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恩。”
“不过就在昨天，我还是改了主意。我不甘心，决心一定要说服你。”，说到这王枫笑了：“别误会，不是什么奇怪的自尊心作祟。而是因为你真的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和王堇很有一种特殊的缘分。”
“什么？”
王枫盯着江云的脸：“渐冻症”
年轻男人睫毛一颤，五指悄然攥起。
女人敏锐注意到这点，意识到什么：“抱歉...”
江云抿了下嘴角想笑，但终究笑不出来。颇为干硬的问：“你想说什么？”
“渐冻症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症，目前没有任何有效治愈手段。因为患者太少，也没有医药公司对此大力研发。他们就跟其它罕见病患者一样，是生活在社会角落，很少被关注的一群可怜人。”
“我知道。”
“对于你的母亲，我深表遗憾。”，王枫放柔声音：“正是因为你有这样的经历，我才确信你是最佳人选。”
“...可笑。”
王枫一愣。
江云低着头，深深呼吸口气：“没什么...”
实际上，他有那么一秒的情绪失控。
王堇跟他的母亲才不一样。
“不，是我的错。我确实不该提这个，请你原谅。”
王枫歉意的垂下眼帘。
接着她拿起咖啡，不急不缓喝了一口，眼中眸光闪动，最后像是终于下了决心。
“江云，虽然我决心说服你，但就如电话里所说，今天确实是最后一次见面。如果这次失败了，我保证不会再打扰你。”
江云抬起头，只见眼前的女人神情复杂，带着丝丝愁色。
“接下来的话，请你对任何人保密。记住，你我之外的任何人。”
“好...”
王枫深深吸了口气，仍在犹豫。
很难想象这个干练的女人会这么迟疑。
悠扬的交响曲，弥漫在咖啡厅每个角落，交织出一片安静空间。让人心神放松。
“其实这件事，王堇也不知道。”，一阵沉默后，女人终是下定决心，缓缓道：“就如上次所说，王堇的血液病，虽然已经研发出缓释剂，但其实只治标不治本。长年的治疗，长年的病痛折磨，已让她的身体变的相当虚弱，如果以后医药公司没有重大突破，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
江云心脏狠狠一颤，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抓扯一下。
发自心底的难受奔涌而出。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见过一面的少女，却会为她感到如此难过。
真奇怪...
或许是同样的事，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男人的手指轻轻颤了下。
“现在，王堇在跟死神赛跑，如果她坚持不到特效药出现...”
说到这王枫顿了下：“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未来会怎么样。”
言外之意很明显。
直到此时，江云终于明白王枫的意思，他也明白对方为什么会锲而不舍。
他终于动摇了。
见他不说话，王枫继续道：“上次你问我，程心有什么错。你说的很对，她不该去承担自己承担不了的责任。但真正的错并不是她。”
“就算要分责任，也都是我的错。是我非要逼着你。我就像投票给程心的地球人类。”
女人顿了下，声音温和几分：“事实上，哪有百分百交朋友成功呢，失败就失败了吧。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谁会怪你，我不会，王堇也不会。无愧于心就好。”
江云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他再次体会到，心乱如麻是什么滋味。
“其实王堇对你的印象非常好，上周你没去，她还有些失落。我告诉她，你有事回老家暂时来不了。而现在，她已经在期待周日了。”
是这样吗...
“要是你再拒绝，我就只能告知王堇实情。如果她知道后，可能会拒绝之后的任何家教。”，王枫笑着，语声温柔：“你知道，那个孩子内心是很纤细的。”
王枫一番话下来，江云发现，他真的没办法再拒绝。
而且，他的意志确实动摇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想要弥补过去留下的遗憾...
有意义吗。
或许吧。但他从来没有真正甘心，否则又怎么会报考生物专业。
就像醒来后，仍旧不愿睁开眼睛，想继续沉浸在梦里...
真是可笑。
慢慢喝完一整杯牛奶，江云终于考虑清楚：“好，我答应你。会去当王堇的家教，会试着和她成为朋友。”
对此，始终注视着他的王枫如数重负的笑了，忍不住长长舒了口气：“说服你真不容易，你小子可真难搞，哈哈哈...”
江云也觉得心中莫名一松，轻轻摇头：“你这么固执的我也是头一次见”
想要知道自己的这些信息，王枫一定下了很大功夫调查。
王枫站起来，伸出手，神色认真：“那，拜托你了。”
江云也站起来，跟对方的手握住：“好。”
既然已经答应，他自不会扭捏作态。
“那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战友了，我不再是一个人在战斗。”
江云忽然有些理解王枫的感受。
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在照顾王堇的情绪，若说没有压力自然不可能。毕竟那可是一个心思纤细的女孩。
现在终于有了伙伴。
伙伴...
最少现在是。
江云不由对她生出些亲切感。
握完手，两人各自坐下。
江云跟着想到什么：“周荣那边，我会跟他说明。如果可以，你给他找一个心理医生吧。他现在需要的不是课业上的辅导，而是疏导心理压力。就说心理医生是我的朋友，他应该接受的快些。”
王枫顿时明白江云的意思，也是愣了下：“确实，我之前考虑不周了。没问题，交给我来安排。”
“恩”
女人脸上绽放笑意：“那接下来，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恩？”
“为了加强合作，我们需要尽快拉拢彼此关系。那么去庆祝一下，就很有必要。就当是交个朋友。”
道理是这样。但会直接说出来的人到底还是少数。
“时候不早了，改天怎么样？”
“哪里晚了，现在正是时候。”，王枫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吃烧烤去。”
“我妹妹还在家等我...”
“那把你妹妹也叫上，正好我顺便认识认识。照片上看上去是个非常可爱的小丫头，真想见见真人。”
江云迟疑的功夫，王枫一把拉起他：“走啦走啦，别磨磨蹭蹭的。”
江云想了下，到底没拒绝。
既然已经答应，再束手束脚反而不妥。
于是他跟着起身，同王枫一起离开咖啡厅。
看着两人离开，前台的服务员眨了眨眼睛，心里纳罕起来。
这两位客人她很有印象。那位漂亮的小姐姐出手很大方，上周的三百块小费不说，今天更是两千块把店里包了一个小时。
停在门外的那辆沃尔沃，更是不便宜的车型。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
他们是什么关系...
看到女人把男人拉起来似乎要去做什么，她心里突然跳出个词，包...包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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