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错。”克蕾雅不屑的哼了哼：“虽然说我常年旅行，对于人的歧视没那么大，也还知道血族玩弄食物的习惯，但你这么玩，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哪有那么恶心！我。。。”
话还没说完，菲娅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声，气势越来越弱。
虽然自己没这么想，但是这么做了以后，无论是谁都会这么觉得啊。。。
就连现在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初生。
“啊对了，没有查验阵眼，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我以为我的伪装还是挺专业的。”
“酒杯。”菲娅指了指就克蕾雅端着酒杯的手：“虽然你喝酒喝法是很粗鲁的牛饮，但是你端着酒杯的手很稳，无论是平时的谈话还是训斥我，还是刚刚我砸了一下桌子，你的酒液始终不见摇晃，如果你真的一直都在旅行，那这个习惯早该遗失了。”
“真是旧习难改。”克蕾雅重新端起了酒杯，换成了以往那种的方法，这一简单的变化，让菲娅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女王的那个下午。
虽然女王捏着茶杯的手法不一，但此时两者散发气势，让菲娅觉得两者的身形在此不断重叠。
“刚开始我是觉得你是因为学识渊博而且本身自己就是王族才这样指点我，本来觉得你有点多事，但如果你是来帮我的那这就说得清楚。”菲娅十指相扣，重新打量着克蕾雅散发的气息：“你大概没说过谎，但你说一半的真话能把我误导到另一个不同的方向。”
“你看起来并不信任我，那你为什么那么快揭穿我的身份？还是说现在其实外面已经围满了家兵？不过如果外面全身家兵的话你为什么把竞争者和银弹还给我？”
菲娅顿了顿。
“其实我原来是认为，你大概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式知道了嘉纳的存在，又适时的出现替我做了转变炼成，我老老实实的咬了钩，就表示我愿意为了这样的生活，作为傀儡，我只是在赌，你想要整个雷伏诺，为了我听话会为我维持她的存在，维持这样的生活。”
“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可是整个天秤的支点，王族和分权派为了得到你可是殚精竭虑。”克蕾雅焦躁的砸了一下杯子：“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么想也不是没道理，你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也没接受过这样的训练。”
“没错，我本来就不该是公爵，甚至是雷伏诺。”菲娅轻声回答：“我只是想把这个捡到的东西换个更好的，或者说我最想要的。”
克蕾雅有些愁苦的望着杯子，原本她过来是想观察这位公爵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和实力，好策划阻止坠落和回升的方法，现在菲娅肯定是能胜任了，但心思却不在这个位置上。
敏锐，思路清晰，会在王族的干预下尽可能保持自主，虽然没有做出英明的决定，但会藏拙和保持神秘，虽然会冲动犯错，但是会尽可能的弥补和收尾。
在这种低谷，克蕾雅期望的并不是踌躇满志，高喊着重铸荣光义不容退的热血青年，而是一个谨慎稳定，又会复盘补救的托底者。
可是就是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地方，菲娅到现在还不跑路，搞不好就是因为嘉纳那个家伙还在这。
半晌，克蕾雅叩了叩桌子：“那我换一种方式，如果你不能握紧你的权力，坐稳你的地位，那你就无法保护她和现在的生活，现在她是人的事情只有你我她知道，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菲娅撇了撇嘴，没有说什么。
以为克蕾雅是想通过挟持嘉纳逼自己就范，结果克蕾雅根本没有打算这么做，而且还威胁自己好好工作。
原本的预期就是克蕾雅拿嘉纳逼自己，那自己就好好的咬钩，这个位置虽然高贵但是确实是自己捡来的，一点也不想珍惜。
克蕾雅想要权力，自己也乐于把权力交给她，今后就能整天和嘉纳腻腻歪歪，时不时出来盖个章签个名就行，就连上午的批阅和定时的巡回，季报，年报都不需要看了。
可结果克蕾雅哪怕威胁自己，也要自己好好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虽然是有死谏般的忠心，但是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嘉纳想当米虫，她也想当米虫啊。。。
正在拆着文件袋的克蕾雅看出了菲娅的失落，狠狠的威胁道：
“你难道还真是这么想的？你再这么懒，你踏马信不信我。。。”
“你先看文件，你先看文件。。。”菲娅一脸苦涩的秒怂。
眼前这个身高不及自己的小只，实际上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就连当今女王都得叫一声姨婆，见多识广学识渊博，虽然是遗留的家臣却颇有一种大家长的味道，虽然无法验证当时父亲是否真的叫她当自己的教母，却真的如同教母一般鞭策自己。
而且。。。那小家伙除了父母以外，最亲的恐怕是自己和克蕾雅了。。。
想到这里，菲娅的双腮飞起来淡淡的红晕。
“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了得到我的信任也是够麻烦的。”
“那也是没办法，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如果我一开始就说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会觉得我是个傻子，直接拖出去砍了。”克蕾雅翻看着文件，头也不抬的回答：“不过你当时提的要求真的让我眼前一黑，我险些以为雷伏诺真的已经完蛋了。”
“可你提供的技术真的有些离谱。。。”
“那个是最近一段时间在腐化之地探路者最新发现，没有被登记又最有争议的一项技术。”
“你这探路者到底是什么？那个窟窿究竟资助了多少项目？”
“我不知道。”克蕾雅开始通过材料的注释对比前后的联系：“我主要是管先行探索腐化之地，并回馈适合挖掘的遗迹，净蚀教会的挖掘虽然是雷伏诺和梵卓一起管，但是挖得出什么东西却是由探路者说了算，在那些污染更重的未探索区，都是由受感染又没皈依腐化教团的感染者探索，而第一款抗腐化药剂的量产版是我弄出来，所以由我来控制他们。”
“白卡之间一般互不联系，极度松散，能够联系雷伏诺和白卡的只有赞助的延续，因为侯福特不希望白卡出现足够大的集团吃下了雷伏诺，其他白卡又不能阻止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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