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吗？确实脏，满身肮脏的痕迹，顾希的味道已经深入他的体内了，抹不去的。
是啊，叶灵怎么会喜欢这么肮脏的他呢，连他要穿的衣服都必须是叶灵亲自穿过的，又怎么会忍受如此肮脏的他呢？
他倒在叶灵的怀中，似乎这已经是叶灵最后的忍受了。
“嘶……呕～”
他从昏迷中醒来，并不是叶灵的怀抱，而是熟悉的黑暗。
梦吗？好真实，他现在心口处都还在痛，像是撕开黑夜的光茫，在不属于它的时刻，突兀地闯了进来，那么突然，那么强势，不留一丝退路。
“叮，叮，叮”
灯亮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却有着熟悉的味道，付瑶的身影从门口走来，同类！
“怎么样了，感觉还行吗？”
付瑶在他身旁蹲了下来，轻轻地摸着他的长发，他却感觉身上有无数蚂蚁在爬，浑身都在颤抖，他只能别过头，不去看她那怜惜的目光。
“喂喂喂，小狗真不乖，竟然吞玻璃呢，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命吗？”
付瑶抓着他的头发，强迫着他转头看她，脸上还挂着笑容，那么像，他似乎看到了顾希的影子，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哎呀呀，怎么哭了呢，疼吗？”，付瑶温柔地替他擦去眼角的眼泪。
他极力去摆头，想甩掉放在下巴处的手，可是越甩越紧，越甩越疼。
“呕……嘶呕～”，难听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啪”
付瑶擦了擦有点红的手，“叫什么，真难听，以后别让我听到你说话了，还有三天，你可爱的叶灵主人就会来接你的，至少这三天，你最好不要惹我不高兴了”。
他的脸被打得贴在地上，苍白的脸色透着点通红，把口中要发出的声音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不准哭！”
付瑶一脸的嫌弃，他脸上早已经被眼泪抹湿了，那么脏，真的令她很不爽。
似乎这句话也听过，可为什么上一次听没有这次难受呢，人不同还是情感不同？
他把眼泪憋在了眼睛里，只能看着付瑶露出那种嫌弃的眼神看他，而他也必须接受着。
“哭起来的样子都那么令人犯罪，怪不得叶灵总是喜欢拿鞭子打你呢”
“呕～”，他抬起头，像只争食的幼兽，想反驳，可是迎接他的自然是付瑶的巴掌。
“啪”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好疼，他忍着疼痛再次看向付瑶，他想辩解，不是叶灵！不是叶灵打的！你不准说！可是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他不能为叶灵辩解一句话。
不说话了，不说话就不会疼了，他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付瑶了，或许说是不敢再看了，和顾希一个样，喜怒无常的恶魔，只要不说话就好了。
付瑶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好像刚才打人的不是她一样。
“你说，叶灵如果知道你被人给做了，还会不会要你啊？”
付瑶的手像扼住了他的喉咙一样，让他无法呼吸，被顾希支配的恐惧感再次爬上心头，他想镇静下来，可是，可是顾希的模样已经在他脑子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痕迹了。
他的双腿开始发软，连平时最温柔的黑夜都变成了魔鬼，狞笑着，叫嚣着要把他吃掉，腿弯曲着像两根破烂的干树枝，他害怕极了，丟掉了应该有的愤怒，他惊慌失措的缩在付瑶的脚下，那种绝望的宿命感又要重新降临。
他真的怕了，连大气也不敢喘，哆嗦的身体去蹭着付瑶的脚，哪怕是一个魔鬼，他也希望能够杀了他也不想让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重新降临了。
“啊…呕～”
整个身体都被踢了出去，像个垃圾，那么肮脏。
此刻他心跳加快，手无足措，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用一双怜惜，恐惧的目光看着不远处毫无感情的恶魔，等待着属于他的宿命。
“这么害怕吗，不是天天和叶灵做吗，怕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叶灵，是被强迫的。
他想嘶吼，想叫喊，想反抗付瑶所说的一切，把她说的那恶心的话撕裂，湮灭，可是，不能说，也说不了，他不能说，害怕付瑶真的会撕去他最后的保护衣，也不能说，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只会更难听。
而能做的只有忍受，再忍受。
他拼命的摇头，来表示自己的害怕，是的，他很害怕，害怕之前做的梦是真的，叶灵嫌弃肮脏的自己，会不要自己了，虽然他已经脏了，但那卑微的自尊心还是不希望叶灵知道这件事，哪怕这件事他要瞒一辈子。
也许是他的求饶得到了回应，又或许是魔鬼发了善心，付瑶擦了下手，说道：“行了，给我乖一点，小狗，我可保证不了这三天会发生什么”。
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便走了，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走了吗？
“呕～”
从口中喷出一口血，苍白的嘴唇被染的那么艳红动人，他卷缩着身体，明明灯还没关，他却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他缓慢地爬向墙角，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缩在了角落，抱着双腿，白皙如藕的手臂挡在前面，青血色的血管此时格外显眼，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柔弱感。
死水般的眼睛闪过一丝希冀的光，随后又如流星般黯淡。
叶灵吗？真的会嫌弃他脏而不要他吗？如果真的不要了，他还能去哪里呢？他什么都不认识，除了叶灵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摇了摇头，不再想了，很简单，世界上已经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了，如果叶灵真的不要他了，那么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
“付小姐，这是合同，你看看？”
付瑶从对面的人手中接过合同，随意的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关于北城的专属运输权的转让合同，没想到真的这么容易。
“那么，付小姐，我们小姐要的人是否可以给我们？”
“嘘……说错了，不是我给你们，是我提供消息，知道吗？”
她可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要是被抓到了把柄那可是要进局子的。
“啊是是是，是付小姐给的消息”
对面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白光，果然还是不行啊。
………
当王凌被人从黑暗的房间里拖出来时，他见到了这半年来的第一天太阳。
（这章是明天的，呃……要打游戏，所以提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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