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对讲机并将艾斯特在纸条上写的信息向肖石询问,很快就得到本地人的回复:“未完工的地下商场……哦,应该说的是国金街连着国金中心的那一段,应该还在装修。”
“国金中心又是什么?”
“这条街上面这条马路,靠右手边不是有许多商业大厦吗,那些很方正的就是国金中心。”
经肖石提示,莱因哈德很快就想起三天前他看过的街景,联想到他们此时所处的位置,便立刻就想到了艾斯特留下的信息,所指的位置。
在对应大街表面道路走向的右侧,莱因哈德依稀记得当时和艾斯特在地下商场就经过一处不起眼的,被封闭的岔路,很可能那儿就是艾斯特所说的“未完工部分”。
从面包店返回出发处要耗时一分钟,在这期间主要是UMP45将黏在面包店用做宣传的,莱因哈德和艾斯特的照片取下来和返程路线上小号的。
现在的莱因哈德愈发难以克制即将寻得艾斯特的兴奋感,以至于在寻找地下商场向国金大厦处的地下分支封堵处时,芙蕾不得不加快步伐以跟上速度越来越快的莱因哈德。
这让芙蕾想起前不久,莱因哈德所说的“每当看见艾斯特的照片就可能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的说法……起初她半信半疑,但现在事实摆在她的面前。
没有花费多少力气,他们很快找到了尚未开放的地下商场入口处,即一处没有任何店铺,但是被高大的白色泡沫板阻隔的一处“墙面”。若非是“墙面”一旁有挂着一面蓝色告示牌提示这儿被封堵的原因和后面代表什么东西,莱因哈德第一眼只会以为这是一堵比较怪异的墙。
现在他摸索着这堵泡沫墙并仔细感觉这儿的固定牢固度,随后他发现有一块泡沫板被搬动过的痕迹,很明显这一块板子相对其他伙伴们要松垮且突出的多。莱因哈德将阿特拉斯45手枪收回胸前的枪套中,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抓住这块一米见长的泡沫板两端,仔细地抽了出来。
这后面露出的是一条建筑材料,油漆和甲醛类有害气味清晰可闻的通道,就干净和整洁程度而言,和另一头的开放部分完全是两个样子。
将可以活动的的泡沫板轻放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莱因哈德先一步跨进去,随后是UMP45和芙蕾。
“……我的指挥官看起来比我更像个战术人形。”
UMP45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本着“指挥官安全第一”原则,她必须让莱因哈德保持在她身后,甚至在他身后出其不意地绊住莱因哈德的脚并在他差点倒地时拉起来给他强行减速。
“呃…他以前也这样吗?”
芙蕾好奇地问道,不过在她的热成像的绿色视野中,UMP45似乎摆着一副甚是诡异的表情看着她:
“呵呵……为什么你会在意这个问题?”
芙蕾莫名其妙的被UMP45的态度搞得有些恼火,但是她没有立刻将这份恼火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只是对伙伴必要的关心。”
“……”
UMP45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限于成像清晰度不是那么高的芙蕾没能解读这个古怪的战术人形想要表达出什么意思,但能感觉得到对方不希望多谈的想法。
被封闭的通道不算长,但是末端有一处主要由格栅玻璃门组成的新阻碍。芙蕾看见更粗的四条长方形框架——这应该代表门,其把手上各有一圈自然下垂的铁链锁。
不过这也就是和平社会时能阻挡游客了,显然最近的一位通行者在心理上已经突破了和平社会的桎梏,那位通行者用商场内寻找的狗年招财铜像砸开了玻璃门旁侧的大块玻璃面板,产生的大块不规则尖锐三角型玻璃碎片提示这是普通玻璃板。
通行者似乎考虑到以后可能会多次来往而仔细清楚了整个门框上的残留玻璃,因而这个空虚的框显得十分干净。
芙蕾目测这个空出来的框大概能容纳她这样的女孩钻进去,但像莱因哈德和UMP45这样全副武装且被这些装备撑大身体轮廓的人,多半进不去。
“这个洞看起来……我和UMP45都进不去。”
莱因哈德也是这么想的,他当即做出决定:“用静音装置破门!”
“你的积分还够吗?” “静音装置?”
两个疑问声几乎同时被莱因哈德所接收。询问积分是否够用的是相对了解内情的UMP45,对“静音装置”这一新名词感到好奇的则是芙蕾。
既然被同时发文且都听清了两人问的内容,莱因哈德还是一一回答道:
“这不关积分的问题……你知道的,就算把我所有的积分和这个系统作为代价能让我找回艾斯特,我也愿意。”
回答了UMP45的问题同时也是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看着芙蕾而继续说道:“静音装置,你可以理解为创造一片无声区域的装置,因为它超出常识的作用,所以价格不菲。”
听见那句“价格不菲”,芙蕾明白了为什么那位战术人形会问前一个问题了。
只是片刻,莱因哈德的手里就多了一个形似地雷的圆盘状物体。
“离门口远点,到入口处,趴在台阶下面。”
莱因哈德指着他们搬开泡沫板进来时那处楼梯,那一头的位置相对狭窄且比那儿要矮出一截,因而是当下最合适的掩体,三级台阶刚好超出些许他们的卧姿时的高度。
随后他将杀伤性手雷挂在门把手上,设定延迟30秒爆炸。心中默默倒计时,直到恰当的时刻,他将静音装置直接扣在瓷砖地板上并扭转,随后不顾发出踩踏声会制造的,可能的风险,立刻跑向掩体处卧倒。
“五…四…三…二…一!”
莱因哈德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的倒计时是否准确,凭前一次无声爆破的经验,他知道成功爆炸的标志大概是听见稀碎的“哗啦”声或者感觉到明显的爆炸震动,这是因为在“静音”范围中的声音传播的确被阻隔了,但爆炸制造的碎屑毫无疑问会飞出静音范围,静音装置再怎么神通广大,也管不到这些飞出“辖区”的玩意儿。
结果和前一次不同,他感觉到了那股震动,但没有听见细碎声响。稍微想想……大概是碎片飞到另一头的声音若是要反射回来,仍会被无声区阻挡。这意味着位于门内侧他们听不见那点诡异的声音,但若位于玻璃门外侧,会听见类似“倒垃圾”的声响。
“……真是太古怪了,简直无法理喻,这是什么原理?”
爬起身的芙蕾目睹了这场幽灵爆炸造成的结果,毫无疑问有爆炸物摧毁了眼前这块屏障,对她而言,诡异的是耳朵仿佛聋了一样,听不见任何动静。
“之后再解释这个吧,现在寻找艾斯特是最重要的。”
莱因哈德风风火火地穿过玻璃门屏障顺带捡起那支静音装置——他想回头研究一下,这玩意儿有没有充电再利用的可能。
弯曲可供人通行的玻璃屏障后是一道新天地,这一处新的地下商场比沿着公路走向的国金街要庞大的多,从镂空穹顶可见大致分有4层,且每层面积是目测的旁大,以莱因哈德的目测估计,大致和3-4个足球场相当,足以见得投资方的野心。
然而过于庞大的空间也给寻找艾斯特的工作带来困难。
“…底层可以放弃了,地下商场的底层也有连通通道,这儿也在蓄水。”
听见站在玻璃围栏旁UMP45的话,莱因哈德立刻借助UMP45的视角观察四周,发现负一层果然也成了“大型室内游泳池”。
“说不定正是有这儿分担压力……否则以旁边的平均层空间,只怕蓄水深度会更高。”
莱因哈德自言自语道,并借助UMP45的视角继续观察,他发现虽然这里仍然处于装修状态,但许多店铺的横纵墙面和招牌已经预先安装完毕了,甚至有一些施工进度更快的服装店铺已经放好了衣架、收银台和试衣间,进度快的餐饮店也做出了细致的小型室内划分和灶台。
“你觉得艾斯特可能会躲在哪里呢?”
莱因哈德向芙蕾询问,前不久她才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我给不出太多想法,只能说……试衣间,厨师间,小仓库,楼梯间等能提供视野障碍的地方都有可能。如果你那位聪明的妹妹没有留下更多提示的话,我们只能去一个个找了。”
说道提示,莱因哈德忽然想起那张照片。以他对艾斯特的了解,他们小时候经常喜欢出哑谜,玩属于两人互相出题式的”寻宝游戏“,他们两人约定俗成的游戏规则是:留下藏宝图并写出文字线索以寻找物品。
这么说,艾斯特相当有可能会把自己作为“宝藏”,画一幅寻宝图。而这个寻宝图果不其然,就在那张罗森尼娜宣传用的照片背面!
三人进入一处留给名牌服装点的小空间并围在一起,莱因哈德将手电筒切换成弱光档并照射那张照片背面,可见一幅简陋的甚至不完整的室内结构图。
以专业人士眼光来看,可以说这个结构示意图甚是不标准且不精确,但仍然大体划出了艾斯特眼中的地下空间地形。“藏宝图”整体有点类似一根带蒂的香蕉状,“蒂”大致代表那条正在使用的国金街,“蒂”连通“香蕉”的部分大概指两个区域之间的通道,而“香蕉”部分线条最常的那条弧线上画了许多直线,应该代表一个个店铺。
在第17个示意店铺的小方格上有个“X”,这就应该是艾斯特,这个莱因哈德最重要的宝藏所在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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