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米西丽亚,米尔将他带来的鲁米特利交由一位名为克塔里的文书兰什教育。他授意克塔里先把鲁米特利的口语教标准。
这年十月,在卡拉霍桑尼以北的达拉干地区,军阀塔莫儿,绰号“八爪蜘蛛”,在南征北战中兼并和收服了绝大多数敌手,即将一统达拉干全境。但塔莫儿在拔除他最后敌手塔赫特的堡垒时遭遇了挫败。塔赫特坚壁清野,给塔莫儿带来了极大困扰。塔莫儿每攻下一个城堡都要蒙受极大的损失。
塔莫儿已经接近六十余岁,痛风已久。与塔赫特耗下去,等待对方筹码用尽,也许达拉干能更稳妥走向统一。可塔莫儿无法容忍,他必须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国家在他的手中合为一体并稳固下来。塔莫儿便向南方的大国卡拉霍桑尼抛出了橄榄枝,要求援助,并送来了孙女茉勒丽欲与米尔联姻。
朝会上,兰什们都同意这桩生意。达拉干人和萨奥尼塞基人同文同种,都属于西纳苏尼人这一民族大类,说相似的语言,只是在文化风俗和文字写法上有所不同。接壤而又文化相近的两国如果能结为姻亲,能互通有无,保证边境安全,多是一件美事。
有几个鹰派的兰什认为可以趁着塔莫儿焦头烂额时出兵攻打,被太后萨雅莉、大兰什希迪恩双双否决,大部分人还是看得清楚征伐达拉干是得不偿失的,更何况塔莫儿不是等闲之辈。
但米尔对茉勒丽成为他皇后一事起了疑心,一个来自外国的皇后极有可能是塔莫儿这只老奸巨猾的蜘蛛操控自己的触手。当茉勒丽被盛装打扮,在朝会众目睽睽之下来到米尔面前时,米尔看都不看,飙了一句:“不不不,不喜欢。”
茉勒丽抬起头,用湛蓝色的眼睛盯着米尔,还特意眨了眨,问:“陛下,您看都没看奴家,怎么就可以说不喜欢呢?”
身旁的达拉干使节道:“虽然我家主公是有求于人,不过还请卡拉霍桑尼的皇帝不要太失礼啊。”
宣礼兰什提瓦想向米尔禀报什么,米尔让他别说话,他坐在皇座上和茉勒丽对视。
凝视一会后,米尔复读了一遍:“不不不,不喜欢。”
发现茉勒丽还在看着他,米尔来了兴致,他把头稍稍向下,微调面部表情,显得敌意十足,继续和茉勒丽对视。
达拉干的使节不说话了,兰什们全都盯着这位来自达拉干的公主看。
这样的情况任何人都会难堪,茉勒丽的眼睛慢慢红了,眼角淌出泪水。米尔得意地弯了弯嘴角,然后马上装作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嘛,哭哭啼啼,没有出息。朕有个解决方案,能不能高抬贵耳听听?”米尔走下皇座,来到达拉干使节的身边,说。
“请皇上说,我全权代表我家主公。”使节答。
“朕把她许给一位朕的亲爱之人,就当作两国联姻了,何如?”
使节疑惑:“陛下的皇兄吗?我听说您的兄长已经去侍奉太阳神了,难道您要兄长还俗?还有,您的兄长双目失明,恐怕......”
“啊不,朕说的是朕的朋友波雷,是太后娘家人,他和朕年龄相仿,使节以为呢?”
使节思考了一下,表示同意。
“那,贵方的要求是什么?据朕所知,你家主公要我帝国提供援助,具体是怎么样的援助呢?”
“希望帝国至少提供五千携攻城兵器的军队助我主公攻城略地,完成达拉干的统一大业。”
米尔道:“朕有个额外要求,达拉干立国后不得称王,只能称公。以显国格之别。”
“这个恐怕要我回去和主人再商议商议......”
“一万。”米尔把手张开,对着使者示意。
“什么......?”
“给你们派一万援军。”
“这......”
“朕亲自上战场。打包票为贵国平定达拉干。”
使者很犯难:“还须得和主公商议啊......”
米尔佯装发怒了:“你不是全权代表你家主公吗?给个准头,是,或否?”
“好吧,那就感谢卡拉霍桑尼帝国的慷慨了。在下替主公谢过陛下。”使者行礼。
消息传回达拉干,塔莫儿对于卡拉霍桑尼方面要求自己立国仅能当个大公之事并不在意,卡拉霍桑尼帝国内部也是不封王,封爵最多只封到公的。再说了,名分的事情在他看来也就说说而已。虽今日卡拉霍桑尼与达拉干的国力不是一个量级,可假以时日,又孰长孰少呢?
塔莫儿比较好奇的是,卡拉霍桑尼帝国那个十四岁的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光听使者的报道,这小子像个任性的纨绔子弟。自己的孙女被拒绝成为皇后是有点令人不快,但如果以此能换来更多援助,那非常值得。米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等他御驾亲征过来支援了再好好看看吧。
亲事定了下来,作为补偿,米尔认茉勒丽为义妹,以王室之礼为波雷和茉勒丽操持了婚礼。波雷结婚后亲自到白石殿来感谢他这位当皇帝的挚友,在波雷看来,米尔是把一位绝代风华的公主让给了自己。
米尔赶忙让波雷不要多礼,他本想告诉波雷,他不娶达拉干公主的原因是担心受到塔莫儿影响,不过米尔还是说:“胖子,你别谢我了。我就是不喜欢人家,就好像私下讲话我不喜欢用朕一样,没有什么偏见的,给你也遂了你心愿。以后你们小两口相处,可别说我坏话啊?”
波雷连说:“哪敢,哪敢。”圆润的脸上洋溢出笑容。
送走达拉干使节后,米尔开始和三位军事兰什,即军备兰什、中情兰什、行军兰什,讨论出兵达拉干的问题。在安排完编制与后勤后,米尔道:“朕说朕亲自去,其实朕有数的,只是象征性而已。朕初阵能干成什么事?能学一些军务就不错啦。三位兰什们可有什么能担大任的将领推荐?要年轻一些,又处事稳重的。”
米尔说这话还有不让三位军事兰什出征的意思,四世皇帝可不想来个资历太老的家伙处处指点他。否决了几位不满意的人选后,军备兰什克内奥推荐了一位将领:兰兹·赫特达,兰兹是卡拉霍桑尼开国将领霍奇的次孙,在萨奥尼塞基与南部的边境驻扎,在同瓦斯芮人冲突中立下不少战功,今年仅有二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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