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栗尘说，然后叹了一口气，“她是我新招的服务员，疑似之前遭到了赏金猎人的袭击。”
“怎么会？”奥姆回到椅子上，一边在机器上查询着资料，一边说。机器有点像是电脑，但是只能作为储存信息和传递信息的工具，“一个普通的护士怎么可能被赏金猎人盯上还安然无恙？”
“啊——”奥姆挠了挠脑袋，“艾缇娜是两三年前突然出现在希林城的，受别人的介绍而进医院当了护士。从来只上夜班，交际圈很小。”
“你能改资料么？”栗尘想了想问，“把她到希林城的时间改到和我一样，身份直接删了，如果不好写，可以直接写和我一起来的店员。”
奥姆愣了一下，“改是可以改，我还是有相应职权的。”
“谢谢你了，”栗尘点了点头，“那个事务所的资料我就不急了，后面你来喝酒的时候再说。”
栗尘起身，准备离开，当他到门口的时候被喊住了。“等等，栗尘，”奥姆出声说，“我们中有人怀疑她是吸血鬼，但是没有证据。”他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既然栗尘确定要这样做，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他还是出声劝到。
“我知道她是吸血鬼，”栗尘侧身回头说，“她身上有一股我在乎的气息，我之前没有试出来。至少在那之前，我会保护好她。”阳光透过天井，照射着栗尘的侧脸，眸子在阳光之下闪烁。
奥姆怔了一下，轻笑一声，说，“你知道吗，栗尘，你现在比之前多了更多的人情味——更温柔了，更细致了。”
“是吗？”栗尘愣了一下。
“这可不是之前的栗尘会说的话，”奥姆说，语气里面有着怀念，也有感慨，“感觉这两年你在这里开店，变了好多。”
还没等栗尘说话，他又继续说，“如果是之前的你，听到我在房间里面干这事儿，你一定会等完事儿后不久，把门直接踹开，然后会在我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时候……”
“不许动，扫黄！”栗尘突然喝出一声，直接打断他的话。
奥姆愣了一下，然后是两人爽朗的笑声，良久。
“说起来，扫黄是什么意思呢？”奥姆挠了挠头，“你还是没给我讲过。”
“谁知道呢？”栗尘笑着说，“反正我还是那个你认识的栗尘。”
“今天晚上会开店吗？” 栗尘走出门去，身后传来奥姆的声音。
“随时恭候。”这是奥姆听到的，略带笑意的声音。
栗尘离开两三分钟之后，他挥挥手，门被直接关上了。他看着自己因为之前劝诫栗尘而站起来的姿势，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窗边，看着偌大的希林城，不禁回想起了他们的过去。
……
当时，他还是个年轻气盛的执行人。
当时栗尘风头正盛，被誉为是非凡界的一颗新星。栗尘是以暗元素闻名的，而自己又是光属性的天才，不到12岁就觉醒了超凡能力。
18岁那年四阶，五阶以下无敌手。两人遇到，自然是一番酣战。当真的打起来的时候，奥姆才知道，栗尘凭什么被誉为是新星。意想不到的招式，层出不穷的元素，这两者都超过了奥姆的想象。他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控制这么多的元素，他也没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招式。那一战，两人没有分出胜负。
那一战之后，栗尘销声匿迹，而他在律言堂内，凭借自己的功劳，一步步往上爬。后来的一次任务之中，他又遇到了栗尘。那次任务，律言堂、初心会和持戒者都派出了不少人马，甚至有其他势力的介入。但最终，只有十几个人活了下来，他是其中之一。
回来之后，他对那次任务闭口不言，而同样存活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损伤，言语之中尽是些“混乱”“鬼影”“蠕动”之类的词汇。
伤势恢复之后，他辞去了律言堂的职务。
……
“想去看看真实的世界吗？”栗尘靠在墙边的阴影里，开口说。面前是坐在家里，刚恢复的奥姆·希罗拉，“可能会很痛苦。”
“乐意之至。”
20岁的公子哥主动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后来，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疾苦。
……
距离那年和栗尘开始游历已经过了六年，三四年的游历，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现在只有26岁，但却有着这个年纪的公子哥没有的气度。当时栗尘寄信过来说，他在希林城开了个小店，开始隐居了。他当天就收拾好了东西，向高层申请，调到了希林城来。
“真是的，明明年纪比我还小，总感觉这家伙比有些老怪物还要成熟。”奥姆低声嘀咕着，从窗外收回了目光，“该干正事儿了啊。”
用力一握，手中的名片化为粉末，从掌心滑落。
……
栗尘回到店内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他没有吃饭，而是准备先睡一觉，但他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听到卧室内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不是吧？这丫头就这样又在我卧室内睡着了？栗尘有一种想捂脸的冲动。但还是生生地克制住了。栗尘只好跑到对面的卧室去睡觉。其实这种设定接受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卧室而已。
一觉睡醒，下午三点半。栗尘坐起身，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应该是之前被吸血了，身体有点虚。感受着身体对于睡眠的渴求，犹豫了一下，算了躺下继续睡。
只要接受了我的烂，那我就是——无！敌！的！
再一觉睡醒，下午五点钟。还行，比较正常。栗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什么纰漏，收拾了一下下楼。艾缇娜还在呼呼大睡，栗尘感受着艾缇娜平稳的气息波动，没有打扰她。
到了楼下之后，栗尘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食谱继续研究。学无止境嘛。
睁开朦胧的睡眼，艾缇娜从床上坐起来。就这样穿着齐膝的白色吊带睡裙，赤着脚，打开衣柜开始挑选今天要穿什么。突然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完了，忘记了已经在给那家伙打工了。”
于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容貌，换上女仆装下楼去了。在楼道处，就看见了栗尘正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翻看一本什么书籍。日落的阳光从侧面打过来，将书页染成金色，栗尘的黑发也有少许被沾染成金色，很唯美。艾缇娜猛地摇摇头，试图把他从自己的脑海里面赶出去。什么嘛……
艾缇娜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栗尘，栗尘低着头看书，没有人打扰。只有时不时拂过的清风，和缓缓落下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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