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不忍看到这残忍无情的流血场面,露出了一面的露娜(Luna,也就是月亮的意思)在看了一眼之后便缩了回去,紧紧的用被子捂住头,躲在那张黑色的大床上瑟瑟发抖。
恐怕会做噩梦吧……不过再可怕的噩梦也有醒过来的时候。明天,她还是会像以前那样,在大气层外和盖亚(Gaia,也就是地球)跳着欢快的华尔兹吧?
而现在,没有光的街道寂静的可怕,很难想像一个人口密度高到这种程度的国家在夜晚也会有这种廖无人烟的地方。当然,这里不是奈亚拉托提普降临地球的世界,也并非张开了“便于剧情发展的结界”。之所以没有人只是因为这里原本有一间会对周围住民造成影响的工厂,所以即使在以前也是除了工厂的工人,基本没有愿意到这里来的普通人。而且,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好吧,玩笑话到此为止。之所以镜头突然切换到了这里,是因为中间发生了一些说来话长却没什么营养的过程。
就在阿明发现了秦槐的“曲弦丝”之后,无法搞清脑子里在想什么的秦槐既没有趁着对方气机不稳的时候大胆追击,也没有留在原地准备下一回合,而是出人意料的选择了离开。
背对着敌人撤退,也就是逃跑。
明明一直占据着上峰,即使招数被识破,可是依旧占据优势的一方,竟然逃跑了?
这家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真想把它砸开之后仔细研究一下啊!
既然占据了上峰的一方逃跑了,那么一直被压着打的一方要怎么做呢?当然是追上去打回来啊!绝对要把这个让人上火的疯子打到需要修理的程度,而且是返厂大修。
然后,阿明便体会到了追击者的艰辛。
曲弦丝,是一种将纤细的钢琴线通过手指的律动隐秘的布置陷阱,以切割和限制为攻击方式的杀人手段。不过因为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真正掌握,是一种对谋划和天赋要求异常苛刻的招数,所以真正掌握甚至精通的人并不多。
普通人能操控三米以内的丝线就已经算天才了,那么这个很明显经常玩这一手甚至可以说是玩曲弦丝的“达人”可以将丝线布置多大的范围呢?
以阿明的目测,至少半径二十米吧。
一路的陷阱,虽然没有造成什么致命的威胁,但是却也阻挡了阿明追击的速度。所以当他赶到这个连电都没有的废弃工厂的时候,那个玩钢丝的扑克脸已经到了差不多三十秒吧。三十秒的时间,给一个曲弦丝达人,会在里面布置出什么样的陷阱呢?
管他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怎么还能退缩!一想起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阿明就决定,绝对要将这个秦家的天鬼众列到“必杀名单”的第二位。
而且,这一次,教授给予的报酬不只是钱那么简单。只要这一次委托完成,兄弟二人就会被纳入曲暗拍明的外围成员,虽然不是什么太有用的名号,但是至少,兄弟二人再也不用过这种到处流浪的生活了。也就是说,只要这一票办成了,兄弟俩就可以收手了。
那么,就不能留手了啊……
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虽然难懂,不过却说的相当有道理呢。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既然躲不过,那么使出全力去应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样想着,阿明的气势略微内敛,然后右手伸向背后抓住了什么。右手大拇指轻轻一弹,随着阿明这一抓一提一扛,一根通体漆黑的——狼牙棒慢慢显现出来,被他扛在了肩上。
一米长的狼牙棒,上粗下细,造型就像加粗加长了的棒球棒。最粗的地方像碗口,如果这个东西是实心的话,恐怕得有百斤重吧?这样的东西且不提能不能用单手挥动,就算是用两手,如果体重不足的话恐怕也会被那恐怖的重量带起的惯性玩坏吧?
这是一批难以驾驭的巨兽,从那一颗颗獠牙一般的四棱尖刺和那已经渗透到本质中的血沫一样的暗红色就可以看出来了。
沉重,肃杀,暴戾,不详。这样的武器即使在那个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也绝对是被限制的大杀器,而到了这个以科学和枪支火拼的时代,这样的武器依旧可以被称得上“凶器”。
或者说【祸具】才更为贴切吧?
被诅咒的道具,诅咒着使用者的道具,同时给予使用者异常的力量的道具。散播着灾祸与不详的存在,是人类那**裸的恶意的完美体现。
而这就是阿明一直隐藏着的——底牌。
最强的武器在手,体力基本没有消耗,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且现在退无可退,只能抱着必胜的信念赢下去。正可谓前无所有的巅峰状态。
那么就这样一往无前的走下去吧。
然后,阿明踏入了一步。
仅仅一步,就立刻触动了秦槐布下的陷阱。
一团黑影像是失控暴走的汽车一样带着呼啸的风声和难以控制的力量如同攻城锤一样挥向了门口的阿明。
那么,才踏进去一步,有着无限退路可以回避的阿明会怎么应对这次突袭呢?
只见阿明双手握住狼牙棒的柄,右脚向前一踏,漆黑的狼牙棒化作黑色的旋风与那团黑影来了一次彗星撞地球的碰撞。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废弃工厂中不断的反射,化作久久不散的回声。而整个工厂则像遭受了地震了一样,连坚固的承重墙都在微微摇晃。
弥漫的,是灰尘,而灰尘中的两点幽绿色的目光这如同两盏引路人的明灯一样,将人引入幽冥。
阿明,毫发无伤。扛起狼牙棒,阿明如同即将率领着千军万马带头冲锋的将军一样,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一双幽绿的双眼中充斥着睥睨天下的狂傲。
这一次的碰撞,将阿明的气势推到了真正的巅峰,这种所向无敌,天上天下谁能阻我的气势,可以让任何一个没有见过战场的惨烈的普通人吓得噩梦连连。
“啪啪啪。”
连着鼓了三次掌。根本没有隐藏身形的秦槐就坐在一个旧机床上看着阿明的动作,俯视的双眼中,似乎有着一丝赞许。
这也是阿明唯一一次从这家伙的脸上看到疑似感情的东西。
“远超人类的力量,原始的野性,仅次于吸血鬼的强大恢复力,即使在愤怒中也能保持着冷静的思维能力,真不愧是消失了许久的人狼。”
这是这家伙第三次说话吧?
这家伙还真是一个格外擅长惹人生气的混蛋啊。
“老子是人狼。怎么了?有什么疑惑吗?”
“有。”
意外的,回答的出奇的果断啊。
“你,一个人狼,不归属任何的组织,竟然可以活到现在。还得到了祸具,虽然是【战争产】的祸具,但也不是普通人能够得到的。所以我想知道……
是什么使得那些人将你留到了现在。
是什么支撑着你活到了现在。”
如果说将声音提高了八度是将语气提高了八十个百分点的话,那么这时秦槐的语气大约提高了四个百分点吧。这还真是出人意料。
由此可见他到底有多疑惑。
也是啊,毕竟是人狼。
人狼和传说中的狼人并不完全是同一种生物,两者直接并不只是叫法不同这么简单。
或许是受《暮光之城》的影响,现代人总喜欢将狼人和吸血鬼混在一起。但是和来自罗马尼亚的德古拉大公不同,狼人却来自北欧。
或者说,狼人根本就是从人狼的传说中演变过来的。
古代北欧的维京曾经有过戴着狼和熊的毛皮作战的战士他们相信穿戴着野兽的毛皮,都可以获得野兽的力量而实际上,和他们战斗的人,往往都会震惊于他们超人的力量后来“人狼”的传说就传开了
还有一种说法
穿着兽皮的人——他们是,狂战士
但是狼人不同,虽然同属北欧体系,但是狼人却和那些野兽化人的故事一样。就像中国有狐妖,非洲有狮人,秘鲁有豹人,印度有虎妖这些野兽在当地人眼里都是令人生畏的;而欧洲人对于狼有着特别的恐惧,这种恐惧起源于北欧和东南欧的一些民间传说,在这些地方,狼被视为致命的野兽,尤其对于穷人来说。
人狼,和狼人并不相同,在英语中人狼一词写做“werewolf”,were在古英语里表示人,顾名思义,wereolves可以解释为Manwolf,一种半人半狼的怪物。
实际上也是如此,人狼的起源是人,和人类一样,属于灵长种。而狼人则是人化的狼,甚至可以说,和龙一样同属幻想种。即便是他们没有龙那样强大。
而两者之间的关系也并非那么融洽。
人,人狼,狼人。人狼永远都是处于夹缝中的暧昧存在,既不被自己的同胞——人类所认同,被当作怪物,异类。又不被习性相同的同类——狼人所承认,被当做缺陷品,没有力量的存在而被排挤。不只如此,人狼的身体,同时还是可以用来制作灵装的优秀材料。所以人类在人狼的心中,已经上升到了死敌的地位。
可以说,人狼就是一个被各种不幸缠绕着的种族。
那么,在这个现代,超人一般的人狼要如何生活下去呢?
沉默,阿明回答他的,是沉默。
「敲碎他——残虐的霸之蹂躏」
二话不说,彻底被激怒的阿明直接念出祸具的「真名」,解放了那被诅咒的力量冲了上去。但是,秦槐的反映依旧是那么从容。
“提问……刚才我们两个的谈话又浪费了多少时间呐。”
知道龙卷风吗?在极不稳定天气下由空气强烈对流运动而产生的一种伴随着高速旋转的漏斗状云柱的强风涡旋,自然力量的体现,其经过的地方,常会发生拔起大树、掀翻车辆、摧毁建筑物等现象,甚至把人吸走。
那么,如果破坏得正欢的龙卷风突然消散了会怎么样?
会下雨吧。沙砾,岩石,树木,甚至人,无数的杂物,会像雨一样的降下来吧。
或者这已经不能算雨了,应该……叫雹吗?
可是,有谁又切身体会过这种雹呢?
秦槐的武器是丝,比钢丝更加纤细,更加坚韧的魔力的丝线。
这里是废弃的工厂,是几年前因为一场火灾而直接被废弃的,地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使用到一般的水泥,废弃的机床,丢在地上的扳手,倒下的墙壁,松脆的红砖,锋利的碎玻璃……
可以人工降雹的东西,多到数不清啊。
被丝线牵引,吊起,然后降落,就连最开始被阿明砸开的那团已经变形的黑影,也可以看出,那是用来给坚固的钢板塑形的冲压机床。
这就是人类的智慧,机括的力量,只要有足够的线来分担重量,即使只用一根手指,也可以拉动几吨重的物体,所以说啊……
物理学真伟大。
但是,和坐在那只需要活动手指的秦槐不同,站在雹的重心,同时承受着各种铁块锐器的“热情”的阿明实在是难受得有些想吐血。
呼出了真名,代表着解放了祸具的全部力量,同时也代表了将祸具无意识散发出来耳朵的诅咒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身上。
残虐的霸之蹂躏,是一位有名的闯将在战场上收割生命的武器,是【战争产】的祸具。因为承受的是死去的士兵的诅咒,所以诅咒并不强。而这个祸具的力量也只是给使用者超乎想像的怪力而已,也不会让使用者感到疲劳。
但这同样也是诅咒,人所能使出的超出自己限度的力量,消耗的自然就是潜力,体力的消耗也是加倍的,不会感到疲劳,人就无法知道自己的极限。
到最后,只会脱力而死罢了。
所以,即便是人狼,即便是人狼中也可以被称作天生神力的存在,也禁不起这样的长期消耗。
偏偏秦槐根本没有和他打近身战的想法,只是这样耗着,时不时还用纤细的丝线切两下。这让阿明觉得分外头疼。
因为他不只要面对这些看得见的攻击,还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看不见的攻击。
即便是他能通过手上的武器将一些攻击打回去,可这种反击毕竟还是徒劳的。对于那些反而飞向自己的杂物,秦槐只是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躲闪。看样子,就算耗到明天早上他也不会觉得累。
那么这回真的是……将军了。
突然,一个紫发的高大男子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秦槐的背后,左手握爪挥下,目标,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的秦槐的脑袋。
轰!
水泥的地面碎裂了,可想而知这一记的力量有多大,如果拍在人的脑袋上……人的脑袋可不比西瓜硬多少。
可惜,这一记致命的重击,落空了。
明明是背对着自己的秦槐只是一个后空翻,就从高大男子的头顶仰了过去。但是……
算计了这么久的一击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地面颤动,“轰”的一声一根石柱如同炮弹一样从地面飞射出来,而石柱的前端则直接顶在了秦槐的腰间。
被击中的秦槐,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
「冥府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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