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由于修真者体质特殊，昨晚被折腾了一夜的曲瓶已经醒来了。
她摸了摸被窝里蜷缩在她身旁还在熟睡的那个脑袋，双腿发酸的她不禁有些感慨。
哎呀，太小看他了……
没想到想到那种单薄的身体，居然这么持久……
这就是少年的魅力啊……
她的嘴角挂起了幸福的微笑。
她回味着昨晚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间，心里竟然又有点痒了。
……不是吧，才刚睡醒，竟然又想那个了……
她有些无语。
……不知道他现在还行不行？
曲瓶的玉手在被窝里摸索，找到了韩雾的耳朵，轻轻一拉。
“疼！”
韩雾吃痛，被她唤醒了，从被窝里钻出了脑袋。
“主人，有什么事吗？”
他眨着眼睛，看向曲瓶的目光中有些忐忑不安。
“我又想要了……你还能石更的起来吗？”
曲瓶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美目中充满了渴望。
“……呃……”
韩雾的脸上露出了少许的为难表情。
“再给你加一两银子～”
“可以，当然可以……主人！”
他像是喝了烈酒，再度兴奋了起来。
……
……
日上三竿。
疲惫不堪、脸色苍白的少年爬下了曲瓶的床。
在下床的那一瞬间，他双腿发软，差点跪在了地上。
“好孩子，干得真不错！”
相比于韩雾，曲瓶则精神奕奕，春风满面。她一丝不挂的从床上走了下来，开始给自己擦澡。
“这是二两银子，你拿去吧～”
她从放在桌上的钱袋里拿出了二两碎银子，扔在了他面前。
地板上的碎银子熠熠生辉，看的韩雾这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眼睛都直了。
他赶紧跪在地上，将它们捡了起来。
“谢谢姐姐！～”
他发自内心的感激道。
“你回家吧，买点好吃的东西，补补身子。”
曲瓶远远的俯视着他。
“嗯，我会的，姐姐～”
韩雾应道，不过嘴上却泛起了微不可察的苦笑。
他穿好了衣服，脚步很轻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淮州城的面积是盐水县城的五、六倍大。由于面积较大，虽然这里的居民都住在一座城内，但在长久的历史发展中，已经分成了富人区和平民区。
富人区位于淮州城的西部，而贫民区位于淮州城的东部。像清风楼、银杏公馆这种消费水平较高的地方，都位于西部的富人区。
韩雾拿着曲瓶给他的二两银子，在离开银杏公馆后，一路往东走。
他的家在淮州城的东北角，那里是淮州城里最穷的地方。
进入贫民区后，他的神情变得比处在银杏公馆时更加小心翼翼，脸色也更加警惕起来。
贫民区的治安是显然不如富人区的，这里破旧的房屋有很多，隐藏着各种杂乱的小帮派，是他这种弱势穷人的威胁。
所幸的是，他一路有惊无险，很快就来到的自己家不远处。也许是这里游荡的的小帮派们，见他年龄不大，认为不可能有钱吧。
在距离家里还有三十丈左右时，他路过了一个街头烤鸭店。
闻到了这个街头烤鸭店内传出来的鸭子香味，他不禁咽了咽口水，脚步停了下来。
咬了咬牙，他决定买一只解解馋。
“老板，来只烤鸭。”
他摸了摸裤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钱。一串钱为一百个铜板。
韩雾没拿出曲瓶给他的那二两银子，因为财不露白。虽然二两银子并不多，但是他才十四岁，对于十四岁的他来说，已经是笔大钱了。他不敢让别人知道。
他拿出那串钱后，摘出了三十个铜板，数给老板。然后把剩下的那七十个铜板继续串好，放回口袋。
烤鸭的价格有很多档次，像这种贫民区的廉价街头烤鸭，只有几十文钱。而同一个城池内，淮州城西部月满楼的片皮烤鸭则要贵的多，需要半两银子。
“哟，你最近有钱了，是哪位主顾赏给你的呀？”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光头男子，向他打趣道。
他知道韩雾是干什么的。
“……还好，没什么钱。”
韩雾脸上一红，拎着烤鸭，向家里走去。
他的家是三间年代久远的青砖瓦房，周围有一圈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中间有一个水井。
韩雾推开了院子的门，在推开院门之后，他那原本疲惫不已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不是一个人生活，屋内还有一个他很重视的人。
“我回来了，妹妹。”
他扯着嘶哑的喉咙，站在瓦房前，轻轻喊道。
“哥哥……”
在听到声音后，一个穿着素色衣裙的少女很快就飞奔了出来，惊喜的看着他。
她的容貌和韩雾有七分像，清丽可爱。
“哥哥，你没事吧……咦，烤鸭？”
韩雾微微一笑：“我买了一只小的，解解馋。”
他们的家里，一贫如洗，家徒四壁，什么都缺。不过，唯独不缺的就是各种书籍，以及纸、笔。
韩雾今年虚岁十五，周岁十四。他的妹妹，叫做韩霜，比他小一岁，虚岁十四，周岁十三。
和没读过什么书的他不一样，韩霜从小就进私塾学习了。在两年前父母相继病亡之后，为了不中断妹妹的学业，没有别的挣钱能力的韩雾便开始卖身，得到的钱大部分都花在妹妹的学习上了。
所以，至今他也没攒下什么钱。
他们二人围在烤鸭旁，韩雾拽下两只鸭腿，递给了妹妹一只，二人开始啃了起来。
妹妹韩霜一边啃着，一边眨着眼睛打量着韩雾。
“哥哥，你没挨打吧……”
她迟疑了一下，担忧的问道。
她知道哥哥在卖身，并且，她还知道，哥哥之前遇到了很多坏主顾。
那种主顾并不是单纯的想和哥哥上床，她们有很多其实都是虐待狂，会换着花样折磨她的哥哥。
有的坏女人会故意拧哥哥身上的肉，有的甚至还会捏哥哥的丸子，故意听哥哥因为疼痛而惨叫的声音。
这一切都被哥哥默默忍受着。
她知道哥哥不敢反抗，也不敢拒绝。
因为，为了钱啊。
哥哥身为一个站街的，哪有挑选主顾的权利。
这个世界上，坏人远远多于好人。像哥哥这种身份的人，很难遇到那种又给他钱，又对他温柔的主顾。
“没有，这次没有。这次的客人是个比较温柔的姐姐，只是欲望大一点，其他方面对我都挺好的。”
“我不相信，一会儿你洗澡时，我要亲自检查一下！”
一般说来，男女有别，即便是亲兄妹或者亲姐弟，到了这种年龄段，也不应该看对方的身体了。
不过，像他们这种贫穷的家庭，哪有那么多规矩啊。
每次韩雾卖身回来，妹妹韩霜都坚持要检查一番他的身体，看看他有没有受损。
曾经有一次，她脱下韩雾的衣服时，竟然看到韩雾身上有几十处淤青。
当时，她就哭了，跪到了韩雾的面前。
”没有，这次真的没有……”
韩雾笑了笑，他那满是油的手还伸到了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了曲瓶给他的二两碎银子，放在韩霜的面前。
“而且，这次的赏钱也有很多，足足给了我二两。”
“这二两银子我们要攒起来，不能乱花。只有攒够二三十两银子，这样你将来进省城乡试时，才不用为盘缠发愁……”
进省城考举人，二三十两银子是最低的盘缠标准了，是住不起客栈标准间的，只能住住柴房或者破庙。通铺不安全，容易丢东西，不能住。
可是，即便是这三三十两的最低标准，他们也拿不出来。虽然韩雾时不时就会站街卖身，但他们平时生活也要花钱，以及要付给韩霜上私塾的学费。
“天呐……二两！”
韩霜看到这二两银子后，忍不住捂住了小嘴巴。
平时哥哥努力一晚上，也只能挣几百文钱。这二两银子的赏钱，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怎么会这么多啊！”
她疑惑不解。
韩雾想了想，推测道：“可能是和下个月的修真者切磋交流大会有关吧。最近我发现，淮州城里有钱的外地人越来越多了……我昨天服侍的那位姐姐，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外地前来观战的富家小姐或者来参赛的修真者，所以出手如此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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