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
淡淡的血腥气在风中飘荡着。
魁梧的男人踏破夜色,横贯额头的疤痕看上去狰狞恐怖,但全盲的双目又让他看上去无害了许多。
披着一件写有“南无阿弥陀佛”字样的棕色袈裟,一个僧侣风格的男人。
他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啊,是僧人啊。”
雪花在入夜后稍稍停了稍许,一阵风一人一鬼之间吹过。
昏暗的房间中,一双眼发出红光。
他咂咂嘴,露出狰狞的表情:
“虽然有些柴,但没关系,眼下不是挑食的时候。”
“......不认识我。”
声音平淡,有力,眼中渗出泪水,像是为遇害的人感到不幸,但泪水未免过多了一点,看上去让人有些轻视。
“哈,为什么要认识你?都哭了吗?明明看上去挺大个的。”鬼不屑的笑了笑,整个人弓起,像是发起攻击前的野兽一样,忽然,目光在眼前僧人腰间瞟了瞟,浑身一僵。
“喂喂,那是什么,一个僧人带这种东西?”
那是一个铁锤,具体的说,左边是铁锤,右边是斧头,用粗大的锁链相连,悬挂在腰间,虽然相对于高大僧侣的体型而言非常合适,但这个画风未免过于诡异。
“是刀。”
——内心受到了震撼。
“......什么?”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奇怪,无论是说那是刀的僧人,还是被称为刀的,喂喂,那分明是铁锤斧头吧,还是最凶残的那一类型。
感觉到了不对,他开始后退了一点。
实际上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鬼,变成鬼之前的记忆已经不再,也无所谓,那种东西。偶尔吃人,绝不乱来,因为听说有名为猎鬼人的存在,专门找他们这种弱小的鬼。
但自从数日前,一个前所未有的消息在鬼之间流传,强大的鬼类都行动了起来,原本弱小的鬼也感受到了流淌于空气中的,某种让人兴奋的氛围。
身为一个非人种类,哪怕一千年过去了,鬼的影响力依然只是怪谈,故事这种程度,无形的大手按捺住了那些野心勃勃想要做些什么的鬼全部野心,用直接干掉的形式。
凡是想要打破平静生活的,都会遇上这个。
而现在,某种禁锢一定程度上被解除了,弱小的鬼第一次感受到了原来‘我们’的力量真真切切的存在,无胆匪类尚且能在数量的支撑下变得‘勇敢’,何况这些本就凶悍的东西。
兴奋,理所当然的兴奋。
一场狂欢在夜幕之中的世界掀起,迈入了谁也不知道的境地。
后退的鬼身形忽然一僵,他看到了。
看到了眼前僧人‘南无阿弥陀佛’袈裟之下,竟然有着一个‘滅’字。
“你是杀鬼人....”
喀!
牙关有些打颤,浑身颤抖着,看着眼前的僧人并不否认,鬼终于意识到了一个异常。
从始至终,虽然泪流满面,但眼前的血腥并未让这个僧人模样的巨汉有任何退缩之举,而此刻,他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锁链。
慢步上前。
极速爆退。
呼!
风声中,链锤舞动。
“不,不要....”
一声惊恐的惨叫中,虎虎生风的‘刀’自天灵盖砸下,掀起的风声暴乱而喧嚣,当场将惊恐哭喊不要过来啊的鬼类砸成了肉酱。
创处没能如往常一般愈合,“猩猩绯砂铁”的特制武器让鬼躯化作飞灰,在风雪中湮灭了。
而后泪流满面的僧侣双手合十:
“六根清净!”
悲鸣屿行冥。
最强之人。
泪流满面。
似乎是为不能停留哪怕片刻为这户人家再做些什么身后事而悲伤不已。
但这是无可奈何的,比起逝去的不幸之人,守护他人还未被破坏的幸福更加重要,悲鸣屿行冥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一路上,他已经遇到太多这样不得不管的事情,浪费了太多时间,根本无法短时间内到达目的地。
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场动乱呢?
他抬起头,什么都看不见,却依然坚定的继续前行。
......
“朋友,我们好像已经渐行渐远渐无书了,过去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可现在,我们不能兼容了,我们应该分道扬镳了。”
将没电的手机取出,叹了一口气,银河目光幽邃:
“这就是人生。”
随后他递给了一直绷着脸的香奈惠。
“如果要锁定气息的话,这个大概是最好用的了。”
香奈惠接过,自从银河抱着她睡大觉被妹妹撞破她就一直板着脸,此刻也是:“鎹鸦会一直跟着你,当援军到来会立刻支援。”
“嗯,我期待着。”看着少女,银河忍不住回想自己之前醒来的那一幕,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皙,鼻尖萦绕着少女的香气,怀里是温香柔软,就那样抱着她睡了一觉。
感觉最近积攒的压力都瞬间一扫而空了。
不过醒来之时,旁边还有一脸恶鬼样的蝴蝶忍似乎提着刀打算干些什么,真可怕呢,这个没有失去姐姐的小妮子不会今后一直保持这幅性格吧。
困扰。
日头,已经逐渐垂落西山,逢魔之时的冬日余晖,带着一丝清冷和肃杀。
紫藤花氏的蝶屋门口,只有两人在此。
“无论何时,请骄傲的活下去,祝君武运昌隆。”
深深的跪倒在地,以银河的角度,只能看到像是要随时展翅飞去的蝴蝶发饰,以及那之后,在亮丽的乌黑秀发之后,白皙的脖颈,皮肤宛如牛奶一般,吸睛,诱人。
她虽然板着脸,清冷中眉目中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柔和,这些银河都是知道的。
倒不如说,对着所有人温柔微笑的少女对你冷淡,已经足够明显了吧。
银河突然什么都不想说。
他觉得自己蛮卑鄙的。
选择离开的原因很多,当然也有对鬼杀队的顾忌,他毕竟不是炭治郎那个有根可查,祖上还有渊源的存在,谁知道鬼杀队当家会怎么看自己,其他鬼杀队的成员又会怎么看?
将性命寄托于他人,银河没有那么傻乎乎的。
不过这样,她会困扰的吧。
一份地图和那些情报够吗?
有些在意。
而且,与平时不一样的是,香奈惠换下了鬼杀队的制服,然后穿上了常服一般,一件素染的和服。
很漂亮。
脸上也刻意梳洗打扮过。
很漂亮。
少女的情感总是朦胧而又难以察觉的。有些时候便是自己也总是在不知不觉间陷入其中。她未必就不知道银河的担忧,但将银河送往藤袭山的提议却没有再提起。
“我是一个伪善的人。”忽然,银河开口,“也就是人为营造的环境下诞生的拥有基本道德修养的普通人,我不知道已经骤变的环境会让我发生什么不可知的变化,毕竟世事无常。
我曾看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们不先用一个规则框架围出一个空间来,规定出如何绝对不行的事情,自己的领地就会在随便妥协中不停地被削减。常有人说规则都是有例外的,但是既然是规则就不应该有例外,而且,要是没有规则也就不会有例外。
在此,我对你承诺——
我的规则是:不杀人,我以不被杀为行动准则。”
天空下了雪。
下雨时奔跑,人会更快的被打湿,在风雪中奔跑,也是一样的道理。
雪花洒落在肩上、头上,然后又被甩在身后,风在呼啸。
吐出一口深深长长的炙热吐息,力量从身体里喷涌而出。
银河脑海中有着一副地图,既有鬼杀队提供的零碎地图,也有他凭借穿越前所看过的高精度卫星地图,二者统合之后的当前11区地图。
蝶屋的所在靠近后世的东京圈,并非东京二十三区中的核心三区,而是距离中心东侧八十公里外的,日后称为千叶县的地方。
这个日后人口会多达1350万左右的东京都,眼下当然不会有那么多人,但面积不会改变,约为2188平方公里。
其中千叶县则是一块东西长约96公里、南北约129公里的狭长半岛形地带。
看上去似乎很大,我们做个数据换算吧......猎豹的最高速度可达到每小时110公里,虽然维持不了15秒鈡。
鬼这东西体质非人,将人类本就夸张的体力增幅到了另任何生物都想哭的程度,没有太阳的阻拦,一口气跑个三天三夜没有任何问题。
这意味着一只鬼保持全速快则几个小时,长则不超过一夜就能横跨千叶县,甚至从邻近的埼玉县杀过来,这是鬼杀队的援军拍马也赶不及的。
在低端战场上本就依靠数量和团队作战的鬼杀队一旦遇到数量优势的鬼......那画面太美谁都不敢想象。
而柱.....将体力用于赶路就别想战斗了,高端战场一点点劣势都会被无限放大变成生死之差。
这就是局势,作为目标的银河必须战略转移的局势。
运动起来,跑起来,转移起来,银河个人战斗能力或许有所不足,但战术眼光和战略眼光是超越时代的。
游击战,不会的请举手让大家鄙视一下。
这也是银河决定施展波纹仙道奥义——跑路的重要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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