个最近都没什么钱，不如你借我们几百来块钱吧。”
钟秋咋舌，蹬鼻子上脸了！
张笛热血上涌，牙关紧咬，坚定的摇头，但又立马褪去，李狗蛋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说：“好，谢谢笛哥，就明天这个饭点给我们吧。”
“不行。”
张笛再次摇头，说出这句话后他全身仿佛被抽干气血一样空虚。
“什么？”
李狗蛋楼住张笛的脖子，冷冷的说，张笛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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