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走远,所以同样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远远地看着,大致看明了情况。
“行冥大人,是十二鬼月,没想到他的实力能够和十二鬼月不相上下。” 宇髄天元看着将辘轳按在地上锤的银河,表情略显微妙。
那些银色方块晃晃悠悠的,看的他一脸牙疼。
悲鸣屿行冥鼻翼微动:“我只能闻到一个味道,但空气的震动却告诉我有两个人,应该是血鬼术的效果。”
“血鬼术效果诡异,有着遮蔽气息的不足为奇。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十二鬼月在此,不知道是否会遭遇上弦的鬼月。”表情有些跃跃欲试,宇髄天元看了看那一院子的派大星,眼睛逐渐发亮。
“行冥大人,我有一个想法....”
在黑暗之中,总有人点燃自己化为火炬,放出光亮,想要将周围照亮,等待着黎明的来临,不论他们成功或者失败,他们都有资格被称为英雄。
并不是不畏惧死亡就是英雄,那只是鲁莽,所以英雄也会选择离开危险的地方。但如果,死亡的危险中可以达成目标,英雄会选择前进。
虽然是个卑鄙的忍者,还骚,还有三个老婆....对待恶鬼的事情上,宇髄天元无并不会因为只有三个柱才有机会击杀上弦这个事实而退缩。
......
“让你打我脸,让你打我脸....”
银河抡起拳头,一下又一下,锤在这个面目狰狞的头颅上。无头的尸体早在第一时间被化作血水,往日都是他想尽办法靠近敌人,现在敌人敢直接靠近自己一定距离,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忽的,他抬起头,看着宅邸门口的两人,挑挑眉,低头又是一拳!
“两位,不用紧张,这里的东西都在控制之中,你们知道,我正在被追杀,需要一点自保的底气,这是与敌皆亡的手段,不是对付友军的。”
宇髄天元再次打量了一遍四周,最后目光在那融化的血水之上停留:“这就是.....光之流法?”
闻言,看不见的悲鸣屿行冥也不由得表情凝重了起来。
“操纵阳光的力量....真的存在?”
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东西,真正的战士从不迷信情报,这不是不信任同伴,而是信任同伴的同时保持谨慎。
银河看着两人:“当然存在,如果想看的话,你们可以去抓一只鬼来,我给你们演示一下。”
“你身边这只不行吗?”宇髄天元的语气已经没有一开始那样冷漠。
“他,”银河摇摇头,“我还有用。”
“嗯?”
“十二鬼月身上具备更多鬼舞辻的血液,有很高的研究价值。我这边正在试图解决吃人冲动这个问题,具体的需要实验一下……如果能够找到,鬼以后可以不用吃人,正常的,普通的好好地活下去。”银河语气淡然。
这一点,银河是坚信的,就连珠世都能摆脱必须吃人的依赖,他当然有相信这一点。
并非已经找到了办法,而是坚信通过科学能够找到办法。
虽然这个世界画风有点奇怪,但银河依然相信科学,因为科学不是宗教,经不起质疑和推敲,科学是一种思想。
一种在各种特殊科学认识和研究方法的基础上提炼出来的、能够发现和解释其它同类或更多事物的合理观念和推断法则,它对进一步的、更广泛的自然规则探究和人类社会实践具有导向作用。
身上奇奇怪怪的新技能,银河能够迅速接受并利用就是这个原因。
我们的意识和物质世界共存,广义上我们的意识本身就是一种物质现象。物质决定意识的表达,意识的表达也决定着物质发展的方向,意识在这个物质世界所有表达的方式,都是通过物质来展现的。
全新的,看上去有些超出常识的意识对物质表达方式乍看难以理解,但追究其根本,依然是可以理解的。
这次,悲鸣屿行冥也动容了起来,盲人的感知最是敏锐,他能够听出银河说这句话的真挚和自信。
“嘎——啊!啊!啊!啊!”
越过风雪,一只鎹鸦穿空而来,这些聪明的鸟儿可以传递一些简单的命令,不过复杂的命令,还是通过书信。
伸手一招,鎹鸦立于宇髄天元的手上,他取出情报,再抬起头时,表情肃然:
“当主之令:眼前的鬼,在他做出任何危害人类的举动之前,是可以信任的盟友,鬼杀队可酌情予以支援。”
闻言,悲鸣屿行冥一直紧绷的身体稍稍松缓了一点,单手合十的动作变成双手合十。
“谨遵命。”
卑鄙的忍者毫不掩饰自己卑鄙的想法:“小子,接下来我们就是盟友了,我会好好看着你,请用你的性命为友军创造战机吧。”
银河眨眨眼,反手又锤了一记辘轳。
虽然敌意暂且的消解了稍许,但想让杀鬼人还是其中手刃不知道多少鬼的柱立刻和鬼同居一室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银河具备威胁他们生命的力量之时。
因此,商议之后,两人选择在那田蜘蛛山脚寻一处休憩,恢复连日来奔波和战斗的疲累。
临走之前,悲鸣屿行冥突然问了银河一个问题:
“你不杀他,除了那个原因外,是打算连他也一起救吗?”
看了看被他面朝下砸进地里的辘轳,银河摇着头,坦然道:“我救不了他,也不想救。”
“你当然救不了我!我不需要救!你以为你是谁!大人,大人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辘轳嘶哑而疯狂的大笑,但是笑声却像是在嚎啕哭泣,恐惧攥住了他的心神,一时大意只剩下一个头颅,被两个柱级强势围观,今后的鬼生....
“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唔....”
银河一拳就锤了下去。
“谁也救不了谁,人需自救....”银河语气淡然,
“得罪我,我当然要打你。暂时不杀你,只是因为你的罪孽杀掉太便宜你了。但是,没有悔过之心,别想指望在我这得到什么好待遇。”
一拳。
“是非!”
一拳。
“黑白!”
一拳。
“善恶!”
一拳。
“对错!”
一拳又一拳。
“于我无关,我不是喜欢思考那些东西的人。”
像极了冷酷无情的打桩机,烟尘中银河不断欧拉着:“但是,无论世道怎么变换,人心自有公义,偏离了正理的渣滓,你还记得你曾经也是人吗?”
“人。”认真的低下头,凝视银河的方向,低声叹息着,声音如洪钟厚重,悲鸣屿行冥再次问道:“你依然觉得自己是人吗?”
“当然。”抬起头,“又没有生....咳咳,根据我的判断,鬼与其说是一个全新的“物种”,不如说是某个“特别的人类族群”比较恰当,甚至离开人类他们什么都不是。”
“世界很大,不同的人种也很多,非洲的马赛人和肥宅的差距跟鬼与人一样大,不一样也是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这样,”虽然不知道非洲是哪,马赛人是什么,肥宅又是什么,悲鸣屿行冥还是点点头,行了一礼。
银河这才感觉到,一直笼罩在他身上的‘视线’敌意放松了许多,那种仿佛随时会被打爆的危险感消褪,整个人松了一口气。
“呼~”
又是一拳砸在辘轳头上。
惨淡的现实让内心之中涌动的悲悸在也抑制不住,仿佛触景生情一样想起了什么,不再喋喋不休的咒骂,辘轳发出了嘶哑而哽咽的声音,就像是在低声的哭泣。
就是在哭泣,被打哭了。
“哭了?”
银河弯下了腰:“你还好吧?”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下来了....他们被杀戮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屈服于那个男人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大家都死了....我也要死了....”
他艰难而痛苦的诉说着,这个银河并没有太多印象,一无所知的恶鬼,只剩头颅的他突然流下了两行浑浊的眼泪:“是梦么?这是一场噩梦吗?”
他的眼神有些呆滞,只是凝视着天空,仿佛能够透过这暴风雪之上笼罩的乌云,看到了澄净而明亮的日光一样,流着泪:“我想要保护他们,可是他们都死了....我就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悲伤,痛苦,绝望,悔恨....
银河沉默,这一幕,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直觉告诉他不像是诡计的样子,那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好。
想了想,他还是没有继续锤:“既然是个噩梦,总会醒的。”
高大的僧侣不知何时却再次泪流满面,提起了硕大的流星锤:“银河君,给他一个解脱可好?”
“额”
被两米六的阴影覆盖在身下,那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哪怕是之前蜘蛛巨汉也没有给银河带来过。
咕隆~
“您,您随意,我再抓其他试验品好了。”
“感谢。”低语中,悲鸣屿行冥缓缓扬起流星锤,仿佛看到了多年之前的自己,不管曾经多么坚定,最终,一无所有。
他单手合十一礼:“六根清净。”
辘轳露出了解脱的笑容,缓缓闭上了眼睛。
锁链甩动的声音中,银河见到了被日轮刀打爆头的下场,一瞬间就像是风化了上千年,极速枯朽了下去,缓缓的碎裂,直到化为了最最细微的粉末。
风一吹,骨灰飘散。
“屋中的恶鬼,请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悲鸣屿行冥和宇髄天元慢慢离开,好半天,保持优雅毫不慌张的银河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
“妈的,吓死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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