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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番外

Chapter 21 番外

亞爾加視角

「哥哥!」才剛踏出空城,我就被撲個滿懷。

「羅爾?你怎麼會來?」我看著眼前比我小個幾歲的弟弟。

「我無聊……」羅爾可憐兮兮的說。「我管的地方都是水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管的地方也沒有啊……」我回答。「而且你管的地方會比我管的地方早有生靈,到時候你就不會無聊了……」

「為什麼這裡只有我們兩個?」羅爾抱怨。「而且你最近都不陪我玩……」

我的名字是亞爾加,從我有意識開始,羅爾就在我身旁,我們似乎沒有經歷過所謂的幼年期,或許是我沒有記憶,但奇怪的是,我很自然的知道我掌管陸,弟弟掌管海;我掌管天上,弟弟掌管地下──雖然我到目前還沒有到過天上,羅爾也還沒進入過地下。我們兩個生活在光禿禿的地表上好久……一開始的時候,我們總是玩在一起,反正根本沒有工作讓我們做,但有天醒來,我突然發現我住進了一間屋子裡,羅爾卻不在我身邊,我匆匆的趕到屋外,發現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哪裡有羅爾的蹤影?

我著急得四處找,然後,我才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到達了我的另一個管理地,正思索著如何下去陸地,我就突然出現在陸上了,似乎呼應著我的想法……為了證實,我看著天上,果然我又咻的回到白茫茫的世界。我來來回回的玩了幾次,才想起現在重要的是找到羅爾!

終於,我發現了同樣也急著找我的羅爾,我興奮的告訴他我有間很美麗的屋子,想帶他回我的屋子裡,誰知道他根本進不去,也因為如此,才發現我們兩人手上出現了不同的記號。

「怎麼辦?」羅爾失望的問。「我很想看你的房間的耶……」

「我們去試試看你的房子!」我提議。「你也有吧?」他點點頭,也帶著我來到他的閻城門口。結果,如同弟弟無法進入我的房子,我也進不去他的。

「為什麼會這樣?」我大叫。

「現在看來,這房子似乎只能讓擁有它的人進出。」羅爾淡淡的說。「……我們好像得分開住了……」

「我寧願我們兩個都沒有房子……」

「我也比較喜歡我們兩個在一起玩…..」

我溺愛的揉了他的頭。「你滿腦子只想著玩啊?別忘了我們是有工作的……」

「現在哪有什麼工作?」他不滿的回說。「不好好玩的話,我有預感到時候工作來了我們就沒有時間一起玩了!」

「好啊!」我笑著。「我們再來進行一次繞地球奔跑一圈的競賽!」

「我這次一定會贏你!」羅爾大聲的說。

「哈哈!等你長高一點吧!」

就這樣,我們白天還是玩在一起,只是晚上變成各自回各自的房子。接著,我們兩人發現了幻化這種能力。不過,因為彼此不能進出對方的房子,所以我們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屋子裡有什麼……而羅爾總是比我早起,他已經不只一次抱怨我的賴床習慣了……因此他總是會趕在我走出空城前來等我。

突然,羅爾的海洋中出現了地球上的第一個生命,他興奮極了!一天到晚拉著我去觀察牠們,看著他們的數量越來越多且漸漸分化成不同物種,羅爾的工作也漸漸加重,我們玩在一起的時間減少了。本來會在早上在我房前等我的羅爾,現在幾乎都窩在他的屋子裡管理數量越來越多的生命。我本來不太習慣,不過我想,等生命也開始出現在我的陸地上後,這種空虛感應該可以藉由此來彌補吧……果然,接著我也開始有了工作,本來很熟悉彼此的我們,漸漸的越來越覺得對方陌生。

有一天,我們難得兩個都有空,決定下到地表,卻發現我們原先玩耍的地方出現了一顆發光的小球。

「這是什麼?」羅爾戳了一下那顆球,是硬的。

「不知道……」我小心的捧起那顆球,卻在球突然灼熱後嚇得丟下它。「他突然變燙……」看著羅爾疑惑的表情,我解釋。

「怎麼會?」羅爾不太相信的摸了小球一下,馬上抽回了手。「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然後,我發現了小球放置的地方有張小紙條,我推了推羅爾,自己則撿起那張紙,攤開。

「上面寫什麼?」羅爾湊近問。

「呃……它說我們兩個是這個世界的神,現在我們兩個要一起訂立一個共同遵守的律法,方便以後管理生靈們……什麼嘛,生靈都出現那麼多了才出現……」我把紙遞給羅爾。他飛快的看了一遍。

「律法?」他問。「是要記在那顆球裡的意思?」

「應該是吧……」我不確定的回答。「欸,你要訂什麼?」我再次研究了那張紙條。「似乎是讓我們隨便訂耶!真好!」

「現在沒想法……」羅爾思索了一會後搖頭。

「不如我們今晚回家好好思考,明天再來訂?」我提議。「反正這裡目前沒有生物到的了……唉,到現在我的陸地上還是只有不會動的東西……」我接著嘆了一口氣。

羅爾只是笑了笑。「會動才麻煩……幸好我的海裡目前的生物都只會隨著水漂來漂去……」

「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會動的東西啊?」

「不知道……」羅爾淡淡的說。「就算真的出現能自己動的生物,牠也無法生活在我的海裡……」

「為什麼?」老覺得羅爾比我聰明,什麼事都是他想的比較周到……他總是對我說我比較單純,雖然我一點也不覺得……

「因為……」他似乎也說不上來,好像無法解釋為什麼1+1=2一樣。「反正心裡就是有種感覺,如果真的出現會動的生物,他們在海裡絕對活不下去……別再問我了,我不知道……」就是因為我心裡也有這種感覺但卻不知道為什麼我才問你的啊……

「那……」我頓了一下。「我們今天就先回去了?」

「那怎麼行?」羅爾露出了久違的燦笑。「我們今天是難得一次出來玩,當然要玩的過癮一點!」他對我一眨眼。「就比賽誰在海裡游最快?」說完,不等我回應,便率先往海的方向衝去。

「欸欸……我怎麼可能游的比掌管海洋的神還快啊?這不公平!」我一邊朝著前方對我扮鬼臉的傢伙大吼,一邊也跟著追上去。

玩了一整天,我心情愉悅的回到我的房子。往後一倒,舒服的窩在我變出來的軟椅上。

要訂什麼律法好呢?每周都要有一天讓我們休假出去玩?不行!我搖搖頭,這可是管理世界的大事,我怎麼可以有這種玩樂的念頭……正這麼想著,門外突然一聲巨響,嚇的我趕緊飛奔出門。

門外的是羅爾。奇怪,明明分別的時候他滿臉笑容,怎麼現在臉上充斥著淚水及……憤怒?

「怎麼了?」我不安的問。總覺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已經好久沒看過羅爾哭了,除了小時候他跌倒時……等等!我什麼時候有小時候的記憶了?算了,不管……

「牠死掉了……」羅爾黯然的抬起雙手,我靠近一看,赫然發現羅爾手上捧著的居然是一隻我從沒看過的生物……看來是今天才出現的……而且,牠應該是全世界第一隻會自主行動的生物,居然死了?

「怎麼死的?」努力先不管羅爾的心情,畢竟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今天根本不應該拋下我的海跟你出來的!」羅爾突然大吼。「如果我在牠誕生的那一刻就在牠旁邊,我就可以保護牠了!」聽牠的聲音,似乎真的很痛苦……

「我問的是為什麼。」我淡淡的說。

「為什麼?!」羅爾失控的開始大笑。「我來告訴你為什麼,我們之前今天一直想不到的答案就是氧氣!這個世界上的生物需要氧氣才能活命!可是你看!」他把那個生物湊到我眼前。「牠根本無法在水裡呼吸!」羅爾一邊笑,眼淚也一邊流。「如果我那個時候在牠旁邊,我就可以馬上讓牠能在水裡呼吸,而不是等我回家後發現牠的屍體!」

「羅爾,你冷靜點!」我抓住羅爾的肩膀,沉聲說。「每個生物都會死亡的!這不需要我講你也知道,你何必為了牠……」

「你根本不懂!」羅爾猛然後退一大步,掙脫我的手。「我期待牠的到來期待了多久你知道嗎?結果因為你,我等到的居然是一個屍體!」他大聲的說。「我發誓,哥哥,我永遠,也不會再來找你!」

「喂!你理性一點!」我不悅的說。「這事怎麼能怪我?」我一直都知道羅爾的個性比較偏激,但這是我第一次看他如此的瘋狂。

「不怪你怪誰?誰叫你今天要約我出來?!」他一邊大叫,一邊朝我揮拳。

瘋了,現在的羅爾已經接近瘋狂狀態,不管我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所以呢?」我故意忽略停在我面前的拳頭。問。「如果真的是我的錯,你想怎麼辦?」

「明天!」羅爾轉身,背對著我。「等律法訂出來!我一定會想到一個方法的!」說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默默的回到房裡,想起剛剛停在我眼前的拳頭。看來……是有必要訂立一條禁止我們兩人間打鬥的規定了……

隔天,我難得的準時起床,早早就等在制定律法的地點。一會兒,羅爾出現了,他看我已經到了,也沒說什麼,有別於之前的聒噪,整個人,似乎一夕之間變了……

「開始吧……」他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點頭,走上前。

「第一條,」羅爾淡淡的說。「有鑑於我們兩人必須永遠管理個世界,我認為應該規定我們兩人永遠維持年輕不會死亡。」一說完這句,那顆球馬上開始發光,裡面隱約顯示出一行文字:兩神享永生。

「那……換我,」我清了清喉嚨。「我覺得我們兩個不能干涉對方,其中也包括不能傷害對方…」一樣的,球裡也出現了一行字。

「第三條,我希望我們能擁有回到過去的能力…..」我想起昨晚的情形,馬上發現羅爾的用意。

「等等!第四條!我們不能改變過去!」我看到羅爾臉上閃過一絲怨懟。

接下來的兩條,我們各自明文劃定了我們的管轄範圍。

「第七條,每個生物一出生就有他命定的壽命,生物死亡後,會根據他的生長地決定該前往空城或閻城。」

「第八條!」羅爾突然大吼。「我要我們能夠賦予我們管理的生物我們的力量!」我來不及阻止,球又開始發光,只不過這次球裡顯示的文字跟羅爾所講得有一點出入:意思是,我們可以給全部的生物某種能力,或是選擇一個,給予多種能力,且那一個死亡後,會再產生出另一個繼承……這樣就還好,不然如果羅爾把自己的力量全給他的生物,這個世界就會大亂了……

「第九條.」我說。「如果我們兩個違反了這個律法,將取消神職,永世陷於黑暗深淵中。」呃……雖然我不知道黑暗深淵是什麼,但直覺得就認為該這樣講……

「第十條,我將擁有剝奪生物壽命的能力,雖然不能增加,但能減少。」羅爾慢慢的說。

「你怎麼可以?!」我大叫。「你這樣會影響所有的生物!」

「錯了,」羅爾笑著。「只會影響”你”的生物,我要你為你的錯付出代價!」

「你這樣對牠們不公平!」到現在我的生物們都還沒出現,你就已經剝奪了牠們生存的機會了?

「你就有對昨天的生物公平?」

「你我都很清楚那不是我的錯!」我大吼。

「是嗎?你昨天倒是承認的很爽快……」羅爾冷笑一聲。

「你………」我氣得完全說不出話。「第十一條!我……」

「你放棄吧!」羅爾冷冷的打斷我。「你看清楚昨天的字條。」

我連忙拿起昨天的紙,果然發現了一行昨天忽略的字。

「兩人各自只能訂立五條規定……」我喃喃的念出來。五條……我訂的是第二、第四、第五、第七、第九……原來剛剛羅爾要我訂完第四條後馬上訂第五條是計劃好的!為了讓我沒辦法反駁他訂出的最後一條規定!「羅爾!你………」

「是你自己沒有看清楚的!能怪誰?」羅爾大笑。

羅爾真的瘋了……以前那個會跟我聊天的羅爾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羅爾,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報復我,雖然我完全沒有錯……但他已經顯然是被悲傷衝昏頭了。

「我現在要行使我的權利!」羅爾大聲的說。「我要動用第八條律法,賦予我管理的所有生物──包括以後出現的,一種能力,能在水裡呼吸的能力!」一說完,寫滿律法的球瞬間發射出一道光,打在海裡。「現在,亞爾加!」他連哥哥也不叫了?「我的生物們會在海裡活得好好的!但你的生物們,會永遠生活在我的陰影下!」不等我回答,他一彈指,瞬間消失,回到他的閻城裡。留下我ㄧ個人,默默的盯著已經變冷的律法球。

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辦法!

討伐羅爾,失敗了……因為我自己訂下的規定。

到底還有什麼法子?

對了,我也能行使第八條的權利!不過……觀察著目前陸地上出現的能自主行動的生物,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勝任……尤其是他們又一個個被羅爾殘忍的殺害,我卻完全沒辦法阻止!我能體會羅爾當時的心情了……悲恨交加,唯一不同的是,我這次完全沒辦法反擊……

終於,等了那麼久,出現了一個物種──人類,他們的外型已經演化的很像我和羅爾了……真奇特!他們居然還創造了許多屬於他們的語言及文字,這在其他物種裡是完全不曾出現過的!雖然還是有許多人類被羅爾殺害,但我知道,就是他們了!我要行使第八條規定裡的第二個選擇,賦予其中一個人類我的一半能力,而且就算這名人類死了,也會自動出現另一名人類遞補,直到永遠……

「爸?」艾德加突然出現在我旁邊。「你在想什麼發呆的那麼嚴重?」

「沒什麼……」我淡淡的說。「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

事實證明,我選擇人類,這個決定是正確的!縱使不能使羅爾回復正常,但也發揮了一點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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