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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Chapter 5

「父親,不是我硬要挑剔……不過……」艾德加看向亞爾加,說。「這裡除了人,什麼都沒有……」

「是嗎?」亞爾加笑了一下,往後一倒,在他身下突然出現一個軟軟的沙發。「那是你不懂這裡的運作模式。」

「你怎麼……?」艾德加驚訝的望著亞爾加。

「除了前面的靈魂大廳,往後的空間都是採取這樣的運作模式。在這裡,你可以造出任何東西供你使用,但當你心裡一有不需要它的念頭產生時,那個東西便會消失。」亞爾加懶懶得一揮手,一個一模一樣的沙發也出現在艾德加身後。「坐吧。」艾德加還是滿臉驚訝的坐下。

「只要我想要的東西?」艾德加確認說。亞爾加點頭。「任何東西?」

「只要你知道他的樣子……」

「太棒了!」艾德加歡呼一聲,一台艾德加以前一直只能隔著櫥窗窺探的電動出現在他手中,只是它是白色的。「天啊!我從沒想過我能有拿著它的一天!」興沖沖的艾德加正滿懷期待的要玩的時候,電動卻突然消失了。「搞什麼?」艾德加抱怨。「我明明沒有任何不想要它的念頭……啊!父親!」他怨恨的望向亞爾加。

「就算你能造出任何東西,但別忘了,這裡現在是歸我管的……」亞爾加燦爛的笑說。「你可沒時間打電動了!要我說的話,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便開始你的訓練。」亞爾加說完,手一揮,兩人周圍出現四道牆,其中一個牆上有門。牆壁緊密相連,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房間”。「這是你的房間,你可以自己造出你需要的東西,不過別妄想變出任何玩樂的東西,我會把它們消除……」亞爾加說明。「你甚至可以自己再造出一個隔間當浴室用,隨便你怎麼佈置,你要將房間擴大我也無所謂……」亞爾加說完,打開房門離開房間。

亞爾加離開後,艾德加便開始著手打造自己的房間。他先是指著牆角,一個舒適柔軟白色的床便出現了,接著,他思考了一陣子,才在旁邊加上了床頭櫃、衣櫃,加完這兩項之後,艾德加在房間另一頭隔出了一間不小的浴室,裡面已經有毛巾、浴巾、牙膏牙刷漱口杯等東西了。艾德加走出浴室,接著再變出幾項小東西,鬧鐘、枕頭、被子……該有的都有了!只是依舊是白的。艾德加無奈的看著一堆白色的東西,心裡努力想著一套不是白色的桌椅,桌椅是出現了,但還是白的。算了,至少自己的衣服是……「咦?」艾德加驚訝的看著自己的衣服。明明自己剛剛是穿著其他顏色的衣服啊!怎麼現在變成全白的?想到這裡,艾德加才想起剛剛亞爾加的衣服也是一到天界就變白了,自己怎麼完全沒注意到?「這裡的東西只有白色的嗎?」艾德加沮喪的倒在床上,雖然白色很乾淨,但是這樣真得很單調耶……想著想著,艾德加靜靜的睡著了。

「你覺得怎麼樣?」亞爾加看著眼前的螢幕,螢幕顯示的是艾德加躺在床上睡覺的影像,問身旁的雷。

「我從來沒看過那麼快掌握幻化的時之主。」雷輕輕的說。

「嗯,」亞爾加感興趣的說。「他居然第一次就把幻化使用的那麼好……」他揮手,螢幕消失不見。「想想他完成訓練後會如何……」

「不過,」雷猶豫了一下,才說。「他的個性似乎跟以往的時之主有點不同……」

「是啊……」亞爾加沉思道。「不知道為什麼,律法這次並沒有按照以前的藍本去選擇……這樣也好,每一任都面對個性一模一樣的時之主,連我也有點不耐煩了……」亞爾加微笑。「艾德加是第一個聲呼我為糟老頭的人呢……」

「亞爾加大人,您還沒老呢!」雷說。

「但我也的確不年輕了……」亞爾加笑說,他瞄了不遠處艾德加的房間一眼,問。「如果我現在換回神的樣貌,你猜艾德加會不會嚇到?」

「應該不會吧……」雷苦笑著回答。亞爾加大人是把自己當成什麼恐怖怪物嗎?只是換個臉孔而已,看起來還是個人的樣子……艾德加怎麼可能嚇到?

亞爾加喃喃得念了幾句,然後,他的頭髮逐漸轉為白色,也越來越長。臉部從原來的中年大叔的樣子變的像是年輕人,皮膚變的光滑、白皙,紅色的瞳孔讓他的眼神變的銳利。身材從原本有點駝背到現在站得筆直,完全看不出站在眼前的是之前的亞爾加。

「雖然看了很多次,但每次看您神化的感覺都不同……」雷讚嘆說。

「當然不同!我每次都是從不同的人類面貌神化回來,過程不可能會一樣……」亞爾加說。

「每次看您神化後的樣子,就會讓自己感覺好老……」雷無奈的說。

「怎麼會呢?小雷……」亞爾加親暱的拍拍雷的肩膀,滿意的感覺到雷明顯僵了一下,說。「你比我年輕了不只幾百歲,是幾千歲呢!我羨慕都來不及了……」

「亞爾加大人……」雷嚴肅的說。「以人類的年齡來說,我已經快死了……」

「放心吧!當初你決定加入光明軍的時候,你就已經不完全是人類了......當初我決定建立光明軍的時候還特地重翻了一次神之律法,上面並沒有說不可以培養侍衛隊,而且我也沒有分能力給你們,你們只是因為跟在我身邊一段時間後,自然而然的會受到我的影響,才會讓你們有較普通人長的壽命……」亞爾加保證說。「反正你就認命吧……你至少還會被我操一、兩百年,別太急著搬去靈魂大廳住啊,小雷。」

「一、兩百年對您來說恐怕只是眨眼間就到了吧?」雷淡淡的回答。

「就算如此,你的職位已經是終身職,就算你真的翹了,你還是會跟著我,只是住所變成了靈魂大廳罷了……」亞爾加認真的說。「自從維克多死後,你就變成我唯一的朋友了……」

「您為什麼不把維克多從靈魂大廳叫來陪您?」雷問。

「因為他生前不是光明軍,靈魂大廳的靈魂永遠只能待在那兒,他們沒有大門的認證,無法通過任何一扇門的,當然,也沒有來到後廳的資格,而且我並沒有那種閒工夫,也不被允許隨意打擾靈魂大廳的靈魂。」亞爾加神色有些暗淡的說。看來,光明之神也是有許多辦不到的事。

「艾德加有注意到嗎?」雷輕輕的問。「注意到那裡是所有去世的人待的地方……包括維克多?」

「再笨也會想到的。」亞爾加回答。「但他不是那種會無法割捨過去的人,當初我挑選時之主時,我必須特別選擇不會留戀過去的人,以免他為了改變自己的過去而犧牲了真正重要的大事,既然他完全沒提及此事,那代表艾德加也是一樣的……」

隔天一大早,艾德加便被突然發出的一聲巨響給驚醒,他嚇得從床上跳起來,從昨晚他加上的螢幕中看見了外面發出巨響的正是亞爾加。只見亞爾加比出五根手指,過了一會兒,變成四根,艾德加馬上瞭解了,他用著飛快的速度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後,便衝出去,剛好趕上亞爾加收起最後一根手指。好險!要是自己不是時之主的話,哪能那麼快便梳洗好?艾德加驚險的想著。

「你動作不慢嘛……」亞爾加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我有裝外感應器?」艾德加問。亞爾加沒有回答,只微笑著。「喔,我忘了!你能知道我造了什麼東西……」亞爾加點點頭。「父親大人?」艾德加突然湊近,故意問。亞爾加挑起了眉毛。「您變啞巴了嗎?」說完,面對著亞爾加突然呆掉的表情,艾德加得意的笑了。

「你少跟我鬥嘴!」亞爾加冷冷的說。「不管我看起來像不像,我還是你的長輩!」

「啊?」艾德加故意的說。「我還以為我昨天看到的那個大叔才是我的長輩,怎麼今天變成一個年紀看起來跟我差不多的年輕人?」

「隨便你怎麼說,」亞爾加冷靜的回答。「反正這才是我本來的樣貌,如果你硬是要批評我也無法阻止你,但我一出生就長這樣,過了幾千年了還是這樣。」

「你果然很老……」艾德加笑著說。

「對!但我這個老人看起來跟你一樣年輕,不過,你總有一天會看起來比我老的,艾德。」亞爾加故意回答。

「是啊!」艾德加隨口說道。「到時候你要喊我父親嗎?我不反對喔……」

「夠了,閒聊到此結束。」亞爾加打住艾德加,說。「今天開始你就要正式接受成為時之主的訓練了,雖然我沒有祝你生日快樂,但我有個成年的禮物要送你,畢竟我是你父親……」亞爾加拿出一個瑞士刀,遞給他。「希望你能認真接受訓練,並且盡力為這個世界制衡黑暗之神羅爾。」

「等等!」艾德加疑惑的凝視著瑞士刀。「你要我拿這一把……呃……刀對抗黑暗之神?」

「他可不只是一把刀!」亞爾加笑著說。「他是用你們人界沒有的金屬打造的!硬度遠遠高於其他金屬,這把刀相較於我和羅爾的神器,只略略低了ㄧ級,意思是它是個次神器……」

「可它是個瑞士刀!」

「你看著!」亞爾加接過瑞士刀,也沒見他做了什麼,轉眼間,瑞士刀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大刀!亞爾加微笑著看著艾德加驚訝的臉,然後,他依舊什麼也沒做,只見刀子閃了幾下,又變回原來的瑞士刀。「你仔細看看它,它才不是普通的瑞士刀!它可以變成用相同金屬製成的刀、劍、匕首……你想的到的武器通通都可以變出來,只要你在心裡對他下令要變成什麼,他就會變成什麼……前提是,它認定你為它的主人。」

「它沒認我吧?」

「現在就要了!」說完,亞爾加令瑞士刀變成一把匕首,然後抓起艾德加的右手,輕輕割了一個小口,血馬上流在匕首上。而匕首一接觸到血,便柔和的泛起了白光,又是白色的!艾德加無奈的想著。白光漸漸擴散到艾德加的手上,然後,艾德加的手上便出現了ㄧ個十字架的標誌。

「這是歷代時之主使用的武器,現在我將它傳給你,」亞爾加嚴肅的說。「希望你能無愧於歷代的時之主們!」

「……是!」艾德加默默的看著手上的十字架,承諾說。「我會努力!」

「但首先,」亞爾加頓了一下說。「你得先改掉你嘴賤的毛病,太不沉穩了!」

「………」艾德加苦笑了一下。父親大人,您該不會是一直說不過我才這麼命令吧?

亞爾加領著艾德加走到侍衛廳後頭的一到小門,示意他進去。艾德加一進去,門便在他身後關上了,他馬上轉身想打開門,沒想到門卻鎖得緊緊的……

「別開門!」亞爾加的聲音突然傳來,艾德加尋聲找到牆上的一個小喇叭,應該就是那個吧……「就待著別動!」亞爾加說。「這房間有一個陣法,它將會開啟你與生俱來的力量,它能把你隱藏的能力完全激發,簡單的說,等你再度踏出這個房間,你體內我的血液會完全甦醒,你將成為這世界上的唯一的半神半人,真正的具備時之主的所有能力。」

「喔。」艾德加回答。「所以等我走出了這個房間我就能變強?」

「不,你想的美!」亞爾加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意。「能力只是被激發,不代表你能使用他們,沒有經過訓練,你依舊跟現在沒什麼兩樣。不然我幹嘛那麼費勁的訓練每一代時之主?要是真有你說的那麼簡單,直接叫他們進這個房間就好了嘛……根本不用訓練了……」

「瞭解。」

「反正,現在你就乖乖的站到房間正中央等我啟動陣法。」艾德加走到房間正中央。

如艾德加所預料的,陣法啟動後,整個房間壟罩在一片白光中,只是它不像前幾次都只是柔柔的泛著光,這一次的光很刺眼,而且帶有灼熱感,艾德加可以感覺到皮膚在白光的照耀下溫度漸漸升高,他勉強睜開眼睛,卻又因為刺眼的亮光而馬上閉上,他發現地板上畫滿了不規則的線條,原來白光就是這些線條造成的!好熱!艾德加快受不了了,感覺全身都在燃燒,好像要融化一般,他跪倒在地,緊緊的閉著眼睛,終於,他因為受不了這種高溫開始大吼,想藉著吼聲把體內的熱散發出去,但無論他如何叫喊,體內的血液依舊沸騰,好痛苦,該不會其實他已經融化了吧?白光強烈到就算艾德加閉著眼睛仍然感到刺眼,而且白光好像越來越亮?不對!是地上的那些線條在向自己聚集!害怕繼續承受灼熱的痛,艾德加下意識的想往後退……「別動!」艾德加疑惑的停住,亞爾加的嗓音,感覺離自己好遠,他此時已經痛到讓他搞不清楚自己還在不在身體裡。「就快結束了。」亞爾加又說。

正當艾德加感覺自己快昏過去時,灼熱瞬間消失。艾德加睜開眼,發現眼前一片黑暗,是自己的眼睛還未調整過來,然後,他往前倒在地板上,剛剛的痛楚雖以消退,但卻令他餘悸猶存。他想把自己撐起來,卻發現身體此時根本不聽自己使喚,辛苦的試了幾次,艾德加終於不至於趴在地上而是跪在地上。這簡單的動作卻讓艾德加大口大口的喘氣。手臂依舊麻痺,他努力的撐住身體。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好像靜止了ㄧ樣,艾德加的眼睛終於從剛剛的刺眼當中恢復,黑暗漸漸消退,艾德加眨出眼裡的淚水,眼前的景象終於恢復成一開始的白色,而不是一片黑暗。在等了許久,身體才漸漸有知覺。這時,房門突然打開了,門口站著的?亞爾加。

「恭喜你!艾德加。」亞爾加笑著說。「不給你父親一個擁抱嗎?」說完,張開雙臂等著艾德加。

「你……這個…老……老頭!」艾德加跪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說。「你……至少…先……先講一下……」他緩緩站起身,還險些因失去平衡而跌倒。「……我沒想到……會……那麼………痛……」

「告訴你就不好玩了啊!」亞爾加依舊是笑著。「況且我有提醒你,陣法會激發你體內的我的血,你覺得過程會很輕鬆?」亞爾加說。「一般人如果注入神血可是會痛不欲生的……因為我的血會攻擊人類體內的細胞。你雖然不會有事,但絕不可能會毫無感覺。」

「我覺得……我快…虛脫了……」艾德加瞪著亞爾加說。「所以……我…是時之主了?」

亞爾加沒有回答,只是變出了ㄧ個鏡子給他。艾德加接過鏡子,鏡子顯示的是自己,沒有變啊……等等!我的眼睛!變成紅色的了!而且,連耳朵也變得有點尖。

「這是怎麼一回事?」艾德加冷靜的問。

「你是我兒子,多少會有點像我吧?」亞爾加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不是在問你這個!」艾德加大聲的說。「我這個樣子不是很快就會被羅爾認出來了嗎?」

「使用幻化看看。」亞爾加建議。「這次別想像東西,想像自己要有什麼樣子,記住!改變自己的幻化比較困難,你必須每個細節都兼顧到才行!」

艾德加緩緩閉上眼,腦中苦苦建構、思索,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時,鏡子裡顯示的是一個棕髮、臉上長滿雀斑的男孩,重點是,眼睛不是紅的,耳朵也不是尖的。艾德加頑皮的對著鏡子變成各種樣貌,興致勃勃的看著鏡子裡的面貌不斷改變,等到艾德加玩累了,才讓自己的面貌恢復成最初的金髮藍眼艾德加。

「你學得很快。」亞爾加讚許的說。「今天就先到這邊,你可以去找雷他們玩玩。」亞爾加往後退一步,讓出一個空間讓艾德加通過。身體大概恢復了的艾德加飛快的走出門去。

「你可以請雷教你些戰鬥技巧。」亞爾加好意的提醒。

「好。」

「艾德,說真的,真的恭喜你!」亞爾加認真的說。「你是我目前看過最快撐過轉換的時之主,好好訓練,你會變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個都還要強!」

「這是誇獎嗎?」艾德加回頭問。

「這是事實……不過……」亞爾加燦爛得笑了。「……也是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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