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李维看着眼前这只盯着显示屏的魅魔嘲讽道。
那只被嘲讽的魅魔并没有说话，只是在椅子上抖动，似乎在压抑着愤怒的情绪。
“就这？”李维再次出声，这次他还把手伸到海涅眼前，指着屏幕上那副歪七扭八，约莫能看出人形的图片。
魅魔少女鼓了鼓脸颊，李维下意识戳了一下，就好像多年以前戳米娅的脸一样。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海涅突然爆发，迅速起身转过来，扶住李维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头缒。
一阵疼痛传来，李维感觉大概失神了几秒钟。
等他缓过来的时候，揉了揉脑门。
“头真硬。”他感叹道。
“再来一下？”海涅说道。
“如果是亲密接触的话，我希望是别的，而不是这个。”李维还在揉脑门。
没照镜子，他都觉得额头上一定肿了个大包，眼前的魅魔小姐额头只是堪堪泛红。
不得不再次感叹……
说起头缒，他将视线投向了海涅那对扭曲的犄角。
海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你想试试这个？”
“不，我不想。”李维快速回答。
打量着那对泛着金属光泽的犄角，这要是被顶一下，不得直接升天？
“你这个不会顶到自己吗？”
“不会，你看这里。”海涅从空间中取出一顶渔夫帽，直接扣在头上。
那对犄角违背了物理原则，像是游戏中穿模一样穿过了帽子。
就好像是那种穿过了一半墙的鬼魂，一半在这边，一半在那边。
“我能摸摸吗？”李维问道。
“不能。”海涅毫不留情地回答道。
然后李维就伸出手去摸那对犄角。
李维同学在面对陌生场景时经常会表现得手足无措，但是在熟人面前经常是放飞自我。
这种状况我们一般称之为——
窝里横。
他本以为手摸到那对犄角的时候，应该也会像是那顶渔夫帽一样穿模。
遗憾的是并没有，入手的就是细腻光滑的触感，就像是看到的材质一样，像是金属。
很神奇，但是又难以解释。管他呢，这个魔幻的世界魔幻的事情多了去了，相比之下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手感很是舒适，像是那种拉丝金属，更何况是在夏天，摸起来凉凉的，很舒适。
“摸够了吗？”不同于平常时，有些小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浸式撸角。
李维看了眼魅魔少女，脸颊上带着些绯色，眼角噙着些许泪光，看起来很是不对劲。
“这是什么敏感点吗？”李维问道。
“你说呢？”海涅没好气地说道。
好像从那天晚上开始，你的人设变得怪起来了啊！海涅！
李维将其解释为，开始是伪装，现在是本质。
嗯，又爱说怪话有的时候又莫名羞涩的魅魔小姐。
“尾巴呢？”李维问道，他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
早就听说过魅魔的尾巴通常是十分好用，既能这样，又能……
“尾巴啊……”海涅轻声呢喃。
李维没听清她说什么，就看到那条纤细带着心型尖端的尾巴向他抽来。
最终发出了“啪”的清脆声响。
嗯，品鉴环节结束。
好不好用不知道，这种被鞭打的疼痛感，让他想起了当年养过的一只田园犬，被它尾巴抽的感觉，和现在完全一致。
还是米娅的大尾巴治愈，又松又软。真让人想要抱着睡觉。
“你这画的不行啊。”李维说道。
他终于想起来是来和海涅进行绘画上的讨论的，讨论着讨论着就歪到奇怪的地方上了。
“我们咒画系是这样的。”海涅一本正经地回答。
“所以说还是抽象大师。”李维说道。
早就知道咒画系都是一堆抽象大师，这只刚转过来的魅魔也如此。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也没错。”海涅垂下了头，似乎在刚才的绘图过程中被打击的不浅。
“现在不是更改教学方向了吗？”李维问道，“能具体说说吗？”
魅魔小姐抬起头，清了清嗓子，“过去咒画系基本奉行一个原则，利用好的仪式材料，能够创造出强力的咒画。”
也就是说咒画系教的只有仪式和材料方面。
“现在呢？”李维是知道这个的，咒画本质上是一种咒术仪式，而不是真的要你画得多好。
一副封存咒术能够反复使用的画作，就是咒画，只要你认为你画的是什么，就足以自己使用，那就够了。
“现在为了拓展业务，填补咒术院的活动经费，准备洗清咒画系的污名，所以在正式化了。”
顺便，果然刚才说的主要是为了洗刷污名，吸引招生是乱编的。
“正式化指的是？”
“既要教仪式，也要教画画。”海涅说道。
她在电脑上打开了学校的官网界面，切入咒画系的网址。
“比如这个。”她指着电脑上的一幅画说道。
那是一副肖像，描绘的技术很不错，人物画得写实细腻，让李维想起了大师们的古典写实油画。
“它有什么用？”李维问道。
“呃，”海涅沉默了一下，“能确保夜间家里的安全算吗？”
李维看见那幅肖像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
令人有些许害怕。
什么恐怖谷效应啊！
“我大概知道了。”李维说道，“这真的能卖出去，赚经费吗？”
这种东西挂在家里吓死自己吗？
“可以的吧？”海涅说道，她拉到画作介绍的底端。
作者:阿加雷斯。
买家:阿加雷斯。
“自产自销？”李维问道。
“说不定是院长舍不得卖，说不定这画上的女人是院长过去的白月光呢？”海涅说道。
听到这家伙又在这么说话，李维突然又感觉放心了，还是内味。
突然，敲门声响起。
李维正准备去开，海涅拦住了他，示意自己去开。
他跟在海涅身后，看着海涅开门。
门外是……
一只箱子。
上面摆着一只纸条，视力不错的李维同学能够瞄到上面的字——
“歉礼。”
“对门送的？”他问道。
“应该是。”海涅抱起那只鞋盒大小的箱子，打开盖子。
里面是一只鸵鸟蛋大小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蛋。
总之不会是鸵鸟蛋，蛋表面像是鹌鹑蛋一样充满不规则的花纹。
“这可不是什么歉礼啊。”海涅感叹道。
“此话怎讲。”
“这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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