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着公爵阁下,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把公爵拉进来当靠山的好机会,便开口道:“公爵阁下,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当我这边的见证人?毕竟这个决斗,是在您眼皮子底下发起的。”
公爵想了想,点头:“有道理,而且大家都把你视作我的门客,我当这个见证人合情合理。不过你为什么不选剑?”
安宁:“上次斗剑我差点交代,真的非常危险,这位他剑术比雷吉诺德还强,我不能冒险。”
公爵盯着安宁:“什么?你不是精通剑术吗?克里斯蒂娜说你用精彩的剑术压制了雷吉诺德啊?”
安宁摇头道:“不,那是克里斯蒂娜的误解,其实真的非常危险。”
“所以这一次你选了手枪,但是这个是不是有点太看运气了?”公爵一脸担心的看着安宁,“据我所知,用手枪进行的决斗很少一枪定胜负,都是双方面对面站着装填,比的就是谁运气好先打中对方,为了增加命中敌人的机会,双方玩了命的装填,以期多开枪,但是本质上还是比运气。”
安宁“哦”了一声,公爵不说他还不知道手枪决斗是这么一种状况。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装填手枪子弹的场面……还挺傻的。
安宁:“决斗的时候两个人站的距离必须固定那么远吗?”
公爵摇头:“不,这倒是没有规定,所以也有人试图冲上去贴身开火赢得胜利,但这样做的人一般在接近到能百发百中之前就中弹了。”
安宁挑了挑眉毛。
这时候,一个获胜的构想在他脑海里成型了:他拿到枪之后,会有准星出现在视野里,准星会显示出子弹散布的范围,只要接近到准星差不多锁定对方身体的距离再开枪,就可以确保命中了。
他只需要接近一点点,而不需要非常接近敌人。
公爵:“这样,我给你提供一把比较精准的手枪吧,但是侯爵大概也会找巴黎最好的工匠买一把最出色的手枪,想靠手枪的精准度取胜,我看你还是不要有这样的幻想。”
安宁:“我没有这样的幻想,但我会赢下这场决斗。”
公爵点点头,然后语重心长的来了句:“你如果死了,克里斯蒂娜会伤心的。”
安宁笑了:“不会的,我还要陪她去布里埃纳的军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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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宁坐公爵的马车去的决斗现场。
同车的除了公爵,还有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瞪着安宁,不太高兴的噘着嘴说:“你为什么要和他决斗啊,觉得赢不了拒绝就好了啊!”
安宁摇头:“我拒绝决斗的话,侯爵阁下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也不希望我走在大街上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刺死吧?”
克里斯蒂娜皱眉:“怎么可能!巴黎的治安还不错的,当街干这种事,巴黎的警察不会放过他们的。”
安宁正要开口,公爵阁下就开口道:“那个爱德华·亚丽士是侯爵的骑士,这些乡下贵族很看重这种过去的主仆关系,搞不好他真的愿意为了给少主报仇付出自己的人生甚至生命。”
克里斯蒂娜沉默了。
公爵又说:“所以我个人非常赞赏安迪的决定,他的做法既有智慧又有勇气。”
克里斯蒂娜:“可是他现在正处于危险中,为什么不用剑决斗?手枪不就是完全看脸吗?”
安宁严肃的看着克里斯蒂娜:“用剑我必败,我真的不会剑术。”
“你骗人!我上次看得一清二楚,你一转手腕就挑开了雷吉诺德的剑!你一定精通剑术。”
安宁心想只看挑开剑的那一下确实如此,因为那一步是外挂负责的,你怎么不看后面我的进攻啊,行家一看那个进攻,就知道我是门外汉了。
但是他也没办法跟克里斯蒂娜解释这个事情,只好说:“放心吧,用手枪我也有获胜的妙计,并不是单纯把胜负交给运气。”
克里斯蒂娜不依不饶:“怎么赢?我可是会用手枪的,我知道那东西要命中人多看脸!”
“你就放心吧,等着我得胜归来就好了。”安宁只能这么说。
公爵也开口道:“你就相信安迪吧,反正你说什么他也不能改变他要去用手枪决斗这件事了,不如用多点时间祈祷他能赢。”
克里斯蒂娜叹了口气,看着安宁:“我等着你一起去布里埃纳呢,一定要得胜归来啊!”
“交给我吧。”安宁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真的有获胜的秘策,待会你瞧好了。”
克里斯蒂娜:“你最好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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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上次决斗的森林外,安宁率先下车。
这一次外面聚集了比上次更多的人,而且大部分是贵族。
安宁一下车,就有人大喊:“看,皮匠的儿子坐着公爵的马车来了!”
“他果然是公爵的门客。”
“我听说他是公爵的私生子,只是寄养在卡昂的皮匠家里,所以他受到了最好的教导,剑术是名家亲自传授的!”
安宁不由得皱眉,什么鬼!
这帮贵族,就这么不愿意相信一个皮匠的儿子打败了侯爵的儿子吗?
公爵也下了车,这会儿估计也听到了周围人的嚼舌根,他哈哈大笑,拍了拍安宁的肩膀:“你成了我的私生子了。”
安宁:“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这时候侯爵和他的骑士爱德华·亚丽士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这时候两人领着一位军官和一位教士一起向这边走来。
侯爵向公爵介绍道:“这位军官是我们这边的见证人亚森上校,而这位教士,则是红衣大主教推荐而来的圣雷米修道院的院长塔列朗阁下。”
安宁听到塔列朗的大名,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塔列朗可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著名变色龙,骑墙派中的战斗机。
这家伙明明是个教士,大革命的时候却倒向了第三等级,还建议国民公会没收教会财产,简直把反骨印在了脑门上。
塔列朗对公爵轻轻一鞠躬,然后疑惑的问安宁:“我没看见弗朗索瓦先生的见证人?”
安宁:“首先我姓弗罗斯特,其次我的见证人就是托勒斯泰尔公爵阁下。”
塔列朗“哦”了一声,眼珠子一转。
安宁还以为他要当场反水呢。
但是塔列朗没有这么做,而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那么双方的见证人都在这里了,请互相检查对方携带的武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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