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不开心,我该哄阿月的,我没有,该罚。”
这话听得陆月老脸一红,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才没有不开心。”她又不是小孩子,哄什么哄。再说了,她做错事了,他不仅没凶她还教她,怎么就要罚他了。
纪允礼就稀罕陆月这嘴硬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逗她。
“那……是我想让阿月给我捏捏脸?”
这一反问配着微挑眉明显的就是故意逗弄人,陆月一下子恼羞成怒地瞪圆了眼睛。
见此,纪允礼微微用力握着陆月的手捏住了他的脸颊,“确定不捏?”
这一句当真是挑衅至极。
陆月瞬间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一般炸了毛,当真下了力气就猛捏了纪允礼的脸,还一只手不解气,两只手齐上,直到将纪允礼苍白的面色捏出了嫣红色,这才停手。
不得不说,这般一捏,她心里的确舒坦多了,但她是绝对不承认她要哄的。
不露怯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转移话题。
“乔财俊给你送过几次书?”
这是说到正事了,纪允礼一下子就收敛了逗弄陆月的心。
“从我病倒后开始送,差不多一个月送一本。”
“书呢?你放哪里了?我瞧瞧。”
“我身体彻底衰落起不来之后,都被祖父收了,放在他的书房里。包括一些我之前用的砚台笔墨以及其他一些的书皆被祖父收走了,祖父让我好好养身子,不许我再翻看,除非好起来,奈何我身子每况愈下,以至于再不得机会触碰。”
“祖父的书房让其他人随便进吗?”这本书有问题,其他的也说不定,她需要挨个看一下。
之前屋子里的东西她都看过,没什么问题,便没放在心上了,但这有问题的东西出现了,就得挨个都看一下了,毕竟纪允礼的身子是日益渐衰,而不是一日之促,这和平日里经常接触的东西有很大关系,书本、笔墨纸砚什么的,怀疑性最大了。
“家里人会定时进去打扫,只要不乱动祖父的东西就可以。”
这话陆月懂了,就是一般时候不允许人随便进,“那下次什么时候需要打扫?”
“等我跟娘说,让轮到娘的时候带上你。一般都是娘和二婶还有大伯娘轮番打扫,大嫂也进去过,其他人甚少进去,祖父怕小孩子不知轻重,弄坏了他的东西。”
“好,那你到时候让娘喊我,我去瞧瞧。”
“好。”
“现在主要还是给你解毒,一日不解毒一日是隐患。一个药引子下来,就能要你半条命。你这个毒坏处就是催发的药引子太多,这些药引子的存在几乎是都是和你所中之毒配置的成分相克。其实这个毒在最初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的厉害,但随着一个又一个相克药引子的催发,导致你的身子越来越弱,直到油尽灯枯。”
陆月一直致力于解毒,所以没太对纪允礼多说关于这个毒的事,但现在不同了,有药引子出现了,她得说清楚,毕竟这些东西防不胜防。
纪允礼面色在陆月话落的瞬间沉了下去,越是多面性的东西,就越难寻找轨迹,这大概就是对方的精明之处。
而他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值得谁为他下这般苦心。
“你现在身子太弱,扛不住药引子的接近,虽然一些解毒的药难寻,但是触发的药引子却很好寻,等你身子大好了,我将那些教给你认识模样气味,这样你多少能防范一点。”
“好。”
“你现在好好休息,屋子里我再检查检查,以防乔财俊趁我们不注意又扔了什么别的东西在屋子里。”
乔财俊能带一本有问题的书进来,就能带别的东西进来,毕竟有些粉末状的东西跟灰尘一般,就算落在哪个角落里,也不会有人在意。
“好。”应着声,纪允礼躺了下去,他不是很想睡觉,但他需要静一静,想一想怎么从乔财俊身上查到东西,看看是乔财俊自己所为,还是说乔财俊是被利用之人。
瞧着纪允礼躺下休息了,陆月便转身开始在屋子里各处探查,不放过一丝一毫。
主屋。
虽然这一次只是损失了一百文,但一百文也是钱,这饥荒年,纵使他们家硬实,也不太舍得去买肉吃,这能买十斤肉的钱就这么给纪玉梅了,吴秀华心底堵得慌。
早先人前她给纪德贵留面子,但现在就私底下两人,她没什么不能说的。
“纪德贵,纪玉梅来一次你给一次钱,来一次你给一次,往日里富裕就算了,如今饥荒年,家里连口肉都舍不得买,还有一个一直吃药的纪允礼。你就这么把钱给纪玉梅了,从年轻那会儿你就给,你说说你打算给到什么时候?那纪玉梅拿乔财俊的婚事做借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打算给多少次?”
这次的钱给了就给了,重要的是以后,她年岁大了,可得留些钱养老,更别说还有个女儿。
“你别忘了你过两年六十了,活到哪一天还说不定,女儿还小,你要不要给她留些家底?娘家不硬实,女孩儿在夫家可就不硬气。再说了,珍珠已经十七了,就等今年纪明宇下场之后了。”
“不管纪明宇中不中秀才,珍珠都得许人家了,纪明宇不中还好,要是中了,珍珠肯定要挑一个家世好一些的人家,到时候没点嫁妆傍身,你要珍珠以后怎么过?”
“还有那乔财俊,从小就不规矩,说他那纪玉梅就护着,说我们多心,你瞧瞧,这么些年了,依旧死性不改,竟是打起了礼哥儿媳妇的主意。这还是礼哥儿媳妇,这要是家里哪个姑娘的名声受损,我看你要怎么办?”
吴秀华这是逮着理了,今日非要好好说说。
而吴秀华说的这些,纪德贵何尝不知道,之所以一直不发作,还不是因为纪玉梅是他嫡亲的妹妹,他能帮就帮一帮,但乔财俊这事……
“等宇哥儿参加完这次童生试就给家里的姑娘都相看相看,我还要看书,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不想听叨叨,纪德贵落下这一句,当即以看书为由直接去了书房。
吴秀华不忿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里屋偷听的纪珍珠见状一下子凑了上来,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捶背揉肩,当真是一个贴心小棉袄,瞬间就将吴秀华给哄得舒心了。
见吴秀华舒缓了眉头,纪珍珠说出了自己的小九九,“娘,姑姑这些年借我们家的钱就真的不要了吗?不提别的,就我记事起,到现在怕不是加起来都要有十来两了,一次几十文到几百文不等,凭啥我家的钱要给她用。”
一听到这个话,吴秀华就心头堵塞,随即眸色一狠,“这事娘有数,那是你的嫁妆,娘怎么能给别人乱用。就是要不回来,也不能便宜了她。”
凭啥她那么辛苦,便宜都让那纪玉梅占了,她还要受气,门都没有。
一听这话,纪珍珠放心了,再次做起了小棉袄,“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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