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午夜,阳平山脉某处
一行马队驮着货物缓缓行走在林间小道上;片刻,出了林子停在路旁的一个草棚子前面,马车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一位老者。
领头的老者一身黑衣长衫,手中拄着一根精致润泽的龙头拐杖,脸庞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上去十分神秘。
而这时,前方路上也来了一队人马,却是骑着高大威猛、披着战甲的马匹和一群身着黑色铠甲、手持长枪的战士。
在这批战士前方领头的却是个穿着普通、斯斯文文似是书生模样的人。
“张长老,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吴长老呢?”书生警惕地迈步向前,沉声问道。
“范副官,吴长老他临时被家主派往外地办事,不过您请放心,货物是已准时送来。”
名为张长老的老者正是阳平城程家长老之一,这句话也只是早已准备好的理由。
三日前,他们发现程欢公子、吴长老自温家赴宴后迟迟未归,一经打探才知是为了追杀一个小子。
而却在他们探寻后在郊外林间发现了两具焦黑的尸体,显然是被烈火焚烧过;尸体上一块祖传玉佩证明这就是程欢的尸体。
纵然程家家主万分不信,可三天过后却始终不见两人人影,这才广下通缉全城搜索此子。
温家也因为此事不得不连夜逃离阳平城,却没能再次幸免于难,在途中被程家高手屠杀灭族……
但张长老午夜独自驮运着一批货物前来与西汀国第八军团后援部队的范副官会面,当然不是为了搜寻谢翎天一事。
范副官盯着张长老片刻,随即展颜一笑,没有继续追究,走到第一辆马车,示意手下人将布盖掀开,里边露出一堆明晃晃的刀器、战甲之物。
范副官满意地点点头,但随即说道:“张长老,之后咱们的交易暂且停止。”
“嗯?是为何意?难道前线军中战备物资已经够了?”张长老疑惑地问道。
“当然不是,只是……”范副官说到这顿了顿,神情变得严肃,“慕容凉副将军明日便会来到云江城,此人能力诡异,手段通天,不得不谨慎些啊,此后等我通知吧。”
“是……”
张长老还想说着什么,突然一道破风声从暗处射来,一只闪着寒芒的利箭急射而来。
张长老大惊失色,连忙运起灵力、轻功一侧闪躲开来,同时怒骂道:“是谁敢偷袭我!”
“我!”
范副官、张长老两人听闻此声,转头望去,面色顿时惊惧。
一只暗红双瞳的战马上是一位身披黑色铠甲、白色长发飘然的冷峻硬朗的青年,眼神冷彻盯着范副官。
“范副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权谋私,私吞国库银两,战需装备以次充好,此乃欺君罔上之罪,罪该万死!”
慕容凉身旁一位国字脸、名为和镇的精壮男子怒目圆睁,大声吼道。
“慕…慕将军!”范副官面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浑身颤抖地向后退去。
这时,张长老等随行之人眼见事情暴露,纷纷同时后退。
“还想跑,给我拿下!”和镇大喝,把手一挥,身后一众精英战士顿时将他们团团围住。
“谁在偷听!”就在这时,慕容凉突然扭头,猛地看向右侧黑暗中的丛林深处,身形一纵,飞入其中。
范副官、张长老等人见状趁乱欲要冲出包围圈。
“大胆!”和镇暴怒,拿起手中大铁锤从马上跃出,站上范副官、张长老两人。
而此时远处一块大石头背后飞出另一道人影,朝着森林深处而去。
此人便是三日前击杀程欢、吴长老的谢翎天;他今夜埋伏在这里是从吴长老须弥戒中得到一本账单追溯而来。
没想到是吴长老等人背着阳平城程家与官兵交易,谋取巨额财富;但这些也不关他事,只是一时好奇过来看看罢了。
但事情到后头,当慕容凉出现后却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不小心暴露了。
这个人的身影,一头白色长发,九岁那年,他在猎魂宗被掠走的当晚,就是他当着自己的面杀了青儿姐姐!
他杀了青儿姐姐,同样是自己的仇人!
不过谢翎天知道此刻务必要跑,此人的修为深不可测,远不是吴长老这等能够可比的。
“嗯?!”慕容凉见前方之人只有凝元境初阶修为,但却身法了得,速度更是骤然加快,不禁一愣。
“还想跑!”慕容凉冷声喝道,身形倏然加速,竟引起一股冰寒之气,在地面上凝结出一道冰痕。
慕容凉身上白色气芒爆发而出,一把将仍要甩开他的谢翎天紧紧抓住。
慕容凉身子顺势旋转一甩一砸,竟将谢翎天高高抛起,狠狠轰砸在地上。
“嘭!”
谢翎天被摔得七晕八素,眼冒金星,只觉得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心中惊骇至极。
这人的实力未免太强了些!
“小子,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慕容凉背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爬起的谢翎天问道。
谢翎天抬头望去,双拳紧攥,眼神凶狠地死死盯着慕容凉,一言不发。
慕容凉眉头微皱,见此子年纪尚小,但左眼却有一道可怕的伤疤。
他并不认识此子,但对方如此怨恨的眼神盯着他,该不会是敌方遗孤寻来报仇?这种事这几年他见到的倒也不少了……
“不肯说么,跟我回军营吧。”慕容凉睥睨的眼神看着谢翎天,随意地说道。
他刚想动手带其返回军营,谢翎天却开了口。
“白灵纪29年冬至,猎魂宗……”谢翎天说到这故意停顿。
果不其然,对方在听到他说出这时间和地点时,冷彻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愕起来,一股浓烈的杀气顿时从慕容凉身上弥漫而出,目光如剑般直刺谢翎天。
“看来你没有忘。”谢翎天咧嘴冷笑,挺直胸膛,情绪逐渐变得激动不已,“你当着我的面杀了我最后的亲人,就是为了要夺取那该死的尸魔珠,没错吧!”
“尸魔珠!你是那杜唐村的小孩?”慕容凉眼中惊诧之色更浓,不禁摇摇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哼,我现在回来就是要为了青儿和我爹报仇雪恨!”谢翎天说着便从身后抽出九朝剑一挥,剑气猛然迸射,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剑痕。
“我要用你的血祭奠青儿姐姐,祭奠我爹,祭奠被你们害死的人!”谢翎天的话语中透露出滔天的恨意。
“呵呵!”慕容凉纵然心中疑惑不已,但他已收回自己的真情实感,再不表露分毫,“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了下来,还是跟我回营吧!”
谢翎天刚想动手,却只觉人影一晃、脖子一酸、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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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在谢翎天身上。他一激灵,突然醒转过来,条件反射地想要挣扎躲闪,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根本使不出丝毫力气和灵力。
他抬眼看向四周,自己正处在一个营帐里边,身后是那位名叫和镇的副将,前面则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慕容凉。
“你放心,只是给你服用了散气丹而已,不过你识相的话最好配合我回答问题。”
谢翎天的心不由地一沉,心中思虑着。
“说吧,之后你被传送去了哪里,又是怎样将体内的尸魔珠去掉,这一身修为又是跟谁所学?”
“我被传送至天堑山脉,被人所救,这才好不容易……”
谢翎天还未说完,慕容凉‘啪’地掐住他的脖子,厉声再次问道:“说实话!”
“咳咳……”谢翎天被掐得满脸通红,艰难地说道:“关你…屁事!”
“呵,倒有些骨气!”慕容凉双眼眯了眯,手腕一抖,谢翎天的脖子被掐得更紧,“跟你逃离的孤长老在哪?”
“我…我不知道!”谢翎天双手拉着慕容凉的手,却挣脱不开束缚。
慕容凉冷笑几声,梦地将其一推,谢翎天重重跌落在地:“你这是在求死吗!”
“咳咳咳咳!”谢翎天闻言脸色一变,见慕容凉似乎真要动了真格,连忙抬手,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孤长老她没跟我传送在一块,我是真不知道她的下落!”
“你确定吗?”慕容凉一把抓住谢翎天的衣领,逼视着谢翎天的双眼,“你不是想报仇吗,我知道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你说什么!”谢翎天脸色剧变,瞪大眼睛死命地看着他,一脸震惊和不敢置信。
“你不相信?”慕容凉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他松开抓着谢翎天衣领。
“别告诉我你想说的是猎魂宗杀了我爸。”
这几年来,谢翎天不是没想过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猎魂宗确实极有可能是杀害了他父亲的人,他抢先一说也只是为了试探慕容凉的话。
“猎魂宗,哼,也算是帮凶之一,但若是如此,我便没有必要如此跟你说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谢翎天心中一急,声音提高了几度。
“我想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保护个人,事成之后我便告诉你的杀父仇人藏在哪里。”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慕容凉冷冷一笑。
谢翎天听罢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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