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黑暗中,唯有纪闲布下的屏障,如灯塔般散发着令人安心的光亮。
虞呦呦手中捉着一柄幽暗的长剑,进入屏障中。
大当家就像一只被扼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的猫,任何剧烈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而在进入屏障的一瞬间,它的挣扎不知觉地止住了,仿佛愣住了一样。
日复一日侵蚀它们的那种诡异气息,在这里竟荡然无存!
屏障里更是充斥着浓郁的灵气,正浸润滋养着它的剑身。
就如数九寒冬中的暖阳,如炎炎夏日下的凉水,令它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这时,它忽然察觉到那位恐怖的少女松开了她的手,只见她步伐轻快地去到一张座椅前,坐在上面津津有味地翻看起书册。
仿佛对它毫不在意,丝毫不关心它是否会逃走。
不过,大当家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默默地观察起屏障中的状况。
在偏左的位置那,被整理出一块空地,上面立着一座木架子。
架子上,规整地陈列着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剑鞘,看起来似乎是由灵石打造而成。
灵石剑鞘上还点缀了些许绚丽的装饰,珠光宝气。
让它震惊的是,老二老三此时正在剑鞘中进进出出,仿佛在挑选合身的衣物。
“喔喔哦哦,太美妙了,这通道温暖紧致,将我包裹得严丝合缝。”
“温热,舒服,无与伦比的触感……诶,你我飘零半生,已多久没遇到这样能容身的港湾了……”
两位头领嗟然长叹。
大当家:……
之前探子来报,你俩被掳走后,还被人摸来摸去。
其实是在给你们量尺寸,量身定制剑鞘?
另一边。
它正好看到老四老五,飞到那位身具古怪的男子面前。
那男子随手在它们剑身上写写画画,然后轻轻一拍。
老四老五顿时疯了一样,激射而去,在上空窜来窜去,速度快到几乎看不见踪影。
它们就像吃下了大补丸,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并乐在其中。
大当家顿时怒火中烧。
探子来报,说你们受尽凌辱,就这?
我看你们是直接沦陷了!
只不过几支剑鞘,一些灵气,以及某种未知的纹理,就能让你们流连忘返?
“老二老三,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老四老五,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实在是太逊了!”
听见这声音,几个头领顿时一怔,呆若木鸡。
“大当家……”
灵剑的意识是在主人的蕴养中诞生的,比起相互剑鸣沟通,主人的常用语言可能更像是它们的母语。
纪闲瞥了幽暗灵剑一眼,打趣道:“这么说,你很勇哦?”
之前这几柄灵剑在外面探头探脑,虞呦呦就出手将它们捉了进来。
一进来,它们就被这里浓郁的灵气给惊到了,就如在烈日下暴晒之后,忽然遇到一间空调房。
随后,他调动剑灵体,打消它们的戒备。
又用灵石为它们量身定做剑鞘,给它们打造舒适的小家。
最关键的是,他画下了代表剑属性的铭纹。
对剑来说,这种铭纹是最基础的,同时也是最纯粹的。
画在它们的剑身上后,它们明显感受到自己的一些缺陷仿佛正被补全,似要变得完美无瑕。
虽然只是暂时的,却让它们感觉自己变得纯粹,即刻将要升华。
那几个头领语气讪讪,支支吾吾许久,最后吐出一句话。
“大哥,你也来尝试下,就能和我们一样体会到那种美妙的滋味了。”
大当家被气到发抖,之前还是能为彼此两肋插刀的好兄弟,才分开多久,就学会顶撞它了!
它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罪魁祸首身上。
忽然,它骇然地发现,自己的怒气竟然在缓缓消退,这个人有些古怪,自己居然很难升起对他的反感!
“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大当家凝重道:“还有,要怎么样你才能放了它们?”
纪闲笑了笑:“来者是客,我并没限制它们的自由。诸位,你们也该回去了,不要让手下的兄弟们担心。”
几个头领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飞到剑鞘上方:“这些能不能带走?”
“随便拿,都可以拿。”纪闲大大方方地摆摆手。
“谢谢纪哥。”
纪闲又道:“对了,我家还蛮大的,欢迎你们以后带着小弟来我家玩,玩累了…就直接睡觉,没问题的!”
“真的吗,多谢纪哥!”
目送它们离开后,大当家却知道这个男子还有话要对自己说。
它沉声道:“你专门给我看这幅场面,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何居心?”
“只不过是想带你们追寻一个更好的前程罢了。”
纪闲循循善诱:“这里的生活环境如此艰苦,你们就没想过离开剑狱?”
大当家呆了一下,仿佛是陷入了回忆当中:“若是可以,我们做梦都想要离开这暗无天日的牢笼。”
“我们和我们的主人都是被剑崖的人关进来的。若是放我们出去,但代价是我们必须向敌人臣服,那还不如永远待在这里摆烂。”
纪闲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的目的又不是化解它们与剑崖之间的仇恨。
只要这些灵剑别恨屋及乌,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过来,我也给你做个剑鞘。”
纪闲招了招手,道:“让我看看你的尺寸正不正常。”
“不必。”大当家哼道。
“过来,让我看看!”
“不要!”
半晌后。
大当家的态度平缓了许多,它领了一个灵石打造的剑鞘,也尝试了那种特殊的铭纹。
这时候,它才切身体会到老四老五的感受。
终日处在黑暗环境的侵蚀中,即便它的材质再坚韧,终归是会受到损伤的。
而这种剑铭纹极为纯粹,似乎能修补身上的损耗。
并给它带来“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以及“现在的我,就是无敌的”的错觉。
虽说是错觉,却也让它情不自禁地去期待,未来这种铭纹会绽放出怎样的风采。
对于纪闲所提及,带它们离开剑狱的建议,大当家没有立即答应,却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拂星。
同时,它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抱有极深的戒备。
见气氛逐渐和谐,蝉光迫不及待地冒头,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匪团中的灵剑,失去了主人的供能,却并不虚弱,依然生龙活虎,这是何故?
“我们的确有特殊的温养之法,由我们的军师所提供。”拂星解答道。
温养法……军师……纪闲问道:“可否让我与其见上一面?”
拂星剑犹豫了片刻,迟疑道:“我暂时无法答应你,等我回去商量后才能给你答复。”
纪闲笑了笑,没有催促。
他是一点也不急,身上灵石还很充裕,在这里一样可以高效率修炼。
又聊了两句后,他便放拂星剑回去,由它们几个头领将他的消息带回匪团,然后坐等事态的发展。
他想要的也不是三两柄灵剑,而是拂星领导下的整个匪团。
……
杜家老太爷的寿辰已临近,就在近日。
寿宴的布置早已妥当,不过杜家上下依然在为此奔波忙碌,仔细地检查各项流程,生怕出现一丝差错。
无数与杜家有旧的宾客,从天南海北赶来贺寿。
他们被杜家热情地迎入剑崖,有专人为他们安排好起居,为他们提供无微不至的招待。
而像一些关系偏远,地位不足的人物,就只能先待在山下的坊镇内,等贺寿那天才能上山。
无论这些人在自己的地界里有多么横行霸道,只要到了坊镇内,一个个皆变得谨小慎微,生怕坏了剑崖规矩。
这段时间,杜皓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中。
自从他上次与纪闲交手后,他的声望受到了断崖式的打击。
之后的时间里,他便一直销声匿迹,很少在人前出现。
倒是杜家,一直在派人默默地消除这场交手引起的负面影响。
憋了好些天,杜皓准备偷偷溜出去透气,顺带也想听听自己现在的风评。
来到外门,他抬眼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望去。
却见众人团团围住一道身影,正交头接耳地指指点点。
杜皓看向此人,目光微微一愣。
这是一位青年男子,身上的衣袍并非属于剑崖的款式,也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知名的势力,因此这人才会被众人围住。
但杜皓却一眼便看出了这人的来历。
剑崖崛起的路途上,其中一个重要的节点便是,灭生仙覆灭剑尊谷。
剑尊谷是当时的剑道圣地,后被剑崖取而代之。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代太过久远,外门没几人能认出剑尊谷弟子服的款式。
但杜家收录有相应的书籍,杜皓曾经阅览过。
“剑尊谷余孽也敢来剑崖?”杜皓嘀咕了一声。
剑尊谷的丧家之犬是怎么进来的?
与这余孽相比,身份地位天壤之别的大人物不知凡几,却依然只能待在山下的坊镇内。
这余孽怎么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走在外门?
杜皓正要上前问个明白,却听这位剑尊谷弟子朗声开口:“诸位,谁能告诉我,杜家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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