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里的人……难道都是不存在的？
肖玥有点儿懵。
翌日一早，不存在的大公鸡又开始打鸣，随着鸣叫声，村里人陆续走出来，发现了被烧成废墟的陈老汉的院子，立刻跑过去哭泣起来，“陈老汉被烧死了——”
肖玥无声无息走过去，头顶上的墨辰嘲讽道：“晚上起火的时候那么明显都没人出来，现在倒知道哭了，真逗。”
“他们要么晚上不在村子里，要么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人，你让他们怎么发现夜里的大火？”
连续两天失火，村里死了三个人，要说没有异常是不可能呢！
王婆婆红着眼睛看向肖玥，质问道：“你昨天去哪了？”
肖玥可怜巴巴地抽了抽鼻子，“我去找哥哥了，可我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天黑了，我不敢走，睡到树上了，天亮才敢走回来。”
王婆婆不知道信没信，不过脸色却有所缓和，“别乱跑。”
“嗯。”肖玥乖乖点头，看着废墟道：“他们是夜里偷偷出去，所以被丰收之神当做祭品了吗？”
王婆婆神色淡淡，“也许吧！如果你再偷偷出去，也可能会这样。”
“可是……我没有院子可以被烧掉啊！”
不管这些村里人想什么，到了时辰他们就要去田里劳作。
肖玥趁机道：“笼子里的鸡少了，他们应该都是进入这里试炼的修士，等下我找个机会引一个村民过来，你动手杀人。”
“杀村民？你不是说……”
“你不算在试炼的修士之中，又有东岳的庇护，问题不大。我们不在白天试一试，永远不会知道这些村民身上的秘密。”
“如果我没有一击得手呢？”
肖玥目光诡异地看着他，“那你以后就不要说自己是龙族了。”
墨辰：“好吧！不过白天无法知道这些村民之间是否有联系，如果杀了一个惊动一片，你就要开始逃亡了。”
“和我有什么关系？人是你杀的，对于他们来说，我是人，你是妖怪啊！”肖玥一调三叹，简直要把墨辰气死。
她本来想找机会让他们自相残杀，可惜村里人夜里不出门，白天说上几句话就去地里干活，根本不给她挑拨离间的机会。
为什么进入房里就没动静了？为什么尸体会消失？
他们之前在灵植村里就变成灵植的样子，是不是说……其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种族在一些奇妙的地方生活着，那么丰收村里的人是不是也是某种特殊的存在？
不杀死一个看看，她又怎么找到答案？
肖玥又跑去老槐树下站着，用稻草逗弄笼子里的鸡。
铁柱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憨憨地笑，把腰间的水壶拿下来递给她。
肖玥也笑了，笑着看向铁柱开始扭曲的影子。
她知道，墨辰就藏在他的影子里。
一只尖锐的爪子猛然从铁柱的胸膛穿过，爪子里抓着缠绕在一起蠕动着的蛆虫。
铁柱的脸色未变，只是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心。
墨辰一击得手，趁着铁柱低头的瞬间就已经蹿到肖玥身后的老槐树上。
肖玥捂住嘴，做出要尖叫的样子。
铁柱把掉到地上的心捡起来，重新塞了回去，笑着抬起头，“别怕，没事儿。”
怕倒是不怕，肖玥就是恶心。
哪怕是一块石头，或者是一颗热腾腾鲜活的心脏都比这样一团白色的蛆虫好看啊！
天呐，能不能还她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以成群的蛆虫为心，怎么可能是活人？
肖玥见铁柱朝她看，她害怕地后退两步，转身就跑，藏到老槐树后偷偷探头。
“轰”的一声，晴朗的天空以诡异的速度蒙上一层黑云。
铁柱道：“丰收之神生气了。”
田里干活的人都跑了过来，“快！丰收之神生气了，我们得赶快把粮食交到城里去，不然回头粮食都会被毁掉的！”
“铁柱，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你们几个腿脚好，赶紧推着车去城里找衙门的人。”王婆婆一过来就看到铁柱胸口破烂一块儿的衣服，“你这是怎么了？”
她动了动鼻子，闻到空气中熟悉的味道。
“要进城去衙门？我也去。”肖玥走出来，却并不接近铁柱。
“那你就跟着吧！去衙门说一声，再跟着铁柱他们回来。”
“好。”
肖玥到底被王婆婆抱上了铁柱的独轮车上。
铁柱仿若无事地笑了笑，并不在意肖玥看到他的心。
她要看看他们怎么进城，再盘算其他的事情。
肖玥没有让墨辰跟着，而是让他继续在村里挖心，并且让他算着时辰挖，看看他们离开蛆虫之心后多久死亡。
墨辰：“……”并不是很想做这件事。
可惜不能拒绝。
这里的规则肖玥和他说过，如果他不行动，就得肖玥出手，而她一出手就要受罚。
开始还是挖心，后来到砍头，把人劈成两半……试了很久，墨辰才终于发现这些人的秘密。
而这个时候，天空已经低得大个子触手可及。
肖玥跟着村里人去了丰收之城，她看着守卫认牌子放行，并跟着这些人去了衙门。
不说别的，只看这些人用尺子量出来的笑容，她就知道城里人和村里人没什么差别。
墨辰还在村子里，她还是晚上带着它一起行动吧！
就在他们离开衙门的时候，天空变了样。
“天要掉下来了？”肖玥看着铁柱他们严肃的脸，“我们还回去吗？要不要住在城里？”
“不行！必须回去。”为了赶回去，铁柱他们把独轮车寄存到衙门，说好明天过来取，就开始往回跑。
真奇怪，为什么铁柱不提墨辰的事情？
是不是她给铁柱一刀，铁柱也会保持沉默？
因为抱着肖玥，铁柱跑在最后面。
肖玥的手卡在他的脖子上，轻轻一扭，“咔嚓”一声，铁柱的头不自然地倾斜。
“对不起，铁柱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铁柱眯起眼睛笑了笑，用力一晃头，被折断的颈骨就恢复如常，“没事，别怕。”
不怕！你要是死了，我就更不怕了！肖玥偷偷地想。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路边。
肖玥眼中流光闪动，手在铁柱的肩膀上一按，人就借力跳了出去，她朝着那人伸出手，甜甜道：“哥哥~”
凌霄一眼就知道她这几天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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