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希听见了耳边墙壁被刺穿的声音。
沉闷的一击。
受到惊吓的他以为被刺穿的是自己的身体,双眼紧闭像是在默认自己的死亡。
让驭希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是因为少女的失去平衡的身体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这时才睁开眼睛,原本凶神恶煞,嗜血如命的战狂少女,现在像一只发病的猫,躺在自己的怀里。
闭着眼睛的她原来还蛮可爱的吗。
驭希一瞬间有了这种念头。
但很快又意识到。
这个外形可爱,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少女,刚才就像碾蚂蚁一样,杀了整整一条街的人
她无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想到这里,驭希立马将她推开。
失去了倚靠的她倒在了地上。
像是睡着了。
仿佛刚才杀人如麻的她仅仅是发作的癔病。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冲动。
驭希保持着与少女的距离。
既害怕又担心。
毕竟对于长相可爱的女孩子,身为男生的驭希总抱有一种保护欲。
更何况少女的身材是如此的娇小。
不禁想让人一把抱进怀里。
可是。
万一她醒来又是刚才那副样子。
万一她又拿起了太刀,自己可能就是下一个刀下鬼。
驭希思考着。
本来他就不是那种很擅长考虑问题的人。
如此复杂的问题让他变得有些混乱。
往往这种时候,驭希就会如此抉择。
“真是的!”
自己怎么那么多事呢。
明明在前一秒自己差点被杀,后一秒又开始担心起要杀自己的人了。
毋庸置疑是个笨蛋啊。
驭希心里暗自责骂自己。
但放下这个女孩子一人在这里又放不下心。
现在的社会可不比以前。
还是先带她离开这里吧。
于是驭希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抱起。
没想到她的身体意外的轻,驭希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该去哪里好呢。
陷入了抉择。
附近有家诊所,果然还是去那里比较好。
毕竟说不定这孩子有什么心理疾病才会做出那种恐怖的事。
杀人狂。
驭希又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但很快提起精神,向诊所的方向走去。
*
黑暗的空间,金色的丝线飞快地穿梭、编织。
层级感分明的进攻,节奏明快、目标一致。
礼束时嫁面对如此伶俐的进攻,她并没有选择躲避,反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进攻的到来。
“速度还不错呢。”
她微微一笑。
无数的金线进入了她的身体,纵横交错。
时嫁意识到了什么。
但很快,金线被向四面八方拉扯,她的身体被一下子扯了开来,血肉模糊。
近乎所有的内脏器官都被刺穿了。
这手法实在是十分残忍。
可即便如此。
时嫁仍保持着笑容。
“这痛觉,很棒呢。”
如此说着,她的身体自中心开始发生异变。
鲜活的血肉变成了一片漆黑。
仅仅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凉莺开始变的警觉。
她知道,那个杀不死的家伙会在下一秒出现在某个位置。
凉莺紧张地环顾四周,但她没有意识到,经历死亡又再次绽放的花朵,正盛开在她的死角。
身后。
“真是美味。能再来一遍吗。”
伸出舌头,挑逗地舔到了凉莺的耳朵。
凉莺反应迅速地反身跳跃,并迅速在面前编织出一个密度很高的金色网,抵挡住了时嫁的飞刀。
“啊啦,被挡住了。”
时嫁看似很失望的摊开双手。
“不愧是编织者呢。所以,能再多杀死我几遍吗?”
凉莺心里暗自估算。
如果能在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内,再用同样的方法杀死时嫁八次的话,不死之花就会枯败。
但是,对方不可能笨到中相同的招数。
更何况自己也没有杀死她的必要。
既然如此。
“好啊,今天就让你在这里死个够。”
金线又开始蠢动了。
穿梭于地上的尸体之间。
原本已经失去行动力的死者,又像是被赋予了二次生命一样站了起来。
提线木偶的剧场。
时嫁见此状,狂笑道。
“很好。很好。很好。实在是太棒了。”
她近乎疯狂地舔着嘴唇。
“能让我多死几次吗。求你了,让我多死几次吧。”
所有的死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拿起了手中的来复枪。
保险早就被打开。
瞄准了同一个目标。
扣下扳机。
突突突突突突突。
仿佛置身于战争前线。
火光照亮着这黑暗的空间。
那穿着已经被撕烂和服的女人,被子弹不停地穿过身体。
像是抽搐一样不住地颤抖。
光滑的皮肤被打出了无数血洞。
内脏被击破,口吐鲜血。
甚至于骨骼都断裂,无法站立。
正常人的话,生命已经就此结束了。
所以说,“正常人的话”。
“又来了吗。”
凉莺咂着嘴。
这次她下意识地警惕着身后的动向。
但出乎意料,这次的时嫁直直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对凤眸直直地盯着她。
四目相对。
“真棒呢,被这么多子弹打烂身体的感觉。”
狂笑不止。
扭曲的面部。
凉莺立马向后撤了几步。
“我说了吧。你是杀不掉我的。想必你的体力已经用了一半了。就凭你现在的状态,还能再多杀我几次吗。”
凉莺深知自己已经用尽浑身解数。
果然眼前这个被称为九尾狐的女人很难对付。
光凭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杀掉对方的可能性。
“死亡的感觉,很愉快吗?”
被突然这么问及,时嫁感到惊愕。
“是很愉快没错。怎么样,你有兴趣尝试一下吗。”
“我可没有受虐倾向。”
“那可真是遗憾。”
时嫁笑道。
“不过你有自信在我面前全身而退吗。”
凉莺摇了摇头。
“但是我不觉得你可以杀掉我。就像我没办法杀掉你一样。”
“啊啦,明明都这副德行了还嘴硬。”
凉莺的表情突然变得冷峻。
一瞬间丝线将眼前的时嫁缠绕。
像是泄愤一样,反向将其身体撕扯开去。
复活的时嫁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真是利落呢。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不过。”
时嫁的表情也突然变了。
“我们俩很搭呢。一个喜欢杀人,一个喜欢被杀。”
“别说得我好像和你一样。”
“我们就是同类人不是吗。都是从黑暗里走出来的人。”
“我才不想被你这种家伙怜悯。”
“真是不可爱呢。”
时嫁慢慢地靠近凉莺。
“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本以为你能再让我愉快一些。看来就要结束了呢。”
凉莺观察着时嫁的动作。
时刻准备动用丝线。
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
近身技,突刺。
正手握着蝴蝶刀的雾美以极快的速度对Lin进行着突刺攻击。
所有攻击都瞄准了要害部位。
但所有的攻击都没能奏效。
原因是Lin重复着同样的伎俩。
“再这样下去你只会因为体力耗尽被我打败。不如放弃吧。我没有杀你的必要。”
被如此说教。
雾美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不需要你提醒。”
雾美继续重复着相同的攻击。
在Lin的眼里,那只不过是无谓之举。
毕竟她的躲避太过于完美。
以至于至今都没有露出破绽。
但在这有一个前提。
每次Lin使用空间移动躲避攻击,雾美都没有选择用相同的方式贴近身,而是用物理方式拉近距离。
在雾美的眼里。
她每次重复落点的攻击都仅仅是试探。
对方能判断到的,仅仅是自己通过物理方式拉近距离而做出的相应反应。
“说了不可能的。你无法攻击到我。”
Lin的动作突然变得缓慢了。
雾美的反应十分迅速。
她突然用空间移动拉近了距离。
这让Lin没能及时做出反应。
唰。
稍微偏了一些。
刀子在Lin的脸上划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一条血痕被刻在了雪白的脸颊上。
“可恶,就差一点点。”
雾美低声抱怨道。
Lin伸出手,用指尖触摸着自己受伤的部位。
沾了一些红。
她一直盯着这与众不同的颜色,没有说话。
而与此同时,雾美抓住了Lin发呆的间隙,突然移动到了她的面前。
这次Lin没有任何反应,雾美瞄准了她的眉心,不偏不倚。
刺了过去。
“得手了吗。”
Lin没有使用空间移动。
她仍然站在原地。
以以往的思维推理,这下稳准狠的攻击肯定能夺去她的性命。
但是。
“什么。”
用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反应,Lin仅仅是将头扭到了另一侧,躲开了雾美的攻击。
与此同时,她伸出了手,一下抓住了停在半空中的雾美的手。
“我决定杀了你。”
“啊?”
被拽住的手突然被冰晶缠绕。
手中的蝴蝶刀因为过度寒冷,直接迸裂了。
雾美表情错愕。
她想挣脱,但全身上下都被冻结。
连接身体的地面也受到了牵连。
一瞬间,晶体实验室变成了一个冰窟。
Lin看着眼前的少女,又很在意地看了眼自己的伤口。
“我讨厌血。”
她的手中浮现出一把由冰结成的巨斧。
挥到耳后。
蓄力。
“所以对不起。我要杀了你。”
划过空气。
奋力一击。
目标是,被冻结的雾美的头颅。
*
漆黑的走廊两端,两人再次相遇。
互相察觉到了对方。
没有任何的寒暄。
心里都明白,你我仅仅是同归殊途的彼此。
两人的目的地。
位于这走廊最中心的位置。
“......”
默默地转开把守。
她在左,他在右。
同时推开了门。
昏暗的房间,最先闯入视线的是一张长桌。
尽头竖着两根点燃的蜡烛。
照见了那个人苍白的面容。
“哟,两位终于到了。”
Lia将酒杯放在一旁。
优雅地起身行礼。
“在此恭候多时了。”
琉璃不屑地看着他道。
“不必假惺惺了。然后,把我们引到这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Lia笑道。
“不是您自愿驾到的吗。甚至还为此破坏了我们的供电系统。”
“在网络上发布那种消息,不就是为了吸引我们前来吗。消息多半是假的吧。”
“但你还是信了,时洗琉璃。”
琉璃攥紧拳头。
“我们的行动你早就预料到了。”
“欸,不过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什么意思。”
Lia慢慢解释道。
“我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和第二型和第四型的Ein见面。即便付出一定的代价,也是无可厚非。”
这时沉默许久的绊二终于开口了。
“也就是说得到第一型的消息根本是个幌子?”
Lia摇了摇头。
“不。上周我们的确得到了第一型的晶体,而且已经证实,那就是可以开出花朵的结晶。”
琉璃做出了放心的表情。
但很快被观察敏锐的Lia捕捉。
“但晶体并没有存放在晶体实验室内。”
琉璃闻言惊讶地说道。
“什么。你这家伙,对我的部下究竟做了什么。”
“晶体实验室是由Lin守护的。她是第十一型的Ein,现在想必已经和你的部下开战了吧。”
“你这混蛋。”
琉璃深知雾美的花并非用于作战,因而十分担心雾美的安危。
绊二在两人对话的间隙,询问道。
“所以说,你究竟把第一型藏到了哪里。”
“不要着急。请坐吧,我的客人,接下来我会为你们慢慢讲解。”
Lia摊开双手,示意两人坐到他身边的两个座位上。
两人并没有反抗。
对于擅长阴谋的Lia,他们没有过多的时间考虑他举动的含义。
“还记得五年前的悲剧吗。Ragnarok(诸神黄昏),生命枯萎之日。那一天,除了生活在中庭的我们以外,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灭亡了。神明吹响了终焉的号角,世界进入了毁灭的倒计时。然而,神明没有完全抛弃我们。他们留下了世界树的十八朵花,成为了我们最后的希望。谁如果能够得到世界树的最初之花,第一型Lav,就能成为新世界的开门人。那个人将成为创世者,完成创造新世界的使命。残酷的是,那个人将抛弃所有仍活在世界上的我们,而没能得到钥匙的人类,则会被这个世界所淘汰。因而,争夺第一型Lav毋庸置疑会演变成一场战争。”
“可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去得到力量。只有花的适配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Ein(花匠)才有资格去获得第一型。由此一来,除了Ein以外的所有人类,都已经在世界终焉到来之前,提前被淘汰了。”
琉璃不耐烦道。
“这种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我们可不是听你来说教的。”
Lia点了点头。
“幸好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因而世界趋于平静,如此度过了五年时间。”
绊二插话道。
“但是Mimir在网络上发布的消息无疑是打破了和平。”
Lia笑道。
“的确如此。不过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这也许并非恶事,而是善举也说不定。”
“为什么。”
琉璃感到疑惑。
“这个人类最后的乐园,中庭,即将爆发一场史无前例的战争。就在我们得到第一型Lav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但是主动权掌握在Mimir的手里。毕竟如果花找到了适合的Ein,就不能重复开放。也就是说,在第一型Lav找到主人以后,整个世界的结局就已经定下来了。我们就没有战斗的必要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
Lia像是终于说到问题关键了一般,兴奋的张开双臂。
“结局?不,不不不不。远远不。这说不定只有作为Mimir的首脑的我才知道的事,今天请务必让我告诉两位。”
绊二皱紧眉头。
“你所说的,是什么事。”
这个疯子。
Lia狂笑不止。
“其实啊...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说,新世界的钥匙只有一把。”
“你这是什么意思!”
琉璃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绊二也感到吃惊。
“没错,正如你们所想。能通往新世界的钥匙,总共有两把。这个世界,将会诞生两个王,两个可以创造新宇宙的王。”
“开什么玩笑......”
琉璃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绊二也因此陷入了沉思。
“那第二把钥匙,究竟是藏在哪里。”
Lia摇了摇头。
“这便是目前最大的秘密。连我也无从得知。”
绊二再次确认。
“我可以相信你所说的吗。”
Lia仍保持微笑。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
绊二默许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次不虚此行。”
冷静下来的琉璃问道。
“那么如此一来,得到第一型便不是唯一的选择了。那么第一型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他的意义重大。”
这句话再次吸引了绊二的视线。
“第一型拥有选择的权力。选择究竟谁能得到第二把钥匙,谁能与他相伴步入新世界。”
“选择谁能一同步入新世界吗.......”
琉璃重复了一遍Lia的话。
“那么也就是说,Lia,你将拥有选择谁能得到第二把钥匙的权力?”
Lia感到不解。
“你会不会理解错了。”
“什么。”
“我可从没说过,我会将第一型的结晶占为己有。”
绊二和琉璃同时感到吃惊。
“我只会遵从命运的选择。第一型,现在已经落入了应该拥有它的人的手里。”
“应该拥有它的人?谁。”
“Ask(未来之子)。”
“Ask...”
琉璃始终无法理解Lia的做法。
Lia对此补充道。
“快了。命运的齿轮已经在转动,再过不久,Ask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谁会是他的Embla(未来之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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