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呵呵呵……你往哪儿走,哥哥!”
身后穿着白裙的少女如同天使般美丽,伫立在高天之上,殿堂之外,但她不会向主祈祷,她周身汇聚缕缕金水一般的光带,流向玉阙所在的殿堂的穹顶,试图以蛮力压碎这龟壳。
“哥哥……我马上就要来了喔——”
娇滴滴的声色发出意义不明的长音,眼里好像随时都会洋溢出爱心。
玉阙专心的刻着法阵,一个庞大的阵法已经完成了80%以上,但亮洁的穹顶的裂纹和“咔咔”的压迫声以及不断掉落的碎片,都在昭示他时间不多了。
少女觉得赢的人会是自己。
她很熟悉玉阙刻画的法阵。或者说,她熟悉玉阙的一切,所喜爱的,所厌恶的,所无法接受的,心中背负的罪恶感。
我会赢的。我会在哥哥逃走之前抱住哥哥,将他……将他永远的锁在身旁!
少女正处于成熟和青涩之间,脸上的笑容暧昧里带着些痴狂,还有少许的妩媚。
“呵呵呵……”
如引领一般的小声穿进玉阙耳中,不由得使得他冒出些细密的汗珠在额头。他何时有过如此失态的一面。
拖不下去了。
指尖已经尽可能的凝聚了自己能聚集的魔素,但还是太慢了,这样下去法阵渲染完成之前就会被逮到,然后,自己的妹妹将会以这片天地为鸟笼,永远的困住金丝雀,与其厮守。
甚至……诞下子嗣。
无法接受的结局让玉阙不得已做出断尾求生的行为来——
“哥!”
少女霎时的表情走了样,再没有之前那胜券在握的心态,面目逐渐狰狞。
玉阙的手指开始流出血液,法阵像是一只吸血鬼一样,撕扯伤口,拼命地**这鲜血。
原本滞涩不堪的渲染进度在一瞬间完成了。
“哥哥,哥哥!没有你我怎么活啊哥哥!!”
少女轰碎了穹顶,不顾额头上与玉阙性质几乎相同的血,空中踏着光跑来,跑向玉阙。
可玉阙没有回头,身影逐渐消失。
……
玉阙猛的睁开眼,一片雪白映在眼前。
怎么又想起来了。
刚想继续眯下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玉阙尝试一下挪动自己的胳膊,没能做到。
此时,额头上传来一声娇喘,一对玉手笼来,将自己按进这棉花糖里。
鼻息喷涂在雪腻上变得有些湿润,素唇毫无间隙的被迫吻了上去。
“老师别动……再睡一会儿。”
伊芙用自己的双腿夹抱枕一样夹住玉阙,将他锁进自己怀里。
跑掉了,但没有完全跑掉。
玉阙无奈心想。
他是远古的遗孤,和唯一的亲人守望现世。但因一些情感纠纷被迫牺牲掉大多数特性加速了召唤响应而作为伊芙的契约物来到现世,脱离自己的妹妹。
但现在来看,好像自己已经再一次重蹈覆辙。
“明天一早……晨曦到来之时,神父会见证你我的婚礼,老师。现在就在让我们睡一会儿……”
伊芙懒懒地不想起床,玉阙被埋得有些喘不过气。
艰难的用手滑上蛮腰,希望能尽早的爬起来。
伊芙和她的妹妹伊娃可算得上是玉阙的学生,在贵族家庭里可以说亲密度超过父母。
要是就这么把第一次交代给自己的小辈,只能说仅仅比交给妹妹好上了一点而已。
都是无法接受的事。
必须要……快些想想办法。
总不能等着明天挨🌿。
……
……
玉阙只身下了地牢。
没人跟着他。只要契约尚且生效,玉阙就能依靠伊芙的魔素来维持现世的形体,不至于被召回过去。但契约是有范围限制的。自打知道自家闺女对自己图谋不轨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换了个笼子住而已。
地牢里还有一个人能试着用一下。
“大人。”
看守看到是玉阙,垂首致意。
玉阙径直走了过去,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提着一笼子东西,没人敢上前过问。
某种程度上来讲,宁肯惹领主伊芙,也不能惹玉阙——玉阙对伊芙来说简直就是外置心肝一般的地位,极尽溺爱。
幸好玉阙言行举止足够良善,没养出来一个经典反派。
在一处铁门前,一张桌子,坐着一个看守。
“早上好。”
“早,早上好。”
大人这是要对我做些什么??不行的……大人明天就要娶领主大人了,我,我不能多想的……
玉阙摆出一个和煦笑容,看守的小脸明显变红。
“晚安。”
“诶?”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快速模糊。
“睡一觉吧。醒了就什么都忘掉了。”
玉阙这才真正笑出来,眼睛眯成一条线。
这里离单人监房太近了,之后的对话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里面关着一个背锅侠。
原本只是一个稍有名气的佣兵而已,由于以高超的隐匿技巧出名,所以正好用来扣上一口贼帽。
原本是组织与组织之间发生的冲突,现在尘埃落定,只需要找到这么一个合适的替罪羔羊,找个时间吊死公之于众,就可以了。
没人在意她的身份。
油灯能照亮的范围有限,打开生锈的铁牢门进了最底层的地牢之后,哪怕是隔着栏杆,贴上去,油灯也只是能照到一团白花花的东西——
那个倒霉蛋,埃娜蹲在墙角,缩成一团。
她在瞪着玉阙,两人相顾无言。
数秒后,埃娜唰的起身,就这么赤果着身子朝玉阙大步跨来,撞在铁栏杆上,脸卡在缝隙间,不知疼痛,用她布满血丝的双眼无声表达自己的愤怒,精神状态濒临极限。
埃娜随时有可能崩溃掉。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
“你是谁?”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怒气。
“你要来干什么?”话语紧凑没有玉阙插嘴的鱼余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狗畜生!!”
一个人的情感从疑惑到愤怒发狂只需要短短两秒不到的时间。
想必埃娜在这里一个人的时候,已经把“放我出去”这些话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吧。
地牢又脏又暗,没有任何可以消遣时间的东西。
埃娜顾不上自己是果体,她就像是正常的穿着衣服一样的站在里面,睁着愤怒的眸子和玉阙对峙。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被放出来,她在尽可能的发泄自己的怨恨。
“——”埃娜说完话,胸腔起起伏伏,非常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拽住玉阙拉进来打一顿。
双方一阵沉默,就在埃娜快要忍不住这古怪的氛围而要继续发问的时候,玉阙终于张口。
“好啊。”
埃娜:“?”
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我是说,这就让你出去。”
玉阙笑的阳光灿烂,只是提灯在胸膛,光亮只能找到下巴,笑容在光影的作用下变了些味道。
好歹总体还勉强算得上是和善吧。
一时间地牢里只有水滴滴落,和老鼠因长时间的安静又重新开始窸窸窣窣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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