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LD 空白房间』
“呼噜噜噜噜噜~”
“你是猫吗。”
“猫是什么？”
“……没事，有机会带你去看……”
妮娅正一丝不挂地背对着我坐在我面前。
在帮妮娅洗头，她发出了猫一样的呼噜声。
“因为按摩头皮很舒服。”妮娅说。
妮娅的头发很长，生长得也很快，对刚刚适应人形身体的她来说非常难打理。
所以自从长出头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把这件事全部推给了我。
“你说要是有一天我的手受了重伤，不能帮你洗头该怎么办？”我半开玩笑地问。
“那妮娅就不洗了。”她果断的回答。
“会脏哦。”
我细细地为妮娅的头打上泡沫。
“没关系。”
妮娅翘起了二郎腿，玩弄着自己的发丝。
“……给我多注意点形象啊。”
一点一点地帮妮娅揉搓头发。
“太麻烦。”
妮娅打了个哈欠。
毕竟妮娅原本是不定形生物。
虽然没有向妮娅确认过，但看样子似乎连稳定的维持人形少女的样貌对于妮娅来说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就更别说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想到这一点的我正想收回前言。
“……但是如果霍利亚想的话，妮娅可以试试。”妮娅小声开口。
“那就先把腰挺直坐好。”我戳了戳妮娅弯着的脊梁骨。
“……果然还是算了。”
妮娅索性往后一倒，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在了我身上。
头发上的泡沫蹭了我一身。
“你这样我还怎么给你洗头。”
“霍利亚也一起洗嘛。”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继续保持现在这个姿势的话……”
“眼……眼睛！泡沫流进眼睛里了！！！”
……
总算帮妮娅洗完了头。
效果和我们两个人同时冲了个澡差不多。
我半跪在妮娅面前，观察着她的身体。
“……霍利亚……你……在看什么？”
妮娅的声音带着些疑惑。
“我的胸……怎么了？”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胸部，但被我挡住。
“胳膊抬起来。”
妮娅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照做了。
我为了仔细观察，把脸凑近了一些。
“……霍利亚？那个……呼吸……好痒……”
“忍一下。”
我伸出手。
检查妮娅肋下的鳃盖。
似乎已经不能行使功能了。
“为什么这个没复原。”
“……因为以后如果要下水的话可以直接修复那里拿来用……不行吗？”
我还以为她不能自主复原这里。
吓我一跳，还以为又该给她动手术了。
“当然没问题。但从美观上来讲……乍一看没问题，但细看还是会有些畸形。……鳃盖后侧这边可以向内收一点吗？厚度也可以再减一点。”
“……这样？”妮娅按照我的指示，重塑那一部分的皮肉。
“周围的肤色再自然一点。减少褶皱……很好，就这样。”
现在看起来自然多了。
……
——？
头忽然有些晕……
思维……停滞了一下？
……不对……不是单纯的停滞。
我逐渐黏滞的思维似乎正在发生着什么改变……
……不，现在不是审视自己思维的时候。
“有什么不适吗？”
“可能还要花点时间适应一下。”
头洗过了，例行检查也做过了……应该没别的事情了。
“自己洗身体可以吗？”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浴室。
这时，妮娅忽然用手臂紧紧环住了我的腰。
“……霍利亚？”
“……怎么了？”
我看向妮娅的脸，但双眼无法正常对焦。
妮娅也抬起头看着我，视线似乎也有些游离。
晶莹的水珠从她柔顺的发丝和白皙的肌肤上缓缓滑落，折射出梦幻的光。
她的呼吸变得粗重，温热湿润的气息直接近距离呼在我的胸口。
妮娅缓缓开口。
“妮娅喜欢霍利亚。”
“我知道。”
“那……不一起洗吗？”
“——”
糟了。
本来头就有些晕。
再这样下去的话思维就要断线了。
“感觉可能会比分开洗还要浪费时间零诺还在外面等着所以算了吧。”
抛下一句“有问题叫我”之后，我强打精神，挣脱妮娅的怀抱，走出了浴室，顺带打开了浴室的换气扇。
……浴室缺氧了。
我来到一个空房间，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闭目养神。
毕竟现在身上全是水和没冲干净的泡沫，乱走动的话会流一地。
……我自己可能也需要冷静一下。
我知道妮娅内心的想法。
但是不行。
至少现在还不行。
“你怎么坐在这？图谋不轨然后被那孩子赶出来了？”
我睁开眼睛。
面前是零诺上下颠倒的脸。
“为什么倒吊在天花板上说话。”
“这里是我家欸，为什么不能……等等你倒是否认一下我的猜测啊！？不会真的对她下手了吧！？我说你当初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地收养这孩子理由还讲的头头是道的原来从那时起就已经打算这样了吗！？？？呜哇萝莉控大叔真恶……”
“吵死了。闭嘴。”
……没错，这里是别人的家。
户主还是这么个麻烦的家伙。
要是真的在这里做出什么事情的话绝对会像刚才那样被祂用语言活活烦死。
“行吧，看你现在挺闲的，我们来谈正事吧。”
零诺从天花板上落下，被黑色触手的支持着，还算优雅的落地，盘腿坐在我面前。
“要向我汇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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