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研究官吗?”大婶低声重复了一句,“就算是偏远如新手村,也躲不了太久啊......”
“我不会让你杀掉她的!”二队长狠狠地盯着黑丸,眼中充满了决绝,“我一定会将她带回去,这是我的任务!”
“哈?任务?”黑丸歪着脖子,嗤笑了一声,“你除了会在那里唧唧歪歪念叨个不停,还能做些什么吗?”
黑丸止住了笑容,朝着二队长冲了过去,剑光闪过,一道血痕出现在二队长的脖子上。
“......呃......”二队长痛苦地捂住了脖子,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出来,染红了地面。但很快,血液就被极寒的低温冻住了,成为了晶亮地面的一份子。
“破坏了声带,这样你就不能继续啰嗦了,”黑丸残忍地说道,“你就呆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想要保护的东西被毁灭掉吧。哦,差点忘了,你们军方想要这个女人,压根就不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
根根冰柱在二队长四周拔地而起,顶端弯曲,深深刺进他的身体里,让其动弹不得。低温已然麻痹了神经,虽然现在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惨,但已经感受不到痛觉了。
“那么接下来......”黑丸转过头,看向大婶,“就请你,安心上路吧。不用担心,这个家伙待会儿会跟你在黄泉路上相见的,到时候你们就搭个伴吧。哈哈哈,想不到我还蛮贴心的嘛!”
一道寒冷的剑气划过黑丸的身前,迫使他停下了脚步。黑丸皱紧了眉头,回过头看着二队长。
二队长勉强用尽剩下的力气,挥出了一剑。之后,他握剑的手便垂了下来,胸口起伏,不停喘着粗气。
“我说你啊......”黑丸从牙缝里逼出了这几个字。
“砰!”
黑丸冲上前,一脚题在二队长握剑的手上,将剑踢飞了好几米远。他一把捏住了二队长的脸颊,力气之大,指尖都捏的发白,脸上更是掩盖不住的怒气:“一而再再而三,你就这么迫切地想要先上路吗?”
失去佩剑之后,二队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沦落成了普通人。他静静看着黑丸,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虽然已经不能说话,但此刻,效果反而比说话更好。
“因为你这垃圾生气什么的,呼~”黑丸缓缓吐出一口气,然后带上了兜帽,将脸深深藏进阴影中,轻声安慰着自己,“不值得......不值得......”
“那么接下来,就没有人捣乱了,”黑丸一边朝着大婶走去,一边控制着冰面向上凝结,冻住大婶的脚踝,让其失去逃跑的能力,“放弃挣扎吧,我会干净利索一点,你不会有太大痛苦的。”
目睹这一切的艾尔,已经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了起来。他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如何从黑斗篷手下救走大婶,他现在只想冲上前去,拦在两人中间。
“冷静一点,”方才从背后抱住艾尔的,赫然是浅织。说老实话,就算在这里已经呆了半年,但她对于新手村也不算特别熟悉,尤其是周围环境大变样之后,标志性建筑物缺失,能够及时赶到这里,实属运气使然。浅织在艾尔耳边低声说道,“你现在过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不管是大婶与她有救命之恩,还是这半年来同艾尔的交情,都是她不能放手的理由。实际上,她现在除了将艾尔死死按在这里之外,对于目前的状况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在强者的夹缝中苟且偷生的普通人。她没法像大叔那样瞬移过去带着大婶逃走,也没法像娜姐那样举着剑冲上去同黑斗篷硬拼。她只能躲在这里,眼睁睁目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却无能为力。她现在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杰克斯或是娜姐能够及时赶来救场,实在不行,突然蹦出个第三方拖延一下时间,她也好想一下办法。
“不要......”
艾尔瞪大了眼睛,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他看着黑丸举起冰刃,缓慢地挥了下去,看着大婶站在原地,表情淡然,然后......冰刃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大婶的心脏,血液飞溅到空中,成为了一幅静止的绘卷。
艾尔身体僵直了一下,然后猛地挣扎了起来,力道之大,几乎快要挣脱出去。浅织一手抱着艾尔的腰部,一手捂住他的嘴巴,用尽全力才勉强摁住了艾尔。
“不要......住手......”
艾尔伸出手,在空中徒劳的挥动着,想要触碰那即将破碎的幻影,但他碰不到。他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老妈缓缓倒在地上,倒在血泊之中。严寒的气温在她的身体表面凝结了一层冰霜,将她同冰面融为了一体,生死不明,不......在被刺穿了心脏之后,除非立刻动手术,不然就没有回天之力了。
“放开我......浅织姐......求求你放开我......”怀里的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他小声哀求着,抽泣着。大滴眼泪不断滴落在浅织的手背,浸透了艾尔的衣襟。他想要冲过去,抱住老妈,将她从冰封之中解救出来。他在脑海中搜刮着一切可以应对此刻现状的药方,拼命回忆着一切可以挽回的药剂,但,大脑一片空白的他,什么也做不了。
理智告诉浅织,她不能放手。她完全无法预料,失控的艾尔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她只能像这样紧紧地抱着他,无声地抱住他,希望用自己快要燃烧殆尽的体温温暖一下艾尔冰凉的四肢,尽管她的余温已经所剩不多了。
“我的任务完成了,而你的失败了,”黑丸转过身,朝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二队长走去,“接下来,我......嗯?”
一道火焰从侧边朝黑丸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几乎就在转瞬之间就逼近到黑丸的跟前。极高的温度让空气中的温度迅速上升,雨水瞬间汽化。惊慌之间,黑丸只好迅速凝结了一面由冰铸成的盾牌,挡在身侧。
“你这魂淡!”
火焰消散,露出娜姐愤怒至极的脸,她在空中翻转了一下身体,不费吹灰之力击碎了冰盾,继续挥舞着燃烧着烈焰的剑朝着黑丸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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