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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危机四伏

第十三章 危机四伏

虽不像夸父逐日,但纭梦很喜欢夕阳,晚风掠过,吹干整条小街,燕子飞过,留下一丝眷恋,大地撼动着世界步入沉眠,解开枷锁,将思绪拨回从前

“还见得到吗……?”

在漫长的苦痛后,终于要开始新生活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一场莫名其妙的袭击,以及一场更加不明所以的新生……

晚风撩起少女的发梢,一抹云彩落在她的脸上,碧绿双眸眺望远方,蕴含是无限眷恋,又随夕阳的碎光变得璀璨夺目,衣装随风浮动着,如画般的场景,也使士道呆滞在原地

“想家了?”

未曾见过少女这般神情,士道一时也不知所措,默默走进她的身边

“是呢……没事,走吧,别忘了我们还在和十香约会了,距离封印可还有段距离哦~”

虽然语气与往常无异,甚至还带着一丝小俏皮,但少女强颜欢笑的神情却还是暴露她的内心

“要是不开心……就跟我说说吧!我家……现在就是你家!我们一直都在你身边,虽然认识才认识几天吧!但……但我也已经把你当家人看待啦……”

总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说出口,却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总感觉是一团乱麻里面夹杂着口香糖一样不明所以

士道慌张的小手不明所以打着节奏,嘴唇一张一合的,结结巴巴地说不来话,似乎是被自己蠢到了,微微红润的小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好啦,我没事的,只是触景生情而已,你看,再不去十香就要生气了哦”

哪里不知道士道是想安慰自己,倒是看着这副笨拙的小样子,纭梦的嘴角就止不住的吐露出笑意,轻巧拉起他的手,就快步向着招手的十香跑去

“你们好慢啊!”

“抱歉抱歉,士道你也……嗯?你脸怎么这么红?太累了吗?要我们休息一下吗?”

“啊……不!没事没事”

士道呆呆的注视着自己的右手,随着纭梦的呼唤,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血气也悄悄地漫上了脸蛋

“累了就说一声哦,别累到了”

“嗯……”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啊?”

十香早已放下了所有戒心,蹬着小腿儿,兴奋的询问下一个地点

于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中,一个身影看着手中的数据,皱起了眉头

“存在一致率百分之九八点五,这个数据可不能用偶然来解释啊”

比起毁灭世界的存在,如今照映在燎子视网膜内的那个身影,却更像是乞求自己父母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

跳着,又蹲着,双手才胸前欢快的摇动,有着数不尽的话对着面前的少男少女倾诉着

那两人也总是默默听着,轻轻抚摸她的头,她就舒服的眯起小眼睛

在燎子眼中,面前的身影总是让她怀疑现在眼前的这个孩子气的女孩,真的是那个把自己打的溃不成军的「公主」吗?

一时之间熊熊烈火在眼中燃烧,对于精灵的憎恶也更加加深了!

“狙击许可呢?”

然后,燎子的背后响起平静的——反过来说,是让人冷彻心腑的声音

“……尚未下达唷,只有要我们待命而已,那些大人们应该还在协商吧”

“是吗”

没有安心、也没有沮丧,折纸点点头

几个小时前折纸汇报完发现精灵存在后,总部就开始处理相关事宜,但攻击许可就像是断线的气球,飞都飞不回来

但是——

“这是一个好机会”

折纸以一如往常的冷淡语调提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趁现在精灵没召唤出灵装的情况下,一枪拿下一个黄金爆头,自己也就能将AST的屈辱史给终结

但是……貌似好像也没有过光荣史?

不过燎子并不认为现在是使用那把枪的好时机,毕竟那是一把在没有显现装置下能依靠后坐力使人脑震荡的恐怖兵器啊!

“……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大人们,应该不会在这种情况宣布允许攻击的命令”

燎子以非常确信的口吻说着,在心底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默默点了点头

毕竟以自己对这些高层的了解,他们如果会下达攻击许可,自己就把身上的显现装置给吃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燎子的耳边响起混杂着杂音的声音

“喂、喂,这里是地点A。结果如何——咦?”

燎子听见传进耳朵鼓膜里的情报后,睁大了眼睛

“——了解”

她只有说了这句话,便结束通讯

“……真是令人吃惊,已经下达允许攻击的命令了”

燎子挂断电话后,虽然很想绷住自己的表情管理,可嘴角还是不断的抽搐,心中有无数句国粹送给刚才乱说话的自己

“——折纸,由你来射击,在所有现场人员之中,你是最适任的人选,不容许失败。绝对要一击毙命”

“了解”

燎子虽然一时有点哑语,但还是迅速布置起战术,而折纸则是毫不动摇地如此回答

…………

位居高地,被夕阳染红的公园里,如今只有三人有说有笑的身影而已

“感觉街上好安静啊,也没有什么逛街的人,和中午差距真大”

“是啊,大概是都去买菜回家了吧”

“哦哦,好美的景色啊!”

十香从刚刚开始就不断将身子探出防止坠落的栏杆,眺望笼罩在夕阳余晖中的天宫街市

十香伫立在以晚霞为背景的景色中,美丽得犹如一副画

“——话说回来”

彷佛想要改变话题般,她一边发出「嗯~」的声音一边伸了个懒腰,然后,脸上浮现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约会这种东西真是不错啊,事实上,那个……该怎么说呢?很快乐”

“是吗,你开心就好,所以我说得对吧,这世界还有很多更加新奇的事等着你呢”

纭梦看着十香笑逐颜开的脸,心中也是无比满足

「纭梦姐,你先离开一下吧,不然十香她可能会不好意思,士道!你可以上了!最终一击!」

“明白了~十香,我先去上个厕所——”

“哦!”

纭梦会心一笑,给士道比了一个大大的赞,而后便离开了此处

“就只剩下我们了呢”

士道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十香那看似柔软的嘴唇上

“嗯?”

“——!”

十香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士道却觉得自己的邪恶思想彷佛被人看穿般,再次地移开视线,拉开两人距离

“什么嘛,真是麻烦的家伙呀”

“罗……罗唆……”

士道用袖子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并且偷看了十香一眼

十天前以及昨天,浮现在十香脸上的忧郁表情已经渐渐消失,他从鼻间轻轻呼了一口气,往后踏一步,转身面对十香

“——怎么样?根本没有看见要杀害你的人吧?”

“……嗯,大家都好温柔,老实说,我到现在都还无法相信”

“啊……?”

看见士道的疑惑,十香露出自嘲的苦笑

“大部分的人类居然都没有拒绝我,也不会否定我的存在——但是,那个机器人军团……

呃,叫什么名字呢?A……?”

”AST吗?”

“对,没错。假设街道上的那些人都是他们的手下,目的是为了欺骗我。这种说法的可信度似乎还比较高”

“喂、喂……”

虽然这种想法非常不符合逻辑……但是,从某种角度而言,十香也确实没有说错

“……那么,你认为我们也是AST的手下吗?”

士道说完后,十香用力摇头

“不是,士道和纭梦不一样。对方一定是抓走了你们的兄弟姊妹当成人质来威胁你”

“那……那是什么角色设定啊……”

“……我不认为你们是我的敌人”

“咦?”

“没什么”

士道提出反问之后,这次换成十香别过脸去

她彷佛要强迫自己改变表情般,用手使劲地拍拍脸,然后再次将视线转回来

“——但是,说真的,至少今天对我而雷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没想到这个世界是如此温柔、如此有趣、如此美丽……”

“是吗……”

士道微微牵动嘴角,叹了口气,但是,十香却与士道相反,将眉毛皱成八字眉后露出苦笑

“他们——AST那些家伙的想法,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咦……?”

士道惊讶地皱起眉头然后,十香露出略为悲伤的神情,与士道最讨厌的忧郁表情有点不同——但是,仍然会议看见的人感到揪心,是一种充满悲壮感的表情

“我……每一次现界的时候,就会破坏如此美丽的世界”

“——————!”

士道屏住呼吸

“但……但是,那并不是你自愿的吧……?”

“……嗯,无论是现界或是当时所引发的现象,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既然如此——”

“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居民而言,这种破坏的结果并没有任何差异。我总算明白…AST想要杀死我的理由了”

士道突然说不出话来,是啊……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怪物,摧毁一切的怪物,就算他们能包容自己,那……其他人呢?

十香的悲痛神情在胸口拉扯出一道痛楚,让士道难以呼吸

“士道,我果然——应该消失吧?”

说完后——十香露出微笑

不是今天白天时所见的天真笑容

简直就像是察觉到自己死期的病人——既虚弱又痛心的笑容

“没有……没有那种事情!”

为了将力量注入到声音里,他卯足了劲,握紧拳头

“只要你不回去那里就不会引发空间震了吧!我有办法的,我可以让你待在这个世界”

士道为了让她明白自己的目的,为了不让她再度露出那副绝望的神情,他大喊出声然后

十香蓦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士道,她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想法

“这种事情——应该……”

“你有尝试过吗?即使只有一次也好!”

…………

十香紧闭双唇陷入沉默

“但……但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不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那些东西我和纭梦都能教你!”

士道立刻回复十香所说的话

“还需要住处跟吃的”

“你可以住在我们家里,食物也可以买”

“或许会发生预料之外的情况”

“等实际发生后再来考虑!”

十香沉默一会儿后,微启双唇说道:

“……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没错!”

“真的可以待在这个世界?”

“对!”

“……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的人,一定只有士道和纭梦而已。AST当然不用说,对于其他人类而言,肯定不会容许像我这样的危险存在待在自己的生活空间里”

“谁要理那些家伙啊……!AST?其他人类?如果那些家伙否定十香的话!我就会和上次说的一样!如果所有人都想伤害你,那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也许我现在确实没有那个能力,可我也会赌上我的生命来保护你的!”

士道放声嘶吼着,坚定地向十香伸出手

“握住我的手!现在——只需要这么做就可以了……!”

十香低着头,沉默不语地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后,缓缓抬起头来,然后慢慢伸出手

“士道——”

然后就在士道与十香的手快要碰触在一起的那一瞬间,士道的手指突然抽动了一下,不知什么缘故——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恶意,犹如被粗糙的舌头舔遍全身般,令人厌恶的感觉

“十香!”

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士道开口叫唤那个名字,然后,在十香尚未回答之前……

“……!”

士道便已经用双手大力地推开十香,纤细的十香承受不住这突然的冲击力,像漫画的情景般往后翻滚,然后,分秒不差地…

“——————啊!”

士道在胸部与腹部之间,感受到了一阵猛烈冲击,仿佛扭动着心脏,挤压着肺,空气与因为剧烈冲击而慌张鲜血一同在体内搅动着

“你……你做什么啊!”

他听见全身沾满泥沙的十香发出谴责的声音,但是……

无法回话……喉咙中被铁锈味所侵蚀

无法移动……直击半边身子的强度让肌肉都撕碎

无法呼吸……感觉身体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好痛……要……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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