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
“镜司。”
“年龄?”
“十四。”
闻言,西装革履的男人停下笔,向女孩投来怀疑的目光:“你十四?”
坐在对面的女孩外表年幼,虽然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此时却十分凌乱,身上也沾满灰尘,像是从哪个土堆里玩累回来的熊孩子。
镜司真诚的点了点头:“对呀~”
“小姑娘,说谎可不能不打草稿啊。”
“怎么了嘛!长得稍微年轻一点不好吗?”
“你这外形,‘年轻’一词放你身上都大了。”
“……好嘛,那就十三。”
男人依然眼神尖锐地盯着她。
“十二,就十二岁,不能再少啦!”
“你以为我跟你讲价呢?!”
镜司可怜兮兮地望着对方。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纠结几岁的问题,他继续看向手里的招工传单,道:“虽然招工明确要求年满十四岁,我看你灰头土脸的,虽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但我这边也不是不能雇佣童工……不过——”
“嗯嗯!”镜司立刻两眼放光地等待下文。
“你知道我们要招什么吗?”
“知道呀~会唱歌跳舞的,实不相瞒,我唱歌还蛮好听的。”
“哦?来一段。”男人托着下巴,半信半疑地等待着。
于是镜司故作专业地清了清嗓子,随后轻声吟唱了起来。
“啦——啦——~~啦……”
旋律刚起,男人便一脸震惊。
一边哼唱,镜司一边自满地心想:这首圣歌可谓是经典永流传,更何况还是本神(被流放)亲自哼唱,净化效果拔群!怎么样,此时一定烦恼忧愁都忘掉了吧……
“停!”
歌声戛然而止。
“怎么样?”镜司期待地等待男人的夸赞。
“灾难啊——简直是灾难!”
镜司当场石化:“啊?”
“我看你不是来找工作的,你是专门过来消灭我的。”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她甩了甩手,“你走吧,我这不能要你。”
“为什么,有那么难听嘛!”镜司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
“什么难听不难听的,你敢在地下酒会里唱圣歌,不怕客人把你腿打折?到时候要是被吃干抹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镜司呆愣在原地:“啊……地下酒会。”
男人把她推到门外,驱赶道:“算你运气好,赶上今晚我值班,我人美心善,就当今晚没见过你,快走吧。”说着,关上了大门。
镜司在原地反应了几秒,随后慌乱地快速跑上楼梯,来到地面。
夜晚的天空漆黑而深邃,晚风静静的吹过空旷的城镇街道,远处的路灯发出朦胧的光。
“哇,怪不得店铺藏得这么隐秘,原来是大人的世界啊,好险……”镜司一边穿行在无人的街道上,一边低声自语,“找工作果然没有那么容易啊……可是没工作就没钱吃饭,没饭吃就会饿死,饿死了就完蛋了,呜呜呜……”
镜司哭丧着脸。
她被流放的地方虽然离这座城不远,但徒步走到这里也耗尽了力气,此时更是滴水未进,完全靠着体内残存的神力苟活着……
没关系,生存游戏的第一天总是最艰难的,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以后……
镜司这般安慰着自己。
她找了个干净的窄巷,靠墙坐下。
明天找个靠谱的地方工作就好了,今晚就在这里对付一下吧……
借着疲惫,镜司很快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她梦见了被流放前的景象。
诸神冷眼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有罪之人,他们剥离了镜司的神核,将她打入世间,或许留她一条生路就是诸神最大的怜悯。
诸神享受着人们的信仰与崇拜,而她自诞生之初起,就不被世人所知。
无人铭记、无人信仰、无人知晓,简直就是三无产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突然的嘈杂将她惊醒。
“站住!别跑——”
喧闹来自远方,并且逐渐逼近。镜司还处于困倦的朦胧中,脚步声就已经接近;随后,一个身影闪进窄巷,紧接着——被躺在地上的镜司绊倒了!
那人手里的袋子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袋子鼓鼓囊囊,袋口用一条链子扎紧,链坠是一颗宝石。
眼看着追兵就要赶来,那人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顾不得掉落的袋子,穿过窄巷逃之夭夭。
“嘶……疼疼疼……”虽说是镜司碍事绊倒了别人,但她也被那一脚踢得不轻。
“这是?”她注意到身边多了个袋子,刚把它捡起来端详,追兵就赶来围住了巷口。
周围的空气顿时压抑起来,镜司抬头望去,只见为首之人正俯视着她和她手里的袋子。
总觉得,如此之景,容易惹人误会。
两名士兵上前,把一脸懵逼的镜司架了起来。
“带走。”为首者抢过她手里的袋子,发出低沉的嗓音命令道。
“?”
“???”
……
……
……
“真名。”
“镜司。”
“年龄。”
“额……十二。”
此时,镜司坐在看守的房间,对面坐着的正是刚才率领士兵的长官。
总觉得这对话有些似曾相识……
“说吧,为什么躲在巷子里?”
此时,镜司总算从困倦中清醒了过来。看来她运气不好,正好撞见了一起偷窃事件,但只要如实回答,应该很快就可以离开了。
“只是找个地方睡觉……”
“睡觉?”长官挑了挑眉,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与其说是盯着她,不如说是盯着她的颈部。
镜司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面什么也没有。
“大半夜的不回家,是离家出走吗?”
“额……”镜司垂下头,思考着措辞,但长官显然对她的回答并不关心。
“和刚才的小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镜司立刻辩解道,“我只是恰好睡在了他的逃跑路线上。”
长官点点头,而一旁的警员则说:“最近的偷窃事件很多,已经确定是团队做案,不能排除这孩子是同伙的嫌疑。”
“看她这么小,估计也是用来顶罪的共犯,应该问不出多少主犯的线索。”
“嗯嗯。”镜司对后半句表示认同,随后又发现不对劲,赶忙否认道,“才不是共犯呢!我是无辜的路人。”
长官对照着以往的案件记录单,随口问道:“知不知道袋子里有什么东西?”
镜司一时跟不上长官转移话题的速度:“……不知道。”
但是鼓鼓的袋子显现出的轮廓,是许多均匀而相似的形状,大概是类似于钱币之类的东西吧。镜司的内心多少有些靠谱的猜测,但她没有说出来。
如此一看,只是简单的抢钱事件。
这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长官在吗?听说刚才又出了个盗窃事件?”
闻言,长官侧头唤道:“是古特啊,进来吧,我们刚抓到个无辜的共犯。”
“不是共犯是路人!”镜司生气地纠正道。
随着名为古特的人走了进来,镜司顿时惊讶地睁大眼睛,而正巧与她对视的古特也惊呆了。
这人不是刚才那个对圣歌过敏的男人嘛!
此时,镜司再次望向严肃的正义长官,仿佛刷新了认知。
“地下酒会,原来是你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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