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一个侠客?
自那天的谈话之后,马里先生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出现在安德烈的面前了。安德烈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事实证明,他只是有些重度感冒。
不过那段对话一直让他感觉到有些别扭,当然,也或许······只是那个不正经人的一本正经让他有些意外罢了。
又到了一周的周末,安德烈一大清早就打开了大门,坐在窗口的桌子前,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信徒们。右手拄着下巴,整个前身几乎都摊在桌子上。不过这种无聊之中,似乎掺进了一丝期待。虽然依旧如往常一样时不时地和人们打招呼,但内心却多了一丝躁动。
“怎么样?恢复得不错吧。”身后传来神父亲切地问候。
安德烈急忙起身,站在桌前,向神父敬了个礼。
“谢谢您关心,这么忙的时候过来看我。”
“没什么,上帝保佑你。”
安德烈慢慢地抬起头,发现神父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脸色······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儿的?”
“啊?没有没有,只是看看你的气色如何,嗯!很不错。”神父连忙说道。安德烈傻傻地笑了笑。
“安德烈。”神父唤他的名。
“是,神父。”安德烈用很郑重地语气回应。
“你知道,我不是个很严肃的神父,所以······我想很轻松地问一句:你爱上那位小姐了吗?”神父为了消除自己的严肃,本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尽可能地摆出一个轻松灿烂的微笑,但很遗憾,僵硬的肌肉恰恰使这个微笑的口型止不住地抖动,让看在眼里的安德烈不由得感到歉意。眼前这个一向严肃的中年人对自己可以说是煞费苦心,让他不忍心吐槽他的笑容。
“我,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现在还不是。”安德烈回答到。
“现在?”
“是的,我还需要时间。”
神父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望向窗外的一地落叶。
“土地是活着的。”
“啊?”
“土地在人们的眷顾中活着,经历繁华与凄凉。就像我们的心一样。”
安德烈也把眼神移到了窗外。
“甚至我们自身都没有意识到我们是多么需要这里,我们都对这里有着一股天生的眷恋。我们不断地在这里耕耘,收获,失去,痛苦与喜悦使我们疲惫而憔悴。但我们却依然守着这里······”神父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扣住自己的胸口······
“就像他一样。”他又冲着窗外挑头示意。
一个小男孩儿光着小脚丫,手里拿着粗大的树棍,笑着跑出大门——“你给我站住!!!”园丁吉姆大叔紧随其后,挺着大肚子气喘吁吁地追了出去。
“对,对不起,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安得烈一边望着窗外,一边回答说。
“或许有一天······你会懂得。”神父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慢慢地转过身,从旁边的木门走了出去,安德烈目送他远去。
转过头时,只见吉姆大叔已经满头大汗地回来了,宽大的天蓝色袖子撸到了胳膊肘。安德烈用不解的表情看着吉姆,吉姆也刚好抬起身,不经意间看向安德烈,于是便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一阵风飘过,卷起地上的残叶。
“干!?干什么?”
“啊?没事,好奇而已。”安德烈解释到。
吉姆似乎被盯得很不舒服,慌慌张张地走开了。
······
就在这天夜里,大门又被叩响。
咣咣咣——连续的撞击声使安德烈心里一怔,蹭地坐了起来,仿佛是在睡梦中被电醒了!于是,他急忙披上上衣,穿好拖鞋,拖拖拉拉地走出来。
“别急别急······马上开门。”他几乎不怀疑来者的身份。
“是安德烈先生吗?”一种男孩儿独有的清澈声音响起,吓了安德烈一跳。
“是我,你是······”
“太好了!我是莱克酒馆儿门前卖报的伙计,你父亲被人打了!!现在很危险!”
“我父亲?对不起,你搞错了······等等!?”安德烈脑海中不由得浮出那个人的影子。
“马里先生是这么说的呀!他给了我钱,让我到圣堂敲门去找安德烈,找他儿子的安德烈。”
好吧,这是马里喝醉酒时对安德烈的昵称,虽然很······呵呵
安德烈穿好衣服,和带路的男童走在前往什么莱克酒馆儿的路上。他并没去过那种地方。一路上听男童的介绍,这个马里在喝酒时和一伙人因一个女人起了争执,现在正被群殴!!!
这种事马里自然不敢告诉家人,除了家人,也就只有他老好人安德烈了。但说实话,安德烈只是拿了自己仅有的一点儿教会的津贴,而且他什么具体办法也没想出来——心里面一团乱麻。
但救人心切的安德烈还是走得飞快,想着先把自己搬到那里再说,他奇怪自己竟然一点儿也不害怕?!男童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很快到了酒馆儿门口。
安德烈二话没说就推门往里闯。男童没拦住他,情急之下只得转身离去,另想办法。
所以,刚推开两扇小木门的安德烈很快就被马里先生撇过来的黄油面包砸了个正着······好吧,面包不重要,重要的是······满脸的黄油。
满脸黄油的安德烈似乎终于冷静下来,这时,他才听到这满屋子叮咣乱响的节奏。马里先生占领了柜台,正肆无忌惮地从里面掏出一堆的黄油面包反击,还有些很便宜的酒,他好像同时在计算着自己能否付起老板娘的费用。
另一方面,十来个地痞流氓模样的人躲在桌子底下,等待着“枪林弹雨”的结束。
这个时候,满脸黄油,毫无遮掩的安德烈大大方方地站在这里,似乎显得格外刺眼。
“你在干什么!快停下。”安德烈冲着柜台的方向大喊。
“这帮混蛋自找的!!”马里仍然在扔。
嘭——
安德烈被震得身子前倾,直接扑倒在地板上,这声响明显不是面包落地的声音,是他妈的子弹!
“给老子停下!”一个小混混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掏出了腰间的火枪。可旁边的同伙反而一个个更加大惊失色,好像发生了什么大灾难一样。
马里先生举起了双手,放在头顶。安德烈则趴在地上装晕······静观其变。
“让那个小妞儿这么顺利地跑了,说,怎么陪老子?”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手里的枪口也把马里的头按在柜台的桌面上,顶住了马里的太阳穴。
“您、您说,说怎么赔。”马里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四周,很明显,他在找安德烈。
“一只手!”
“一只手?一只手而已嘛,那个、那个······”
当——安德烈从混子身后猛然跃起,一酒瓶子扣在了那个人的脑袋上,由于周围的人蹲的蹲,躺的躺(装死)旁边的小混混谁都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这么个人,他离拿枪的混混这么近!
“老子不给!”马里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里跳了出来。
这回,两个人成了混混们的众矢之的。直到这时安德烈和马里才发现,每个人的腰间其实都有一把火枪。二人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之前宁可挨砸也不愿意掏枪。
十二个人慢慢围向柜台,他们之间的距离已不到两米——二人无路可走。
“哦呜哦呜哦——”
突然,天顶传来一声怪叫,安德烈不由得抬头朝上。但巨大的彩灯晃得他眼花缭乱,然后眼前就突然一阵黑。
“哎呀!”安德烈被压倒在地。
蹭——一阵清脆的响声,安德烈再睁眼时,十二个人和他一样齐刷刷地趴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儿。
这十二个人围的太结实,让这个人一剑便划到了肚子。
“哈哈哈——我剑客科德,今天又重出江湖了!”这个人上身穿着一身黑,披着黑袍,黑手套。看上去和安德烈一样,很年轻的男子。
“很感谢您,但您能先下来吗?”安德烈在下面低声呻吟。
“哦,对不起。”科德从安德烈身上一跃而下,给了安德烈10000点伤害。
“厉害,厉害!!”马里酒意未醒,还在那里交口称赞。
“你等着,日后,我要你好看。”一个混混儿在地上挣扎着说到。
“哈哈哈——我科德来无影去无踪,一柄长剑闯天下,神龙见首不见尾,无人可识真面目。”男子双手叉腰仰头,自豪地说到。
“你的这张脸,我······我们已经记住了,绝对放不过你!”混混儿继续说道。
“哼哼——还逞强,你能看穿我的面······”男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刚才的神气顿时化为满脸的懵逼。
“哎——?我面罩呢?”
啊——啊——啊······一阵乌鸦声从天际飘过。
“我co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安德烈趴在地上,此时不禁抬头一睹尊荣——这真是一朵人间奇葩呀!!!
“既然如此······”男子突然把语调上扬。
“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混混们十二脸懵逼,不禁羡慕起那个被安德烈砸晕的货······他们想的是一句至理名言——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时,店外忽然传来凌乱繁多的脚步声。科德最先察觉出来。
“好吧,算你们好运,我还是先去避避风头吧。”科德收剑入鞘。然后冲着二楼大喊——老板娘,我的裤子拿下来,只穿裤衩跑路太冷啊!!!
嗖——二楼飞下一条黑色长腿裤。这奇葩的花裤衩终于可以遮住了。
老板娘头发散乱,苗条的身子半裸着,从二楼探出头来,苏声细语道“欢迎下次光临。”
“嗯,大胡子,刚才的经过我都看到了,干得不错;还有你(指安德烈),酒瓶子抡得漂亮!!”科德一边提好裤子,一边称赞两人。
“那······朋友们,有缘再会!”嗖嗖两声,先是窜到二楼,踩住二楼的围栏,然后直接冲破天顶的玻璃飞了出去。身手确实非凡。
安德烈瞅着天花板愣神儿,此时两扇木门被缓缓推开。
只见为首一人走入酒馆儿,穿着黑大衣,披着白围脖,手上套着黑皮手套。
他步伐沉稳,气息均匀,眼神坚毅冷漠。最终停在了安德烈一众人的面前,奇怪的是,他的眼光扫视地下时,第一眼便瞅向安德烈,瞅得安德烈心里发毛。
“安娜,是哪些人?”他平静地说道。
安德烈不由得把目光投向这位黑手党大佬的背后······
教堂里的他与黑手党里的她——这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安德烈趴在地上,安娜纠结地站在地上,瞅着地板,默不作声。
空气对于安德烈而言,瞬间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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