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场猫鼠游戏。
他想要逃。
逃进黑暗肮脏的潮湿洞穴里，但野猫总是能敏锐地感知到小老鼠皮肉鲜嫩的气味，它会用带有倒勾刺的舌苔舔舐玩弄在猫掌里的弱小生命，会无意间放过今晚的食物。
等老鼠以为能够逃出生天的时候，却又将藏在肉蒲团里的锋利爪子弯曲，一击逮住小老鼠那条黝黑纤细的尾巴，宛如是勾魂索命的铁链刺入皮肉里，想要把他的躯体连同灵魂一起拉进漆黑不见五指的深渊最底部。
“小凡，小凡。”
被她肆意蹂.躏，下半身传来的痛苦快.感成为他唯一保持理智，没有昏迷的救命稻草，漆黑冰冷的锁链伴随着节奏有序的晃动作响，附和着愈发沉重的水渍挤压声。
“小凡，小凡，小凡，小凡...”就算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的姓名，他也已经在这没有任何情面的施暴中丧失了五官。
他失去知觉沉底漆黑的海底，寒冷的咸水混入鼻腔黏膜，无法呼吸，强烈的水压挤破耳朵鼓膜，听不清声音。
实力的差距宛如天和地。
他连老鼠都算不上，高高在上的仙人折磨着一名如同浮游般的弱小男子，她的纵情享受对于凡人来说是一种苦不堪言的折磨，灵力灌入凡胎肉体似是灼烧经脉，沸腾血液的毒气，但她却死也不肯停手。
香汗滴落进了他的嘴唇里，他微微颤抖着瞳孔，双眸仿佛才经历过一场地震，所视之处一片残骸，废墟下掩埋一个又一个求生希望。
他的喉头蠕动了一下，推搡着舌尖，下唇瓣上的汗液被他舔舐进嘴里，口腔的黏膜都已经干燥得快要脱落。
他想要水，但根本开不了口。
倏然间，她停止了摆动身姿，“怎么了，小凡？”轻声细语地询问着被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将一只支撑的手放在他的面颊上。
他的面颊滚烫，就好像手拥着温暖炽热的太阳，就算是血液蒸发，肉体糜烂，骨骼消弭她也绝不放手，她要牢牢地抓紧属于她的太阳，感受着萤蛾扑火般的灼烧，直至死亡。
她笑了笑，幸福的笑容和还未褪去的情迷意乱交融，“想要水吗？”
“是不是很渴？”
男人点了点头，细微的点头还不如身体带来的晃动大，但这已经是他拼尽全力的结果了。
他盯着李清玥纤白后颈，那里有从乌亮漆黑的发梢顺着滑落的几滴玉珠，晶莹剔透的汗珠包裹着万物赖以生存的渴望。
“我给你水，小凡。”
李清玥将一只手的食指伸出，圆润的指尖聚起了一点微弱的灵光，灵光链接到了远处碗里盛满的清凉水源，包裹着悠悠从对面的桌面上飞来。清澈
透明的水团像一面镜子，林凡扯着眼珠可以从水团上看见此时的狼狈以及李清玥赤.裸酮体的疯狂模样。
“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因为我爱你...”水落到了林凡的上方，但他却根本抬不起头，浮游晃动的清泉距离嘴唇几公分，但对他来说却像是难于上青天。
“所以...你爱我吗？”
“回答我，我就给你。”
已经夜暮时分，如血的残阳没有打招呼就闯进半开合的窗户缝隙，时而可以听见深山老林里象征着黑暗的昏鸦正“嘎嘎”的惨叫着，黑色的羽翼覆盖一片阴影，消失在了古藤之间。
“我...”
最后的红辉正好照射在了他的面容上，有半只脸被拖入黑暗里，造成了强烈的分割感。
“不爱你。”
最后的一缕光终于消逝了。
被时间拉下地狱的太阳不会在短时间内逃出来，黑夜可以肆意蹂.躏这个怕黑的世间，将黑暗的魅力尽数释放，让大地陷入永恒的暗影之中。
片刻，李清玥忽然呵呵地笑了，她也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强撑着挤出一点敷衍的笑意涂抹在流动的眼珠表面，这能让她在黑暗里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
点缀眉宇间的病弱似是被杂糅凝聚起来，捏成了锋利透明的刀子，恶狠狠地指向躺在怀下的男人。
阴森恐怖，宛如是偶然被郊外孤魂野鬼附身的可怜人，那水团直接浮空到她的额头附近，紧接着她仰起头，就像是一只洁白高傲的天鹅。
水团被重力拉扯，尽数从李清玥张开的唇里灌入，可多余的水全部流淌在她的肌肤上，落下高耸入云的山峰，划过平坦的小腹一路混入湿润灼热的水渍里。
他浑身滚烫，迎头浇灌的冰冷令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甚至打了个激灵。
不等他抱怨，享受清泉洗涤的白天鹅底下头颅，俯下身子，再一次变成了不知满足的索取恶鬼。
剧烈的身体碰撞溅起更多水花，打湿了床单和被褥，她将柔软湿润的唇直接堵在了林凡干涸发硬的唇上，源源不断的清凉顺着舌苔滑落进喉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本能的打开道路，冰凉裹挟着一丝温度的清水娟娟流入，浸润五脏六腑，发白的唇也一下子被抹上嫣红。
她的爱是令人无法逃避的，是窒息的，这强烈的束缚感他无从拒绝，乖乖就范是最后的选择，她肆意地撒野。
“你爱我，你是爱我的。”
“你骗不了我，你爱的是我，我都明白。”
“我爱的不是你，我爱的是百年前的那个李清玥，是那个还没有成为圣女之前的李清玥。”
“你看看你坐上天宗圣女都变成了什么模样，不择手段，肮脏龌龊，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我凭什么爱你？！”
林凡似是被戳中了什么伤口，肆无忌惮的说着刺疼李清玥心脏的说辞，一把把语言的利刃灌入渡劫期的身躯。
她的动作又一次停下，没有了此前的欲.火。
辱骂和否定似乎...真的奏效了。
凭空的猜测和推断真的刺中了女子的软肋，她蓦地收敛幸福笑容，指甲深深扣紧了林凡的肩膀，锋利的指刀嵌入嫩肉，血肉因为挤压而溢出鲜血，甚至肿胀得发紫。
林凡疼得皱眉，但却依旧一声不吭，李清玥沉默了半晌，宛如是惊悚死寂夜的前奏。
没一会儿，她居然抽搐着微笑，就像是快要扯断表情的提线木偶，美丽的淡眉弯弯曲曲地垂下弧度，面部的肌肉痉挛抽动。
“小凡，你看...”温润的笑意似是冰冷入骨，白雪的肌肤宛如绝命尸体，扎不进瞳孔深处的笑意显得虚浮，做作的演技暴露无遗，就像是精神分裂的重症患者。
“是这样的吗？”
她好像还想继续扮演男孩眼中深爱的...
李清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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