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山偶然出现少许的云海,更加衬托了夕阳得眩丽,那缓缓下沉有种伤感的凄美,竭尽余力地把周围的晚霞烧成血红。
此时,西沉的太阳正在举行隆重的告别仪式,火红的晚霞染红了整个天际。
落日在废墟的残垣上染上了一抹柔和的金黄,傍晚的风带着几丝凉意对她袭来,暮色已在天边堆积起来了,正逐渐的,逐渐的向四周扩散,那丛林深处及山谷都已昏暗模糊。
林凡独自来到了传说之中断人生死,判人罪恶的执法堂。执法堂庄严隆重,上面的灿金色四方牌匾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公正廉洁”。
从执法堂内出来的是一名男子,男子生的眉目传神,有几分美男子之姿色,“你就是林凡吧,恭候多时了。”他身着一生全白道服,仿佛是新晋的炼气期弟子,但男子发散出来的威能却是出窍期巅峰,是他完全无法够相提并论的境界。
“我是,请问...”林凡有些许的疑惑和问题,毕竟执法堂这块地方并没有谁愿意随意进来喝茶,平日里的执法堂基本是空旷的,执法长老除是在发生了案件的时候,否则也不会一直待在执法堂里。
“其实,东天宗有人被杀害了。”李长生刚刚还明亮的眼眸忽然便低沉,仿佛那落日西边愈发下沉的烈日,看不清彻底垂落后会出现何种阴暗恐怖。
“被杀害?”
“谁?”
李长生没有回答,一边用手做出了请的姿态,一边紧紧跟在林凡的身后,似乎与平日里接待客人走在前方并不相同。执法总会走在嫌疑人的后方,避免嫌疑人利用法术或者御剑等手段逃离。
“东天宗的守藏史,名江采苹,炼虚期,经历天人五衰,命不长久。”
李长生说话的时候温温和和,就像是入面吹拂的柔和春风,“请问林传功有印象吗?”那一双散落在夕阳下的瞳孔却时时刻刻都落在了林凡的微表情上,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随时会迎面而上,撕咬猎物,绝不姑息罪恶。
“没有,我也是才来东天宗几日,对很多东西都不熟悉。”林凡说的话没有太多的犹豫,甚至时刻皱着眉,不难看出在东天宗的地位底下,但却时常传出男子的流言蜚语,比如柳家的魔女,天宗的李清玥,甚至是姬家的三公主。
眼前这个男子说不定也正在扮猪吃老虎,李长生便不再多言,直至他们走进了执法堂里。
执法堂的后方并非是想象之中那般严肃,仿佛看过去像一个不大的庭院,庭院里看起来十分破旧,许久没有打扫清理过的痕迹,老旧的砖块儿上面已经掉落了炫白的粉刷色,以前看过去五彩缤纷的花圃也只剩下满园杂草和绽放过的腐烂尸体,低矮的浅绿色草丛里还映照着夕阳最后的余光,像极了死前意味不明的最后挣扎。
他们步行来到了一处凉亭,亭子的角落里布满了残破的和刚刚崭新编织的蜘蛛网,亭子周遭的座位上都撒下了呛人的灰尘,可正中间的石制圆桌看起来却很干净,好像是刚刚才打扫出来的,与周遭显得格格不入。
“请问执法,我们来这里是...?”林凡看李长生毫不忌讳坐向了亭子中间的圆形石凳上。
“过来吧,这是执法的规矩,审问一直都是在这凉台进行的,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林凡也坐了下去,但凉台的圆形石凳不止一处被擦的干净,还有一个也同样...
正当他疑问点呃时候,从不同的方向也走来了位被认作嫌疑人的女子,女子有一位引路人,她漫步在夕阳下的杂草间,直至慢慢靠近后,才发现是她。
女子的肌肤似雪,比李长生的纯白色道服还要干净,似是新生嫩柳般的淡眉蹙颦缓舒,他在凉台处愣在那里看了许久,视线总会被耀眼的女子夺去主导权,没有办法轻易挪开。
许久,林凡的思绪回过神来,心情又一次陷入了谷底。
他残忍地扯开粘在她身上的视线,望向了天空,但却觉得天...好像一下子就暗下来了,浓厚的云层遮挡住最后的残阳光线,仿佛夜幕不知不觉中已然降临。
女子的身形不自觉颤抖,甚至脚步也慢了半拍,她的心脏突然骤停,然后死死地抽搐着,被林凡不近人情的举动深深伤害到了。
她坚强的故作镇定,一步一步向着他们走来。
入座后,李长生便开始讲述起了守藏史江采苹残忍遇害的过程以及结果,他已经排除了大部分长老,但林凡和李清玥在推断的时间内并未有任何不在场证明和能够替他们佐证的证人也因此被留下了。
没多久,果然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点飘散在半空中,把徘徊在杂石堆里的枯草染的嫩绿,恍若新生。
雨声越来越大,似乎是要遮盖掉罪恶的言论和取证,从悄无声息到噼里啪啦的回响,打得低矮下身子的嫩草再也抬不起头。
刺眼的金色闪光划破天空,接踵而至的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晴朗了几日的湛蓝天际似乎终于要在夜傍时分宣泄掉积攒已久的哀愁。
来的悄无声息,但却恰到好处。
“时候不早了,各位,还请多加注意。”李长生说完便掐出避水诀,缓慢的离开了破旧凉亭,案件看似毫无进展,却在某人不经意的透露之间被引向了无法逃避的深渊。
“清玥,那我也...”他匆忙得手抖,甚至差点忘记了避水诀的手法,就像是一个丢兵弃甲的逃兵,想要迎着磅礴大雨逃离战场,他不害怕别人笑话他,因为他本就是个笑话。
他才踏出一步,就感觉到了有一股莫名的牵扯拉动衣袖,回过头才发现是女子的纤细白指扯着他的衣袖。
“可以...一起吗?”
她的请求更接近于期待,仿佛像是孤独了太久的恋人临别重逢,再次抬头想要逃避时却看见了她布着血丝的眼白,瞳孔里有失去珍爱的悲伤,眼角晕着微红的淡抹,甚至脸颊之上恍惚隐约能清晰温热滑过的痕迹。
“可是避水诀只能...”
“我有伞,好吗?”
李清玥话语间透露出的只有怜爱,就像是快要撑不住求救的亡命之徒,哪儿还有什么妄想中的凶狠残暴,只有对苟延残喘生命的渴望。
林凡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宛如是被女孩捏到了致命的把柄,女子的手中拉扯的并不是他的衣袖,而是他的心脏。
他想要挣脱,却会因为疼痛而握紧女孩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拥抱她。
但...
“抱歉,我还有事。”
他的抱歉是一把才开刃的锋利尖刀,毫不留情地捅穿了李清玥的胸膛,甚至是心脏,她的心脏宛若被开了一条惊心怵目的裂口,裂口不但没有喷薄血液,反而为了堵住伤口拼命汲取输送氧气的红血球。
她突然感到胸膛炸裂,呼吸困难。
她慢慢松开了衣袖,也松开了最后的仁慈,曾经自顾自许下对男孩的温柔全部化作子虚乌有。
.....................
那一夜,她淋着滂沱漫步陌生的东天宗,周遭的雨声好像都化作了那一句轻柔的抱歉,冷冷地滴答进她的耳朵,像是在无情的嘲弄她,她活脱脱成为了一个失败者,自以为完美的圈养却被宠物轻松施以非人道的背叛,她的温柔好像是他逍遥法外的资本,但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涕零。
她的思绪飘荡在雨中,简单想象了一下往后分开的日子,他可能会再一次成为柳如是怀里的家猫,也或许出现奇迹寻回记忆,与年幼的姬紫仙破镜重圆。
她不敢想了,她突然发现她根本没有任何游刃有余的资本,她就像是随时会在刀剑丧命的舔血赌徒。
一朝失败,家破人亡。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她一定会疯的,她或许会忍不住杀了那个依偎在她怀里,骗诱她宝藏的恶毒婊.子。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即使是在雨夜中也散着救赎的曙光,她在这悲惨的人间挣扎了许久才换来了短暂的安宁,现在就连这一点儿安宁也要被毫不留情地夺去,甚至成为奢望吗?
不...绝不!
她咬紧了发紫苍白的唇,雨水淋着甜腻的红落在凹氹中,她们不会轻易结束的,等她扫清了烦人的苍蝇,他们便会永远在一起。
因为这个世间就是这么规定的,从一开始他们就结合在一起了,没有谁能够阻止他们的再一次相爱,从分别的那天她就预感到了这个结局,为此...
她才成为了万中无一的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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