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磊和汪诗涵回到后台，脱去戏服，于磊便早早等在女更衣室门口。
看到汪诗涵出来，四目相视，他毫不客气地弹了一下汪诗涵的额头。
“啊呜——”汪诗涵吃痛，双手捂住额头，鼓起腮帮子，蹙着眉头，瞪了过去，“你突然干什么啊？”
于磊理所当然地说道:“刚才是谁让我打她的啊？”
汪诗涵记起她在演出前，化妆间里，挑衅于磊的话，知道了于磊打她的理由，但她可不会任其宰割。
她踹了一脚于磊的小腿肚子，喝道:“你有病吧？这么记仇啊？”
“没办法，谁让我记性这么好呢？”
汪诗涵微笑着摇了摇头，勾上了于磊的臂弯，把他拖向化妆间。
“来，帮我卸妆！”
“卸妆？我不会啊。”
“不会就学嘛，以后有了女朋友，总是要学的。”
“为什么我要学这种东西啊？”于磊不明所以，交了女朋友难道就要会化妆？没听说过啊。
“女孩子可都是希望男朋友帮她化妆的啊。”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于磊一定会说“尽他喵的扯淡”，可既然是汪诗涵说的，他确认了一下:“是吗？你也有这种期待吗？”
“那当然！我还期待着把别人画成女孩子呢！你要不要试试？”
于磊无语地看着她，这家伙，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才不要！你不要把你的变态心理发展到我身上好吗？”
汪诗涵继续劝解道:“哪里变态了？现在女装大佬可是很受欢迎的啊，而且相信我，你这么眉清目秀的，穿上女装一定很好看。”
“滚蛋！我才不要！”
“切，真没意思，不要算了，快帮我去卸妆。”被于磊严词拒绝，就只是让汪诗涵撇了撇嘴，她还是兴高采烈地勾着于磊的手臂，将他往化妆间拽。
汪诗涵坐回她之前的位子，坐下前还不忘从墙角拿上一个空凳子放在一旁留给于磊。
“所以我要怎么做？”于磊看着一堆叫不上名字的化妆品，头都大了，向汪诗涵问道。
“你……”汪诗涵凝视着一桌子的化妆品，却发现自己想说的话太多以至于不知该从何说起。
回想起她在最初接触化妆品时，也是为了那一堆明明长得一样，效果却大相径庭的东西一阵头大。
如今的她也就是堪堪上手，并不能算是个熟练的老手，这次表演的妆容能让她自己画也就是因为比较简单，而且之前的学姐教过了。
要让她教别人，可能还是差了点意思。
“算了，你先把这些东西认全吧，卸妆就我自己来好了。”
“行吧。”既然汪诗涵希望有人能帮她化妆，那于磊就勉为其难地学习一下吧。
说干就干，于磊随意拿起其中一瓶看了起来。
汪诗涵看了他一眼，见他认真的神色颇感惊讶，也不知道他是想给谁画。
在心中埋下疑问的种子，她也动起手来，并且向于磊问道:“你觉得我怎么样好看？”
“嗯？”于磊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神情呆滞地注视她。
“就是化淡妆好看还是化浓妆好看？”
于磊盯着汪诗涵看了一会儿，好奇她怎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高中毕业之后，她好像是对变美的话题更加感兴趣了，又是研究化妆，又是穿高跟鞋，买的衣服也更加花哨了。这或许是每个女生都必经的一个阶段吧。
“要问我的话，我还是觉得素面朝天的感觉最好。”
“为什么啊？我化了妆不好看吗？”
“好看啊，怎么不好看？和天仙似的，你是没看刚才那些男生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那为什么啊？”
“你别看这些化妆品说得多好听，什么纯天然，对皮肤零刺激，其实或多或少都对皮肤不好。”于磊指着一瓶化妆品说道，而后又将其放下，双手合十地哀求道，“而且你已经够漂亮了，求求你给其他女生留一点活路吧。”
汪诗涵乐得弯下了腰，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身子轻颤，一会儿又坐了起来，双腿悬空在空中来回晃悠。
“有那么好笑吗？”于磊见她这个样子，很是无语，这人的笑点也太低了吧。
“我就笑，要你管？”汪诗涵笑着，撒娇似的掐了一下于磊的手臂，随即坐了回去，依旧面露喜色，“那我以后就尽量不化妆了。”
“本来就是嘛，像这种表演没办法，那偶尔化个淡妆也没什么，平时真没必要。”于磊说着，把手里的化妆品放下。既然汪诗涵不化妆了，那他也不需要研究了，看到那么多东西，他就头疼。
“怎么不看了？”
“不是你说不化妆了吗？还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给你未来的女朋友画的吗？”
四目相视，瞪大的眼睛一齐眨了眨，一时失言的话语是否会带来孤单的黎明，暧昧不清的话语似是指向心中企盼的答案。
因为一句话，两人心中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心理预期，但都不约而同地给心脏来了一次马杀鸡，喷张的血脉在两人脸上化开比起粉底更加自然，也更加红润的晕色，并在同一时间移开了视线。
于磊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她不比你丑，你都不需要化妆，她还化什么妆啊？”
于磊的话戳破了汪诗涵幻想的泡沫，七彩的泡沫化作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头的热火。
“切，就知道吹，什么时候把她带来给我看看啊？”
“你想见？”
“你都说比我漂亮了，我当然会好奇长什么样子啊。”
于磊看了眼汪诗涵，微笑道：“其实倒也说不上比你漂亮，就是不比你差。”
“有什么区别吗？”
“等时候到了，我带你去见她，你就知道原因了。”
汪诗涵嘟起小嘴，不满于磊还和她藏着小秘密，都这么多年朋友了，还把事情瞒着她。
像是恋爱这种话题，他们不就该坦诚相待，互相给对方出主意的吗？像之前司徒雅琴的事，于磊也没瞒着她啊，怎么这一次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
还说什么不比她差，又不比她漂亮，世界上哪有这种人啊？
等等……
大于等于和小于等于的交集不就是等于吗？能和她一样漂亮的，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讶然地看向于磊，而于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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