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自己的肩膀忽然被身边的同伴拍了一下,负责探查楼里某个方向一名队员,他顿时精神紧绷起来,疑惑地向身边的人打着手势。
「你那边,我这边。」
摘下了雨衣帽子的那个人,他的手和眼神分别指向了不同的方向,那是这层里他们仅剩还没有探查过的房间。
「这样不好吧?」即使在屋子里也仍然带着雨衣帽子的小队队员,他没有直接同意自己同伴的意见,用并不十分熟练地手语说着,
「队长说让我们不要分开行动。万一遇到埋伏或者被偷袭,我们可就来不及互相支援了。」
「没事没事,我们都快把这层检查完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这儿肯定没啥人了,咱们的运气还能那么差不成?就剩这两个地方了,咱们早点干完早点回去复命,今晚可还有老些事儿要干。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摘了帽子的那个人,他的手语显然要熟练不少。看到自己的同伴还想要说些什么,他直接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就走向了那个关着门的房间。
眼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开,对这个行为不赞同的那个人也没有办法,他又不能在这里出声喊叫。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两个好像确实都挺幸运的。
稍微想了想,他也缓缓地靠近一侧的门口,小心翼翼地碰到了门把手。在他的另一只手里,早早就拔出鞘的短剑随时准备进攻或格挡。
可能是因为独自行动的原因,他稍微有点紧张,握着剑柄的右手不断用力地调整着姿势,似乎怎么拿都很不舒服。
门开了,打开的很顺利。没有上锁的门就只是单纯的装饰品,不能阻挡任何人进入。
轻轻推开的门缝里没有传出灯光,之前那些没人的房间也是这样,似乎这里和其他地方一样,都是无人的空屋子。
一把推开整扇房门,推门的手瞬间收了回来,他转身紧紧贴住门外的墙壁,同时十分谨慎地探出一只眼睛望着没有亮灯的房间。
外面的灯光照进了房间里,差不多可以看清里面的样子。除了一些随意堆放的箱子外,他没有看到其他任何东西。
稍稍松了口气,但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还需要进入房间彻底检查一遍。
穿过门扇,依照其他房间的布局,他一伸手就打开了房间的电灯。
有些刺眼的白光顿时照亮整个房间,和刚才一样,除了那些小小的、根本不可能藏人的箱子,他的视野中没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影子。
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的任务告一段落,还是单纯的放松了精神。之前一直没有疏漏的他,居然犯了一个极其不应该的低级错误。
他居然没有检查房间的视野死角,而是就这么转身打算去找自己的同伴,将自己没有防备的背后,就像草莓蛋糕顶端红润的草莓一样暴露出来。
迈动脚步的瞬间,一股寒意忽然窜上了他的全身。这种感觉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多次在战场上的经历让他的身体做出了下意识地反应。
“叮当——!”
清脆的、令人精神抖擞的,独属于金属相撞产生的独特音色传遍了整栋建筑。
手上的武器成功打飞了一把刺向自己长剑,突然出现的面目狰狞的敌人就在距离自己不到一米的身后。
看着这让人后背发凉的一幕,他浑身都冒出了冷汗。
但随即他又意识到自己战场上留下的条件反射救了自己,并且敌人的武器已经被打落,现在该是自己发起进攻的回合了。
想到这里,身体已经提前开始了行动。他握着短剑的手臂已经抬起,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角竟然在无意识的上扬。
“噗——”
鲜血从嘴里喷出,难以忍受的疼痛不到一秒钟就传遍了全身。他忽然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后退,血液不停的从胸口流下。
原本已经被自己除掉武器的敌人现在却站在一旁,一杆长戟贯穿了自己的身体。长戟的尾端握着另一双手,那双手还在用力,自己的身体最终被钉在了对面的墙上。
看着新出现的又一个敌人,他想要做点什么,他想要举起手,举起手上的武器,他想要杀死对面的敌人。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彻底干涸池塘里的草鱼,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或许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他可能想了很多很多,可能也不知道多少次因自己的大意而悔恨,可能想要提醒另一边的队友。
但他唯一可以做到的行动,也只是无力的望了一眼自己同伴的方向。
这边的动静在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惊扰了身处同一层不同房间中的另一个小队队员。没能发现任何东西的他立即冲出走廊,目中满是鲜血与同伴被染红的身体。
“啊!!!”
这一刻,不要发出声音什么的命令彻底被扔的无影无踪,愤怒无比的怒吼响遍整栋建筑。
只相隔几米距离的两个敌人,他们当然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又一个入侵者。两人没有丝毫犹豫便迈开了步伐,只要三五步他们就能靠近到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
嗖——
箭矢带起绚丽的血花,手持长剑的幕府士兵刚迈出第一步就扑倒在地。不到十米的距离,被拉满长弓射出的箭头,不费吹灰之力便贯穿了脆弱的头骨。
另一名幕府士兵速度一点没有降低,这种情况下稍微犹豫就可能被敌人杀死。楼层中仅剩的两人都十分清楚这一点,他们要么杀死对方,要么被对方杀死。
长戟已经靠近眼前,这时候再用弓箭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瞬间全力把手中的弓砸向袭来的敌人,以此给稍微阻挡一下敌人的攻击。
弓身被沉重的铁戟砸到地上,显然已经断裂,但这成功挡下了对方的攻势。
拔剑,贴身,挥剑,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敌人的武器因为重量的原因还没法立即再次攻击,这是一次极佳的机会。
但敌人的反应速度远超他的预期,在他的剑刃即将刺进那人脖子的前一刻,对方一个极其惊险的闪避堪堪躲过了这一剑。
随后一记来自敌人的侧踢狠狠地将他踹飞,沉重的铁戟再次被提起。倒在地上的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秒后的将来。
那还沾着自己队友血肉的铁块,只要一瞬间就能把自己的脑袋,像砸年糕那样拍成肉泥。而且还是好几种颜色混合的那种。
预想中不能过审的场景并没有发生,以为自己“吾命休矣”的他看到那铁块在后退,敌人原本前倾的身体却在向后倾倒。
哐当~
铁戟落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地上最新倒下的那具身体,他看到一把匕首插在敌人的脖子。匕首的刀刃部分全部淹没在皮肉之中,只剩下一截刀柄。
一秒后,他愣在原地。两秒后,他捡起了地上的短剑。三秒后,他手里的剑刺穿了地上已经没了生息的尸体。
但补了一剑后他还是没有满足,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种含义:仇恨。
可能是想为自己的队友复仇,也可能只是为了泄愤。总之,他不断地举起双手又再次按下去。一两秒之内那具尸体就被捅成了窟窿,溅出的血在地面和墙壁上留下了自己的画作。
怒火冲昏了他的头脑,现在的他只想把面前的躯体砍断!切开!剁碎!以至于,当一个轻盈的脚步声来到他身边是,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
当他终于恢复意识,只要稍微一动,胳膊和腿就要命的疼。还有背上压着自己的人体触感,他总算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冷静点,”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能感觉到控制住自己四肢的那人,虽然体格不大,可惊人的有力气,
“待会儿,仔细汇报一下吧。”
彻底清除整片据点后,众人汇聚与某处宽阔的空间里。除了留在外面值守的几个人,剑鱼二分队的其他人都到齐了。
一具死去的尸体躺在地上,十数名活着的人站在旁边。
其余两处的任务十分顺利,没有出现人员伤亡,甚至都没有发生过交战。
悲伤的氛围不可忽视的弥漫在空气中,只是第一晚便失去了一名同伴。对于刚刚开始的任务、对于刚刚组建的剑鱼二分队来说,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
“队长,我们…”被荧及时救下的那名队员,他现在终于恢复了冷静,开始对不久前的经过进行简单的汇报,
“是我的……我们被埋伏偷袭了,一时大意,是我的责任。”
最开始那句“是我的错”,在即将说出口的一瞬间,他突然变了说法。他明白,自己的同伴会遭遇不测,根本是因为自己要分头行动的原因。否则,他不可能没机会救下自己的同伴、战友、朋友、兄弟。
本该说出实情的他临时编造了虚假的过去。他没有严格遵守荧的命令,自以为是的选择了分开行动,最终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说出实情,他没有那样的勇气。看着比自己年龄小了一大圈的队长,看着那对金色的眼睛,他不禁避开了视线。
从那天早上,从荧以短发的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开始,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年轻漂亮的队长和之前有些不同了。
他也没法形容那种感觉,但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他感觉自己的队长就像忽然换了个人一样。他竟然开始害怕这位外表可爱的队长了。
“大家都休息一会吧。”许久没有开口的荧扫视着周围的所有人,“一个小时后,按照计划,开始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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