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日本那边要解决的组织资料。”守夜人组织所在的别墅中，夜王将手中的那份厚实的文件放到了桌上，看着漫不经心的余凡笑道：“不过，以你的性格应该也没啥兴趣看完，要解决的人物和地点都在最后一页。”
“了解。”余凡直接从那份资料中熟练地抽出了最后一页过来看了一眼：“山岛组……和竹田组？”
“没错。”夜王靠在沙发上对余凡解释了一下：“东南亚是因为小国家太多了，所以组织也是百花齐放，同时地方又小，所以百多个组织全都挤到了一块。但是像日本俄国那种强国的地下组织就不同了，他们都基本整合各自国内的所有帮派，糅合成了只剩下一两个的大整体，就比如日本这次的山岛组和竹田组，这是日本最大的两个……黑帮。对，就是黑帮。”
“当然，其他小帮派也不是真的没有，只不过那些帮派几乎都受这两个大型帮派的统合。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把这两个‘本家’给干掉，剩下的小帮派也就放不出什么浪花了，到时候我们再排点人手过去驻扎一下，完事儿。”
虽然夜王说的那么轻松，但他也知道，这次可不会和之前那么简单了。
余凡却有些迟疑：“其他小帮派不用管吗？假以时日，他们发展起来了的话……”
“如果是其他组织过去清理的，那他们可能就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会重新发展出一个巨头帮派。”夜王对此颇为自信道：“但是由你去就不同了，虽然总感觉你小瞧了你自己，但你要知道，守夜人能发展到现在，几乎都是靠你的，所以，你处刑人的凶名早就跨洋渡海传播出去了。由你压着一头的话，日本的小帮派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停了一下，夜王转言道：“而且，你别忘了我们想要制造包围圈的初衷。”
余凡低声道：“是保护。”
“对，是保护，认为制造出一个可视化的包围圈，将华国周边掌握在自己手里，最终的目的则是将华国变成一个全世界最安全的国家。”夜王说道：“换句话说，只要那些组织不打华国那边的‘市场’的话，他们真要发展起来也没事，不是吗？”
余凡沉思片刻，点头赞成。
但他还有少许忧虑：“你也说过，现在的地方全靠我的民生压着，一旦假死计划实施的话，那些本来被压着一头的组织会不会又一次蠢蠢欲动？”
“这一点嘛……”夜王想了想，问道：“还得看你。”
“我？”余凡疑惑。
“对，假死计划的最终目标是假死脱身而已，又不是真死。”夜王提醒道：“关键在于，脱身之后，你自己要怎么办？”
这一问题，但余凡陷入了沉默。
许久，他说道：“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灰死了，也会有第二个‘灰’从新站出来，接替我的职位，就如同如今七色里的二代一样。”
夜王没好气道：“喂喂喂，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你是真死了而不是假死一样，这可不兴开玩笑啊。”
对此，余凡却并没有去解释，而是露出了平静的微笑：“我们口中的假死，就是其他人眼中的真死，那我自己是假死亦或者是真死，又有什么呢？”
夜王认真地看了余凡一样，却发现后者似乎同样是认真的。
他有些担心，余凡怕不是真的想要借助这次假死去真正地死一次。
“你……不是来真的吧？”
余凡抬起头，波澜不惊的眼中倒映着夜王的身影：“我的职责已经完成了，不是吗？”
若是外人听来，可能是觉得余凡已经完成了对华国的包围圈，所以才这么说。
但熟悉他的夜王却笑不出来。
他知道，余凡口中的职责，指的是他的妹妹——余小安。
确实，如今余小安进入大学，期间4年以及之后的开销，余凡已经通过夜王这边提前搞定了，而且如今的余小安也已经可以完全靠自己独自生活，拜托余新和梁春红的控制。
这样一来的话，余凡当初回去华国所顶下的目标就全部完成了。
“好了，我就不在这等了，该出发了。”余凡拿起那张写着山岛组和竹田组具体目标的资料起身离开。
“这么快？”夜王疑惑道：“按照你的说法，不是应该还有两三天那个记者才会将视频发出去吗？”
余凡头也不回地晃了晃手中的资料：“我们也是地下组织啊，怎么可能等他们真的把视频发出去再出发？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看着余凡又走了几步之后，夜王再次叫住了他：“余凡！”
余凡停下脚步。
夜王喊道：“还要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等了几秒后，余凡举起空着的另一个收指着自己道：“等我出发后，就给我烧点蜡烛纸元宝吧。”
这种东西是用来祭拜神灵或者死者的时候才用的，听起来似乎只是余凡的一个玩笑。
而夜王却觉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另一边，S市军校的办公室内，陈耀升也和一个人碰了个面。
“陈老，上次见面没来得及认真打声招呼，失礼了。”
“打什么招呼，我已老头子又不介意那种事。”陈耀升看着眼前这人，笑道：“小柳啊，又升官啦？”
在陈耀升面前的，正是上次送余凡过来这边的柳一国。
柳一国摇摇头：“整天被人调来调去的，哪有升官的可能？”
说着，他将手中的文件包递给了陈耀升：“陈老，这是你要的案件资料，统计那一栏在最后几页。”
陈耀升结果，示意了一旁的椅子，自己也坐下：“辛苦你了，坐吧。”
柳一国也没客气，直接坐下，问道：“陈老，你怎么突然对境外绑架案和失踪案感兴趣了？”
陈耀升也没藏着掖着，说道：“有人跟我这么提了一嘴，我也有那么一点时间，就查查看而已。”
他没有看厚厚的那一叠案件简略书，而是看向了最后几页的统计总结，果然发现了端倪。
最明显的一个地方便是，华国六年前以及再往前的七年前，全国的失踪案受理就超过了70万件，而到了5年前，这庞大的数字却瞬间变成了五位数，往后的案件也一直在减少，到了去年的时候，熟练只有只有一万出头。
要知道，华国可是坐拥14亿人口的超级大国，70万人对比庞大的基数已经全是毛毛雨了，但这些年一统计却发现，这些年的失踪案件数量更是雪崩式的下滑，尤其是5年前，数据直接跳崖了！
“你这份数据，没有捏造吧？”陈耀升问道。
柳一国连忙说道：“可不敢捏造这种数据啊，这都是从局里调出来的，每一件都是登记在内部系统里的。”
“我们每年居然都有这么多人失踪吗？”陈耀升对这份数据感到了震惊。
柳一国沉声道：“话说话，陈老，这只是已经登记了的案件，没有登记的，可能还会更多。”
陈耀升摇摇头：“那这些失踪的人到底去哪了？华国就这么大，人又多，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柳一国沉默了一下，又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交给了陈耀升：“陈老，您看一看这份文件。”
陈耀升接过一看，这里显示的，关于边境走私的案件，让陈耀升惊讶的是，这份数据里，六七年前的数据同样高的可怕，而到了最近的五年也如同失踪案的统计数量一样呈雪崩式的下滑。
陈耀升说道：“虽然我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但失踪人口里，有绝大部分的人应该都是被人贩子拐走，通过船只走私等方式被偷运到了国外，一般都是运到我们周边的国家，以东南亚为多。”
而这些人被运到国外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陈耀升看着这份数据发呆了好久才深深吸了口气，“小柳啊，你认为，近年来失踪案和走私案的减少是什么原因？”
柳一国有些犹豫，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陈耀升安慰道：“放心吧，就咱们两个，有话你就直说吧。”
柳一国叹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5年前突然在东南亚出现的‘守夜人’组织。”
他解释道：“守夜人作为极端组织，他的出现之后并不是第一时间在当地烧杀掳掠，而是在半年内直接将东南亚区域分布的其他极端组织全部清除了。在覆灭了其他组织之后，守夜人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不可否认的是，正式因为守夜人组织将其他组织全部覆灭，东南亚区域没有了‘人口市场’的需求，国内的‘失踪案’自然也就减少了。”
陈耀升点点头：“换句话说，我们这些年案件数量的减少和守夜人荡平了东南亚有直接的联系，是吗？”
这一点，柳一国没有回话，只是低下了头。
陈耀升看着那一份份的统计报告，久久不能回神。
“好了，辛苦你了，小柳，你先回去吧。”
“好的。”柳一国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起身就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陈耀升突然对这些案件感兴趣，眼前他还有一件事要他解决。
没走几步，他就拿出了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开口就问道：“小周，五年前关于余凡的那件绑架案有调查出了什么来吗？”
手机中，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传了出来：“有，柳大哥，根据你的思路，我们确实查到了一些其他的状况。”
柳一国眼神一凝，低声道：“辛苦你了，我这就赶回去，回去再说。”
挂了电话后，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当初那件绑架案，果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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