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总会比人先知道危险的到来,地震,海啸,洪水,人类对这些没有天生的预知,而野兽不一样,它们凭借鼻子这一个它们最重要的器官生存在这片大地上,躲避着时刻发生着的危险。
帕里奥洛格斯上校最近总是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飘荡在军营里四散而开,这股味道闻起来让他想起挂在军帐里的那一套古董金币,虽然被沙石泥土腐蚀的破损不堪但古老的颜色标示着它的价值。上校看向台下的人群,士兵们像是要淹没自己的海水,发出的一阵一阵的激荡在他的胸口的声音,他感到些许的胸闷,帕里奥洛格斯上校以他们为傲,这些远征的士兵们背井离乡离开了自己的祖国萨摩公国与自己的父母儿女长达二十一年,也许他们回去后父母早已故去,儿女也长大成人,但这长达二十一的战争却没有让任何一位萨摩的男人退步,他们捍卫着祖国的土地与荣耀,但不幸的是,他们还不知道在78小时后,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结局,是背叛,是欺骗,是那俩轮会将把他们蒸发干净的暴虐太阳,高卢与曼切斯特的阴谋。但自己却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拖着老旧残缺的身体与他们一同向着烈日赴死下,上校这样安慰着自己,但他唯一担心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成,他在另一个世界为自己心爱的女儿找到了一片可以安度余生的净土,而他饱受折磨的身体也终于可以在这场战争中得到解脱了。
在台下的乔治已经习惯了周围那些漂浮在人们身后的奇怪幻象,他抬头看着台上帕里奥洛格斯上校,一条年迈且伤痕累累的双足飞龙盘旋在上校的头顶,台上的帕里奥洛格斯注意到了乔治的目光,轻轻抬起帽檐向他作出回应俩人早在入伍时候就认识了,只不过当时乔治还是骑士学徒,帕里奥洛格斯是将军之子,乔治点头以表敬意,随后转向一侧看着在东边排列的军医队伍,这些医疗人员此刻在他的眼里充满着诡异的色彩,在乔治眼里这些医师们的脖子上都爬有一只肥硕的镶嵌着星光的虫子,而这些虫子的尾部都牵着同样的细线,乔治随着这些汇聚的细丝的方向望去,细线缠绕在队伍里遍布整支队伍,而这些细丝都朝着一个方向让乔治很意外的方向汇合,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军医身上,乔治认得他,这是一个很古怪的男人,是随军的学者常年在军医所里待着,居住的帐篷往往驻扎在远离其他士兵们的营地里,而且听说是曼切斯特某所大学的教授,被邀请到萨摩王国军中当随军军医的,正当乔治看着这位古怪的男人时,他再一次感到了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这样的恐惧并不是单纯来自原始内心的害怕,而是仿佛知道了某种恐怖真相后的彻骨寒冷,乔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的大脑涌来,大脑不受控制的贪婪的接受着这些东西,而意识却在拼命的抵抗,乔治一时间感到头痛欲裂,而同时那个军医抬头向乔治这边在注视着,这没有任何征兆的回头仿佛给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打击,乔治感到这种恐惧更加的深刻了,仿佛在掐住自己的咽喉一般,目光无法在转移,如视深渊,而当乔治以为自己就要被什么吞噬时,演讲台上帕里奥洛格斯上校发出来一声充满威严的呵斥声,台下的士兵们立刻排列好了队形不再相互交流.
乔治感到那股凝视同时也将他放开甩到了一边,恐惧感伴随着士兵们的排列队形的步伐声消散的无影无踪,空气开始流过乔治的鼻腔到达肺部,汗水如连珠一般滴露,乔治闭着眼睛念诵这士兵准则让自己尽量不去回忆刚刚的场景。但这种劫后余生的觉又似曾相识,他仔细的回忆,起来昨天的梦境里面临向自己飞来的金色石碑时也是这样致命的感觉,在梦醒后也是同样劫后余生的感觉。
乔治敏锐的感受到自己貌似发生了一点点变化,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发生改变,他抬头望向主席台,接下来令他此身难忘的事情发生了,在他的眼里上一秒还驻扎的营地霎时间变成了流着鲜血的荒地,排列整齐的士兵在他的眼里变成了残肢断臂的尸体,而头顶高悬飞龙的上校也失去了手臂跪倒在军旗下身旁是被砍下的龙首,到处都是被炮火烤焦了的大地,一股强烈的悲痛从他的心底涌出,绝望占据的他的身体,但这一切又是转瞬即逝,一切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人群中的一位高大的军官向他走来,手里不断摆弄着一枚金色的小印章,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乔治无从慌乱,绝望又吃惊的表情,在乔治倒地的瞬间扶住他,短短的几分钟内乔治经历了常人一辈子都不一定经历过的心灵冲击,此时的乔治如同一滩烂泥,脑袋无法给出身体准确的指令,如若不是身后的这位军官,乔治又得被抬进医所了。
乔治无力的抬头看向扶着他的军官,嘴唇一张一合,微弱的吐出几个字来。
“感谢,您,大人,我——”
但还没等他说完,这位陌生人就打断了乔治。
“嘘,要开始了,仔细听一听你身边的声音。”
台上的帕里奥洛格斯上校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讲话。
“大家都知道,我来到这里的目的,荒野上,我们的盟友开始撤军了。”
帕里奥洛格斯话音落地,台下是一片的死寂,失望,落寞,愤怒,无力,都表现在士兵们的脸上。
“是的,高卢与曼切斯特背叛了我们,明兴会议的结局是达成合约,而牺牲品则是我们与我们的土地。”
台下开始了躁动,从一点点的抗议声,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多的不满传出,直到一声无力的怒吼将其点燃,一时间谩骂声,怒吼声在台下响起。
“是啊,是啊,同胞们,他们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开始谈判,没有经过我们的允许就擅自将我们给予他人,我的士兵们,萨摩公国的子民命,我们该反抗了,我们将在最后的荒野上决战,即使只有我们自己,让我们再次回到入侵的问题上,我认为在这漫长的世纪中,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能向人民夸下海口我们有绝对的保障能夺回土地,没错,没错,但我对自己完全有信心,如果我们各司其职,不疏忽一个错误,不放过一个敌人,做好最佳的安排,其实我们也正在做一直在做,我们将再一次证明自己,能保卫我们的家土地让它安然渡过战争的风暴!”
此时的帕里奥洛格斯满腔的热血开始沸腾,台下的士兵们眼中燃起了火焰,他们紧握着自己的拳头锤向自己的胸膛,一阵一阵如同激昂战鼓。
“在暴政中恐吓中生存,即使度过了很多年,孤军奋战,无论如何这就是我们,要去奋斗,即使我们的盟友从来没有正视过我们,要去奋斗,靠我们自己,这就是国王与政府的决心,每个人的决心这就是我们议会与国家的意愿。”
而到此处帕里奥洛格斯看向身后的议员们,这些官员们在得知明兴会议开始后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乘坐开往前线的渡船来到了这里,这些已经儿孙满堂的老人们在盟军的威吓下依然选择与阔别家乡二十年的孩子们站在一起。
“我们将为共同的目标和需求,携手共进将誓死捍卫我们的土地,因为我们是手足同胞!最后的战役要打响了!萨摩万岁!国王万岁!”
“萨摩万岁,国王万岁!”
乔治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听到这支军队的怒吼了,他们被压抑的太久了,太久了,高卢保卫战他们忍气吞声看着战友赴死,渡港战役淹死的同伴为他们搭起桥梁,看着往日的战友们他们现在眼里终于燃气了活的气焰,同时乔治感觉自己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开始苏醒。再看去帕里奥洛格斯上校,这位给祖国带来无数光荣的老将,沉寂了太长时间的士兵,终于可以带着自己最忠实的士兵发起复仇战争,乔治感到自己不再无力,来自家乡同胞们的呼声让他再次站了起来,他再无暇顾及什么狗屁幻象了,在家国面前他可以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死亡,而当他正要感谢刚刚扶着他的陌生人时,却发现那位军官的身影早已消失。
帕里奥洛格斯上校的誓军大会结束,各部队下达了最后的命令,一周后的早上,萨摩军团将在没有盟友的帮助下与汉萨帝国开始决战,而随着夜幕降临,乔治在整备好自己的那把骑士军刀,给独头铳的滑膛更换膛线后再次吃下药剂,他倒在了床上,乔治想让睡梦让他忘记最近发生的那些离奇经历与可怕的幻象,只留下自己美好的想象,好回归家乡的盼望,但这会如人所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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