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遇红叶，回家为她疗伤
“红叶！！！”我大喊着奔了过去。
听见我的叫喊，红叶寻声望了过来，眼神中充满疑惑。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红叶把吸了一半的香烟从嘴里拿出来，问道。
“先别管这个啦！你在流血啊喂！”我抱起她的胳膊，查看着她的伤势。
“我家就在前面！快跟我回家我帮你处理伤口！”说着，我把她架在身上，起身就要走。
“多事！”她猛地抽回胳膊，把头扭到一边，重新把烟叼在口中，冷冷地说道，“不需要。”
她的举动出乎我的预料，我惊讶地张开嘴巴瞪大眼睛，怔怔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沐颜小姐，你怎么跟小混混打交道啊。”歌莉娅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不是的！红叶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之前保护过我！”我扭过头，攥紧拳头，生气地向歌莉娅喊道。
“还是赶紧回家吧。”歌莉娅瞪了一眼红叶，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就要把我拉走。
“等一下！”我身体转了个圈，从歌莉娅的臂弯里挣脱出来，“让我再劝劝她。”
歌莉娅没再言语，只是站在一旁。
我把伞倾斜过去为红叶遮雨，忧心忡忡地说道：“这么大的雨还有这么严重的伤，你会感染发烧的，搞不好会生病的啊。”
“病就病。”她熟练地吐出一口烟圈。
“再这么下去你会发烧的！”
“烧就烧咯。”
“会进医院！搞不好会死掉！”我急得直跺脚，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伸出手尝试把她拉起来，却被她再次把手抽了回去。
“死就死咯。”
我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气氛冰冷的可怕，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渲染着不安的气氛。
“算了吧沐颜小姐。”三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歌莉娅打破了僵局，“这样的家伙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不论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你对她有着怎样的认识，她主观不想改变，说多少都是浪费时间。”
歌莉娅居高临下睨视着红叶，眼中充满着对不良少女的鄙视与不屑，红叶也一边吸着烟，一边低着头，眼角向上，乜斜着歌莉娅。
“...你们，不要吵架啊。”见到局面如此焦灼，我顿时慌了神，双手在空中摆动着，试图避免即将可能爆发的矛盾。
“吵架？她也配？”歌莉娅转过身去，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巷子的另一头走去，“连自己的生命都随意抛弃，这样的垃圾就让她烂在臭水沟里好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红叶不是坏人...”
就在我攥紧拳头想要发作和她理论的时候，一只坚实的手按在了我的肩头。
“走，我跟你回家。”
我喜出望外，飞快地扭过头，却发现红叶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溢满杀意，死死盯着前方歌莉娅的背影，像是两道散发寒光的獵枪，恨不得将歌莉娅刺穿。
“...红叶？”可怕的的眼神吓得我表情凝固、声音颤抖。
“带我回家。”
......
没有预料到会来客人，杂乱的客厅完美地呈现在她们面前，尴尬极了。
“红叶你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我去烧热水再给你弄点吃的。”我手忙脚乱，放下书包打开电灯，穿好拖鞋就要去浴室，却被歌莉娅按住了手。
“我好歹也是女仆，小姐的朋友遇见家务麻烦怎么能袖手旁观？交给我就好。”
说完，歌莉娅三下五除二就收拾好了客厅，打开热水器，系上围裙拿好食材，旋风般飞入厨房，没过一会，厨房内就飘来南瓜粥的香气。
不愧是女仆，手脚真利索...我一边感叹着，一边帮红叶褪下湿衣服，拿来消毒湿巾擦拭伤口。
红叶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脱掉短袖只剩内衣，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那一道道渗出干涸血珠的粉色疤痕几乎填满整个背部，手臂也满是淤青和擦伤，任谁都看得出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失禁划过她的身体，酒精消毒带来的灼烧感让红叶的额头渗出层层汗珠，紧咬着牙关不时发出闷哼。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趁着我交换湿巾的空当，红叶问道。
“因为你之前救过我。”
“呵。”红叶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你不怕我是伪装出来的吗？故意雇佣三个混蛋围堵你，危急时刻跳出来英雄救美，再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吸引你报恩，从而拉进关系图谋不轨？”
我露出无奈的神情：“哪会想那么多...总之红叶酱不可能是坏人就对了。”
“哼，真单纯。”
她嘲弄了我一声，然后完全放松紧绷的身体：“随你便吧。”
我用消毒湿巾一张张地仔细擦过她受伤的后背、手臂、脖子、侧脸，除去伤口表面的沙粒。
“差不多了，接下来去洗个热水澡吧，洗干净身体我给你包扎。”
没想到红叶却从沙发上站起身，拿起湿漉漉的短袖甩下一句“谢谢”，就迈开步向门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我赶忙跑到她面前，张开手臂拦住了去路，“你现在身上都是伤，衣服也全都湿了没法穿，难道要这个样子出门吗？”
她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说道：“反正半夜，没多少人。”说完，一把推开我就要出门。
“对了，那些小混混不会再出现了。”没等我再次开口，她停在门口背对着我说道。
我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三个小混混来寻仇，和她打了一架，红叶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但留下满身的伤。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你其实...希望被人理解，对吧。”
似乎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只见她跨出门槛的那只脚停在了原地，随后微微转头，问道：“凭什么这么说？”
“虽然大家眼中你是不良少女，可是我遇到危险你会挺身而出，而且不滥用暴力，敢于用自己的力量惩戒坏人......”
“别说了。”
“其实你内心渴望被人尊重、被爱护，虽然平时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但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得到友情的吧。”
“别说了！！！”她大吼一声，单手按在额头，拇指和食指揉捏着太阳穴。
“你是害怕自己会伤害别人，所以才故意疏远的吧...”
“我告诉你住嘴！！！”她一个箭步窜回客厅，伸手要掐我的脖子，却在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把手上“掐”的姿势转变成了“堵”，冲过来要堵我的嘴。
“沐颜小姐，热水器和夜宵都弄好了，需要我...”歌莉娅推开门走进客厅，刚巧撞见她冲上来的一瞬。
说时迟那时快，她闪电般冲了上来，一记鞭腿横扫，裹挟着风声踢向红叶的肚子。
红叶也是打架老手，自然不甘示弱，大手一挥，要抓歌莉娅踢来的那条腿。
歌莉娅收招换式，鞭腿收回，向对方的胯骨踢去。
红叶一个后撤步躲开，抬手将手中的上衣朝对方扔了过去，阻挡对方视野的同时，自身也随即跟进，手臂青筋暴起，一记正拳砸向歌莉娅的面门。
“雕虫小技！”歌莉娅抬手将上衣挥到一边清理视野，用猎豹般的反应速度将迎面而来的正拳格挡到一边，展开反击。
“住手！你们住手！不要再打了啦！”我在一旁大声喊叫着，试图劝解。
她们两人的脸上竟同时浮现出难以掩盖的笑意，一招一式打得有来有回。
为什么...她们在笑？
我愣了几秒，随后忍无可忍，抓起沙发上的靠垫一人一个扔了过去：“我让你们住手啊！！！”
两人这才跳出圈外。
“喂！小混混！你的招式是跟谁学的？”歌莉娅微微喘着粗气掏出手绢擦了擦汗，问道。
“自己打的玩的。”红叶胸口起起伏伏，挠了挠脸。
歌莉娅扔过去一张手绢，走过去做出请求握手的架势称赞道：“不赖嘛小鬼。”
“切。”红叶一边擦汗一边“啪”地和她击了个掌，“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没资格这么叫我。”
这剧情进展就是传说中的不打不相识吗？我歪着脑袋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和好的一幕。
“当真要走？留下洗个澡、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歌莉娅微微侧身，摆出要回到厨房的姿势，微微咧嘴看着红叶。
“哼。”红叶闭上眼睛勾起嘴角，一副“你说呢？”的态度，没有过多言语，慢慢走进浴室。
那是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歌莉娅向我比了个大拇指，示意道：成了~
我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顺着歌莉娅“请”的手势也走进厨房，准备和红叶共进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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