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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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I ：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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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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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戈诺特（Dragonnut）的成功逃离以及它那近乎傲慢的戏谑眼神，让我不得不重新评估卡嘉对高阶位达昆（Dargon）的判断是否具有普遍意义上的正确性。
“你说——”，横亘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死的不能再死的维尔加图斯（Vilgatus，一作比尔加图斯），这是逃跑的德拉戈诺特做的。
和德拉戈诺特类似，维尔加图斯也属于巨型达昆，而且同样是龙类，龙属。
达昆是魔法生物的统称而非标准命名，具体到个体和族群时，往往会有更正式的名称。
“它这是临时起意的顺水推舟，还是……”，虽然不想承认，但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德拉戈诺特成功脱困，顺便把卡嘉坑在了这个地下空腔中。
“——早有预谋的苦心孤诣？”
用“智谋”来形容达昆很像一个笑话，这是我从卡嘉那里得到的经验。但是，现在看来，这更像一种傲慢。在面对和自己不同种的生物时，人类往往难以自身消除内心深处隐隐的优越感，哪怕它可能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
“哼哼……。”
卡嘉哼哼唧唧地不肯回答我，但耐不住我啰里啰嗦地瞎分析，所以又自暴自弃地大喊着，“啊——，我知道了，这次是我错了。”
“哼——！”
卡嘉生气了。
“现在，我相信德兰彼斯也是人类了。”
德拉戈诺特逃离后，偌大的地下空腔除了冷凝的蒸汽滴答滴答地像个催命的时钟在不断狂响外，就剩我在没话找话地逗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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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别的德兰彼斯是什么样的性格，但就卡嘉来说，她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所以我不认为她是真的在生气。
或者说——
卡嘉不会因为几句怪话就恼羞成怒，何况我也不是在冷嘲热讽。
德拉戈诺特离开时的眼神让我无法再把它当做“巨型达昆”来对待，那种纷繁多变的复杂情绪，即使是人类，又有几人能通过一个眼神来表达出来呢？
虽然我说这话也没多少例证就是了。
没办法——
来埃尔里耶（Arrier）的这几年，我拢共也就见过三只达昆。
三只达昆中，有一只是被卡嘉强行传送过来的德拉戈诺特，现在跑了；还有一只是在我面前躺尸的这个，已经死了；另外那个是我刚醒来时从空中飞过去的，超级大，像一片青白相见的云彩，声如鹤唳，直入云端，响彻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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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问过卡嘉那种卷云一般的飞鸟是什么，卡嘉说它叫伽玛雪拉（Gamla Sierra），是一种生活在锯齿山脉（Sierra Mounts）的达昆，名为伽姆拉（Gamla）。
卡嘉的说法有点“模式种”的意思，这让我对埃尔里耶的生物分类学很有好感。
我看过卡嘉收藏的达昆图册，里面也有伽玛雪拉的图像，而且卡嘉说她的收藏里还有一打伽玛雪拉的实物羽毛——包括六根尾羽、六支飞羽。就主观感受而言，我并不觉得伽玛雪拉像民间传说中的凤凰，尽管卡嘉一再强调它能够“浴火重生”。
伽玛雪拉的外形有点像飞行中的孔雀，头戴凤冠，靥施朱丹，身披霞彩，长尾如焰。也就是说，伽玛雪拉的冠羽像葵花凤头；面颊部分有大片的腮红，比较像玄凤；背羽花花绿绿像锦鸡；尾羽极长，末端成火焰状，带有巨大的眼斑，比较像孔雀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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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卡嘉是在三年前，那时她从天而降，落在我的马背……，哦，不……，是直接砸在了我的储藏室顶棚上。
荒野求生，殊为不易。
在这么个周边一片**的孤岛上，能存点过冬的肉已经是上天眷顾，更何况那还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历经多道工序才熏烤完成的精制咸鱼。但是，意外降临的卡嘉毁了这一切。当时我也是气昏头了，打算让卡嘉肉偿。
这也是误会的开始。
因为凡事一旦动了刀子，再想善了就不容易了。
当然——
这也不全是我的锅。
毕竟那时的卡嘉是以德兰彼斯的满血战斗姿态出现的，后来误会解开了，卡嘉才说这是狂魔化，也叫龙化、巨大化、黑炎化。
不过。
当时我是无法理解一个毁掉我食物储备的蜥脚目生物突然变成人类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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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兰彼斯有很多种，卡嘉的正常形态比较接近老滚5里的亚龙人女仆。而且，和美化过后的游戏MOD不同，卡嘉尾巴的作用类似袋鼠，可以充当第三肢。
相处时日渐多，我已能轻松接受很多反常识的东西了。
比如……
魔法。
按照卡嘉的说法，她来自时空之轴，是个使用暗魔法的施法者。对此，我的理解是：“时空之轴”类似阵营归属，“使用暗魔法”指的是自身属性，“施法者”对应的是职业。于是乎，卡嘉的自我介绍被我自动转译成“我是来自时空之轴的黑暗法师”。
当我把我的理解解释给卡嘉听的时候，她倒也没什么不满，只是向我强调了一遍，“‘暗’和‘黑暗’是两个概念。‘暗’是基本属性，没有价值取向和价值判断；‘黑暗’是一种倾向，一种选择。这一点，‘光’和‘光明’也是一样。”
我对魔法的概念大都来自于曾经玩过的电子游戏，所以有很多先入为主的地方。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刻板印象吧。
就像卡嘉提到魔法的时候，我想都没想，直接就在脑子里套用了气、火、水、地的“元素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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