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家孩子淘气是我没有管教好，给您造成困扰了。喂！你们两个，还不快给这位大哥哥道歉！”
“唔……呜呜。”
“哇哇哇……”
坐在椅子上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我看着面前对我弯腰的女人和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
“没事没事，这个年纪皮一些正常，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真是连狗都嫌弃呢哈哈。”
摆摆手笑笑，虽然心里苦，但她的道歉态度很好而且那俩熊孩子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一人头上一个大包），所以我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
“没关系啦阿姨，就全当给他洗个冷水澡吧哈哈哈，话说您家这两个小孩还真是挺有个性的呢。”
“你说的倒是轻松，柠檬水一会儿干了可是会变得很黏的，这里面还加了蜂蜜。”
埋怨地向顾泠看去，这家伙这会儿跟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打趣着我，说到底我成这样是因为谁啊！，明明刚才我蹲在旁边就能好好的，这丫头却让我坐在这。
“诶？那怎么办啊，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您看看想要什么补偿呢？需要衣服的话我现在就带您去买。”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没关系啦，而且我也不要什么补偿，衣服的话我正好有带，一会儿去厕所擦一下之后换上就行了。”
我按住了即将要掏出钱包带我买衣服的女人，然后拿出包里的校服给她瞧，只是一些饮料而已真的不至于。
“你们是枫城一中的学生啊，真好，我以后也想让这俩小家伙上你们那个学校，听说学风不错呢。”
“学风吗？好像是这样，不过等他们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早就毕业很多年了吧，没办法当他们的学长了呢，哈哈。”
挠挠头笑笑，正好头上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了，我站起身做出想要离开的姿势，这位女士感觉还是挺健谈的，再不走的话也许一会儿就变成三人加两小孩逛街的组合了。
“你们要走了吗？唔，感觉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这样好了，我家店就在前面，刚才孩子把你饮料踢翻没能让你喝完，所以我去给你弄点喝的吧，天这么热，缺水可不好。”
这个理由不错，我有些心动了呢。
“真的不用啦，我们还有事情去做。”
“诶，是要去约会吗？”
约……约会？我和顾泠看起来有这么像情侣吗？不过年龄相仿的一男一女上街真的十有八九是情侣。
“唔，暂时还不算是约会啦。”
女孩替我说出一个让我十分尴尬的回答，这丫头明明之前被说和我是情侣时还会暴怒，怎么现在脸皮越来越厚了呢？
当然，我的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要不然现在也不至于通红通红的。
“这样啊，我懂了，嘿嘿青春真好呢，不过你们以后还有很久相处时间，也不急着这一会儿，我店里还有一些蛋糕什么的，而且气氛也比较适合年轻人，就去坐一会儿吧。”
“蛋糕？！”
顾泠两眼放光地惊呼了一声，我意识到她的想法，连忙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赶紧走啦，蛋糕什么的我一会儿也会请你吃的。”
戳了戳女孩的后腰，现在首要任务是抓紧离开，不然一会儿再脱身就会变得很艰难了，这是作为一个社恐的经验判断。
“是的，我们店里的蛋糕可是特色呢，黑森林提拉米苏，手机上能搜到的。”
“嗯！好，反正我们这会儿也都是逛街，就去您那看看把。”
“没问题。”
不容我说话，顾泠欣喜又爽快的答应下来，还微微吸溜了一下口水，我无语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喂喂喂！搞什么啦，人家只是客气一下，你还真要去啊。”
“我和你说啊，黑森林提拉米苏我可是在手机上搜到过的，口碑超级好，而且秋枫市就一个地方有卖，反正早晚都要尝一次的，择日不如撞日。”
“还择日不如撞日，就你懂得道理多。”
“唉嘿嘿。”
“两位商量好了吗？好了的话就跟我走吧，不远，五分钟大概就到了。”
“嗯，还麻烦您带路吧。”
顾泠答应着，然后雀跃般的跟上了前面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孩的女人。
“啊啊啊……可恶。”
身上的柠檬水已经开始变黏，像胶水一样将衣服和皮肤粘在一起，我难受的在原地崩溃了一会儿，最后也无奈的走了过去。
果然没有女孩子可以拒绝蛋糕的诱惑。
——
路程的确如这个女人所说的不远，就在附近两个商场中间的一个街上，而且因为她牵着的两个小孩被教训过之后也老实不少，一路上没有继续闹腾，所以我们一行人很快就到地方了。
是一个叫秋语棉花糖的店，名字取得挺有感觉。店不小，应该说其实还是蛮大的，这一点从这个硕大的别墅一样的门头就能看出来，因此我和女孩在见到这个规模的店的时候不免惊讶了一下。
“这是您自己开的店吗？看起来还真是很不错呢。”
赞叹着，我朝里面张望，并没有发现什么招牌之类的东西，所以暂时不知道这个店主要的业务是什么，不过刚才这个女人也说了会有喝的东西和蛋糕，十有八九是精致的甜品店吧。
“不是啦，有这两个缠人的小家伙我可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再开这样的一个店，这是我和朋友共同经营的，平时也是她比较忙一些，今天正好她下午有事，让我过去看一下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早就听说秋枫市有家黑森林提拉米苏一绝的，今天可得好好品尝一下。”
“喂！稍微坐一下就走啦，别给人家添不必要的麻烦。”
教训着顾泠，这家伙感觉此时已经完全被蛋糕蒙蔽了双眼，连脸皮都不要了。
女人笑了笑，摆摆手说道：
“没关系啦，今天周末蛋糕做的很多，这个还是管够二位的，况且我家孩子给您造成困扰，也算是给您补偿吧。”
“啊，那真是麻烦您了。”
“应该的，请进吧。”
对她赔着笑脸，我们进到了店里，虽然她说的在理，但是对我来说真的不至于，道个歉说一句对不起其实就行了，我又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这么热情搞的现在变成我觉得不好意思了都。
店里的摆设和东西果然如刚才自己的猜想那样，硕大的酒吧式吧台背后有着一些制作饮料的机器，北欧风格的室内摆放着一些沙发和桌椅，不过因为空间很大所以并未感到狭小，是那种偏可爱温馨治愈风格的店呢。
刚才说过她是临时过来顶班的，在此之前她的朋友把店关了，因此现在相当于刚开始营业，里面也没有顾客，倒显得格外清静。
不过我有些好奇这店里空出来的地方为什么要展出一些洛丽塔裙子呢？而且看起来比街上常见的洛丽塔要高级和华丽许多，精致程度也甩了好几条街，如果仅仅是当作装饰摆在店里的话实在没必要在甜品店里这样吧，万一有人不小心将蛋糕或者咖啡弄上去，岂不是很麻烦？
“两位随便坐吧，我去给他们找点事做就出来招待你们。”
说着，女人将双胞胎兄弟俩带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又从外面拿了几本练习题一样的玩意儿走进去，过了两分钟之后才出来，随后又抱着两个本子径直来到已经坐在窗边沙发上的我和女孩这里。
只不过给我们的本子是菜单，而那俩双胞胎兄弟的则是作业。啊，容我吐槽一句，这俩小孩可真可怜，就为了一个小汽车最后落到这种地步，真是亏啊。
“这里有菜单，黑森林蛋糕是肯定有的，所以你们看看还想吃点喝点什么？”
“唔，真的不用这么麻烦啦，给我一杯冰水解解渴就行啦。”
“那怎么行，后面有饮品区的，都能制作，请随便选。”
“额……好吧。”
见推辞不掉，我也只好翻到菜单后面的饮料区看着，果然还是选一杯比较便宜的喝的吧，刚才自己那杯柠檬水也没多少钱，尽量等价交换吧，不然自己总觉得占人家便宜了。
这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的顾泠终于是把菜单合上了。
“黑森林提拉米苏，然后额外再加一块枫叶棉花蛋糕，一块草莓抹茶大福，喝的话……就来一杯这里特色的芝士棉花糖咖啡吧。”
感觉这里吃的都离不开棉花糖这三个字呢，还真是附和了店名，别说，店里洛丽塔这种东西还真是和棉花糖挺配的，想象一下一个可爱的少女穿着可爱的小裙子正在可爱的吃着棉花糖……
不对！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这个顾泠怎么回事啊？不是都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吗？为什么还点这么多啊！
我眼神警告着顾泠，可女孩直接无视掉了，嘴角勾着一脸轻松的转头望着窗外。
“别听她的，给她尝尝黑森林蛋糕就行了，不要这么麻烦。”
无奈我只能对女人这么说到，这个顾泠还真是不客气，和上次在西餐店里那样一口气点这么多东西，不过这次和那次不一样啊，那次是付钱的，这次……是白嫖的。
所以这算什么事啊！
“哈哈，没关系的，我们家的蛋糕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所以你也快点决定喝的吧。”
女人笑着这么说到，不过脸上却有了一丝的不耐烦，语气最后也有些催促的意思，也难怪，自己一直在拒绝着别人的好意，任谁都会觉得我是个麻烦的人吧。
骑虎难下，最后我只能厚着脸皮点了一杯最便宜的红茶奶盖。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吃的东西并不是多么的贵，应该说相比起外面的一些甜品店算便宜不少的了，这有些和这个店的档次和感觉不符，这么低的定价怕是连装修费都挣不回来吧。
但就算便宜好吧，顾泠也不能像这样一般不客气，所以我趁着正在准备东西的这时候教训起来女孩。
“可恶，你懂得人情世故吗？人家就是客气两下，你还真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当然知道啊，姑奶奶还轮不到你教育。”
“那你还点这么多？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这有啥，我又没说最后不给人家钱。”
“她都说了是补偿我的，怎么能收我们的钱啊！”
“对啊，补偿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你的，我是我的，我们又不是情侣，这么分开算没什么问题吧，所以最后我那份会付钱的，嘿嘿。”
“咳咳……”
顾泠坏笑了一声，我被她的话弄得脸一红，轻声咳嗽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好像的确是她说的这么回事，而且最后付钱时用这个理由也基本上找不出可以拒绝的地方出来。
“那你之后可别忘了啊，我可是会监督你的。”
“嗯嗯，知道啦，话说这个店是干什么的啊？”
“如你所见，是个甜品店。”
“你去过的甜品店里会展示出这么多洛丽塔裙子吗？”
果然我注意到的地方女孩也注意到了。
“唔，我去甜品店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也不清楚。”
这种适合现充情侣约会的地方，我才不会闲的蛋疼过来找虐。
“哼，你还真是无聊，反正我去过的甜品店里没有这样的，总觉得这家店不简单呢。”
“嘛嘛……”
顾泠盯着远处墙上挂着的一件水蓝色连衣裙说着，我苦笑了一下，还好她对洛丽塔裙子不怎么感冒，不然可能现在坐在我面前的女孩可能早就不是现在这身衣服了。
虽然有些惋惜没能看到，不过还是可以幻想一下她穿洛丽塔是什么样，唔，这种可爱的衣服感觉还是和她的高雅气质不符呢，要说谁最适合穿洛丽塔，想必还得是任雪，本来她自身的气质就是那种妹妹系的可爱少女，穿上这种衣服的话难说真会有种小萝莉突破次元壁的感觉呢。
“啊！可能需要等的久一会儿，没问题吧？”
吧台上探出个头，女人朝着我们这里说到。
“没事。”
我转头回应到，不过自己看向那里的眼睛却忽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孩从拐角处的楼梯缓缓走下来，这并不是关键的地方，关键在于她此时身上正穿着一件无比华丽的洛丽塔裙子。
由于是从上往下来，所以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小皮靴，然后便是装饰着许多暗红玫瑰和纱质编织物的黑色蓬松裙摆，腰部的裁剪十分到位，既把少女的纤细感显露出来又能和前胸处的装饰巧妙结合。
女孩戴着和裙子风格很搭的手套，可能是为了整体的气质，她的头发也扎成了一种不常见的形状，脸上虽然画着淡妆，但有这么一瞬却让我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真的有个动漫中的暗黑萝莉穿越到三次元了一样。
不止是我，连顾泠也被这位萝莉少女所震惊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少女往我们这里看来，好像有些惊讶此时店里会有客人，她双手捏着裙子扭捏了一下，脸上微微泛起了红，随后来到吧台前和正在做饮品的女人说起话。
“有客人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
“没事啦，你也要试着接触一下客人啦，不能总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因为店里很安静，所以她们的低语声被我和顾泠听得很清楚，女孩看着我们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稍稍走远了一些，在女人面前转了个圈。
“唉好吧……对了，你看看怎么样？我最近新设计的裙子好看吗？”
华丽的裙子顿时犹如一朵绽放的花一般旋绕在她曼妙的身段周围，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很唯美。所以即使是对洛丽塔不感兴趣的顾泠此时也忍不住凑上前去欣赏。
“诶诶诶！！！这是你设计的吗？好漂亮哇！”
“啊，额……嗯，谢谢。”
面对顾泠突如其来的赞赏女孩表现的有些不自在，面露难色僵硬的答应着。吧台的女人一手捧着一个杯子笑着说道：“不只是她身上这件，店里所有衣物都是由她亲自设计和制作的，夏婉可是整个秋枫市最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呢。”
最厉害的吗？喔，如果是真的那这家店还真是卧虎藏龙。
这个名叫夏婉的女孩脸红了红，垂下脑袋两只小手捏着裙角说道：“也……也没有多厉害啦，真是，姐姐你不要总是特意的夸大我啊。”
“嗯嗯，如果毕业之后直接拿到任氏公司首席服装设计师职务的邀请都不算厉害的话，那世界上其他设计师就没有饭碗了，哈哈。”
任氏公司首席设计师？我去！还是毕业之后直接拿到的，这个叫夏婉的女孩是有多强啊？
“哇！不过我好像没在任氏听说过你，是辞职了吗？”
顾泠打量了一圈之后手撑在吧台上惊讶的问着。
“嗯，不算是辞职，我其实根本就没有接受那份邀请。”
“那为什么不接受啊？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
这个确实，有这样一份工作的话基本上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比起给其他人打工我更愿意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所以就来到姐姐的店里专心设计自己热爱的洛丽塔裙。”
夏婉低着眼眸，手指像是对待孩子一般温柔抚摸着裙子上的一块布料，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地说着。
我有些愣神，抛开那些世俗的东西全身心的投入进真正热爱的事情上，我该说是敬佩她这种魄力与勇气还是羡慕她可以这样做呢？
“我这里制作饮品还需要一些时间，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请先随她上楼看看吧，楼上还有很多裙子，都是可以试的，感觉这位小姐穿上洛丽塔应该会很好看呢。”
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接下来想的是什么，这种营销经典话语和套路我可见不少呢，感觉一开始让我们来这里就是这个目的。
“哈哈哈，我没穿过这种裙子呢，所以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不过先去看看也行呢，喂！快来啦。”
后半句话是在招呼我的，虽然我很不想参与这件事，但奈何不住顾泠已经来了兴致，况且这里的裙子全是那个夏婉亲自设计和手工制造的，要是自己是个女孩子的话可能也会对这些感兴趣呢，关键我是男的啊，就算喜欢也不能穿（其实可以），所以喊上我究竟要怎样啦。
“唉……”
无奈的叹气，我也只能跟着夏婉和顾泠来到了二楼。
二楼因为没有一楼的那些设施，所以看起来要宽敞不少，只有一间紧闭房门的屋子在二层，应该是夏婉用来设计和制作衣服的房间。而与楼下甜品店风格不同的是，这里给我的感觉更像一家服装店，难怪楼下的甜品与饮料价格都这么实惠，敢情那不是主要业务啊。
“这里的裙子分为三个风格，甜美、古典、哥特，我身上这件就是哥特风，每个风格又根据颜色分开，你们随便看看，碰到喜欢的可以试一下，也可以找我来推荐，不过得等我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再来招待你们，这条裙子还是有待改进，穿起来有些难受呢。”
夏婉说着便推开那间房门进去，留下我和顾泠在这里。
说起来这里的裙子还真是多呢，粗略估计得有几百条，按照夏婉说的三种风格放在二层的三面墙的柜子上，又根据颜色的深浅和冷暖分隔开来，所以这一琳琅满目的景象也难免让顾泠心生欢喜，左看看右瞧瞧的。
也难怪吧，本来还以为她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呢，但是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些美丽又可爱的东西？或者说这才是属于女孩独有的美好吧。
站在上来的楼梯道这里，左边墙壁上的裙子应该是可爱风格的，有着不少蕾丝装饰和绣花，颜色也多是些浅色糖果色，就……很适合甜美女孩穿的那种，反正我也描述不清楚啦。
中间这面墙则多是一些长裙，裁剪和设计都偏简约，少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简约素雅却透露出一种高贵感，加上颜色搭配的也很考究，有种中世纪贵族那种优雅感觉。这就是所谓的古典洛丽塔吧。
而右边这面墙就厉害了，几乎整面墙的裙子都离不开黑色，也是与对面的甜美洛丽塔一样用了打量的蕾丝和花边，加上裙子上镶嵌的不少银色装饰，非但没有让人感觉甜美可爱，反而有种阴森恐怖的死亡气息。刚才夏婉身上那件就是哥特风的，好看是好看，但看多了总觉得很压抑呢。
啊……这个哥特风于我来说真的欣赏不来。
可能顾泠也是这么想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哥特风的区域看，一直在甜美和古典中徘徊。不过我觉得甜美也没必要看了，古典的倒还是蛮符合她的气质的。
“程安你不要站在那里跟个木头似的，过来给我一点意见啊。”
顾泠手里拎着一件裙子埋怨的看过来。
“啊？我又不懂这些诶，给不了你什么意见吧。”
“你眼光好，所以让你选一件适合我的。”
“早知道那一次就不帮你亲自选衣服了，要不然现在也没有这些事情了。”
有些无语，为什么她每次选衣服都得来问我一下呢？
叹了口气，我走上前也开始仔细端详着这些裙子。
我是觉得甜美系不太适合顾泠，哥特的那就更不要说了，所以我只专注看了古典区的衣服。但可能是第一次接触这类还算小众的服装类型，虽然见过不少次顾泠穿连衣裙的样子，但对洛丽塔心中还是没有概念，怎么想都想不出女孩穿上这些的感觉，选择起来还是很艰难的。
“快点啦，一会儿还得下去吃蛋糕呢。”
“知道啦知道啦，你让我想一会儿。”
“噗哧，程安你对任何事都很认真呢。”
“……”
没有回复顾泠的话，我在几件裙子之间摇摆不定，这时换好衣服的夏婉打开门走了出来。
普通的白色衬衫和牛仔短裤，刚才为了搭配衣服的奇怪发型也正常了，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少女呢。
见我们这么半天都没有选中心仪的衣服，夏婉走上前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顾泠，然后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裙子交到女孩手中。
酒红色的长裙，修饰不多，简约典雅。
“你的眼光真不错，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还是喜欢那种华丽或装饰较多的裙子的，古典的洛丽塔因为比较素所以并没有多少人相中，其实这种裙子的裁剪都要比甜美和哥特系的讲究许多。”
夏婉对着我说道，而之所以这么说应该是因为这条酒红色长裙刚才正是自己纠结的几款中的其中之一吧。
“啊哈哈，也没有啦，只是觉得她的气质不太适合可爱这种，哎哟！”
“谁说老娘不适合可爱的？我啥风格都能驾驭好吧！哼！”
顾泠往我小腿上踢了一脚，气愤地发泄不满。
“是真的不适合啦，不是说你本身不可爱！”
“嗯……确实有一些。”
夏婉在旁边捏着下巴肯定着，而面对如此强的设计师的回答，顾泠也不好再去反驳什么，白了我一眼之后拿着这条裙子走去试衣间。
女孩换衣服的期间夏婉给我讲解了一些洛丽塔的起源和一些搭配的注意事项，我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但最后还算是有点收获，比如刚才所谈及的什么人适合什么系的裙子之类。正好在愁该怎么报答上次带我买西装的任雪呢，到时候送她一套洛丽塔裙子吧，反正她平时衣服也是可爱系的偏多，就算穿上甜美的洛丽塔裙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当然，这也是几个月后才该考虑的事情。
这种衣服本身价格就不便宜，再加上是由夏婉亲自设计和亲手制作，虽然不及那些商场里的奢侈衣服，但也得有它们六七成的价格了，所以也得等我攒几个月工资再说，现在想这些事还是早了。
这时顾泠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吸引了我和夏婉的目光。
女孩像是害怕弄脏裙子一般，两只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提着裙子向我们迈着步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顾泠天生适合这种典雅高贵的服装，她本身就是黑长直，而且身材较为高挑，眉眼虽然还带有一点孩子般的稚嫩，但已经有了不少成熟的韵味，和当初任秋桐给我拍的那些贵族学院的名媛一样，如果她在二次元里一定是那种举止优雅谈吐大方的大家闺秀。
所以这条裙子穿在她身上简直将她本身这种气质无限放大——酒红的颜色沉稳内敛又不失风情，长裙摆的设计也衬得她身段更加修长，束腰部位的裁剪设计的确如夏婉说的非常考究，具体形容不上来，但真的无比贴合，视觉效果也很舒服。
顾泠见我看的有些愣神，微微一笑，然后拎起裙摆的两侧双膝弯曲了一下作出中世纪贵族女子行礼的模样。
啊，好美……
“嗯，不错，她是我见过最适合穿古典衣服的女孩了，而且这身衣服设计之初就有些礼服的灵感在里面，对穿着者本人的气质要求很高，撑得起的人还真是少见。”
夏婉认真给出评价，样子不像是阿谀奉承，我心里想：那可不，这妮子怎么说也算是个千金大小姐啊。
“嘿嘿嘿，谢谢，而且这衣服真的好舒服啊，尤其是腰部，比我之前所有的礼服都要舒适，活动自如。诶，程安，你觉得如何？”
“唔，很好看，而且很合你的气质。”
“噫，好敷衍。”
我挠挠头笑笑，这让我怎么形容，原谅我词穷，总之就是十分好看啊。
顾泠在我和夏婉面前捧着手里裙子仔细摩挲了一会儿，布料看得出也很厚实，做的质量是真的高，也让我再次佩服这个叫夏婉的设计师。
“换下来之后帮我包起来吧，我一会儿和那些蛋糕一起结账。”
“好的。”
“啊？怎么就突然决定买了啊？不是说好只在这里吃个蛋糕就走的吗？”
“我也是穿上身之后才临时决定的呀，这裙子是真舒服，而且我家那些礼服实在是没法穿，既然这件可以当礼服的话那不正好嘛。况且又没让你付钱，关键是你也貌似买不起吧。”
“你买归买，但是最后那句扎心的真话就不要当着外人的面讲出来了啊喂！”
我害臊的远离了夏婉一些，夏婉轻声笑了笑：
“没关系啦，话说你们两个不是情侣吗？”
为什么谁都要问一嘴这个问题？
“诶？当然不是啊，嘿嘿。”
顾泠说着否定的话，却在最后附上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夏婉在我们两人之间看了一下，然后会意似的笑了。
“好的，我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想要修改的地方？我可以趁着你们吃东西的这段时间里改一下的。”
“唔，改的地方么……这个有倒是有，只不过不是这条裙子上面的。”
“嗯？”
夏婉被顾泠的话弄的一愣，女孩笑了笑，然后在夏婉的目光中小跑下楼。
过了一会儿，女孩果然如我所料抱着一捧衣服上来。
“能不能帮我们改一下这几件衣服呢？”
“诶？这……这……这当然可以……”
“嘿嘿，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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